第17章 折返再上青城山
此时霓影说道：“我查出这些番僧与本地的紫雾山庄交往密切，另外还有十绝殿的人。”
九难真人听后不禁怒火中烧，“哼，就知道那紫雾山庄暗投外族，做得为人不耻的勾当，再者，那十绝殿更是我武林中的败类，可惜无一正道之士挺身站出来，先前那胡僧带人偷袭我青城，其中便有十绝殿的杀手。”
说完，他暗地打量少年，见对方似是知晓，可少年武功卓绝，不知到底是何意，他问道：“霓影公子找我师兄的意思是？”
“我不一日便要离开川蜀，离开前，想联合贵派与本地武林同道，一同铲除这些败类，杀尽一众番僧。”
九难真人听后登时大喜过望，“如果有公子这等强援，何愁那些番僧和败类不灭？只是那胡僧实力不一般，而且手段极其狠辣，此事还需见了我师兄之后从长计议。”
霓影看了真人一眼，而后说道：“不错，不过真人也不必担心那胡僧，我家居昆仑之地，对这胡僧的手段倒是了解一些。”
“哦？”九难真人有些半信半疑，虽是刚才见过少年神功之威，可西域离中原遥远，知其底细者甚少。
他想了一下，随后轻声问道：“还未请教公子令尊或家师是？”
霓影没有说出自家师门，只是敷衍几句，真人也不追问，尔后一行人回到青城山。
清虚观，青城派重地，依丈人峰坡地而建，此处林木青翠，曲径通幽。
霓影边走的时候不禁频频点头，直叹此地乃仙山之地，赞口不绝。
当他走到观内，一个近八旬年纪老道，须发如银，却是一派仙风道骨之相，正面笑容容，从后院现身出来。
霓影连忙上前几步，身体微俯，拱手道：“小的见过九幻真人。”
先前听得师弟派人前来相告，知眼前少年为武林高手，九幻真人料想这个霓影应是隐士高人之后，自是客气有佳。
他上前笑道：“霓影公子远道而来，属老道未曾下山亲自相迎，失礼，失礼。”
“不敢，不敢，小的哪敢让真人下山亲迎，这不是折煞小的吗？”
九幻真人一声大笑，声音洪亮。
他做了一个虚的手势，嘴上说道：“公子请上座。”
“不敢，不敢，真人，请。”霓影连忙说道。
他自是不敢托大，在客位坐下。
九幻真人坐下后看了旁坐的师弟一眼，对少年说道：“听我师弟说，公子这是二上我青城山了？”
霓影点点头，“先前在山门前与几位师兄发生一点小小的误会，还请真人海涵。”
九幻真人自是不会责怪，再说那日霓影一走，尘飞子便上山禀告，当他听闻之后，才知对方根本不是来寻衅，倒真是来找自己有事。
只是尘飞子说那少年有些怪异，也不道明真实身份，又不说出来意，斗了一场之后就走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他轻笑道：“几个不成器的徒子徒孙唐突了公子，还让公子笑话了，再说能得公子几分指点，那是他们莫大的福分。”
霓影没有太多谦虚，真要说起来，他的身份最少也要高出面前两位真人半个辈份，少不了要尊他一声师叔。
他正要说话，只见一名道士端茶上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日在山门前与自己对了一掌的中年道士。
这时九难真人开口道：“尘飞子，还不上前见过霓影公子。”
“见过霓影公子。”
霓影用了一个虚托，又用一股内力把人托起。
那尘飞子的脸色登时一变，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之力，缓缓托起。
这时九难真人说道：“尘飞子，你先下去吧。”
“是，师父。”
等人走后，掌门九幻真人说道：“霓影公子，请用茶。”
霓影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味清芬甘芳，笑道：“不错，不错，好久没有吃到如此好的茶了。”
