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四合院之傻柱不傻了 » 第23章 察言观色

第23章 察言观色

    何雨柱这种急中应变的机智,永远是吴是非无法想象的。

    他自知气力不继,伤重,绝难正面应敌,竟然故意中吴是非一击,为的只是要将他的旱烟管抓住!

    他必须给秦淮茹一个出手的机会。

    他只怕秦淮茹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那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幸好秦淮茹并没有让他失望。

    霎那间,她已发出了三把毒针!

    这当然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大搜魂针。

    何雨柱之所以先倒下,正是怕阻住了她的毒针。

    精细如发的毒针打在吴是非的胸膛上,吴是非一声狂吼,手中的旱烟管已掉落在地。何雨柱忽然滑到他身后,反手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然后他也倒在地上,仰面躺着,喘息着。

    秦淮茹呆呆地站在那里,茫然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吴是非。

    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整个人都似乎已经虚脱,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裳。

    何雨柱挣扎着,像是要爬起来。

    秦淮茹这才定了定神,赶过去扶起他,柔声道:“你的伤......”

    看到他的伤口,她的眼角已湿润,流下两行清泪。

    何雨柱道:“扶我坐起来,我的伤暂时无大碍。”

    秦淮茹哽咽着道:“你现在的伤势......还是躺一会比较好。”

    何雨柱苦笑道:“我一定要坐起来,因为一大爷肯定就要来了,他要是看到我躺在地上,我们必死无疑。”

    山中的雾气已渐渐散去,天色却依旧阴霾。

    何雨柱盘膝坐在洞口的大石上,一大爷和吴是非的尸身就躺在石头下。

    他闭着眼睛,似在调息。

    秦淮茹一直在看着他,在她眼里,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人。

    她忽然忘记了害怕与担忧,忘记了死亡与痛苦。

    每个人都有情感冲动,无法控制的时候。

    当你真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除了你的心上人之外,别的事本就全都可以忘记,全都可以抛开。

    一个人若是不能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就算你是武功盖世,长生不死,等到深夜梦回,无法入眠时,你同样会流泪。

    一个人若是能够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就算你是九死一生,身处刀光剑影,也会充满幸福和甜蜜。

    所以他们现在虽身处险境,却依旧是欢乐和幸福的。

    何雨柱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突然睁了一下眼,大声道:“卫堂主,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躲在那里?”

    秦淮茹心里一震,回过神来,目光四下搜索,山里只有何雨柱的回声,哪里有一大爷的身影?

    过了很久很久,何雨柱突然又道:“卫堂主,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躲在那里?”

    同样的一句话,他竟然说了三遍。

    每隔半个时辰他就说一遍,说到第二遍时,秦淮茹已听出他这只不过是在试探,但他说到第三遍时,一大爷果然被他说出来了。

    一大爷的步履虽然很稳健,但脸上却带着惊讶之色,他自信自己已经非常谨慎了,实在想不通何雨柱怎么知道他已经来了的?

    何雨柱已睁开眼睛,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淡笑道:“卫堂主,你来迟了。”

    一大爷的目光迅速掠过地上的尸身,他的瞳孔开始收缩,脸色也变了,他瞪着何雨柱和秦淮茹,满面尽是惊疑之色。

    何雨柱道:“你用不着看着我们,这两位并不是我们杀的。”

    一大爷道:“不是你们,是谁?”

    何雨柱道:“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我们刚到这里,他们就已经死了。”

    一大爷目光闪动,道:“你是说,你们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

    何雨柱道:“不错,你只要走过来,看看他们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了。”

    一大爷没有动,他连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尸体,缓缓道:“用不着往前走,一剑毙命,我站在这里就已看得很清楚。”

    何雨柱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难道你以为我还有帮手藏身在洞里?”

    一大爷鹰隼般的目光往漆黑的洞内一扫,立即又回到了何雨柱的身上,却没有开口。

    难道早已离去的薛红玉又回来了?

    何雨柱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已气力不继,又身负重伤,连逃都逃不掉了,又怎么杀得了淮南鹰爪门和丐帮的高手?”

    他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现在我坐在这里,只不过是在等死而已。”

    一大爷道:“等死?”

    何雨柱苦笑道:“你放心,我一死,你的那些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就算慕容老庄主是你杀的,我也对你毫无办法,因为我现在已半点无招架之力,而且秦淮茹姑娘身上的毒针也用完了。“

    秦淮茹只觉心里在发苦,苦得要命。

    她当然知道何雨柱说的都是真话。

    但是他为什么要说真话?他疯了么?

    一大爷现在若是真的走过来,骤下毒手,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但一大爷却还是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一大爷忽然道:“我只希望你明白两件事。“

    何雨柱道:“哦?”

    一大爷道:“第一,我和你私下其实并无仇怨,无须赶尽杀绝,所以我现在并不急着置你于死地。”

    何雨柱道:“第二呢?”

