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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乱世枭雄刘黑闼

    李建成慢慢道:“刘黑闼投身郝孝德后,郝孝德又归顺了李密,因此,刘黑闼成了瓦岗军的偏将,后李密与王世充交战不敌,致刘黑闼被王世充所俘,王世充看中刘黑闼善战,欲重用刘黑闼,而刘黑闼找机会判出了王世充,这才转投到了窦建德麾下。”

    说时眼睛瞥向我,而我,也在分析刘黑闼的命运多舛,算得上是十分波折了,是个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只听他继续说道:“窦建德得了刘黑闼自然欢喜,而刘黑闼也没有辜负窦建德的重用,很快就率军打出了神勇将军的称号,就在三年后。”

    李建成又把目光移到李世民脸上。“父皇派二弟去攻打洛阳的王世充,王世充不敌退守洛阳城,被二弟围困于城中,王世充便向窦建德求救,之后,窦建德率军十万于汜水关,二弟携三千五百骑玄甲军与其交战,窦建德不敌被俘,王世充见窦建德战败,献城投降。”

    我没听错吧,窦建德带了十万大军来打李世民的三千多人,窦建德肯定认为能把李世民碾成肉渣,不承想竟是来送人头的!近乎匪夷所思的斜眼睇向李世民,我很想问问他,你是怎么做到三千多人干翻十万人的?

    果然啊,能当皇帝的人都不能小觑,这种实力悬殊下还能打胜仗,我这个不信封建迷信的现代人也得信了,这简直就是天神护体嘛,不然怎么可能,这也太能打了吧!

    就这段话就可以证明,李世民是绝对不能惹的人,看来,以后我对着他得小心些了,这种人杀人如麻,太恐怖了。

    李建成又回眼看我,他眼中的神情就像在说,你不都知道么。

    哥,我真不知道,我只得微笑阖首,他才又说道:“窦建德虽被俘,可刘黑闼却逃脱了,之后收编了窦建德残部,不到半年时间,就恢复了窦建德以往的势力。”

    这些我知道,方机跟我说过,还知道,后来刘黑闼被李世民打跑了,刘黑闼就逃去了突厥,哪想没几个月又卷土重来了,这个人简直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有韧劲儿,有干劲儿,有聪明劲儿,不然,哪里能有这么强悍的能力?

    我觉得这个刘黑闼完全就是个传奇人物了,早早就死了爹妈没有亲人,还能搅动天下风云,以李世民三千人干翻十万人的能力都没能干掉他,说明要真正战胜他很不容易。

    思忖中,李建成说:“后面的你也听魏徴说起过,对于刘黑闼,想必也是有所了解了,为此,你有何看法?”

    这刘黑闼我的确是了解了,但你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我的看法就是,刘黑闼就像游戏里一个终极大怪的存在,要好些玩家组队才能对付,总之,要干掉他非常难就对了。

    我的看法自然不能表达,表达了他们也听不懂,就轻轻点点头,转开话题。“我还想听听道玄。”

    李世民看我的眼神依旧有一分意味不明,却还是老老实实说道:“道玄常随我征战,于这个自幼跟随我的堂弟,我亦十分看重,他也......”

    李世民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纪,那道玄是他堂弟,才多大?未等他话说完,我就打断。“他几岁?”

    被我这么一问,李世民有些诧异的道:“十九。”

    十九岁?十九岁我在干什么?我还在学校读书,为我的理想而奋斗,可这个道玄才十九岁就领兵打仗,而且打的是一个李世民都打不过的终极大怪,这皇帝老儿派个小孩儿去打老谋深算,且身经百战的刘黑闼?是在闹着玩么?

    我近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打不赢,这怎么可能打得赢......”这不开玩笑么几个字被我咽在了嘴里,也为我说话激动有些后悔,就算我觉得打不赢,至少也该装装闭目深思的样子,看着好歹也像是在仆算什么的吧,可我这样张口就说,他们也就能猜到我没过脑子了,根本没仆算过什么。

    悄悄抬眼去看他们,却见他们的面色很沉重,仿佛我一句张口就来的话他们都深信不疑,李世民咬着唇,像是不能忍耐。“魏良娣,此战会败?”

