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太子不予我生路
我说得太快，根本没顾及到屋内还有李建成的手下，无疑，李建成身为太子的权威受到了我的挑衅，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该说得很委婉，找很多理由才是。
常何这个人很会察言观色，在李建成这种丢脸时刻，他立马起身说道：“太子殿下，魏良娣，末将在军中还有些要事需要安排，就先行告退了。”
当然，李建成肯定也不想留他，马上就准他离开，常何刚踏出房门，李建成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知晨可否说说，为何不肯陪同？”
语气阴森森的，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霎时明白过来，他是在疑心我，或许之前让我陪同的话只是在试探，真当我拒绝了，他恐怕就真要我陪同了。
原因很简单，我给他此战的结果基本上是赢，但如果真的会赢，他肯定会平安无事，那么我陪在他身边也会安全，相反的，有我在侧的他也会安全，因为，我不可能把自己陷入险境吧。
可如果我骗他，他输了的话，说不得会落得跟那个道玄一个下场，加之我刚刚回绝得太快，不得不让他怀疑我在骗他，更甚者，他会认为我骗他打胜仗，实则是让他去送死，我才好回到李世民身边。
虽然我确实想抱李世民大腿，可我真的没有骗他的意思，这结果属实是我精心分析得来的，怎么办，我该怎么说才能打消他的疑心？
悄悄抬眼，看他的眼睛盯着我是一眨不眨，我必须要给他回复，也不管他信不信了，只得僵着笑看向他。“太子殿下，实话跟你说吧，我怕见到战场上的血腥，我会做噩梦的。”
“哦，知晨竟会怕血？”他眼睛虚起。
我就知道他不会信！方机不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她可是我从战场上救回来的，但我还是想挣扎挣扎。“真的，我想想都怕，还别说让我亲眼看见了，太子殿下，您就别让我去了。”为了让他相信，我连我方才给他的答案都推翻了。“刘黑闼是很勇猛，可您是大唐太子呀，您一出手，刘黑闼必死无疑，绝对的大胜而归，您要对自己有信心，刚才我说的那个意外，就只是个小意外而已，您完全不要当回事儿。”
“方才还说要顺利度过意外才能取胜，眼下就是必胜了？”
李建成依然看着我目不转睛，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谎言来，我都想喊冤了，哭丧着脸，说道：“太子殿下，您相信我，我绝无半句虚言。”忙竖起三根手指，你们古代人相信誓言，我立马给你起个誓。“如果您不能平安归来，我出门就被车撞死，打雷就被雷劈死，下雨就被水淹死。”
我觉得我表现得足够真诚了，却听他一声冷笑，随即居高临下的捏住我的下巴，眼神危险，又仿或夹杂着一丝难受。“魏知晨，你对我，到底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我绝望了，他的意思太明显，明显的在告诉我，就是我想骗他去死，好投向李世民的怀抱，如果我还拒绝，怕是马上就会被他就地格杀。
我惟有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太子殿下，我陪您去，可是，您能不能不要我上战场，我真的怕看见死人，记不记得我跟您说过，我现在记忆不好，其实不是记忆不好，而是我已经忘记很多事情了，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任何血腥画面了，我怕，如果再看见死人，我会吓得睡不着觉的。”
他捏着我下颚的手力度松了些，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难怪，难怪判若两人。”
我心下大惊，他已经察觉出我跟以前的‘我’不一样了？倏尔，只听他说：“你泄露天机，当真会招来天谴？”
他是什么意思？我来不及多想，只重重点头。
松开手，他坐到我身侧，神情略微凝重。“除了忘记事情，那，天谴会不会令你殒命？”
他这是担心我？他不是只为了利用我么？他和李世民都想得到我，然后好坐实那句‘得魏知晨者得天下’的传言，可他，却是会担心我泄露天机会有生命危险？
一时间，我心里竟有些感动，可我还是得瞎编。“我能预知未来之事，却无法预料自己的未来，我是真的不能再泄露天机了，否则会发生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原来你们玄门也有这一说。”李建成握住我的手。“今次过后，我必不教你再做仆算之事，但是，这一次，我必须要带你走。”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能够占卜未来，他却说再不让我做占卜之事，原来，他对我并非全是利用，至于他为何要带我走，当是担心我再同李世民有所联系，哎，这都是命，哪怕他分明对我有些情义，可为了他的大业，他还是不会放过我。