    一大爷道:“第二,慕容山庄的凶案,还没有水落石出,但你有重大嫌疑,这件事确实有些复杂,我也的确有些觊觎慕容渊手里那本剑谱,但此事绝非雄狮堂所为。”

    何雨柱道:“我只知道,你若要杀我,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你可莫要后悔。”

    一大爷突然仰面大笑起来,笑的几乎淌出了眼泪。

    何雨柱道:“你在笑什么?”

    一大爷大笑道:“你们的戏演的真不错,只可惜我既没有司徒帮主那么土,也没有吴是非那么愚蠢。”

    何雨柱道:“你还以为我是在骗你?”

    一大爷道:“我只不过还没有把握,同时接得了薛红玉的剑和魔教的弯刀而已。”

    何雨柱道:“难道你以为那位薛公子真的在洞里?”

    一大爷道:“他在不在都跟我没关系,只不过我没必要去打这个赌而已,反正你们要从这里走出去也没那么容易,容你多活几天也没什么关系。”

    何雨柱叹了一口气,道:“这机会太好了,你要是错过了实在可惜。”

    一大爷道:“多谢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何雨柱道:“你现在要是走了,一定会后悔的。”

    一大爷道:“活着后悔,总比做个冤死鬼要强。”

    这句话未说完,他的身形已倒纵而出。

    何雨柱道:“你若想通了,再回来找我也不迟,我反正也是逃不了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一大爷是否听见了没有。

    因为话音未落,他的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大爷一走,秦淮茹整个人就软了下来,嫣然道:“我真想不到这姓卫的会被你吓走。”

    何雨柱长长叹息了一声,苦笑着道:“你以为我有把握?”

    秦淮茹道:“但我已快急死了,你还是那么沉得住气。”

    何雨柱叹道:“也多亏了薛红玉。”

    秦淮茹道:“薛红玉?他不是早已经离开了么?”

    何雨柱笑了笑,道:“但是我刚才故意跟一大爷说我有帮手,他自然就联想到了薛红玉,再加上洞内本就光线暗淡,他也无法得知虚实。所以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秦淮茹望着他脸上的笑容,面上忽然露出了担忧之色。

    他虽然在笑,却笑得那么苦涩,那么疲倦。

    何雨柱自然之道她担忧的是什么。

    秦淮茹终于忍不住道:“现在我们只有赶到萧大小姐那里,才能安全。”

    何雨柱道:“萧大小姐就是给你易容的那位?”

    秦淮茹道:“不错,萧大小姐不仅易容术妙绝天下,在医道方面也绝不在叶百草之下。”

    何雨柱道:“她在什么地方?”

    秦淮茹道:“在洛阳。“

    何雨柱道:“那我们就先去洛阳。”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剩无风大师还没来,只怕不会来了吧。”

    何雨柱道:“嗯!毕竟是少林高僧,这种赶尽杀绝的事,只怕是不会来了。”

    两人目光相遇,秦淮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她平时不会这么做的,但现在却不同。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握住一个男人的手。

    现在也许是他们相聚的最后一刻了。

    他们嘴里还是骗自己,心里却都很明白。

    无风大师当然回来的,而且很快就会来了。

    就算没人来,何雨柱现在的伤势也很难坚持下去,无风大师来了,他们更是无路可退。

    秦淮茹湿润的眼睛凝视着何雨柱,道:“我......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

    何雨柱道:“你说。”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垂下头,柔声道:“无论怎么样,能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我绝不后悔。”

    何雨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整个人似已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雨柱突然一字字道:“无论如何,我都绝不能让你和我死在这里。”

    苏州府嘉兴县,自有唐一代便是江南富庶之地,素有“嘉禾一穰,江淮为之康;嘉禾一歉,江淮为之俭”之誉。转眼两百余年过去,嘉兴仍是嘉兴,

    大唐却已不是大唐。

    天佑四年,朱温篡位,一时群雄割据,神州大地分崩离析。吴王钱镠上表称臣,封吴越王,两浙之地得以偏安一隅。时光荏苒,到如今已近十年。

    夕阳西斜。

    江南多水少山,难有西山落日之景。但红日渐入地,赤霞烧满天,却也别有一番磅礴气象。

    “唉。”

    贾东旭长叹一口气,却无心看落日,摆了一日摊,收获寥寥,腹中早已震天响,叫人不得不沮丧。贾东旭望着没卖掉的菜,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收拾起余下的物事,准备打道回府。

    “喂,卖菜的!”扁担刚上肩头,忽然耳畔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贾东旭忍不住微微一愣,只觉这声音十分悦耳动听,忍不住转过头去看来人是谁,这一看之下不由呆住。

    贾东旭长这么大,却从未见过有这般容貌的女子。

    只见眼前这娄晓娥约莫十五岁上下,与自己当是一般大小。但眉眼胜画,肤白如雪,一袭白衣之下,清瘦的身影中透着一股子出尘脱俗的仙气,直叫人一瞧之下再也挪不开目光。

    娄晓娥见他怔怔出神,颇有些不耐,秀眉微蹙,轻喝道:“瞧什么呢!”

