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识
顾明月看向爷爷身旁的少年，满脸的泪痕也掩盖不住少年的俊朗，但那双空洞的眸子掩去了少年的神采，他望着她，双眼无神，仿佛看的是她身后的某样东西，但涣散的瞳孔表明他并没有看向任何人或者物，双肩耷拉，腰背微微弯曲，似乎有什么压得他直不起脊梁，压垮了他，每每想起，他的腰便更弯一分，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一般，空洞的眼睛微微泛红，有水雾在其中凝结，虽不知他经历过什么，但此刻的样子让人心疼，忍不住想抱住这个少年，说些安慰的话语。
“明月，景青，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秦时。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秦时，这位是我的孙女，顾明月。”
“你好。”顾明月伸手笑道。
“你好。”秦时木讷的伸手吐出两个音节。
“这位是我的孙子，顾景青。”
“你好。”顾景青好奇的打量着秦时，学着姐姐伸手笑道。
秦时仿佛一台机器一般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和言语。
“这位是福伯，昨天你们见过，他为你收拾的房间，平时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秦时朝福伯微微点头便不再言语。
顾志峰脸色暗沉，双眼微微有些泛红，他拉着姐弟俩走到一旁，小声附耳说道“他家中遭受变故，唯一的两个亲人走了，我有一定的责任，他们临走前将他托付与我，你们也知道，爷爷我不懂如何与你们一般大的孩子交流，平时也很少在家，希望你们能帮帮他，他现在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麻烦你们了！”
听着爷爷颇带恳求的语气，顾明月察觉出了爷爷的自责和无措“放心吧，爷爷，我们会的。”闻言，顾志峰微微舒了口气，朝她们点点头便悄悄退了出去，留三个同龄人好好相处。
“秦时，这样叫你可以吗，你可以叫我明月。”顾明月走到秦时身旁缓缓坐下。秦时微微点头，双眼还是盯着之前的方向愣愣出神。
“我今年14岁，你呢？”等了许久并没有得到回答，秦时如同雕塑一般，静静的站在一旁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眼角垂泪。
“我今年13，你多大啊？”顾景青也问了一句，许久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顾景青又问饿不饿，渴不渴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回复，说起男生最喜欢的动漫、电影、游戏还是石沉大海般没得到任何回复。顾景青朝姐姐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顾明月也没再说话，姐弟两就这样在旁边默默地陪着秦时。
“孩子们，该吃饭了。”饭桌上传来福伯的声音。
“秦时，我们去吃饭吧。”顾明月对面前的少年说道，少年仍旧没有任何回复，这幅失了魂的样子一直保持着，于是顾明月拉起秦时的手向饭桌走去，秦时并没有反抗，任由顾明月拉着，推他坐下。
秦时耷拉着双手放于桌下，顾明月就把他的手放到桌上，看到了他右手死死的攥着一张布满泪痕的三人合照，中间的那个男孩笑的格外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旁人看了会心生羡慕，再抬头看着眼前让人心疼的秦时，顾明月一时有些眼眶发酸。
顾明月斟酌一会儿，说道“我和景青的爸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但是我知道他们希望我们好好的活着，能幸福，所以我想帮他们完成这个愿望，我会努力的、开心的活着，我觉得他们也是如此希望你的。”
秦时涣散的眼神逐渐聚出一丝光亮，怔怔的望着顾明月，发出略显沙哑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肯定是的，我保证。”顾明月眼神灼灼的盯着秦时，笃定的说道。秦时看着那澄澈的双眸，坚定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嗯，谢谢。”秦时轻轻点头，对眼前的少女回道。
秦时将手中紧攥的照片放入怀中的口袋里，抬手拿起了碗筷，顾明月见此，便回到了座位上拿起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着秦时起身走到窗户边，默默地望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时伸手入怀抚摸着什么。
“姐，他吃的怎么比你还少，我要不要给他拿点别的过去，是不是饭菜不好吃，不和他口味。”饭桌上顾景青撇了眼旁边的福伯小声对身旁的顾明月说道。
“不用，他现在应该需要一个人缓一缓。”顾明月回道。