“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太子殿下可要保护好我。”我是个心软的人，既然他多少于我有情，而我也知道他终归要死，便不想他活着的时候，活得那么猜忌和忐忑，我一面心疼他的结局，一面又想着投靠李世民保自己平安，说是心理矛盾，却也是生而为人的人之常情，说白了，就是自私。
他一把揽过我，让我伏在他宽厚的肩头，语气温和。“叫我建成。”
又来......还真是人格分裂的症状。
他一走，我又后悔了，我应该严词拒绝他的，先才因怕他疑心，心中紧张，连这样危险的可能都没有想到！
不管怎么说，我留在太子府是肯定安全的，可一出去，那危险指不定就会降临，这里的危险不是说以前的‘我’有多少仇家，我跟李建成打仗，他身边大批兵马，‘我’的仇家还不至于自寻死路，我说的危险，是身死战场。
李建成是三十八岁时死的，哪怕李建成是满了三十八岁之后很久才死，那顶多也是满打满算不到四年时间。
然距离李建成被李世民杀死的前几年，恐怕要打的仗也不多，或许就只有刘黑闼了，虽说刘黑闼注定会被大唐征服，但这么厉害个人，跟他打肯定也是凶险万分，即便李建成打得赢，怕也是困难重重吧？
那么，我跟着李建成一起，会不会被刘黑闼的人给杀了，毕竟李建成能活到玄武门之变，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完全是个未知数呀。
因为，我的名声可比袁天罡还响亮，可在现代的时候，我却没有看见过关于我的任何信息，既然我比袁天罡还有名，我连袁天罡都知道，我不可能不知道我自己的名字，这不合理，除非，在李世民当皇帝之前，我就已经死了，又因我是李建成的小妾，所以，我的光辉就被刻意隐藏了下来。
细思极恐，我惊得一身冷汗，该不会我在历史上没有留名的原因是我早早就死了吧！
我能怎么办，我要是不去，李建成怕是会让我死得更早，他不能把我留在太子府的理由太多了，光是我这榆木脑袋能想到的就有好几个，一是怕我骗他去打刘黑闼他自己会死，带上我他有安全感一些，再有就是他怕他一走，我和李世民又搅和到一起，会暗中帮助李世民。
哎，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害我一晚上心事重重都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刚有了睡意，却被李建成从床上喊了起来。
冬天谁都不想出被窝，可我只能认命起床，方机帮我洗漱的时候十分担心，我也想带方机一起去，奈何行军打仗哪有带女人的道理，就连我，都是李建成有众多理由才必须带上的，而且，还只能扮作李建成身边的小兵。
方机把轻甲穿在我身上，把我的头发高高束起，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穿龙袍不像太子这句话可以很好的形容，我怎么看都是个女人，我都不知道，我天生丽质的怎么可能看起来像男人，也只有李建成自己骗骗自己了。
回眼，见李建成的甲胄已经穿戴妥了，看上去颇有些英气俊朗的姿容，眉宇间的硬朗肃然，着实让我看出了些许帅气来。
他睇眼过来。“好了吗？”
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的思想斗争，我知道我躲是躲不掉的，惟有依靠李建成方有生机，说到底，他是太子，就算打仗，应该也会有很多人保护他，只要把他抓稳了，我也就安全了，好歹，他也要等到玄武门之变才会死，那么此次出征，我至少要保证自己平安，至于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满脸谄媚的抱住他的胳膊。“建成，你可得把我看着点儿，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又不会舞刀弄剑，被人给砍死了，就太冤枉了。”我还着重表示。“毕竟，我是为了陪你，所以，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是吧？”
他看了我半晌，开口。“我不会让你有事。”
那我就放心了。
天还未亮，府外已经有好多人在等着，我细看下去，只有魏徴和冯立还有常何认识，其他的人我一个不认得，但那些人看到我出现在李建成身边，俱都没有意外之色，想来都认识我，我就说，我这个装扮哪里看着像士兵，装成士兵的样子，也就是自欺欺人而已，倒是魏徴见到我后，转而看了李建成，然后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仿似赞同李建成把我带在身边。
我也管不了他们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求能活命就好，还有就是，我根本就不会骑马，要怎么办？
这是出去打仗，可不会给我马车坐，这我还是很清楚的，当两个小厮牵来几匹马，我一下就愣了。
面色为难的扭过头。“殿下，我......不会骑马。”
