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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反贼行动

    小和尚带着橘探望了被僧人们从地窖中解救出来的方丈。

    床榻上的方丈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众僧人面色沉重的跪在床榻前,已然束手无策,尽管默念经文,方丈的身体也毫无转机。

    小和尚拉了拉橘的衣角。

    橘刚才饮了一杯僧人端给他的茶,这江南第一寺的茶有些过于苦涩了,就像这些僧人在这些日子里的苦难,一言难尽。

    “小孩,有事吗?”

    橘眨了眨眼,似乎那杯茶的苦涩还未在他舌尖淡去,不是滋味。

    “施主,你能救救方丈吗?”

    小和尚眼神中的期待让橘有些无奈。

    橘怎么救?

    一来他不会医术,二来他也不曾了解这地方的郎中,就算此刻和破天去找,可上哪找,方丈已经危在旦夕,当下确实没有很好的办法。

    “徐福,这方丈能救不能救?”

    橘通过意识问了徐福。

    “少爷,来不及了。”

    徐福的语气也有些无奈。

    “知道了。”

    橘抱起了小和尚,虽然徐福的回答是在他意料之中,但当他开口问的时候,他还抱有一丝期望,或者是千丝万缕的期望,他总觉得徐福是万能的,他总觉得徐福会有主意。

    这生老病死,当下他东方橘也真的无能力为。

    “施主,你也没有办法吗?”

    眼泪在小和尚的眼眶打转,可是他却强忍着要发泄的情绪。

    小和尚认真又倔强的脸,那一种不甘,那一种想方设法都要坚强的内心,很像重生前的东方橘。

    橘没有回答小和尚,抱着他走到了床榻前。

    “两次见你,都是待在寺院门口,你在等着谁?”

    橘摸了摸小和尚的脑袋。

    “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我是在江南寺长大的,方丈说,只要等,我的爹娘总有一天会来接我的。”

    小和尚看着方丈脸上的伤痕,哽咽得更加厉害。

    “从前是方丈陪着我等,如今是我自己等。”

    小和尚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的眼泪。

    “那以后呢?”

    橘的心情无比复杂,他也曾一样,他也曾在这个年纪,等过一个人。

    “以后…”

    小和尚一时语塞,他想,大概也会是自己一个人等吧。

    “悟念…”

    方丈艰难的喊出了小和尚的名字,有些吃力的睁开了双眼。

    “方丈!方丈!”

    “方丈醒了!”

    小和尚激动的喊着,身后的僧人们也都担心的往前凑了上来。

    小和尚牢牢的抓住方丈的手。

    方丈看见一旁的东方橘,微微的点了点头,那慈祥的笑容或许是在告诉东方橘些什么。

    “有劳施主…”

    “悟念…勿念…”

    方丈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僧人们知道方丈已经与世长辞,虽然心里有过准备,但事情放生之后,难免痛彻心扉。

    屋内非常安静,像是在等一阵钟声,又像是在等暴风雨后的宁静。

    “方丈,圆寂了。”

    橘站起了身,寺院内一阵钟声响起,伴随着橘的话,僧人们早已泪流满面。

    …

    “你要去哪儿!”

    小和尚一路跑着追着橘。

    “总督府。”

    橘走到了破天的身边,停下了脚步。

    “你能带着我一起走吗?”

    小和尚坚定的眼光,无论让橘看多少次,都一如既往的清澈无比。

    “方丈说了要让你跟我一起走吗?”

    橘知道方丈临终前的那句有劳施主,不只是感谢这次解除了江南寺的危机,还有他最放心不下的悟念。

    只是眼下,他想试探一下悟念。

    “方丈说了!悟念!”

    一阵微风拂过悟念的脸庞,他站在台阶上,注视着台阶下的橘。

    “那方丈为何了说两次悟念?”

    橘大声的向着台阶上的悟念问道。

    “第一声悟念,是方丈对我的养育之恩,他放下不下我!”

    “第二声勿念,是让我不要牵挂他老人家,不要担心江南寺,更不要在门外等下去了!”

    一阵蓝色的烟从悟念的脚下冉冉升起。

    “你自己可以上马了吧!”

    橘笑了笑,他明白此时的悟念就如同当时他被周震海打倒之后解开心结一般,破解了封印,只不过,悟念为何也会被封印武功,是何武功,为何会和自己如此相似,他还不了解。

    只见小和尚退了几步,一阵助跑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跳上了破天的马背。

    橘也上了马。

    “悟念,几岁了。”

    “七岁。”

    “出了这江南寺,你可就还俗了啊!”