顾景青刚要去夹身前的那盘红烧肉，却发现变成了虎皮青椒，微微偏头，看到了福伯缓缓收回的手。心里嘀咕这么大年纪了还和他这个小孩子一般计较，福伯还是那么在意别人对他饭菜的评价。然后他踮脚夹向了远处的红烧肉。
顾景青走到秦时身旁，递过去一台游戏机，扬了扬手上另一台说道“我们联机吧，我姐不是很喜欢玩这个，水平一般。”
“不了，你玩吧。”
“好吧。”
看着秦时微微泛红的眼角，顾景青没有强求，自顾自坐在秦时旁边玩了起来，顾明月也走了过来，翻开那本夹着四叶草的书翻看起来，两人就这样陪在秦时身旁相对无言。
晚上各自回房，秦时打开房门正要跨步迈进时，身后传来顾明月清脆悦耳的声音“秦时，虽然我和景青与你今天才刚刚认识，但是我们希望你好好的，能振作起来，你身边还有关心你的人，我希望你知道。”秦时回头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轻声说了句谢谢，涣散的眼神稍微有了些许神采。
第二天清晨，正准备敲响秦时房门的顾志峰看到秦时正从房间出来，看到他后，秦时对他微微鞠躬“顾爷爷，对不起。”
“噢，没事没事，秦时，你要好好的，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快去吃早饭吧。”顾志峰笨拙的说着关心的话语，轻轻拍了拍秦时的肩膀...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时的饭量慢慢的恢复正常，见到家里的成员会主动打声招呼，但是依旧不会多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干，静静地坐着，但是目光会在姐弟两身上徘徊，看着他们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偶尔出神的样子还是让人心疼。
这天，顾志峰在窗前望着送顾景青上学的福伯对秦时说道“秦时，要去学校吗，我可以安排你和景青一起上学，还是说你想去以前的学校都可以。”
秦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久久的沉默过后，回道
“我不知道。”
听着秦时答非所问的回答顾志峰斟酌片刻说道“你什么时候想去学校的话给我说一下，我来安排。”
“嗯，我会的。”
清晨，顾明月走过来与对秦时打了声招呼“去阳台吗？”秦时微微点头，两人并步来到阳台上，少女垂眸看书，少年看向远方，偶尔回头望向少女。
少女突然开口“医生说我活不过23岁。”
听到这句话秦时双眼瞪得老大，猛地的偏头看向顾明月，他虽知道顾明月体弱多病，每两天便要接受一次治疗，但其他时间和常人无异，并未看出多么严重，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安慰的话语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感觉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微张着嘴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少女接着说道“我希望景青好好的，所以我时常督促景青的学习成绩，问他在学校有没有调皮，有没有交到要好的朋友。我希望景青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我多么希望我能看着他慢慢成长直到老去。”
“我告诉景青让他成为出色的人，他努力的去做着，有时做的很好，但是我每次都会说还不够，可能内心无比欣慰，但是我还是说不达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秦时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因为在我走后，我不想让他自暴自弃放弃自己，他可能会颓废一段时日，但是他会振作起来，因为他还没有完成姐姐对他的期望，他要让姐姐为他感到骄傲。可能听不到姐姐当面的夸赞，但是他会想告诉我他做到了，没有让我失望。其实他做不做到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好好的。”
说完这些，顾明月长长叹了口气，说出了不可能对弟弟说的话语，她如释重负。
“他会好好的。”
秦时语气坚定，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明月，一如当初，她坚定的眼神，告诉他，他们希望他好好的。
看到秦时从未出现在脸上的眼神和神情，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更加刚毅，认真的眼神让他此刻俊朗模样更甚几分，顾明月微微有些愣神，轻笑道“嗯，谢谢。”
少女展颜一笑，那如释重负发自内心的笑容，在少女明艳又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秦时眼神微微涣散，他不是望向远处，而是看到此刻少女如百花盛开般的笑容一时有些痴了，不自禁说道“你笑起来好美。”
