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大义永存

    新加坡的黄昏，天边一缕余光不再刺眼。

    以天为地，以地为席，程家的男人喜欢黄昏时候坐在院落外的摇椅上聊些事情。

    程桦恭敬说道：“叔父，以今日姚肇东对梁家态度来看，这正妻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到梁家女头上。”

    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道：“若落到梁家女头上，这单生意可与姚家谈，说实话对于梁家，我其实一直难下定决心，所以买卖合同才拖到此时。”男人乃是程桦叔父程良誉，此时他一派威严之色。

    “难道叔父对梁家不满意？”程桦疑问。

    “梁家与英国人走的近，全都入了英国籍，凡事以英美人马首是瞻，说好听一点是友人，说难听一点就是走狗，这是为什么我一直迟迟未下定决心的原因。”程良誉凝重道。

    “但梁家在英国人那里毕竟颇受重视，若我不与之合作，又恐被刁难，毕竟出口关卡可被梁家人控制。”

    程桦道：“叔父言之有理，若是姚家与梁家结了姻亲，那与姚家合作梁家也绝对不会为难我们，只是侄儿有一点不明白，姚家与梁家如果结了姻亲，不就是一条线上的吗？这两家有何区别？”

    程良誉摇头，“表面看无甚区别，但从本质上来说区别却很大。梁家为英，而姚家为中。我等虽移民来此，但皆是中华儿女，受祖宗先辈教导，只愿忠心报国，助民族复兴，也算不负此生。”

    程桦一直知道叔父心中记挂国家，此事看来非姚家不可了。

    只听管家前来禀告道：“老爷，姚肇东先生特来拜访，现在已在大厅等候。”

    程良誉说道：“快请！”

    随即嘱咐管家泡上顶级大红袍招待姚肇东。

    会客房内，程良誉闲步踱至窗前，庭院内灯火已经燃亮，“肇东贤侄，这分成需四六，你待如何？”

    姚煦诚凝眸，微微摇头。

    程良誉骇然，“贤侄，切不可贪心，给姚家四成已是底线。”

    姚煦诚摇头，“程叔叔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姚家只提两成，另外两成用于支持国军抗日，这也是我爷爷之愿。”

    “人之相交，贵在相知，肇东值得我相交！”程良誉从心底燃起敬佩。

    姚煦诚眸子清亮，“前行路上，能与程叔叔同行，是我姚家之幸。”

    从程家出来，已是深夜，郑齐武的车就停在路边。月亮透过云层，散发出皎洁的柔光。

    “大兄，事情怎么样了。”郑齐武看姚煦程靠在后排的座位上，有些疲惫。

    姚煦诚道：“成了。”

    “梁家那边？”郑齐武担忧的问道。

    “等梁家得了信，我们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再说程家直接拒了他们又何妨，我让梁家小姐陪我走一趟，只不过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这也是之前我爹派两波人前来都没搞定的原因。”姚煦诚点燃了一支烟，缓解一下困意。

    又问道：“今天陪着这两个丫头逛了多久？”

    郑齐武道：“梁家小姐有些不开心，去糖水铺子坐了会。倒是张小姐，大包小包的让我抗了许多东西回去，说是犒劳护卫兵的。”

    姚煦诚倏尔笑了起来，“她倒会做人。”

    郑齐武笑道：“她说做人要学会收买人心，还请我吃了凉粉儿，还说要给我画个自画像送与我。”

    姚煦诚微挑俊眉，“哦！”语调轻轻上扬。

    “等她画好给你拿给我也看看。”这丫头还会画画，不知道是西洋画法还是中式的水墨画。

    捏灭了烟头，伸了伸懒腰，“我先眯一会。”

    第三日上午，一行人再次登上邮轮，下一站的目的地直达大马。

    到了船上，大家安排妥当，恢复了在船上的生活方式。

    梁秋生房间内，他问贴身的侍从：“程家那边一直未给回复吗？”

    侍从道：“没有答复，只说明日再给新加坡梁家商贸那边回个准话。”

    “除了梁家他们还能找何人？暂且不去管他们，还有些天才能到大马，大小姐这边定要服侍好。”

    从那天之后，梁蕴诗一直未能见到姚煦诚，自个儿在房间里生着闷气，一会儿去他房间找他好了。

    张庆庆忙着画郑齐武的肖像画修修改改几次才定了终稿，不怪她，在绘画方面她没什么天分，但胜在有搞笑因子，这肖像画被她还成了搞笑漫画。

    沈若雨、小针和灵儿三人盯着这画笑了许久。

    小针指了指画像，“小姐，本来那郑齐武挺好看的，被你这么一画吧，有点好笑。”

    沈若雨开始皱皱眉，又摇摇头：“第一次看有人这样画，挺有意思的，把他的特点夸大了看上去很像，也很好笑。”说完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灵儿也急忙点点头。

    张庆庆拿起画纸，“你们懂什么！这叫漫画，它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便于创作。有较强的讽刺、歌颂、抒情、娱乐、幽默等多方面的意义。”

    这词条说的另外三人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