    “还俗就还俗!我想吃红烧肉!”

    “胃口还真不小!给自己取一个新名字吧!”

    “勿念…我叫东方勿念!”

    “你想要什么,我这个当哥的满足你!”

    “我想要…我想要你活着!”

    …

    江南,乌城,总督府。

    周震海笔直的站在正殿正中心。

    两旁坐着的是不请自来的江南各地将军。

    周震海本是与橘商量好一同去于他们见面,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周震海回府之前,各地将军已经齐聚在总督府的大门外。

    “周大人!周总督!现在江南各地都在传镇玄司要缉拿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总督大人!您是知道的,现在江南各地知县都已被三皇子的手下给取代,我们的人都还被关着啊!”

    “周大人!我们此次来到乌城差点命丧于他三皇子之手!各地关隘包括江南周边都已经被他封锁!”

    “总督大人!我们跟着你这么多年,我们相信你,镇玄司为什么要抓你我们不管!你也不需要给我们任何交代!”

    “但你要给江南正处于水深火热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将军们情绪十分激动,他们又是愤怒又是焦急,三皇子控制了江南各地,他们无法与朝廷取得联系,就连他们能否回到自己城内都已是未知数。

    “各位大人,都怪本督一时糊涂,没有第一时间禀报朝廷!本督现在迷途知返,可你们…可你们本就不该来!现在我等都中了他三皇子独孤现的圈套,为时已晚!为时已晚啊!”

    周震海也只能无奈的叹气,他多希望一切能够重来。

    正殿之中鸦雀无声,各地将军早已焦头烂额,周震海的一席话更是让他们恍然大悟,他们的的确确中了他独孤现的圈套!

    独孤现本就忌惮这些总兵,他们个个武功高强,现在竟然齐聚他周震海的总督府,这天大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半个时辰,整整一个小时,正殿之中依然鸦雀无声。

    “报!”

    “报!”

    “报!”

    …

    各地将军的下属像是疯了一样冲进了总督府内,殿中的人纷纷都站了起来。

    他们得到的消息竟然一模一样!

    各地原先的知府,也是与他周震海一起治理江南的同僚,全部遭遇灭门。

    整个总督府,甚至是整个江南,一时间被恐怖笼罩。

    “他妈的这个独孤现他真要造反!”

    “我现在就带兵和他拼命!”

    “我也去!”

    …

    正当将军们七嘴八舌大骂独孤现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刚才进来通报消息的侍卫,又或是总督府内外的官兵下人,惨叫连连,不一会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别去了,你们的兵早在两个时辰前已经被三皇子殿下控制了。”

    男人背向总兵们,右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镇玄司?你是何人!”

    这黑袍金字,他周震海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这人黑袍上镇玄司三字下的并不是和东方橘“四”字,而是“六”。

    “镇玄司六队队长,孔奇。”

    孔奇摘下黑袍的帽子,脸上的一道疤痕,和那看将死之人的眼神,还有他那黑袍上的血迹,让各地将军不寒而栗。

    只有周震海,站在孔奇面前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畏惧。

    “我来,只是想让各位交出兵符,门外的这份厚礼,不知各位大人是否钟意?”

    孔奇面无表情,言语中的杀气遍布了当下总督府的正殿。

    无人回应,各地将军彼此心知肚明,他们绝对不会交出兵符,也绝对不会让孔奇走出总督府。

    “孔大人的这份礼,莫非也加上了你自己的身家性命?”

    周震海与孔奇互相背着,言语之间也不甘下风。

    “总督大人说笑了,您若是嫌这份礼不够大,那也无妨,我给您再加一点。”

    孔奇语罢,左手缓缓地拔出了右边腰间的剑。

    各地将军也瞬间警觉了起来,也各自拔出刀剑。

    瞬间,一片刀光剑影,只有周震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在等,他在等一个人。

    孔奇剑法超群,他是三皇子一手提拔到镇玄司队长位置的男人,也免去了镇玄司的各项考核,只因三皇子内阁首辅的身份与权利,让孔奇的身份神秘了起来。

    无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无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

    只是眼下,各地将军已经全部负伤,他们有的是白虎高阶,有的是玄武初阶,哪个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哪个不是经验丰富的将军,却一同都被孔奇打的落花流水败下阵来。

    “总督大人!你为何还不出手!”

