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密谋
刘牧之和刘黑闼相向而坐，桌案中间放着一副六博棋。
刘牧之一有空就记东西，很少下六博棋，而刘黑闼喜欢赌博，六博棋又带有强烈的赌博色彩，深得刘黑闼的喜爱，于此道非常精通。
因此场面基本是一边倒，刘牧之连败三局。
刘牧之瞬间被激起好胜之心，他就不信赢不了一局，立即再战，然后又败了……好吧，他就是个臭棋篓子，不适合下六博棋。
刘牧之终是放弃了，转移话题道：“刘宁，饭菜做好没有。”
刘宁非常识趣的端上饭菜，其实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刘牧之正在棋盘上和刘黑闼厮杀，刘宁非常有眼力劲，知道不能打扰两个下棋的人。
酒肉饭菜陆续端上桌案，刘黑闼几乎一人吃光了所有羊肉，丝毫没有和刘牧之客气的意思，酒足饭饱之后，刘黑闼没有任何想要继续停留的意思，施施然离去，事实上刘黑闼白天拼命打人的目的正是为了能蹭一餐饭。
所有村民都知道刘牧之大方，刘黑闼自然也知道，不但如此，他还知道刘牧之家经常吃肉，因为他经常看见刘牧之家的狗在啃骨头。
刘黑闼馋啊，他也想吃肉，可是平白无故的，刘牧之凭啥请他吃肉。
今天好不容易有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因此刘黑闼表现的非常卖力，终于得偿所愿。
刘黑闼走后，刘宁看见羊肉所剩无几，一地狼籍，抱怨道：“郎君，这人也太不讲理了，哪有人这样子的。”
“他性格就这样，别抱怨了。”刘牧之语气平淡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刘黑闼的无理表现而生气。
他和刘黑闼有过几次交流，知道刘黑闼的为人，刘黑闼就是这种蛮横无理的性格，甚至说一句“我蛮夷也”也恰如其分。
饭后，两人清理剩余的饭菜，一只灰头土脸的橘猫窜了进来，冲着刘宁呲牙咧嘴，然后在他跟前不停叫唤着，似乎是在向他告状。
刘牧之看向刘宁，“大橘怎么了，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大橘是这只猫的名字，因为是橘猫，刘牧之懒得取名就叫它大橘。
刘宁不好意思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和往常一样生火做饭，大橘躲在灶台底下睡觉，我没注意把大橘给烧着了。”
刘牧之看着大橘滑稽的样子忍俊不禁，不再追问这件事，猫比人类更怕冷，躲在灶坑里睡觉太正常了。
刘牧之点燃木炭，坐在火盆边抱着猫烤火，只有撸猫才能平复他的心情。
夜里，刘牧之抱着猫优哉游哉烤火的时候，一个不知名破庙里，几人汉子也围着堆篝火，似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熊熊燃烧的火光照在脸上，把他们的脸映照的通红，他们似乎很紧张，每个人都非常机敏，小心翼翼的提防被他人察觉。
如果窦建德在这里会认出，其中为首的正是那天躲在屏风后的中年汉子，名叫孙安祖。
咔嚓，火中烧了许久的龟壳裂开几条缝隙。
孙安祖从火中取出龟壳，慷慨激昂道：“今年发生大水患，淹没三十余郡，周边的州郡皆被淹没，农田颗粒无收，我们快要饿死了，官府仍然不肯开仓放粮，根本没把咱们当人看。
更可恨的是官府不但不打开常平仓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反而还要增加赋税，为大举东征辽东做准备，可以说根本没给我们活路。
现在陛下东征辽东，吾等皆在被征召的行列，如今去辽东会死，不去辽东也会死，进退两难，我们该怎么办。”
“是的，辽东肯定不能去，去了大抵就回不来了。”
“可是，不去辽东我们又能怎么办，就凭我们造反是没希望的。”
众人议论纷纷，最终也没商量出一个好办法。
孙安祖叫停众人，把龟壳递给术士，大声说道：“陛下昏庸无道，横征暴敛，贪图享乐，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如今，我们去辽东是死，不去辽东也是死，不如起来反抗。”
“反抗？空口白牙说起来容易，可是真的做起来真的很难。”
孙安祖打断众人议论：“造反确实很困难，但我们一步步来。
首先，造反需要一个有胆识，有魄力的领袖，你们觉得谁能当此大任。”
众人非常给面子，纷纷说，“孙安祖勇武过人，可以成为领袖。”
然而，孙安祖咂咂嘴，拒绝了这个建议。“某自知资质驽钝，才能浅薄，不足矣率领大家造反，于是某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办法，用占卜的方式选出天命之人，让天命之人带领我们造反。”
“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谁才是天命之人?”
