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实情况
荀羽很是失落。
“说实话，作为一个剧作家，我佩服你随机应变能力。”
“可作为一名画家，我实在难以为这场戏喝彩。”
陆云飞很能理解荀羽的感受。
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并没有想太多。
他最开始只是为了见荀羽想给自己弄一个知名大画家的身份。
所以就找了画手，然而又演了几场买卖画作的戏。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个画家的水平高低，很容易判断。
要么是画的东西普通人见了都觉得厉害，要么就是画的价格放在那里众人都觉得惊叹。
陆云飞觉得前者那样的背后画手不好找，所以选择了后一种、
他在昭运灵童事件上拿了李治家里不少钱，如今也终是派上了大用场。
我雇了一些人，四处宣传画作，而后故意在人前以大数额交易。
然后云飞的名声便打响了。
陆云飞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而成功之后，陆云飞也产生了和此时的荀羽一样的失落感。
“艺术是高于生活的，所以，艺术在很多人眼里是神圣的。”
“可如今，这神圣的艺术被肮脏的手掌控了。”
听了陆云飞的话，荀羽更是黯然。
“不瞒你说，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这些年我才越发的厌倦了那名利场。”
“只要有金钱运转，阿猫阿狗都能成为艺术家，这样的艺术，还配叫做艺术么？”
“这样的艺术，倒不如死了好！”
荀羽说完，场面瞬间安宁了下来。
这样的艺术，倒不如死了好。
陆云飞虽然不是这个行业的人，但听到这样的大家说出这样的话，这话里的悲痛和不甘他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荀羽沉默了一阵，而后看向了丑儿。
“丑儿，你也是个好孩子。”
“你虽然生的模样丑陋了些，可你的心，比很多人美的很。”
“我记得你，便是因为你的心美。”
“那年我做寿，摆了流水席，说的是人人可以来。”
“你来的早，本来会有个好位子的。”
“可后来，你见到里面的都是长者，便自己出去了，将位置让了出来。”
“可出去后，你被一群人欺负，不得已坐到了末尾。”
“这些人里，其实是你最缺这一顿饭的，可你还没有忘记礼仪，这便是你的美。”
“所以，那一次我才到你身边，给你敬了一杯酒。”
“今天的你，同样也是好样的。”
“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在酒馆听到的事情，都是假的，我可以对天起誓。”
“做画我加上我的印章，这事儿确实有。”
“但是，实际情况是，我那徒儿还在模仿的阶段，他仿了一副我的话，水平很不错。”
“他想留作纪念，又怕日后流传出去惹了麻烦，我便写了几个字说明情况，然后用了我书章。”
“了解我的都知道，我的书章和画章是分开的，这样做并不会被人混淆。”
“至于作诗，那更是可笑，老夫一生作诗近百首，若是平仄都不懂，那岂不是早被人骂死了？”
“至于那首平仄不通的诗，确实是我做的。”
“那日外出游历，看到了一处美景。”
“那处美景，我儿时也曾见到过，并且还写过一首平仄不通的诗。”
“当时便觉得有趣，随即便将儿时做的诗咏了出来。”
“最后说的我抄袭剧本，更是无稽之谈。”
“那人是不是长得黑黑的，头大脖子粗？”
丑儿记得清楚，忙是点头。
荀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是个杀猪的，我创作剧本，里面有些剧情是关于杀猪人的。”
“你们应该知道的，平日里买菜做饭都是有专人去做的，我对杀猪人的生活纯靠想象。”
“这样创作出来的人物很可能出问题，所以我那天专程找了城里的杀猪人，对他进行了一番记录。”
“后来，剧本里用了几句他的口头禅，在他那里就成了我盗用他的剧本了？”
“这我自是不能忍的，便拉着他要去见官，他一听死活不肯，就退走了，现在反倒又诬陷我。”
“我荀羽虽然有些名声，可一向是厌倦官场里的人的，平日里因为求画我快把官场的人得罪完了，何来的官场有人呢？”
荀羽给出了答案，让丑儿很是开心。
然而陆云飞看着又是骄傲又是得意的丑儿，却是并没有能兴奋起来。
因为陆云飞在想另一个问题。
“便是事实如此，可最终有几人肯相信？又有几人肯道歉呢？”
陆云飞并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这问题的答案对丑儿打击太大了。
可丑儿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兴奋之余，他看向了陆云飞。
“我就说我没看错！我一定要让那些人知道他们是错的！我要让他们道歉！”
陆云飞没有说话。
而此时，荀羽却是站起来拉住了丑儿。
“你知道就好，没必要跟别人说的。”
丑儿很不理解。
“为什么？”
荀羽有几分黯然。
他不想跟丑儿说太多现实的残酷，可又觉得应该让丑儿早些知道这现实的残酷。
沉默半晌，荀羽终是开口了。
“因为没多少人在乎啊。”
荀羽很是的声音里满是悲怆。
丑儿则不是很理解。
“怎么会没有人在乎呢？他们私下里那么议论你，肯定是想知道答案的啊。”
荀羽摇了摇头。
“没有人在乎的。”
“不说别的人，就是你那天在酒馆见到的人而言，就没有人在乎这个结果。”
“发言的三个人，他们明明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却还故意那样说，为的就是找话题，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承认自己错了么？”
“而至于其他围观者，他们看似没做错太大的事情，便是认错，也只需要说声对不起就够了。”
“可即便承认错误的代价这么小，这些人里也会有九成九人的不愿意承认。”
“而除了犯错的人之外，知道我是对的人，也没有几个人在乎。”
“因为我的对错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不愿意站出来肯定我，因为他们害怕被那群人报复。”
“哪怕那群人不报复，只是看他们一眼，他们也不愿意承担这样的事情。”
“这便是人性。”
“你懂了么？”
“说实话，作为一个剧作家，我佩服你随机应变能力。”