    贾东旭被她一喝顿时回过神来,当时面红过耳,嗫嚅道:“没...没什么,姑娘是在...叫...我...么?”

    “不叫你叫谁?这里还有哪个卖菜的?”娄晓娥看他木讷,越发不悦。

    贾东旭环顾四周,此刻确实也只有他一个卖菜的,不由地讪讪傻笑。

    “你这些剩下的菜我都要了,总共多少钱?”娄晓娥指着剩下的一筐菜道。

    贾东旭自惭形秽,不敢看她眼睛,结巴道:“十.....十五文钱......我给姑娘送过去罢?”

    娄晓娥瞧了他一眼,忽然摇头笑道:“你太慢了。”这一笑如芍药吐蕊,说不尽的娇艳动人,贾东旭不由看得痴了。

    娄晓娥给他瞧得微觉尴尬,俏脸红了一红,丢下一串铜钱道:“我还有事,钱给你,多的不用找了,就当这筐子的钱。”

    说着一手抓起菜筐,转身便走,去得奇快,眨眼消失在道路尽头。贾东旭的菜筐子虽小,但一筐菜少说也有个六七十斤,拿在她手里却像是纸糊的。

    良久,一丝微风拂面,贾东旭一激灵,如梦初醒。

    莫非这真是一场梦?

    望着地上那块碎银子,贾东旭忍不住苦笑摇头,脑中一团乱麻。

    这姑娘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是莫名其妙,直如一阵风,叫人捉摸不透,而且那筐菜,换了自己别说单手,便是双手拿起来也颇费劲,但她……

    难道是仙女,知道自己这几天揭不开锅,特地来周济自己?贾东旭不由自嘲:“看来这几日没饿坏肚子,倒饿坏脑子了,尽想些没头没脑的事,还是赶紧回去要紧。”

    想着弯腰收拾完余下的东西,匆匆自南门而出,一路往东而去。天色渐黑,回到村子时已是明月当空,月光如白纱铺了一地。

    家中无米,贾东旭有甚么吃甚么,胡乱扒拉了一顿,便上床歇息。辗转反侧却是一夜无眠,脑中尽是那白衣胜雪的影子。

    她究竟从何处来?又住在哪里?这般美貌的姑娘想必会有个极美的名字罢?不知下次还能不能再遇着她?

    若遇见了,该怎么跟她说话,她又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想到此处,贾东旭不由心中苦涩:这姑娘神仙般的人物,不厌恶自己已是莫大的福分,又岂能奢望她还能记得。

    自己不过是一个不知哪里捡来的孤儿,要家世没家世,要学识没学识,要长相也没长相,哪里又有半点能让人记住的地方?

    “烟儿么?进来罢。”贾张氏双目微闭,忽有所觉,对着门外说道,“你这丫头,让你出去买几味药,怎的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师父!”

    白衣娄晓娥轻轻推开门,又随即合上,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我是瞧‘赤龙’和‘雪玉’最近有些消瘦,所以去给它们找点儿吃的。”

    “恩。”贾张氏应了一声,缓缓道:“草料买回来了?”

    “我没找着卖草料的地儿,所以......”娄晓娥眼神闪烁,笑容中带着些不自然。

    “所以甚么?”贾张氏睁开双眼,微感疑惑,望着她道。

    娄晓娥被她这一瞧,头就低下了头去:“所以我见南门外有个小子在卖菜,便买了他一筐菜来当草料。”

    “胡闹!”贾张氏口气中带着责备,“眼下世道兵荒马乱,不知多少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却拿这些粮食喂?”

    “徒儿知错,下次不敢了!这不跟您请罪来了么……”娄晓娥知她脾性,赶忙认错,随即岔开话题,“师父,您买这些药是要做什么?”

    贾张氏瞪她一眼,有些无可奈何:“咱们这一路下来救了不少人,天罡九转丹已然告罄。这几味药调制出来的药丸虽无九转丹神效,却也是个十分有效的方子,备在身边可防不测。”

    娄晓娥“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贾张氏转头看她,目光中忽然多了些复杂意味,叹道:“你在我门下已有数年了,武艺在众弟子中不算最高,但天分却是独一无二,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眼下太过小儿心性,沉不住性子,这次带你出来也是为了让你见识历练一番,来日方可承我衣钵。我这一番苦心,你可明白?”

    娄晓娥毕竟年纪尚小,一番话之下难免有些慌乱,低着头不敢说话。

    贾张氏察言观色,心知这徒儿毕竟年纪尚小,也不宜操之过急,沉默片刻后道:“你先去歇息罢,屈指算来咱们出谷也三月有余,也差不多了。

    这一路下来你颇为辛苦,此间江南之地尚无战火波及,倒是不错的修养之地,咱们姑且再逗留三日。三日后,便启程回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