“是啊，怎么才能选出天命之人。”
众人十分不解，不知道孙安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安祖早有准备，拿出刚刚烧好的龟壳，“很简单，就在刚才我已完成卜算，现在将龟壳交给术士，片刻后就会有占卜结果。”
术士不负众望，很快给众人带来了占卜结果“刘姓为王”。
孙安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拿出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斩钉截铁道：“既然占卜结果是姓刘的人才是天命之人，那我们就选一个姓刘的人来率领我们造反。”
至于为什么天命之人姓刘，当然是因为刘牧之的姓刘，“刘姓为王”的谶言其实就是为刘牧之准备的。
是的，“刘姓为王”这个谶言当然是孙安祖和术士提前商量好的结果，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和造反依据，并增加一分神秘色彩，好劝说刘牧之加入他们。
孙安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刘牧之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这一套，注定对刘牧之不起作用。
不过刘牧之信不信其实都不关键，有人相信他这个计策就成功了。
当然，这个谶言也可以是“窦姓为王”，也可以是其他姓，非常灵活，口号并不固定，可以随时更改。
只不过孙安祖去请窦建德，窦建德不答应，向孙安祖推荐刘牧之，于是这个谶言就成了“刘姓为王”。
刘牧之一有空就记东西，很少下六博棋，而刘黑闼喜欢赌博，六博棋又带有强烈的赌博色彩，深得刘黑闼的喜爱，于此道非常精通。
因此场面基本是一边倒，刘牧之连败三局。
刘牧之瞬间被激起好胜之心，他就不信赢不了一局，立即再战，然后又败了……好吧，他就是个臭棋篓子，不适合下六博棋。
刘牧之终是放弃了，转移话题道：“刘宁，饭菜做好没有。”
刘宁非常识趣的端上饭菜，其实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刘牧之正在棋盘上和刘黑闼厮杀，刘宁非常有眼力劲，知道不能打扰两个下棋的人。
酒肉饭菜陆续端上桌案，刘黑闼几乎一人吃光了所有羊肉，丝毫没有和刘牧之客气的意思，酒足饭饱之后，刘黑闼没有任何想要继续停留的意思，施施然离去，事实上刘黑闼白天拼命打人的目的正是为了能蹭一餐饭。
所有村民都知道刘牧之大方，刘黑闼自然也知道，不但如此，他还知道刘牧之家经常吃肉，因为他经常看见刘牧之家的狗在啃骨头。
刘黑闼馋啊，他也想吃肉，可是平白无故的，刘牧之凭啥请他吃肉。
今天好不容易有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因此刘黑闼表现的非常卖力，终于得偿所愿。
刘黑闼走后，刘宁看见羊肉所剩无几，一地狼籍，抱怨道：“郎君，这人也太不讲理了，哪有人这样子的。”
“他性格就这样，别抱怨了。”刘牧之语气平淡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刘黑闼的无理表现而生气。
他和刘黑闼有过几次交流，知道刘黑闼的为人，刘黑闼就是这种蛮横无理的性格，甚至说一句“我蛮夷也”也恰如其分。
饭后，两人清理剩余的饭菜，一只灰头土脸的橘猫窜了进来，冲着刘宁呲牙咧嘴，然后在他跟前不停叫唤着，似乎是在向他告状。
刘牧之看向刘宁，“大橘怎么了，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大橘是这只猫的名字，因为是橘猫，刘牧之懒得取名就叫它大橘。
刘宁不好意思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和往常一样生火做饭，大橘躲在灶台底下睡觉，我没注意把大橘给烧着了。”
刘牧之看着大橘滑稽的样子忍俊不禁，不再追问这件事，猫比人类更怕冷，躲在灶坑里睡觉太正常了。
刘牧之点燃木炭，坐在火盆边抱着猫烤火，只有撸猫才能平复他的心情。
