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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构陷太子欲谋反

    “我派尔朱焕,乔公山去给庆州都督杨文干送军备,怎知两人到了豳州,就状告杨文干集军备谋反,更有杜风举面见父皇告发杨文干谋反,然军备是我让人去送给杨文干的,不就是告诉父皇我暗通庆州都督意欲谋反么?”李建成眉头深锁,很是不忿。“这二人趁着父皇去了仁智宫,就如此构陷于我,真是会挑时机呀。”

    是了,李渊早去了宜君县的仁智宫避暑,还传了李世民和李元吉也去避暑,留李建成在长安主理军国大事。

    也就是说,眼下京畿的主控权都在李建成手里,但凡李建成有什么谋逆的心思,把长安城的驻防一换,要篡了李渊的皇位简直不要太简单。

    事实是李建成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他已经是太子了,在他看来,皇位迟早是他的,他何须去干这种有孛人伦,有孛孝义,有孛仁德的谋逆之举?那么,即便他往后登上了帝位,也会受人病垢,这是他以前就跟我表明过的心迹。

    然而,恰恰有人趁李渊不在长安的时候借他人之手诬告李建成,那便由不得李渊不信了!

    谋反之罪,素来是帝王最不能容忍之事,这是要置李建成于死地,可李建成在朝中,军中都有着极高的威望,他的敌人,只有那一直觊觎着皇位的李世民!

    虽然我不聪明,可我还是一下就想通了当中关节,宜君县离长安城两百多里,也就是一百多公里的样子,不算太远,骑马也就四个多小时,最快的马两三个小时就能到。

    所以,李世民完全有时间私底下回京,并着手安排人马对付李建成,在官面上,他跟着李渊在仁智宫避暑,又有着不在长安城的不在场证据,这样一来,谁会怀疑是他指使别人干的?

    想着那日李世民临走前眼神中的绝厉,我心中一阵心悸,果然,他这么快就有动作了,而且是这么大的罪名!

    我急问:“那陛下呢,陛下怎么说?”

    “父皇的诏令还没传回长安,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召我去仁智宫了。”李建成深吸了一口气。

    天家无父子亲情,李渊要是认定李建成有心谋反,肯定会立即召见李建成,如果李建成不去,便是心虚,如果去了,便是危险至极。

    可我知道,此事虽然棘手,但李建成会安然度过,正想着,就听李建成说:“我的属官都劝我干脆趁机夺了父皇的帝位,我也知这是最安全稳妥的办法,可我不想父子亲情一朝散尽。”

    他便是把情看得太重,我都知道,如果他现在选择谋反,也就不会落得身死的下场,我知这是不能改变的历史,遂说道:“建成,陛下召见,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立即道。

    我是晓得他会化险为夷的,我才敢提出来,就是想让他感受到我对他的情义,往后,就算他归入黄泉,想起我,也会让他感觉开心的,算是我与他之间的点滴回忆,更甚之在他心里有着生死与共的深情。“怎么不行,我刚才就说了,我想和你一起面对困境。”

    他仍是说:“此去凶多吉少,我不能让你陪我去涉险。”

    他此刻定然以为自身难保,却还担忧我跟他一起会有危险,可如果他真的有危险,我又如何能逃得了?现在情况紧迫,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安排我能够独善其身,他这样的担忧,实属多余,但实实在在能感受到他的一腔真心,何况,他若有事,太子府的一干人等,怕都会受到牵连,是以,他做不做安排,意义都不大。

    我脱口道:“谁说凶多吉少了,我说一定能化险为夷。”

    “你......”他将我推离他的身体,紧张的看着我说道:“是不是暗中仆算过?”

    “我没有,真没有,你要相信我。”他到此时还在担心我再仆算会遭天谴,想想现今的李世民已彻底与我翻脸,我还守身如玉保留这个预言未来的虚假本事做什么?不若予他真正的快乐。

    我唤房里随侍的方机和黄真。“方机,黄公公,你们都退下吧。”

    须臾,我就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吱呀’声,李建成不明所以。“晚膳还没吃,你把他们都叫走作甚?”