李建成侧首，眉头微蹙，他的表情很好解释，就像在说，你忘记很多事情可以理解，但像骑马这种身体上的技艺都忘记了，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我也不想奇怪呀，毕竟奇怪的事情多了，就露馅了，正想着要如何跟他表达我为何不会骑马的事情，却听他突然说道：“无妨，与孤同骑一骑。”
他让我抓着马鞍，他扶住我的腰用力一托，我算是稳稳当当骑了上去，随即，李建成跨马而上，坐在了我的身后，一手还牵着另外两匹马的缰绳，这匹马驮着我们两个人，路上肯定要换马才行，不然，这马非得累死，我却不懂，其实，古代骑兵作战，每个骑兵何止一匹战马，动辄都有四五匹马才能够用。
出了城，天色刚亮，城外，已有大军等候，粗略看去，只有三四千人，一个个身穿甲胄，拿着长枪刀斧，整齐排列，配有战马，是一队骑兵，绣着唐字的军旗，猎猎飞扬，看着还真有那么点儿气势。
我心里难免不忧心，这么几千个人去打刘黑闼那个终极怪物，怎么打？
马背上，李建成目光扫过一众将士，我懂，电视上演过，但凡出征，做将军的都会豪言壮语的说一番誓师词，比如血染沙场男儿骨，保家卫国留青史什么什么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李建成竟然说道：“马上过年了，将士们，想不想过个好年？”
“想！”将士们齐声回道，还隐隐带着欢喜的语气。
李建成的语气也像是开玩笑似的。“那就好好打赢这一仗，过个好年！”
“太子亲征，此战必胜！”将士们士气很高，人人面上看着都很崇敬的样子，分明是十分相信李建成。
我就纳闷儿了，不是李世民能干架么，难不成李建成干架也很厉害？他说得那样轻松，那刘黑闼要是那么容易就打赢了，我也就预料不到那个道玄会输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想李建成赢的，终归他赢，我才能平安。
“开拔！”李建成大手一挥，全军出发，他的誓师词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简直像闹着玩儿一样，一点都不气势恢宏，他这样的人，当真能打得赢李世民都干不过的刘黑闼么？我心里不免担心。
诚然，这次随他出征，让我看到了一个跟我在书本上和电视上所了解的不一样的李建成，让我对李建成有了重新的认知，也让我明白了，我们所了解的历史，或许并非真相，而真正的历史，或许也不是我们能够看到的。
因为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在书写，以至于历史中的人物，到底是好是坏，我们无从知道，而我，却有幸了解到了这段历史的真相。
可到底是有幸还是不幸？我自己都难以说得清楚。
或者说，我希望我知道的是真相，那么，我便会觉得理所当然。
常何这个人很会察言观色，在李建成这种丢脸时刻，他立马起身说道：“太子殿下，魏良娣，末将在军中还有些要事需要安排，就先行告退了。”
当然，李建成肯定也不想留他，马上就准他离开，常何刚踏出房门，李建成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知晨可否说说，为何不肯陪同？”
语气阴森森的，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霎时明白过来，他是在疑心我，或许之前让我陪同的话只是在试探，真当我拒绝了，他恐怕就真要我陪同了。
原因很简单，我给他此战的结果基本上是赢，但如果真的会赢，他肯定会平安无事，那么我陪在他身边也会安全，相反的，有我在侧的他也会安全，因为，我不可能把自己陷入险境吧。
可如果我骗他，他输了的话，说不得会落得跟那个道玄一个下场，加之我刚刚回绝得太快，不得不让他怀疑我在骗他，更甚者，他会认为我骗他打胜仗，实则是让他去送死，我才好回到李世民身边。
虽然我确实想抱李世民大腿，可我真的没有骗他的意思，这结果属实是我精心分析得来的，怎么办，我该怎么说才能打消他的疑心？
悄悄抬眼，看他的眼睛盯着我是一眨不眨，我必须要给他回复，也不管他信不信了，只得僵着笑看向他。“太子殿下，实话跟你说吧，我怕见到战场上的血腥，我会做噩梦的。”
“哦，知晨竟会怕血？”他眼睛虚起。
我就知道他不会信！方机不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她可是我从战场上救回来的，但我还是想挣扎挣扎。“真的，我想想都怕，还别说让我亲眼看见了，太子殿下，您就别让我去了。”为了让他相信，我连我方才给他的答案都推翻了。“刘黑闼是很勇猛，可您是大唐太子呀，您一出手，刘黑闼必死无疑，绝对的大胜而归，您要对自己有信心，刚才我说的那个意外，就只是个小意外而已，您完全不要当回事儿。”
“方才还说要顺利度过意外才能取胜，眼下就是必胜了？”
李建成依然看着我目不转睛，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谎言来，我都想喊冤了，哭丧着脸，说道：“太子殿下，您相信我，我绝无半句虚言。”忙竖起三根手指，你们古代人相信誓言，我立马给你起个誓。“如果您不能平安归来，我出门就被车撞死，打雷就被雷劈死，下雨就被水淹死。”