两真人一笑而过，稍许，掌门说道：“听师弟说，你是为吐蕃的番僧一事而来，难道他们也是惹到你了？”
霓影说道：“那倒不是私怨，只是在几月前，我无意间撞到几个番僧，与武林中的几个杂碎在密谋恶事，我自是容不得这些人。”
九幻真人与九难真人对视一眼，见师弟暗暗摇头，他便问道：“莫非公子是来自朝廷？”
霓影摆了摆手说道：“掌门莫误会，我并非朝廷中人，只是家有祖训，凡对我华夏九州不利之人，便出手杀之。”
他说完，打出一道复杂的手势，事完，他默默地注视眼前两位真人。
两位真人脸色刹然一变，但猜不出对方的手势代表什么，但知晓定是师门暗语，他们相视之后默默摇了摇头。
霓影见得，心中有些失望，不过又是一想，如今世间有多少人知晓梅花山庄？
眼下他也不点破，心想着自己身份之事，日后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不想这时两位真人又是轻轻点头，站起身来，神容庄严诚挚，行了一稽首之礼。
霓影慌忙站起，还了礼节，嘴上说道：“两位真人这是为何？使不得，使不得啊。”
“公子，想不到你先祖竟然有如此高世之德，令我等武林中人汗颜啊。”
霓影倒也没有多说，想梅花山庄近百代，一心守护九州，不为名，不为利，一直默默地守护着。
他等两位真人坐下，便说道：“想朱氏坐拥天下两百多年，如今朝廷无力，国力衰落，加上中原大地连年灾荒。
“而东有倭寇之患，北有虏奴强敌想再建大元，西有吐番时刻想颠覆滇川之地，西南更是叛乱不断，我们虽为江湖中人，如同平常百姓，在朝廷眼中似为草莽，但兴我中华是我等国人之责。
“就拿眼前来说吧，我年前从家中出走到四川，便听到不少外族侵蚀之举，令我心中很是担忧啊，想那蒙元如豺狼虎豹，两三百年前，侵我中华大地，生灵涂炭，这才两百多年，大明四周又是危机四伏。”
两真人听了神色悲伤，沉默不言。
过了一会儿，九幻真人问道：“公子莫非说的是，眼下番僧胡僧联合十绝殿和紫雾山庄，暗怀鬼胎一事吗？”
霓影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何止这些，去年腊月，北边南华堡一事，到如今虽为武林中所避讳，但据我推断，应是有外族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所图谋。”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几月前，我在川北之地还遇上了东瀛人，不过已是困死于一个山洞中。”
“啊，竟然还有此种事？”
两真人听了不免登时色变。
霓影暗观两人神色，随即心中又是大定。
他又说道：“两位真人想一下，番僧为何来四川？难道真是为几个中原门派而来吗？我听闻番僧正在秘密联合白莲教，两位真人不要忘了，这白莲教兴起何处。”
两真人四目相对，那脸色也是越来越看，他们哪会想到这一层。
霓影本想说出那日在树林中偷听到的事情，可一想凉州远在千里之外，再者朝廷对武林各门派一直暗地提防，加上那凉州卫是朝廷在西北的军事重镇，怎会让武林中人随便掺和进去？
这时九幻真人问道：“霓影公子，莫非番僧是想？”
霓影默默摇头，叹道：“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到如今，我还是未探出这些番僧真正的目的，他们掩盖极深，但我想，目前他们做的事，绝对只是一个表象。”
九幻真人轻抚长须，频频点头。
突然，他两眼精光一闪，笑问道：“前几日霓影公子上青城山，虽是被我派弟子拦阻于山门前，可公子转身离去，应是故意为之，我在想，你只怕是想打草惊蛇吧？”
霓影微微一笑，赞道：“小的班门弄斧，事事瞒不过真人了。”
九幻真人笑道：“不知公子如何定计？”