    “还吃什么饭?!”我双手攀上他颈脖。“建成,我想予你最大的信任,也请你莫再疑我。”

    他眼中有一丝错愕,显然不太明白我想表达什么,不等他询问,我便欺身扑过去,印在他的嘴上,薄薄的唇却并不凉薄,温热柔软。

    许是被我的举动怔住,他神情似惊似喜似不可置信,身体也因此被我压得往后仰,斜出了窗外,若非一只手扶着窗栏,怕都会跌倒了。

    只是一瞬,他便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什么话也没说就一手环住我的腰,回应我的主动亲吻,很快,唇齿间只有彼此呼吸,炽热滚烫。

    我的手滑下他肩头,落在他腰带上,缓缓解开,他似察觉他衣衫渐宽,不太相信的轻推开我,应是终于明白了我想干什么,声音沉哑。“你,不后悔?”

    早前因为害怕没了预言的能力,担心这担心那,纵然我根本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却总是留着最后一手,谁让我这个人设这么奇葩,要保持处子之身才能有预知未来的本事,便一直没与他有过实质性的身体交流,实则,我一个正常的女人也憋得慌,眼下我正意乱情迷,他推开我算什么事儿?扫我兴致可不行。

    我拽紧他手里的衣襟,用力往自己身前拉,迫他与我贴近。“别说话!”我都不想多说一个字浪费时间,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呃,还有我的饥渴难耐,音落,再次覆上他的双唇。

    也是这一霎,我腰间一紧,随之整个人被他横抱起来。“这种事,怎能劳你辛苦。”

    本来我是主动的,他这是反客为主了。

    酣畅淋漓的出了一身汗,也没着急着去洗,到底是运动量大,肚子饿了。

    不管饭菜凉不凉,也不讲究,我端了一盅虾仁粥放到床榻前的小几上,先给李建成舀了一碗。“快喝。”

    他靠在床头,面色哭笑不得。“在床上吃饭,成何体统。”

    “我说太子殿下,人要是生病了,很多时候都是躺床上吃饭的,这也是不成体统?”我把碗塞他手里。“赶紧接着,我饿着呢。”

    他盘腿坐好,接了碗。“就你歪理多。”

    “怎么能是歪理呢,都是在床上吃饭,不一个意思?”我一边舀一边说:“我这是担心太子殿下腿软,把饭送......啊!”

    “什么腿软,就这么小看孤?”话没说完,他一下捏在我脸上。“要不要再试试,看看究竟谁腿软?”

    “不了不了。”我讪笑,这具身体没经过人事,就刚才一番折腾,都快要散架了,再来的话,明天就甭想下地。“太子殿下身强力壮,年富力强,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肯定不够看,我腿软,我腿软,呵呵。”

    “油嘴滑舌。”他又捏我的脸。

    我刚咽下一口粥。“太子殿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不知道影响人家吃饭吗。”

    “我不光动手动脚,我还......”

    他把碗放在床沿,我不明所以的回眼看他,转头间就被他勾住了脖子,随之一吻落下,好吧,他还动嘴呢!

    不过这一吻就是惩罚性质,只呼吸之间便离开了,然后,他温热的气息洒在我耳畔,蛊惑似的语调伴着欢愉的声线。“如何,还欲挑战孤的耐性?”

    言下之意,我再不听话,就真的要把我扑倒了,脑袋往后仰,与他保持好距离,省得他欲求不满,再折腾我一回。“有句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女子和小人都不懂道理,那太子殿下跟我一个不懂道理的人计较什么呢,太有失身份了。”

    “还来?”他挑眉。

    “不敢。”我认怂。“吃饭,吃饭。”

    夜里,许是运动过的关系,我沉沉睡去,睡梦正香之际,门外急急传来冯立的声音。“太子殿下,末将有要事奏禀。”

    闻声,我蓦地惊醒,睁眼,却是伸手不见五指,这般深夜,李建成的亲卫冯立宁可打扰李建成休息也要奏禀,我能想到的只有李渊的传召。

    果然,李建成开口。“是父皇身边的陈公公来了?”