我觉得我表现得足够真诚了，却听他一声冷笑，随即居高临下的捏住我的下巴，眼神危险，又仿或夹杂着一丝难受。“魏知晨，你对我，到底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我绝望了，他的意思太明显，明显的在告诉我，就是我想骗他去死，好投向李世民的怀抱，如果我还拒绝，怕是马上就会被他就地格杀。
我惟有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太子殿下，我陪您去，可是，您能不能不要我上战场，我真的怕看见死人，记不记得我跟您说过，我现在记忆不好，其实不是记忆不好，而是我已经忘记很多事情了，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任何血腥画面了，我怕，如果再看见死人，我会吓得睡不着觉的。”
他捏着我下颚的手力度松了些，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难怪，难怪判若两人。”
我心下大惊，他已经察觉出我跟以前的‘我’不一样了？倏尔，只听他说：“你泄露天机，当真会招来天谴？”
他是什么意思？我来不及多想，只重重点头。
松开手，他坐到我身侧，神情略微凝重。“除了忘记事情，那，天谴会不会令你殒命？”
他这是担心我？他不是只为了利用我么？他和李世民都想得到我，然后好坐实那句‘得魏知晨者得天下’的传言，可他，却是会担心我泄露天机会有生命危险？
一时间，我心里竟有些感动，可我还是得瞎编。“我能预知未来之事，却无法预料自己的未来，我是真的不能再泄露天机了，否则会发生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原来你们玄门也有这一说。”李建成握住我的手。“今次过后，我必不教你再做仆算之事，但是，这一次，我必须要带你走。”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能够占卜未来，他却说再不让我做占卜之事，原来，他对我并非全是利用，至于他为何要带我走，当是担心我再同李世民有所联系，哎，这都是命，哪怕他分明对我有些情义，可为了他的大业，他还是不会放过我。
“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太子殿下可要保护好我。”我是个心软的人，既然他多少于我有情，而我也知道他终归要死，便不想他活着的时候，活得那么猜忌和忐忑，我一面心疼他的结局，一面又想着投靠李世民保自己平安，说是心理矛盾，却也是生而为人的人之常情，说白了，就是自私。
他一把揽过我，让我伏在他宽厚的肩头，语气温和。“叫我建成。”
又来......还真是人格分裂的症状。
他一走，我又后悔了，我应该严词拒绝他的，先才因怕他疑心，心中紧张，连这样危险的可能都没有想到！
不管怎么说，我留在太子府是肯定安全的，可一出去，那危险指不定就会降临，这里的危险不是说以前的‘我’有多少仇家，我跟李建成打仗，他身边大批兵马，‘我’的仇家还不至于自寻死路，我说的危险，是身死战场。
李建成是三十八岁时死的，哪怕李建成是满了三十八岁之后很久才死，那顶多也是满打满算不到四年时间。
然距离李建成被李世民杀死的前几年，恐怕要打的仗也不多，或许就只有刘黑闼了，虽说刘黑闼注定会被大唐征服，但这么厉害个人，跟他打肯定也是凶险万分，即便李建成打得赢，怕也是困难重重吧？
那么，我跟着李建成一起，会不会被刘黑闼的人给杀了，毕竟李建成能活到玄武门之变，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完全是个未知数呀。
因为，我的名声可比袁天罡还响亮，可在现代的时候，我却没有看见过关于我的任何信息，既然我比袁天罡还有名，我连袁天罡都知道，我不可能不知道我自己的名字，这不合理，除非，在李世民当皇帝之前，我就已经死了，又因我是李建成的小妾，所以，我的光辉就被刻意隐藏了下来。
细思极恐，我惊得一身冷汗，该不会我在历史上没有留名的原因是我早早就死了吧！
我能怎么办，我要是不去，李建成怕是会让我死得更早，他不能把我留在太子府的理由太多了，光是我这榆木脑袋能想到的就有好几个，一是怕我骗他去打刘黑闼他自己会死，带上我他有安全感一些，再有就是他怕他一走，我和李世民又搅和到一起，会暗中帮助李世民。
哎，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害我一晚上心事重重都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刚有了睡意，却被李建成从床上喊了起来。
冬天谁都不想出被窝，可我只能认命起床，方机帮我洗漱的时候十分担心，我也想带方机一起去，奈何行军打仗哪有带女人的道理，就连我，都是李建成有众多理由才必须带上的，而且，还只能扮作李建成身边的小兵。
方机把轻甲穿在我身上，把我的头发高高束起，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穿龙袍不像太子这句话可以很好的形容，我怎么看都是个女人，我都不知道，我天生丽质的怎么可能看起来像男人，也只有李建成自己骗骗自己了。