霓影说道：“实不相瞒，先前那胡僧见过我，想杀我而后快，这几日我现身青城峨眉，相信对方已是获悉，但我毕竟非川蜀本地人，怕被一众牛鬼蛇神给缠住，腾不开手。
“再者，胡僧番僧的势力不可小虚，所以我想一举歼灭之，想烦请真人号令四川各武林同道，以我为诱饵，一举灭了对方，还有与其苟合的江湖败类，那些背宗忘祖的奸恶之徒。”
掌门轻轻点头，问道：“公子，只不过此计甚是凶险，想一想，以你一人为诱饵，对方又是高手众多，万一身陷险境，后果不堪设想啊。”
霓影站起身来，哈哈长笑数声，而后说道：“区区几个番僧我自是不放在眼里。”
说到此处，他感觉话有不妥，连忙说道：“两位真人，实不相瞒，那胡僧虽然邪功厉害，但正好被我克制，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武功路数自然也是相同。”
九幻真人也是起身，“公子神功在身，听师弟谈起，果真可以克制对方，你无须多解释，我一个老道，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他随之轻叹一声：“哎，前些日子我就是没有防备，被那胡僧的菩萨合欢掌给偷袭打伤，到今日才大伤痊愈。”
霓影听到这里，不免神色一喜，心赞眼前老道果然功力深厚，不过数天，便自行治好了胡僧的掌伤。
这时九幻真人神色忧虑，说道：“不过说起来，胡僧那菩萨合欢掌甚是霸道不说，也是极其邪门。”
随之他微笑一声，又说道：“还好如今有霓影公子，我见公子胸有成竹，这灭胡僧指日可待啊，这样，请公子道出详情，我青城一派定当竭尽全力，一举击杀那西域胡僧，灭吐蕃一地的众番僧。”
霓影听后登时大喜，三人一番商量下来，定下灭胡僧之计。
主人好客，他留下用得午饭，待日已偏西方才下山。
九幻真人与师弟亲自送人到山门，就在霓影转身之即，掌门忍不住问道：“公子，有一事老道想请教。”
“真人请说。”
九幻真人问道：“为何公子只字不提峨眉，难道就是因峨眉出了一个叛徒凌升吗？”
霓影说道：“不止这些，听闻那正一师太只顾私利，一心想光大峨眉，私心之下，我怕那胡僧暗地向她许诺了什么，如今灭强敌在即，我自然不想泄露我们的计划。
“再者，我还听闻峨眉许多弟子中，有不少与番僧修炼邪术，把男女廉耻抛之脑后，此等恶行，难道那正一师太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吗？
“就算这样，她身为掌门，也是对门下弟子管教不严，当我听闻峨眉弟子与番僧苟合之事时，倒是想过杀上峨眉，不过一想还是算了，但此人此派为我武林同道，所行之举，我都为之感到羞耻。
“眼下我没有揭穿她门下弟子的荒淫无耻之径，也是看在她一张老脸，只等番僧一灭，希望能为她敲响警钟，要不，哼，到时休怪我无情，领武林同道上山，道出她那门徒的劣迹，真到那时，只怕武林之中再无峨眉一门了。”
两位真人脸色刹然一变，九幻真人说道：“公子善意，相信那正一师太会明白于心，如今凌升已死，不日就会被师太知晓，她暗查之下，便知门下弟子的劣迹。
“哎，想我青城一派与峨眉近邻，相距不过两三百里，而且我与那师太有数面之缘，可惜她身为佛门子弟，心胸反而狭窄，时常与人计较一时之长短，又一心让峨眉独大，只怕这样下去，真如公子所说，日后武林中再无峨眉一派了。”
霓影“哼”笑一声，随即说道：“这叫天作孽不可活。”
两真人缓缓点头，交谈几句，便目送少年远去。
直到不见少年的背影，九幻真人叹道：“师弟，这霓影不简单啊，而且此人应是世外高人之后，真要说起来，他的辈份不比我们低。”
九难真人脸色惊变，急问道：“师兄，难道这位霓影公子真是高人之后，可他这个‘霓’姓未曾听说过啊。”