顾明月脸颊微微一红，刚想说些什么，秦时立马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我去厨房帮福伯打打下手，你好好休息。”望着少年仓皇逃窜般的模样，少女摸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心说，刚才用过早餐，午饭还早着呢。
“明月，景青，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秦时。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秦时，这位是我的孙女，顾明月。”
“你好。”顾明月伸手笑道。
“你好。”秦时木讷的伸手吐出两个音节。
“这位是我的孙子，顾景青。”
“你好。”顾景青好奇的打量着秦时，学着姐姐伸手笑道。
秦时仿佛一台机器一般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和言语。
“这位是福伯，昨天你们见过，他为你收拾的房间，平时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秦时朝福伯微微点头便不再言语。
顾志峰脸色暗沉，双眼微微有些泛红，他拉着姐弟俩走到一旁，小声附耳说道“他家中遭受变故，唯一的两个亲人走了，我有一定的责任，他们临走前将他托付与我，你们也知道，爷爷我不懂如何与你们一般大的孩子交流，平时也很少在家，希望你们能帮帮他，他现在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麻烦你们了！”
听着爷爷颇带恳求的语气，顾明月察觉出了爷爷的自责和无措“放心吧，爷爷，我们会的。”闻言，顾志峰微微舒了口气，朝她们点点头便悄悄退了出去，留三个同龄人好好相处。
“秦时，这样叫你可以吗，你可以叫我明月。”顾明月走到秦时身旁缓缓坐下。秦时微微点头，双眼还是盯着之前的方向愣愣出神。
“我今年14岁，你呢？”等了许久并没有得到回答，秦时如同雕塑一般，静静的站在一旁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眼角垂泪。
“我今年13，你多大啊？”顾景青也问了一句，许久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顾景青又问饿不饿，渴不渴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回复，说起男生最喜欢的动漫、电影、游戏还是石沉大海般没得到任何回复。顾景青朝姐姐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顾明月也没再说话，姐弟两就这样在旁边默默地陪着秦时。
“孩子们，该吃饭了。”饭桌上传来福伯的声音。
“秦时，我们去吃饭吧。”顾明月对面前的少年说道，少年仍旧没有任何回复，这幅失了魂的样子一直保持着，于是顾明月拉起秦时的手向饭桌走去，秦时并没有反抗，任由顾明月拉着，推他坐下。
秦时耷拉着双手放于桌下，顾明月就把他的手放到桌上，看到了他右手死死的攥着一张布满泪痕的三人合照，中间的那个男孩笑的格外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旁人看了会心生羡慕，再抬头看着眼前让人心疼的秦时，顾明月一时有些眼眶发酸。
顾明月斟酌一会儿，说道“我和景青的爸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但是我知道他们希望我们好好的活着，能幸福，所以我想帮他们完成这个愿望，我会努力的、开心的活着，我觉得他们也是如此希望你的。”
秦时涣散的眼神逐渐聚出一丝光亮，怔怔的望着顾明月，发出略显沙哑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肯定是的，我保证。”顾明月眼神灼灼的盯着秦时，笃定的说道。秦时看着那澄澈的双眸，坚定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嗯，谢谢。”秦时轻轻点头，对眼前的少女回道。
秦时将手中紧攥的照片放入怀中的口袋里，抬手拿起了碗筷，顾明月见此，便回到了座位上拿起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着秦时起身走到窗户边，默默地望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时伸手入怀抚摸着什么。
“姐，他吃的怎么比你还少，我要不要给他拿点别的过去，是不是饭菜不好吃，不和他口味。”饭桌上顾景青撇了眼旁边的福伯小声对身旁的顾明月说道。
“不用，他现在应该需要一个人缓一缓。”顾明月回道。
顾景青刚要去夹身前的那盘红烧肉，却发现变成了虎皮青椒，微微偏头，看到了福伯缓缓收回的手。心里嘀咕这么大年纪了还和他这个小孩子一般计较，福伯还是那么在意别人对他饭菜的评价。然后他踮脚夹向了远处的红烧肉。
顾景青走到秦时身旁，递过去一台游戏机，扬了扬手上另一台说道“我们联机吧，我姐不是很喜欢玩这个，水平一般。”
“不了，你玩吧。”
“好吧。”
看着秦时微微泛红的眼角，顾景青没有强求，自顾自坐在秦时旁边玩了起来，顾明月也走了过来，翻开那本夹着四叶草的书翻看起来，两人就这样陪在秦时身旁相对无言。