回眼，见李建成的甲胄已经穿戴妥了，看上去颇有些英气俊朗的姿容，眉宇间的硬朗肃然，着实让我看出了些许帅气来。
他睇眼过来。“好了吗？”
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的思想斗争，我知道我躲是躲不掉的，惟有依靠李建成方有生机，说到底，他是太子，就算打仗，应该也会有很多人保护他，只要把他抓稳了，我也就安全了，好歹，他也要等到玄武门之变才会死，那么此次出征，我至少要保证自己平安，至于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满脸谄媚的抱住他的胳膊。“建成，你可得把我看着点儿，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又不会舞刀弄剑，被人给砍死了，就太冤枉了。”我还着重表示。“毕竟，我是为了陪你，所以，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是吧？”
他看了我半晌，开口。“我不会让你有事。”
那我就放心了。
天还未亮，府外已经有好多人在等着，我细看下去，只有魏徴和冯立还有常何认识，其他的人我一个不认得，但那些人看到我出现在李建成身边，俱都没有意外之色，想来都认识我，我就说，我这个装扮哪里看着像士兵，装成士兵的样子，也就是自欺欺人而已，倒是魏徴见到我后，转而看了李建成，然后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仿似赞同李建成把我带在身边。
我也管不了他们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求能活命就好，还有就是，我根本就不会骑马，要怎么办？
这是出去打仗，可不会给我马车坐，这我还是很清楚的，当两个小厮牵来几匹马，我一下就愣了。
面色为难的扭过头。“殿下，我......不会骑马。”
李建成侧首，眉头微蹙，他的表情很好解释，就像在说，你忘记很多事情可以理解，但像骑马这种身体上的技艺都忘记了，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我也不想奇怪呀，毕竟奇怪的事情多了，就露馅了，正想着要如何跟他表达我为何不会骑马的事情，却听他突然说道：“无妨，与孤同骑一骑。”
他让我抓着马鞍，他扶住我的腰用力一托，我算是稳稳当当骑了上去，随即，李建成跨马而上，坐在了我的身后，一手还牵着另外两匹马的缰绳，这匹马驮着我们两个人，路上肯定要换马才行，不然，这马非得累死，我却不懂，其实，古代骑兵作战，每个骑兵何止一匹战马，动辄都有四五匹马才能够用。
出了城，天色刚亮，城外，已有大军等候，粗略看去，只有三四千人，一个个身穿甲胄，拿着长枪刀斧，整齐排列，配有战马，是一队骑兵，绣着唐字的军旗，猎猎飞扬，看着还真有那么点儿气势。
我心里难免不忧心，这么几千个人去打刘黑闼那个终极怪物，怎么打？
马背上，李建成目光扫过一众将士，我懂，电视上演过，但凡出征，做将军的都会豪言壮语的说一番誓师词，比如血染沙场男儿骨，保家卫国留青史什么什么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李建成竟然说道：“马上过年了，将士们，想不想过个好年？”
“想！”将士们齐声回道，还隐隐带着欢喜的语气。
李建成的语气也像是开玩笑似的。“那就好好打赢这一仗，过个好年！”
“太子亲征，此战必胜！”将士们士气很高，人人面上看着都很崇敬的样子，分明是十分相信李建成。
我就纳闷儿了，不是李世民能干架么，难不成李建成干架也很厉害？他说得那样轻松，那刘黑闼要是那么容易就打赢了，我也就预料不到那个道玄会输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想李建成赢的，终归他赢，我才能平安。
“开拔！”李建成大手一挥，全军出发，他的誓师词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简直像闹着玩儿一样，一点都不气势恢宏，他这样的人，当真能打得赢李世民都干不过的刘黑闼么？我心里不免担心。
诚然，这次随他出征，让我看到了一个跟我在书本上和电视上所了解的不一样的李建成，让我对李建成有了重新的认知，也让我明白了，我们所了解的历史，或许并非真相，而真正的历史，或许也不是我们能够看到的。
因为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在书写，以至于历史中的人物，到底是好是坏，我们无从知道，而我，却有幸了解到了这段历史的真相。
可到底是有幸还是不幸？我自己都难以说得清楚。
或者说，我希望我知道的是真相，那么，我便会觉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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