“可作为一名画家，我实在难以为这场戏喝彩。”
陆云飞很能理解荀羽的感受。
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并没有想太多。
他最开始只是为了见荀羽想给自己弄一个知名大画家的身份。
所以就找了画手，然而又演了几场买卖画作的戏。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个画家的水平高低，很容易判断。
要么是画的东西普通人见了都觉得厉害，要么就是画的价格放在那里众人都觉得惊叹。
陆云飞觉得前者那样的背后画手不好找，所以选择了后一种、
他在昭运灵童事件上拿了李治家里不少钱，如今也终是派上了大用场。
我雇了一些人，四处宣传画作，而后故意在人前以大数额交易。
然后云飞的名声便打响了。
陆云飞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而成功之后，陆云飞也产生了和此时的荀羽一样的失落感。
“艺术是高于生活的，所以，艺术在很多人眼里是神圣的。”
“可如今，这神圣的艺术被肮脏的手掌控了。”
听了陆云飞的话，荀羽更是黯然。
“不瞒你说，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这些年我才越发的厌倦了那名利场。”
“只要有金钱运转，阿猫阿狗都能成为艺术家，这样的艺术，还配叫做艺术么？”
“这样的艺术，倒不如死了好！”
荀羽说完，场面瞬间安宁了下来。
这样的艺术，倒不如死了好。
陆云飞虽然不是这个行业的人，但听到这样的大家说出这样的话，这话里的悲痛和不甘他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荀羽沉默了一阵，而后看向了丑儿。
“丑儿，你也是个好孩子。”
“你虽然生的模样丑陋了些，可你的心，比很多人美的很。”
“我记得你，便是因为你的心美。”
“那年我做寿，摆了流水席，说的是人人可以来。”
“你来的早，本来会有个好位子的。”
“可后来，你见到里面的都是长者，便自己出去了，将位置让了出来。”
“可出去后，你被一群人欺负，不得已坐到了末尾。”
“这些人里，其实是你最缺这一顿饭的，可你还没有忘记礼仪，这便是你的美。”
“所以，那一次我才到你身边，给你敬了一杯酒。”
“今天的你，同样也是好样的。”
“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在酒馆听到的事情，都是假的，我可以对天起誓。”
“做画我加上我的印章，这事儿确实有。”
“但是，实际情况是，我那徒儿还在模仿的阶段，他仿了一副我的话，水平很不错。”
“他想留作纪念，又怕日后流传出去惹了麻烦，我便写了几个字说明情况，然后用了我书章。”
“了解我的都知道，我的书章和画章是分开的，这样做并不会被人混淆。”
“至于作诗，那更是可笑，老夫一生作诗近百首，若是平仄都不懂，那岂不是早被人骂死了？”
“至于那首平仄不通的诗，确实是我做的。”
“那日外出游历，看到了一处美景。”
“那处美景，我儿时也曾见到过，并且还写过一首平仄不通的诗。”
“当时便觉得有趣，随即便将儿时做的诗咏了出来。”
“最后说的我抄袭剧本，更是无稽之谈。”
“那人是不是长得黑黑的，头大脖子粗？”
丑儿记得清楚，忙是点头。
荀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是个杀猪的，我创作剧本，里面有些剧情是关于杀猪人的。”
“你们应该知道的，平日里买菜做饭都是有专人去做的，我对杀猪人的生活纯靠想象。”
“这样创作出来的人物很可能出问题，所以我那天专程找了城里的杀猪人，对他进行了一番记录。”
“后来，剧本里用了几句他的口头禅，在他那里就成了我盗用他的剧本了？”
“这我自是不能忍的，便拉着他要去见官，他一听死活不肯，就退走了，现在反倒又诬陷我。”
“我荀羽虽然有些名声，可一向是厌倦官场里的人的，平日里因为求画我快把官场的人得罪完了，何来的官场有人呢？”
荀羽给出了答案，让丑儿很是开心。
然而陆云飞看着又是骄傲又是得意的丑儿，却是并没有能兴奋起来。
因为陆云飞在想另一个问题。
“便是事实如此，可最终有几人肯相信？又有几人肯道歉呢？”
陆云飞并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这问题的答案对丑儿打击太大了。
可丑儿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兴奋之余，他看向了陆云飞。
“我就说我没看错！我一定要让那些人知道他们是错的！我要让他们道歉！”
陆云飞没有说话。
而此时，荀羽却是站起来拉住了丑儿。
“你知道就好，没必要跟别人说的。”
丑儿很不理解。
“为什么？”
荀羽有几分黯然。
他不想跟丑儿说太多现实的残酷，可又觉得应该让丑儿早些知道这现实的残酷。
沉默半晌，荀羽终是开口了。
“因为没多少人在乎啊。”
荀羽很是的声音里满是悲怆。
丑儿则不是很理解。
“怎么会没有人在乎呢？他们私下里那么议论你，肯定是想知道答案的啊。”
荀羽摇了摇头。
“没有人在乎的。”
“不说别的人，就是你那天在酒馆见到的人而言，就没有人在乎这个结果。”
“发言的三个人，他们明明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却还故意那样说，为的就是找话题，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承认自己错了么？”
“而至于其他围观者，他们看似没做错太大的事情，便是认错，也只需要说声对不起就够了。”
“可即便承认错误的代价这么小，这些人里也会有九成九人的不愿意承认。”
“而除了犯错的人之外，知道我是对的人，也没有几个人在乎。”
“因为我的对错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不愿意站出来肯定我，因为他们害怕被那群人报复。”
“哪怕那群人不报复，只是看他们一眼，他们也不愿意承担这样的事情。”
“这便是人性。”
“你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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