九难真人听后不禁怒火中烧，“哼，就知道那紫雾山庄暗投外族，做得为人不耻的勾当，再者，那十绝殿更是我武林中的败类，可惜无一正道之士挺身站出来，先前那胡僧带人偷袭我青城，其中便有十绝殿的杀手。”
说完，他暗地打量少年，见对方似是知晓，可少年武功卓绝，不知到底是何意，他问道：“霓影公子找我师兄的意思是？”
“我不一日便要离开川蜀，离开前，想联合贵派与本地武林同道，一同铲除这些败类，杀尽一众番僧。”
九难真人听后登时大喜过望，“如果有公子这等强援，何愁那些番僧和败类不灭？只是那胡僧实力不一般，而且手段极其狠辣，此事还需见了我师兄之后从长计议。”
霓影看了真人一眼，而后说道：“不错，不过真人也不必担心那胡僧，我家居昆仑之地，对这胡僧的手段倒是了解一些。”
“哦？”九难真人有些半信半疑，虽是刚才见过少年神功之威，可西域离中原遥远，知其底细者甚少。
他想了一下，随后轻声问道：“还未请教公子令尊或家师是？”
霓影没有说出自家师门，只是敷衍几句，真人也不追问，尔后一行人回到青城山。
清虚观，青城派重地，依丈人峰坡地而建，此处林木青翠，曲径通幽。
霓影边走的时候不禁频频点头，直叹此地乃仙山之地，赞口不绝。
当他走到观内，一个近八旬年纪老道，须发如银，却是一派仙风道骨之相，正面笑容容，从后院现身出来。
霓影连忙上前几步，身体微俯，拱手道：“小的见过九幻真人。”
先前听得师弟派人前来相告，知眼前少年为武林高手，九幻真人料想这个霓影应是隐士高人之后，自是客气有佳。
他上前笑道：“霓影公子远道而来，属老道未曾下山亲自相迎，失礼，失礼。”
“不敢，不敢，小的哪敢让真人下山亲迎，这不是折煞小的吗？”
九幻真人一声大笑，声音洪亮。
他做了一个虚的手势，嘴上说道：“公子请上座。”
“不敢，不敢，真人，请。”霓影连忙说道。
他自是不敢托大，在客位坐下。
九幻真人坐下后看了旁坐的师弟一眼，对少年说道：“听我师弟说，公子这是二上我青城山了？”
霓影点点头，“先前在山门前与几位师兄发生一点小小的误会，还请真人海涵。”
九幻真人自是不会责怪，再说那日霓影一走，尘飞子便上山禀告，当他听闻之后，才知对方根本不是来寻衅，倒真是来找自己有事。
只是尘飞子说那少年有些怪异，也不道明真实身份，又不说出来意，斗了一场之后就走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他轻笑道：“几个不成器的徒子徒孙唐突了公子，还让公子笑话了，再说能得公子几分指点，那是他们莫大的福分。”
霓影没有太多谦虚，真要说起来，他的身份最少也要高出面前两位真人半个辈份，少不了要尊他一声师叔。
他正要说话，只见一名道士端茶上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日在山门前与自己对了一掌的中年道士。
这时九难真人开口道：“尘飞子，还不上前见过霓影公子。”
“见过霓影公子。”
霓影用了一个虚托，又用一股内力把人托起。
那尘飞子的脸色登时一变，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之力，缓缓托起。
这时九难真人说道：“尘飞子，你先下去吧。”
“是，师父。”
等人走后，掌门九幻真人说道：“霓影公子，请用茶。”
霓影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味清芬甘芳，笑道：“不错，不错，好久没有吃到如此好的茶了。”
两真人一笑而过，稍许，掌门说道：“听师弟说，你是为吐蕃的番僧一事而来，难道他们也是惹到你了？”