    我有点心虚,怕他们瞧出什么,但我觉得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去打刘黑闼是肯定打不过的,便点了点头。

    李建成见了,眉头也越皱越紧,说道:“如此,三万将士岂非危矣。”

    李世民也捏着个拳头放在桌上,神色哀愁。“道玄......”想来他挺喜欢他这个堂弟,很为他这个堂弟感到难过,我想跟他说,你难过也没有用,要怪就怪你老爹,派个刚出新人村的小孩去打终极大怪,被秒杀的结果显而易见。

    但我什么都不敢说,只低着头,怕他们问我什么能否挽救的话,我哪里答得上来,总归少说少错,就一定没错了,只听旁侧的长孙无忧说道:“太子殿下,世民,魏良娣断言此战会败,那便是无可挽回了,你们忧心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该如何应对,以免让这刘黑闼气焰更为嚣张。”

    她的话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说的话难道就一定会成真,还都不能挽回的样子?看来以前的‘我’确实有两把刷子,竟让他们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可我又担心了,万一这个道玄打赢了,我在他们心里肯定也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命也就不值钱了,细思极恐,我都不敢细想下去。

    但听李建成说道:“既如此,就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了,孤先回去想应对之策。”

    “臣弟也回去了。”李世民也站起来,一副急不可耐。

    就这样,出来不过两三个小时,就又回了太子府。

    路上,我很为我今天说过的话忧心,回了晨兰苑我都还在为现下的处境发愁,而李建成也没去召集他的部下想办法,却是跟我一起。

    屋子里,他没让人伺候,就坐在方榻上看着我,似乎要把我心思看穿一样,着实让我好不自在,许久,他才开口,说出了他的质疑。“你,为何连道玄的年岁都不知道?”

    “呃......”别说道玄的年龄,就是道玄是谁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又怕思索太久他疑心更重,心下一横,索性豁出去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自上次发烧后,我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只记得一些而已,这个道玄,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哦?”他眼睛微虚。“所以,你烧热醒来过后,唤的那个程然是谁?”

    都这么久的事情了,他居然还惦记着,我惊愕了,喉咙止不住滚了滚。“是,我......”倏尔灵机一动。“以前的师兄。”他们不是相信迷信么,说是我师兄的话,他应当会有敬畏之心。

    哪想他不依不饶。“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师兄的。”

    一个谎果然需要无数个谎来圆,我只得胡编乱造,把事情扯远一点。“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才十来岁,那个时候打仗,有很多人要抓我们去当奴隶,于是我师兄把我藏在草丛里,他自己跑出去把坏人引开了,可也因此被坏人抓走了,以后我也没有再听到过师兄的消息,所以,我对师兄为保护我而遇险十分内疚,时常都会想起他来。”

    我把自己说得只有十岁,不可能以前的‘我’十岁就会算命了吧,我断定,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什么名气,都过了十几年的事情了,应该也没什么人清楚。

    他似了然的笑了笑。“原来,你的师兄还不止袁天罡一个人呢。”

    “谁说不是呢。”我也笑了笑,来到这里能成为这个大名鼎鼎的玄学大师的师妹,也算是我的福气了,可,如果我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该多好,就不用担心性命不保,心里有万头草泥马在跑。

    他慢慢说道:“你师兄袁天罡,可听风声断吉凶,而你,却有仆算未来之能,你与你师兄所学,可谓是相得益彰。”

    “我师兄何止是能听风声断吉凶。”我赶紧道,把袁天罡捧得高一些,这样,他们在我身上的注意力也就会小了。“我所会的,不过是师兄皮毛而已,我师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这样说简直是太小瞧我师兄了。”

    他挑眉看我。“可为什么会是得知晨者才得天下,而非你师兄呢?”

    “呵呵,为什么呢?”我讪笑反问,说实在的,我也很疑惑,如果我在唐朝这么有名,甚至一度超过了袁天罡,那历史上应该有我的记载才对,可我从来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哪怕是一个有名的女玄师都闻所未闻,只晓得与袁天罡齐名的还有一个李淳风。

    “因为,你所断之言无一没有成真,今天,在我提及二弟以三千五百骑玄甲军击败窦建德十万大军的时候,我看见你一脸惊色。”他语调带着浓重的质疑。“这件事,你也忘了,是吧?”