晚上各自回房，秦时打开房门正要跨步迈进时，身后传来顾明月清脆悦耳的声音“秦时，虽然我和景青与你今天才刚刚认识，但是我们希望你好好的，能振作起来，你身边还有关心你的人，我希望你知道。”秦时回头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轻声说了句谢谢，涣散的眼神稍微有了些许神采。
第二天清晨，正准备敲响秦时房门的顾志峰看到秦时正从房间出来，看到他后，秦时对他微微鞠躬“顾爷爷，对不起。”
“噢，没事没事，秦时，你要好好的，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快去吃早饭吧。”顾志峰笨拙的说着关心的话语，轻轻拍了拍秦时的肩膀...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时的饭量慢慢的恢复正常，见到家里的成员会主动打声招呼，但是依旧不会多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干，静静地坐着，但是目光会在姐弟两身上徘徊，看着他们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偶尔出神的样子还是让人心疼。
这天，顾志峰在窗前望着送顾景青上学的福伯对秦时说道“秦时，要去学校吗，我可以安排你和景青一起上学，还是说你想去以前的学校都可以。”
秦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久久的沉默过后，回道
“我不知道。”
听着秦时答非所问的回答顾志峰斟酌片刻说道“你什么时候想去学校的话给我说一下，我来安排。”
“嗯，我会的。”
清晨，顾明月走过来与对秦时打了声招呼“去阳台吗？”秦时微微点头，两人并步来到阳台上，少女垂眸看书，少年看向远方，偶尔回头望向少女。
少女突然开口“医生说我活不过23岁。”
听到这句话秦时双眼瞪得老大，猛地的偏头看向顾明月，他虽知道顾明月体弱多病，每两天便要接受一次治疗，但其他时间和常人无异，并未看出多么严重，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安慰的话语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感觉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微张着嘴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少女接着说道“我希望景青好好的，所以我时常督促景青的学习成绩，问他在学校有没有调皮，有没有交到要好的朋友。我希望景青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我多么希望我能看着他慢慢成长直到老去。”
“我告诉景青让他成为出色的人，他努力的去做着，有时做的很好，但是我每次都会说还不够，可能内心无比欣慰，但是我还是说不达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秦时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因为在我走后，我不想让他自暴自弃放弃自己，他可能会颓废一段时日，但是他会振作起来，因为他还没有完成姐姐对他的期望，他要让姐姐为他感到骄傲。可能听不到姐姐当面的夸赞，但是他会想告诉我他做到了，没有让我失望。其实他做不做到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好好的。”
说完这些，顾明月长长叹了口气，说出了不可能对弟弟说的话语，她如释重负。
“他会好好的。”
秦时语气坚定，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明月，一如当初，她坚定的眼神，告诉他，他们希望他好好的。
看到秦时从未出现在脸上的眼神和神情，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更加刚毅，认真的眼神让他此刻俊朗模样更甚几分，顾明月微微有些愣神，轻笑道“嗯，谢谢。”
少女展颜一笑，那如释重负发自内心的笑容，在少女明艳又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秦时眼神微微涣散，他不是望向远处，而是看到此刻少女如百花盛开般的笑容一时有些痴了，不自禁说道“你笑起来好美。”
顾明月脸颊微微一红，刚想说些什么，秦时立马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我去厨房帮福伯打打下手，你好好休息。”望着少年仓皇逃窜般的模样，少女摸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心说，刚才用过早餐，午饭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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