    “是,殿下。”冯立回答。“此刻陈公公已在前厅等候。”

    “知道了,你让陈公公稍待,孤随后就到。”李建成很平静的说,我却知道,他的平静,是他做好了面对的打算。

    冯立得令离开,李建成快速穿戴,我也赶紧穿衣服,但唐朝的发式太复杂了,我只拿了根发带绑起来,就跟着李建成往太子府的前厅赶去,路上,李建成说:“一会儿你就别去接旨了,在一旁等着我就行。”

    眼下情况紧急,他都还在替我着想,我也不忍他分心,说道:“放心,我躲远远的看着就成。”

    疾行下,偌大的太子府愣是感觉没走几步就到了前厅,我在前厅外的一棵树后伫足,对李建成说道:“去罢,我在这儿等你。”

    宫灯的昏黄光影中,他对我展开浅浅笑容,是他予我安心的笑容,随即踏向前厅,而此时的前厅里,连太子妃郑观音都来了。

    循目望去,她一派焦急之色,也无平时穿戴得整齐,想是李渊的内侍到来惊动了她,而李渊的内侍又代表了皇帝,所以,她多少应该猜到一些危机正在发生。

    前厅有几步阶梯,李建成刚步上阶梯,就传出他的声音。“陈公公深夜踏足,久等了,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太子殿下可折煞奴婢了。”说话的陈公公俨然对李建成有着一些敬畏,语气有一丝他也是迫不得已的意味。“只是,陛下让老奴来向太子殿下传道口谕,老奴不敢耽搁,这才漏夜前来,扰了太子殿下清梦。”

    “原来是父皇有口谕,建成接旨。”李建成说完就跪下,郑观音于他身侧跪地。

    李建成定然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让李渊疑心身边被李建成安插了眼线,我想,李渊身边或许少不了李建成的人,不然李渊的口谕都还没到,李建成怎会那么快就已经清楚事情的始末了。

    那位陈公公说道:“陛下口谕,宣太子李建成即刻前往仁智宫。”

    “儿臣领旨。”李建成叩首应下,随后起身吩咐。“备马。”

    即刻,也就是立即,马上,可想李渊知道此事后心里有多生气了。

    虽然这件事表面上的一切都于李建成不利,而且这几个相关人员都与李建成有关,可正是因为这些证据太明显了,只要仔细回味过来,就知道是蓄意栽赃。

    我想,李渊应当也是一时气糊涂了,被表面的假象所蒙蔽,他能成为唐朝的开国皇帝,绝对不是碌碌之辈,等他的气消了,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李建成是被构陷的了。

    看冯立急忙去牵马,李建成也步下阶梯,郑观音紧随他身后。“殿下,父皇为何深夜传召?”

    李建成只道:“照顾好府上的人。”

    “殿下!究竟发生了何事?您不告知臣妾,臣妾该作何安排?”郑观音脸上已有了担忧和惊恐,完全没了往日的庄重和从容,到底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再如何好的教养和大气,也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害怕。

    李建成驻足,面色微沉,我忙走过去,说道:“太子妃,此番我会随太子殿下一同前往,你不必担忧,太子殿下会平安无事的。”

    有时候,我这个神棍的身份挺好使,我一出言,郑观音就露出希翼神色,一把握住我的双手,殷切说道:“有妹妹在殿下身旁,本宫就放心多了,那就劳烦妹妹多为殿下费心了。”

    她一定以为我仆算过什么,我微笑颔首。“如太子妃所言,你我都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自然希望太子殿下好,太子殿下安然,我们也就过得平安。”

    我之所以跟她说明会陪李建成一起,是因为我知道李建成定然会有惊无险,就会让她觉得我帮了李建成,作为李建成正妻的她,也就会对我有感恩之心,哪怕她早前表明要与我握手言和,但我于她有了恩情,性质又不一样了,至少,我能安心些,如此,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害我了,我也只是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没有风波的好好陪着李建成而已。

    “好了,别耽搁了。”李建成说道:“得在父皇起身前赶到。”

    我明白他的用意,在李渊起床前就候在李渊屋外,最好是跪着,让李渊看见他的孝心,可以很好的缓解李渊心里怒气,我不知道李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但做万全准备总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