霓影说道：“那倒不是私怨，只是在几月前，我无意间撞到几个番僧，与武林中的几个杂碎在密谋恶事，我自是容不得这些人。”
九幻真人与九难真人对视一眼，见师弟暗暗摇头，他便问道：“莫非公子是来自朝廷？”
霓影摆了摆手说道：“掌门莫误会，我并非朝廷中人，只是家有祖训，凡对我华夏九州不利之人，便出手杀之。”
他说完，打出一道复杂的手势，事完，他默默地注视眼前两位真人。
两位真人脸色刹然一变，但猜不出对方的手势代表什么，但知晓定是师门暗语，他们相视之后默默摇了摇头。
霓影见得，心中有些失望，不过又是一想，如今世间有多少人知晓梅花山庄？
眼下他也不点破，心想着自己身份之事，日后再告诉对方也不迟。
不想这时两位真人又是轻轻点头，站起身来，神容庄严诚挚，行了一稽首之礼。
霓影慌忙站起，还了礼节，嘴上说道：“两位真人这是为何？使不得，使不得啊。”
“公子，想不到你先祖竟然有如此高世之德，令我等武林中人汗颜啊。”
霓影倒也没有多说，想梅花山庄近百代，一心守护九州，不为名，不为利，一直默默地守护着。
他等两位真人坐下，便说道：“想朱氏坐拥天下两百多年，如今朝廷无力，国力衰落，加上中原大地连年灾荒。
“而东有倭寇之患，北有虏奴强敌想再建大元，西有吐番时刻想颠覆滇川之地，西南更是叛乱不断，我们虽为江湖中人，如同平常百姓，在朝廷眼中似为草莽，但兴我中华是我等国人之责。
“就拿眼前来说吧，我年前从家中出走到四川，便听到不少外族侵蚀之举，令我心中很是担忧啊，想那蒙元如豺狼虎豹，两三百年前，侵我中华大地，生灵涂炭，这才两百多年，大明四周又是危机四伏。”
两真人听了神色悲伤，沉默不言。
过了一会儿，九幻真人问道：“公子莫非说的是，眼下番僧胡僧联合十绝殿和紫雾山庄，暗怀鬼胎一事吗？”
霓影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何止这些，去年腊月，北边南华堡一事，到如今虽为武林中所避讳，但据我推断，应是有外族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所图谋。”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几月前，我在川北之地还遇上了东瀛人，不过已是困死于一个山洞中。”
“啊，竟然还有此种事？”
两真人听了不免登时色变。
霓影暗观两人神色，随即心中又是大定。
他又说道：“两位真人想一下，番僧为何来四川？难道真是为几个中原门派而来吗？我听闻番僧正在秘密联合白莲教，两位真人不要忘了，这白莲教兴起何处。”
两真人四目相对，那脸色也是越来越看，他们哪会想到这一层。
霓影本想说出那日在树林中偷听到的事情，可一想凉州远在千里之外，再者朝廷对武林各门派一直暗地提防，加上那凉州卫是朝廷在西北的军事重镇，怎会让武林中人随便掺和进去？
这时九幻真人问道：“霓影公子，莫非番僧是想？”
霓影默默摇头，叹道：“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到如今，我还是未探出这些番僧真正的目的，他们掩盖极深，但我想，目前他们做的事，绝对只是一个表象。”
九幻真人轻抚长须，频频点头。
突然，他两眼精光一闪，笑问道：“前几日霓影公子上青城山，虽是被我派弟子拦阻于山门前，可公子转身离去，应是故意为之，我在想，你只怕是想打草惊蛇吧？”
霓影微微一笑，赞道：“小的班门弄斧，事事瞒不过真人了。”
九幻真人笑道：“不知公子如何定计？”
霓影说道：“实不相瞒，先前那胡僧见过我，想杀我而后快，这几日我现身青城峨眉，相信对方已是获悉，但我毕竟非川蜀本地人，怕被一众牛鬼蛇神给缠住，腾不开手。