    “莫非你怕了他不成!”

    将军们不理解周震海为何迟迟不肯动手,他们虽然知道孔奇实力不凡,但在他们眼里,周震海与他完全可以一战。

    他们的抱怨声让周震海的拳头越握越紧,他不仅是在等那个人出现,此时的他无法断定总督府内是否还有孔奇的部下,若是总督府上下都是他孔奇所杀,那就算他出手,又有几层胜算呢?他总督府里的人虽不及这些将军,但基本也都有白虎境界,这百来号人,竟然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被解决了,他这个总督该如何自处。

    孔奇见周震海无动于衷,转身剑指一个总兵,他速度极快,但一股黑烟弹开了他的剑。

    周震海出手了。

    张瑶的爹娘已经死了,而他当时就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凶手杀害,这一次,他不会再看着这些跟着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属下死于反贼的剑下。

    “哼。”

    孔奇冷笑一声,左手拿剑又向另一位将军刺了过去。

    周震海再次用黑烟挡住了孔奇的剑,但孔奇的右手瞬间扔出了一把匕首向另一个将军扔了过去。

    “小心!”

    周震海拔剑试图去挡,但孔奇缠住了他。

    一阵又一阵黑色的飓风向屋内席卷而来,孔奇的匕首瞬间被飓风化成了灰烬。

    飓风越来越大,笼罩了整个总督府,甚至还波及了总督府周围的街道,所幸没有百姓受伤。

    周震海等的那个人到了,他也可以不留余地的出手了。

    “看剑!”

    周震海与孔奇从屋内打到了屋外。

    可这飓风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但二人的战斗也没有停下来。

    总督府的上方,一处屋顶。

    “糟了,这飓风越来越强,我控制不了…”

    橘一脸黑线的正在努力停下他释放的飓风。

    勿念则是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无奈的看着橘,方才确实被橘的暗黑飓风震惊到了,他还喊着要学,可这会橘自己都控制不了,他叹了口气,对着橘摇了摇头。

    “徐福,这飓风你怎么看?”

    “少爷,这招式不属于我给你的天衣无缝,我也不会啊!”

    徐福当然不会,虽说天衣无缝是他给橘的奖励,也算是他传授给橘的,但这招天衣无缝之暗黑飓风,是橘自己编的名字,这暗黑飓风本就是橘自己的招式,不属于天衣无缝。

    橘也感觉自己多问,他努力控制,手舞足蹈的样子让一旁的勿念转过头去,实在是不忍直视。

    不过,好在橘的手舞足蹈起到了作用,他在一系列乱糟糟的运功、发力中,找到了控制飓风的窍门,上一次使用飓风只是小范围,可这次他想让自己帅气出场,搞了这么大范围这么大动静,结果却连勿念都懒得看他。

    飓风停了下来,橘抱着勿念一个鬼闪闪下了房顶。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二人呆住了。

    原来刚才橘的暗黑飓风,没有指定的目标,孔奇的匕首没有刺中那个将军是因为无数道飓风恰巧吹进了屋内,还有躺在橘眼前的一群同样被飓风波及到身穿黑袍孔奇的手下。

    橘仔细一看,不止这里,他快速的搜遍整个总督府,除了周震海与孔奇,那些穿黑袍的伤的伤残的残,还有的甚至被暗黑飓风吓疯的,当然也有命短的不是被飓风杀死的,就是被吓死的。

    “造孽,果然还是死了人。”

    橘叹了口气,他本不想伤人性命,可事到如今,自己手上不沾点血,恐怕沾血的就是整个江南。

    “哥,你去帮周震海,我来守门。”

    “你行吗?”

    “你别忘了,你是在江南寺门外遇到的我。”

    “小心点。”

    橘一个鬼闪消失在了勿念眼前。

    与此同时,周震海与孔奇还是不分上下,二人挥剑的速度从肉眼可见到模糊难辨,打遍了整个总督府,也没有与东方橘遇上。

    橘跳到了总督府的最高处,总算是找到了二人的位置。

    只是他不远处的一处屋顶,同样也站着一个人,是个看着像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非常的面熟。

    “这人…不会错的,就是他。”

    橘和那个男人相视一笑。

    这就是他让手下去街上喊话想引出来的人,也是友军。

    男人点了点头,随即二人纵身一跃,与周震海一起包围了孔奇。

    “见到本王还不跪下!”