夜里，刘牧之抱着猫优哉游哉烤火的时候，一个不知名破庙里，几人汉子也围着堆篝火，似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熊熊燃烧的火光照在脸上，把他们的脸映照的通红，他们似乎很紧张，每个人都非常机敏，小心翼翼的提防被他人察觉。
如果窦建德在这里会认出，其中为首的正是那天躲在屏风后的中年汉子，名叫孙安祖。
咔嚓，火中烧了许久的龟壳裂开几条缝隙。
孙安祖从火中取出龟壳，慷慨激昂道：“今年发生大水患，淹没三十余郡，周边的州郡皆被淹没，农田颗粒无收，我们快要饿死了，官府仍然不肯开仓放粮，根本没把咱们当人看。
更可恨的是官府不但不打开常平仓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反而还要增加赋税，为大举东征辽东做准备，可以说根本没给我们活路。
现在陛下东征辽东，吾等皆在被征召的行列，如今去辽东会死，不去辽东也会死，进退两难，我们该怎么办。”
“是的，辽东肯定不能去，去了大抵就回不来了。”
“可是，不去辽东我们又能怎么办，就凭我们造反是没希望的。”
众人议论纷纷，最终也没商量出一个好办法。
孙安祖叫停众人，把龟壳递给术士，大声说道：“陛下昏庸无道，横征暴敛，贪图享乐，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如今，我们去辽东是死，不去辽东也是死，不如起来反抗。”
“反抗？空口白牙说起来容易，可是真的做起来真的很难。”
孙安祖打断众人议论：“造反确实很困难，但我们一步步来。
首先，造反需要一个有胆识，有魄力的领袖，你们觉得谁能当此大任。”
众人非常给面子，纷纷说，“孙安祖勇武过人，可以成为领袖。”
然而，孙安祖咂咂嘴，拒绝了这个建议。“某自知资质驽钝，才能浅薄，不足矣率领大家造反，于是某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办法，用占卜的方式选出天命之人，让天命之人带领我们造反。”
“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谁才是天命之人?”
“是啊，怎么才能选出天命之人。”
众人十分不解，不知道孙安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安祖早有准备，拿出刚刚烧好的龟壳，“很简单，就在刚才我已完成卜算，现在将龟壳交给术士，片刻后就会有占卜结果。”
术士不负众望，很快给众人带来了占卜结果“刘姓为王”。
孙安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拿出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斩钉截铁道：“既然占卜结果是姓刘的人才是天命之人，那我们就选一个姓刘的人来率领我们造反。”
至于为什么天命之人姓刘，当然是因为刘牧之的姓刘，“刘姓为王”的谶言其实就是为刘牧之准备的。
是的，“刘姓为王”这个谶言当然是孙安祖和术士提前商量好的结果，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和造反依据，并增加一分神秘色彩，好劝说刘牧之加入他们。
孙安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刘牧之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这一套，注定对刘牧之不起作用。
不过刘牧之信不信其实都不关键，有人相信他这个计策就成功了。
当然，这个谶言也可以是“窦姓为王”，也可以是其他姓，非常灵活，口号并不固定，可以随时更改。
只不过孙安祖去请窦建德，窦建德不答应，向孙安祖推荐刘牧之，于是这个谶言就成了“刘姓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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