    你都看见我吃惊了,我能不忘么?只得重重点头,目光诚恳,表现我的诚实。“嗯,没有一点印象了。”

    “是啊,三千五百骑打败十万大军,不得不说是传奇。”他饶有兴味的说道:“当初二弟出征在即,因兵力不足,秦王妃实在担心,前来府上拜会于你,问二弟吉凶,你道只管打,此战必胜,如此,二弟果然如战神附体,不仅逼得王世充投降,还生擒了窦建德。”

    竟然是以前的‘我’算出李世民会胜利,结果,还真就以几千人干翻了十万人,难怪李世民今天会那样看我了,原来这些都是我知道的事情,毕竟是我预知的战事胜败。

    可李建成现在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何目的?

    我抬眼看他,而他也看着我,随即一笑。“那你说说,此番道玄战败,如果我能求得父皇允许出征刘黑闼,是胜是败?”

    别问我了好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还说什么我断定此战道玄战败就一定会战败,那我也是觉得新人干不过终极怪才有所感言的,实不是我仆算出来的,甚至都没有去深思熟虑的分析。

    我要怎么说呢,忽而灵机又一动,忙道:“建城,我悄悄告诉你,天机是不能泄露的,若泄露太多的话,我以后会遭天谴的。”

    “当真?”他神色一动。

    “真。”我只能说真,继续瞎编下去。“你看,我现在的记忆都不好了,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发烧的原因,实乃是以前的我泄露了太多天机,这就是天谴将至的征兆。”

    言毕,他竟然又虚眼看我。“那今日为何又泄露道玄会战败之事?”

    那是你们逼我的呀,你逼我,李世民逼我,就连今天才见一次面的长孙无忧,你们都在用你们的皇权无形间逼迫我!而我只得接着狡辩。“那不是几万人的性命么,而且看你们那么殷切的神情,我不好意思拒绝呀。”

    “既然道玄注定会败,可刘黑闼也必须除之。”他好像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之后还是会派大军征讨,你此次能为了三万将士的性命泄露天机,便再为了几万将士的性命泄露一次吧。”

    那什么泄露天机遭天谴的话是有点玄,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可他这明显是不放过我了,我心底生气,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问他。“你真的想去打刘黑闼?”

    “二弟的势力已经不得不提防了。”他倒是很坦诚的说道:“我如果不制衡制衡,怕是会真的会有后患了。”

    其实,他是知道李世民容不下他的,而他也因此容不下李世民,所以才会想要得到勋功,以制衡李世民。

    我想,他是被李世民在玄武门所杀,故而,玄武门之变前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应该都会平安无事,那么,无论他打不打刘黑闼,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危险,哪怕刘黑闼再无敌,最后不还是被唐朝给灭了么?

    便道:“建城,若你能领军出战,我就再给你算一次,但真的就仅此一次了啊,不然,我真的会受天谴的。”

    我说得情真意切,加重了我会受天谴的语气,是想告诉他,以后真别再问我了,我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我现在可是什么都用猜的,这样不仅心累还惶惶不可终日,总担心我的猜测会出错,我就成了无用之人。

    “我也不想你出任何意外。”他只定定看我。“此次之后,便再不要你仆算未知之事。”

    “那,我就再为你算最后一次罢。”我别无选择。

    眼下天气已经很凉,一日,吃过午饭,我把瓷盆里死得还剩两条的小鱼喂了,吩咐方机去把这两条鱼放生了,我怕再喂它们,得死光了不可。

    我有些无所事事的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不太清晰的自己,只觉前路漫漫,荆棘遍布,如今的我该怎么办呢?

    李建成迟早会被李世民干掉,而我又是李建成的小老婆,我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转投敌方阵营,为自己争取活路?

    以手支颐,眼睛恰巧落在那些我从来没翻看过的卦书上。

    我觉得,我是应该去研究一下这些算命的东西了,万一我灵光乍现,一下就悟了呢?以后就不怕他们再问东问西了,而我自己,说不定也可以算出些以后遇到的事情,也就知道该怎么行事了。

    不由把书拿在手上,然而,我还是是太单纯了,当我翻开手里的卦书,天老爷才明白,这都什么鬼?

    上面不仅画着一些奇奇怪怪,完全无法理解的图形,更是好些字我都不认识,我失笑,失误了呀,看这些书,可不就是耽误时间么!还不如多动动我脑子里不多的智慧!

    毫不犹豫把书丢了回去,就见窗口阳光一暗,是李建成抱着双手靠在窗前,说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仆算卦机,今天怎么想起要仆算了?”

    他眼睛瞎了么?我哪里是在仆算,只是翻了一下书,却是极其真诚的说道:“你不是想打刘黑闼么,我不得认真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