    没错,这男人就是太子的三叔,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早在镇玄司里就帮过橘的穆王。

    孔奇与周震海是见过穆王的,当即下跪,二人眼神复杂,但是又各怀鬼胎,孔奇惊讶的是穆王是怎么在江南全域封锁的情况下进来的,周震海则是在想橘到底是怎么通过穆王和太子认识的。

    因为不管是周震海,还是独孤现,虽然都知道橘是太子的人,那也是因为穆王和太子走得近,没人知道镇玄司里那个和橘交手的人就是太子,不管是镇玄司队长,还是跟考官的沟通,一切都是穆王亲自操办的。

    “臣参见穆王!”

    “卑职参见穆王!”

    二人担心跪地行李,头低的很低,周震海先开了口,孔奇心里自然是不服穆王的,但随后也开了口。

    橘看二人行礼,他也非常不习惯的跪下行礼,但却未开口说话。

    “孔奇,江南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皇上的心腹重地,岂是你能放肆的?”

    穆王站在孔奇身边。

    这种压迫感让在场三人都心有余悸。

    当时橘在镇玄司与穆王见的那一面,并没有感受到如今天这般的压迫,由此看来,穆王对江南的事情已经多少有些了解,他的忍耐也快到达了极限。

    “卑职无能,让王爷见笑了。”

    孔奇低着头,脸上的坏笑一闪而过。

    “周总督,先起来吧。”

    穆王伸手扶起了周震海。

    “王爷,罪臣不敢!”

    周震海感到受宠若惊,自己作为四大总督之首,这些日子以来着实失职。

    “其他事情本王暂且不予追究,江南的这些将军本就与东海、西门、北疆不同,他们虽武功不低,但不像其他地界的将军身经百战,你本可以阻止这次他们来你的总督府,周大人,你是真的老了。”

    穆王不怒自威,平静的踱步在三人周围。

    周震海连忙磕头认罪,一旁的孔奇也不敢造次,他深知穆王要他性命如探囊取物,所以此刻他死跪不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说吧,查到了些什么。”

    穆王拍了拍东方橘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说话。

    “回王爷,属下在来总督府的路上,已经查明了张家的案子,只是不知当初太子殿下要属下查明的是和案件。”

    橘在来的路上,让徐福带人在乌城四处打探消息,而且徐福身上可是带着太子当初给东方橘的那块“如吾亲临”的牌子,他独孤现内阁首辅的身份在这牌子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你且先说张家的案子,然后,好好的和本王说说那胆大妄为的独孤现。”

    穆王话音刚落,孔奇打了个冷颤,他深知事情暴露是因为独孤现的狂妄,众皇子早有夺嫡之心,只是偏偏他独孤现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率先挑起战端。

    “遵命。”

    “早在三个月前,独孤现的势力已经深入江南,并且暗地里控制了江南各地要员,包括一些富商也被他挟持了家眷,其中就包括了张瑶父亲的一些朋友,不过当中也有人曾向张瑶父亲通风报信,不幸被独孤现杀害,而独孤现杀害张家夫妻的动机,正是因为他得知了张瑶正是当朝十公主,与太子殿下都是先皇后所生,张瑶父亲不愧是江南第一镖局的老板,半个月前他得知张瑶之事暴露,便把张瑶藏于暗房,才免遭一死。”

    “周大人部下的安危,被独孤现用来控制了他的职权,周大人默许了独孤现在江南与前朝余孽勾结,也默许了他们杀害张家夫妻,属下虽然挡住了周大人对张瑶的袭击,但他并未下死手,否则属下当时的武功,是远远挡不住的,独孤现也因此责怪周大人,放弃了周大人这颗棋子。”

    橘说完,再次向穆王作揖行礼。

    “说下去。”

    穆王走到了孔奇身边,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以防他畏罪潜逃。

    “王爷,属下猜测独孤现谋反,或许与三个月前先皇后之死有重大关系!”

    东方橘这句话绝非空穴来风。

    “胡说!”

