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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月下嘴遁

    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后,诺容赶紧跟上弟弟的步伐,他看到弟弟追着头人跑进了果林里,紧接着又听到前方传来了打斗的声响。

    诺容还未来得及担心弟弟的安危,几只袭来的箭矢就从他头顶呼啸而过,锋利的铁镞瞬间带走了几缕发丝。

    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弓手埋伏的位置,但能从箭头飞行的轨迹判定他们大概的方向,凭借着这点,身手敏捷的诺容连忙滚到了一棵树后,暂时躲藏起来。

    在充满杀机的昏暗夜色里,诺容精神紧绷,胸腔里心脏跳动的节奏如起势的快鼓一样紧急。

    即使是再充满战斗经验的战士也会惧怕黑暗中射出的箭矢,就如俗话说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不用说是在如此黑暗的条件下去战斗,对方的人数明显比自己多,他们的装备精良程度还未知,诺容现在只知道一点:

    那窸窸窣窣接近的脚步声,还有那逐渐清晰的弓弦绷直的声音,这都代表他的敌人们在逐渐包围接近自己。

    待发的弓箭,皮革摩擦的声响,刀片在月光照射下的隐亮,诺容闭上了眼睛,并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吸进的很漫长磅礴,心跳的速度开始回归平常,耳边的风声也在渐渐消失,他两只手握住双手斧的椭圆木柄,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捏紧——

    就是现在!

    先是踢出一脚碎石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弓着腰身的诺容从树旁的一侧猛然窜出。

    强盗们拉着弓弦,当看到目标从自己瞄准方向之外的地方出现时,他们都不由得瞪大双眼,而诺容也瞪着双目在怒视他们。

    当你想要在危险的环境里爆发肾上腺激素,那最好就要让自己突然暴怒起来。

    镜头定格在了这一秒中,扭头的强盗与蹲姿出现的诺容眼睛对视在了一起,所有动作都被时间封存了下来,一切都被暂停住。

    直到那落下的叶片阻断了双方对视的视线时候,强盗们才回过神来要展开攻击,但为时已晚,他们面前骤然起身的男人如同雄狮般势不可挡,撤步抡起的巨斧已经抡到了诺容的身后,然后呼出肺里的那磅礴一气。

    不可阻挡的斧刃向前劈出了超长的弧度,站在前面的强盗们连同手指与短弓全被切断。

    在惨叫声还没有发出的时候,从左至右的斧刃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诺容双掌一搓,斧刃反转了方向,然后又沿着相反的方向又是一记斜劈。

    从右至左的巨刃砍着小腿(第一人)、大腿(第二人)、胯骨(第三人)、肠子(第四人)、胸口(第五人)、肋骨、喉咙(这两伤全在第六人身上)依次劈过,最终扬向了天空,在月光下抛出了一片血色。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手腕负伤的诺容竟然完成了两次费力的劈砍,瞬间将围堵他的强盗全部杀伤。

    看到同伴受伤倒地,甚至还有当场暴毙的,那两位相对来说轻伤的匪徒这才咬牙痛呼出来。

    在看到那男人拖着斧子在向自己缓步走来之后,他们相互搀扶着逃出了果林,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再跟这怪物一样的男人交手了。

    在看到自己成功吓退了敌人之后,诺容才气喘如牛地坐在地上,依靠着果树,看到那受伤的腕部上面布条已被渗红,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还好这些毛贼不敢硬拼到底,否则胜负还不好说。只可惜自己现在的右手已经半废,恐怕接下来无法使出全力去支援安了。

    另一边的安文波显然很不好受,他本来战力就不如大哥,还要独自面对战力与大哥旗鼓相当的达拉哥斯,所以他只能不停逃窜,在树林间来回走位,啥?你说伺机反杀?那先给主角一把手枪他才敢回头。

    自从上次见面被一拳掀飞之后,安文波才深感没开挂的小号在这些等级过高的大佬面前是多么弱小无助,所以在大哥没有赶来之前,他的首要任务只有一条——那就是保住小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卡拉迪亚韩信(自封的)兼未来大陆的救世主安文波天才怎能开局死在土匪手里,我的未来可是一片灿烂的光明啊!

    可在安文波后面穷追不舍的达拉哥斯却没有想的那么久远,她此刻像一个病娇大姐一样举着斧头一路猛砍,最后逼得体力不支的安文波躲在一棵古树后面,两个人随即又展开了秦王绕柱的一幕。

    “达拉哥斯!达拉哥斯!你,你怎么会为那老狐狸服务?他都把你关了起来,还想严刑逼供你,你就这么信任他吗?”

    打不过的安文波同学开始尝试了嘴遁拖延时间。

    “少废话!老子今天就是要来找你复仇的!都怪你们这群可恶的家伙,用邪术把老子变成了这副模样!啊啊!”达拉哥斯一边怒吼一边将胸前的链甲掀起来,借着月光,安文波可以看见她胸口上那两坨雪白色的巨物,还在因生气而剧烈抖动着……

    其实……那玩意一开始是我准备自用的。

    安文波分心的片刻,就被达拉哥斯从后面追上,只差一点那斧刃就砍中了他的后背,吓得他赶紧加快步速,并继续嘴遁说:

    “那个谁,谁来着?你先别激动!你要是杀了我,那你还怎么变回去!只有我才有解药让你恢复身体!”

    听到安文波这么一说,达拉哥斯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好似确实相信了安文波胡诌的话。

    看到强盗头目迟疑了一下,特维亚头人赶紧催促她继续追杀:

    “你在犹豫什么呢?我的朋友,只要你杀死了他,我们明天就可以名正言顺从城里领取奖赏,加上寻回宝物的报酬,到时候别说一个村落,就算是一座城堡,我们也能买下来!不要犹豫,赶快动手!”

    “你要相信他?这老狐狸反水反的比他孙子都快!他让我们上山剿匪前也是这么说的,你看看,现在又是谁在派人砍我们?”

    “如果你放走了他!那可就要回到山里去过打家劫舍的生活了!荣华富贵就在明天等着我们呢!”

    “好,那你可要想明白了啊!杀了我然后拿着钱去当女贵族吗?你难道一辈子都要以女流的身份活着吗?”

    “不要听那小子瞎扯,等有钱了肯定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先杀了他,杀了他!”

    达拉哥斯突然回身举起了斧刃,给了那急得跺脚的老头子一斧。

    “烦死了,让老子安静思考一下。”

    “啊啊……你……你!你这……呕。”特维亚头人捂着血涌如泉的脖子,仰面倒地。

    安文波也瘫倒在篱笆边上,看着达拉哥斯举着斧子在朝自己走来。

    “说到的事情,你小子可要办到啊。”

    斧刃落在了安文波双腿之间,离着那宝贵的子孙后代还有半掌之隔,安文波满头大汗地连连点头,他相信对方可以把自己也变成与她一样的性别,物理意义上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