“再者，胡僧番僧的势力不可小虚，所以我想一举歼灭之，想烦请真人号令四川各武林同道，以我为诱饵，一举灭了对方，还有与其苟合的江湖败类，那些背宗忘祖的奸恶之徒。”
掌门轻轻点头，问道：“公子，只不过此计甚是凶险，想一想，以你一人为诱饵，对方又是高手众多，万一身陷险境，后果不堪设想啊。”
霓影站起身来，哈哈长笑数声，而后说道：“区区几个番僧我自是不放在眼里。”
说到此处，他感觉话有不妥，连忙说道：“两位真人，实不相瞒，那胡僧虽然邪功厉害，但正好被我克制，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武功路数自然也是相同。”
九幻真人也是起身，“公子神功在身，听师弟谈起，果真可以克制对方，你无须多解释，我一个老道，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他随之轻叹一声：“哎，前些日子我就是没有防备，被那胡僧的菩萨合欢掌给偷袭打伤，到今日才大伤痊愈。”
霓影听到这里，不免神色一喜，心赞眼前老道果然功力深厚，不过数天，便自行治好了胡僧的掌伤。
这时九幻真人神色忧虑，说道：“不过说起来，胡僧那菩萨合欢掌甚是霸道不说，也是极其邪门。”
随之他微笑一声，又说道：“还好如今有霓影公子，我见公子胸有成竹，这灭胡僧指日可待啊，这样，请公子道出详情，我青城一派定当竭尽全力，一举击杀那西域胡僧，灭吐蕃一地的众番僧。”
霓影听后登时大喜，三人一番商量下来，定下灭胡僧之计。
主人好客，他留下用得午饭，待日已偏西方才下山。
九幻真人与师弟亲自送人到山门，就在霓影转身之即，掌门忍不住问道：“公子，有一事老道想请教。”
“真人请说。”
九幻真人问道：“为何公子只字不提峨眉，难道就是因峨眉出了一个叛徒凌升吗？”
霓影说道：“不止这些，听闻那正一师太只顾私利，一心想光大峨眉，私心之下，我怕那胡僧暗地向她许诺了什么，如今灭强敌在即，我自然不想泄露我们的计划。
“再者，我还听闻峨眉许多弟子中，有不少与番僧修炼邪术，把男女廉耻抛之脑后，此等恶行，难道那正一师太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吗？
“就算这样，她身为掌门，也是对门下弟子管教不严，当我听闻峨眉弟子与番僧苟合之事时，倒是想过杀上峨眉，不过一想还是算了，但此人此派为我武林同道，所行之举，我都为之感到羞耻。
“眼下我没有揭穿她门下弟子的荒淫无耻之径，也是看在她一张老脸，只等番僧一灭，希望能为她敲响警钟，要不，哼，到时休怪我无情，领武林同道上山，道出她那门徒的劣迹，真到那时，只怕武林之中再无峨眉一门了。”
两位真人脸色刹然一变，九幻真人说道：“公子善意，相信那正一师太会明白于心，如今凌升已死，不日就会被师太知晓，她暗查之下，便知门下弟子的劣迹。
“哎，想我青城一派与峨眉近邻，相距不过两三百里，而且我与那师太有数面之缘，可惜她身为佛门子弟，心胸反而狭窄，时常与人计较一时之长短，又一心让峨眉独大，只怕这样下去，真如公子所说，日后武林中再无峨眉一派了。”
霓影“哼”笑一声，随即说道：“这叫天作孽不可活。”
两真人缓缓点头，交谈几句，便目送少年远去。
直到不见少年的背影，九幻真人叹道：“师弟，这霓影不简单啊，而且此人应是世外高人之后，真要说起来，他的辈份不比我们低。”
九难真人脸色惊变，急问道：“师兄，难道这位霓影公子真是高人之后，可他这个‘霓’姓未曾听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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