    孔奇下意识的喊道。

    “说下去。”

    穆王此时的手重重的往孔奇的肩膀上压了下去,眼里的寒光像是要刺穿孔奇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一旁的周震海也是大吃一惊。

    “三个月前,先皇后病逝,圣上把一切政事交给了太子,奇怪的是与此同时,独孤现的势力也一同渗入了江南,他没有事先去找周震海,是怕打草惊蛇,同时他在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穆王府中的十公主到底是否存在,属下府中有一个管家,最近在帮属下做些生意,一来二去也结识了乌城的一些与张瑶父亲较的富商,在他们酩酊大醉之后,我的管家亮出了东宫的牌子,打探到了一则消息,张家夫妻并不是膝下无子,他们唯一的女儿,便是如今在穆王府中的十公主,而张瑶,正是当今圣上的亲骨肉,她才是真正的十公主,这些,独孤现也知道。”

    “因为他正是从先皇后口中得知的此事!”

    橘说完,猛地一回头挡住了突然出现的独孤现一拳。

    独孤现一出现,孔奇也瞬间拔剑向东方橘刺去,只是被周震海挡下。

    “放肆!”

    穆王发话了。

    谁知独孤现竟然向穆王发起了攻势,孔奇见状也不再害怕,独自与东方橘开始交手。

    四人瞬间消失在了院内。

    周震海独自站在院中,刚才橘的一番话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他想做些什么,虽然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他走到了总督府门外,穆王和东方橘没有要他帮忙动手的意思,他怕自己添乱,正当他思绪万千时,门外的墙边突然慢慢的出现了一只高大威武的马,上面还载着一个小孩。

    正是勿念与破天。

    是东方橘让破天进入了潜行状态,因为在周震海眼中破天和勿念的出现,太过于离谱。

    周震海知道这马是东方橘的坐骑,也知道勿念就是江南寺的那个小和尚,也知道东方橘的武功都能一夜之间突飞猛进,所以如此让人惊讶的场景他也慢慢的认为是理所当然。

    周震海突然想起了张瑶,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张瑶。

    于是他便问了勿念张瑶在哪,可是勿念也不知道。

    正当二人愁眉不展时,破天突然带着勿念往远处跑去,周震海下意识的用轻功去追,若不是他武功高强,怕是破天这中等速度他也追不上。

    另一边,橘与孔奇二人身穿黑袍,橘徒手与孔奇执剑交手。

    在孔奇得知橘来江南的消息时,他早已想和他比试一番,而橘也想知道其他队长的实力如何。

    孔奇所练剑法,还有他自身的武学修为,都是经过岁月打磨慢慢历练而成,他并不会神功,但他凭借自身努力而达到了如今的青龙初阶,但没有练就十一种神功的其中一种,所以他已经无法突破自己。

    但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东方橘,可与他天差地别。

    “飓风呢…怎么用不了…”

    橘一边闪躲孔奇的剑,一边左思右想,明明来的时候还能用,现在却用不出来,看来暗黑飓风还是非常不稳定。

    “少爷,当前任务已发布。”

    “徒手缉拿朝廷反贼独孤现、孔奇。”

    “但不可伤其性命。”

    “即可获得徐福特惠大礼包一份。”

    徐福的声音犹如一座又一座的金山银山出现在了东方橘的脑里。

    橘瞬间闪到了离孔奇两米远的位置。

    “你到底要躲到何时?”

    孔奇一脸蔑视的看着橘。

    “知足吧,我都怕下手太重把你打死。”

    橘看着眼前的这个猎物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是现在暗黑飓风他用不出来,自己的天衣无缝虽然进阶了,但是他感觉到的也只有轻功层面,仔细想想,到底还有什么招式能拿出来。

    “能跟上我剑的速度,你的天衣无缝也就这等实力了。”

    孔奇冷笑得甩了甩手中的剑。

    橘一想,是啊,自己还从未超过他剑法的速度,这天衣无缝好歹是神功之一,徐福说自己解开了天衣无缝的封印,应该不是谎话。

    只见孔奇再次一剑砍了过来。

    橘的注意力异常集中。

    橘右脚一踏闪到了孔奇身后,他闭上了双眼。

    此时,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橘像是掉入了海里,越陷越深,可是这海却深不见底。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以柔克刚,刚柔并济。”

    “太极。”

    橘一掌打在了孔奇身上。

    但孔奇没有感觉到疼痛,和无事发生一般。

    但,正当他准备嘲笑东方橘这掌无力之时,他的全身已被橘的掌力围绕。

    原来,橘出手的速度早已超出了孔奇的动态视力,他根本就没看清橘是何时出手的,在他眼里橘就像未曾动过。

    “你…这不是太极!”

    孔奇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全身都已经被橘的掌力束缚,他一旦运功冲破这种束缚,他的全身就会产生剧痛。

    “我知道不是太极,但你也先别急。”

    橘的太极,是以天衣无缝为基础而演变创造的,也是因为橘的天衣无缝已经突破三阶,而自己的武学境界也从玄武达到了青龙初阶,不过,如此进步神速已经突破了他自身的极限,也因此在他身体里埋下了隐患。

    “我这太极啊,算了,凡夫俗子是不会懂的。”

    说完,橘便将孔奇抗在了肩上,慢悠悠地四处寻找穆王与独孤现。

    …

    穆王何许人也?铁帽子王,大玄开国功臣榜榜首,当今玄帝的亲弟,玄帝只有两个弟弟,二弟早已战死沙场,所以他是玄帝唯一还在世的亲弟,武功境界更是深不可测,五十三岁的他更被玄朝内外誉为盖世英雄,生平从无败绩。

    只见独孤现双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他的双腿血肉模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叔,我终究还是敌不过你这怪物啊!”

    独孤现不顾脸上的伤仰天大笑。

    “你父皇病入膏肓,你却想要骨肉相残,更妄想践踏这你父皇含辛茹苦建立起来的大玄!”

    “今日本王不取你性命,是因为本王还当你是侄儿!”

    穆王此时愤怒无比,但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道:“现儿,何必荒唐至此啊!”

    就在这时,橘扛着孔奇往这边走了过来。

    “独孤现,先皇后病逝当天,有人混进了太医之中,此人便是你的心腹孔奇,你错就错在太过于狂妄,这件事本来任凭我的部下如何打听都是不得而知的,但偏偏孔奇毒害先皇后所用之药就是来自于已被周大人所杀的前朝余孽彪爷之手,你知道彪爷被杀,便派人到江南寺找寻他的尸体,因为他的身上有你的亲笔书信,还盖着你随身携带的印章,只可惜我未雨绸缪,快了一步将你派去的人给抓了,结果也如我所料,你在总督府的人配合孔奇将他们杀害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动机,血洗了总督府,我想这会,你派去我东方府上杀张瑶灭口的人,已经被周大人给拿下了。”

    橘的一番话让穆王刚刚软下的心瞬间怒火焚烧,也让独孤现和孔奇大为震撼。

    “三叔你听我说!我没有!他…他没有证据!”

    独孤现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死于穆王之手,拼命解释。

    “证据?我还真有,我这新官上任,不说三把火,一把火都够我烧好几年了!你派孔奇谋害先皇后,不就是想让皇家大乱吗?你以为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你做了你就能赢吗?”

    橘把孔奇随便扔在了地上,拿出了怀里从彪爷身上搜来的书信扔给了独孤现。

    “我也是好奇人都死了,你还派人回去做什么?你千不该万不该让那些冤大头对江南寺方丈动手,也不该让那群僧人们替你们这群畜生埋尸,这书信就是那些僧人在彪爷身上找到的。”

    “还有,你以为自己轻功多好?我想那日在江南寺你中途逃走,是因为感受到了穆王的接近,但轻功这么差就不要丢人现眼,连印章都能掉?呐!还给你。”

    橘又把独孤现的印章扔了过去。

    穆王将印章与书信上的一对比,直接一个耳光把独孤现扇的飞了出去,撞在了房檐上掉了下来。

    穆王瞬间出现在了独孤现身边,用手掐知道他的脖子,就要取他性命之时,东方橘轻轻的把手放在了穆王手上。

    “王爷,他已然是死罪,皇家之事属下本不该干预,你可以不顾叔侄情谊,但皇上的颜面大玄的颜面,你得顾。”

    橘认认真真的对穆王说完了这番话。

    穆王这才松手。

    因为总督府的人都被杀害,橘用意念联系了徐福,让他派人过来看管独孤现与孔奇。

    …

    “你方才说这畜生在江南寺感觉到了我才逃跑的?”

    穆王看着独孤现与孔奇被枷锁锁住带到了牢中,刚才的怒火也渐渐的压了下来。

    “难道王爷不曾去过江南寺?”

    橘有些惊讶。

    “不曾。”

    穆王淡淡的说道。

    “那是何人…与王爷的斗气如此相似…”

    橘也开始纳闷了,自己在京城见过穆王,那日江南寺的感受到的斗气与穆王不相上下。

    “斗气,你既知习武之人都有斗气,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斗气,只是武功高低决定了能感受多少,那你也应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本王一般的斗气实属正常。”

    穆王其实心里也在想,究竟是何方神圣,若遇到了自己定要亲自会一会。

    “但出现在被独孤现控制的江南寺就不正常了。”

    橘的顾虑是对的,这证明有人在跟踪他们其中一人,而独孤现这蠢货恰恰是把那人当成了穆王。

    二人沉默良久。

    “张瑶现在何处?”

    穆王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在属下府上,她的身份…”

    橘试探地问道。

    “等江南彻底安静下来,太子会重新制定朝廷的所有官职,那时想必会恢复张瑶十公主的身份,而张家的女儿在本王府上多年,她知道自己不是十公主,但与本王情同父女,本王早已有了计划。”

    穆王撇了撇橘,笑了一笑。

    “太子曾说过你想逃也逃不掉,莫非,你喜欢张瑶?”

    穆王凑到了橘的耳边说道。

    “属下…确实对她一见钟情,难道殿下知道属下会碰见她?”

    橘对太子的心思越来越捉摸不透。

    “太子得知张家夫妻被害之后,便派人前往江南,谁知道江南早已被那畜生控制,太子便让他们在京城与江南的路上待命,来往书信就是几天过去,碰巧发现了张瑶他们的埋伏,据我了解,太子应该不知你会喜欢她,但他确定你不会坐视不理。”

    穆王心中也暗自感叹太子的心思,这侄儿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橘对天感叹了一声。

    “儿女情长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你案子办的不错,事情也真相大白,本王都看在眼里,但今晚江南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虽然那畜生在我们手中,但他的党羽尚未清理,本王又孤身前来,你我都不能掉以轻心。”

    穆王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这些年他一直在辅佐太子,不担任任何官职,但他知道今晚,他要做回从前的那个自己。

    这时,周震海来了。

    在与橘详细了解事情真相之后,也是不敢相信独孤现的野心竟然到了谋害先皇后的地步。

    “只是…先皇后为何会告诉独孤现张瑶之事?”

    周震海问道。

    “想必…这是她作为母亲的弱点吧。”

    不远处的穆王的眼角悄悄的流下了一行泪。

    先皇后没有一日不在思念张瑶,她的病也越来越重,在被孔奇下药害死之前,先皇后每日近乎疯癫,常常说一些旁人不了解的事,但只有独孤现去查了先皇后所说的是真是假。

    当初,她是皇后,为了大玄为了江南,她不得不这么做,张家夫妻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镖局里的上百人口能有更好的生活也不得不这么做。

    这一切,其实都是当今玄帝的一念之差,是非对错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

    夜晚,乌城。

    张瑶与勿念被橘强制关在了房间,她们也想一同去对抗反贼,但橘不让,毕竟他们的实力想要打败对手实在太过渺茫。

    也正如穆王所料,江南各地独孤现的党羽已经在行动了。

    周震海火速下令江南各地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调集所有兵力在街上巡逻,也派人在江湖上散播反贼的消息,一些江湖高手也正在准备迎战。

    而乌城与洛城,则是反贼实力最强也是人数最多的地方,其余地方有官兵还有一些江湖高手镇压已然足够。

    橘最担心的地方就是洛城,若是那里的官兵和江湖高手能够对那些反贼倒也罢了,可洛城是东方现在江南的根据地,恐怕是凶多吉少。

    橘、周震海各自带了属下前往乌城各处搜查反贼,而穆王独自一人守着整个东方府,因为这里不只是破案功臣东方橘的家,更是张瑶这个货真价实十公主的居住地,还有,东方府必定是反贼们的主要进攻点。

    “少爷,任务完成,正在结算奖励。”

    “少爷,今夜多加小心。”

    “我知道,奖励的事情不急,你配合穆王守好东方府。”

    “遵命。”

    橘用意念与徐福沟通完,便把注意全部集中在搜查反贼。

    …

    江南,洛城。

    月色朦胧,家家户户紧闭门窗。

    街上巡逻的官兵严阵以待,巷子里怀有一腔热血的江湖义士也在捕捉反贼的斗气。

    一只又一只的乌鸦从洛城上空飞过,它们异常安静,没有喊叫声,它们停留在洛城四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似乎又在迎接什么。

    慢慢的,江南各地的上空也都出现了纯黑的乌鸦,一排接着一排,有的停留,有的还在空中盘旋,不止洛城。

    …

    月光下,那个男人站在洛城的最高处,他肩上的乌鸦也随着他俯视着整个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