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跨越时光
“呼，呼......”
伊文喘着气背靠门坐下，拿出藏在外套里的灰银色物体放在胸前。
“搞什么啊......我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伊文丧着脸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最近自己经常熬夜把脑子玩坏了啊？书也没拿成，反而拿了这个玩意出来。
“父亲从来没有戴过这个。”
伊文站起身来走到窗旁，把护腕举到眼睛处，打算借助明亮的光线仔细查看。
整个护腕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伊文皱着眉头，除了有异样的流光依附在表面外，整体就是一个较为精致的摆件。
但自己之前不合理的行为应该就是它引起的。能如此吸引到他的注意，以至于做出反常的举动，那一定有隐藏的秘密。
伊文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个东西是一个魔法物品。他感知到了护腕上一点熟悉的魔力波动。
魔力是所有生灵对一种未知力量的称呼，它的出现改变了整个世界。只要合理运用，能几乎完成除了无中生有的创造以外的所有事情。这种来自世界本源的神奇力量堪称世界最大的奇迹。
类似的道具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伊文自己捣鼓出来的。比如会自己飞到手里的水杯，调节转速的风车，定时尖叫的墨水瓶......
一想到这些他的额头上就冒出几条黑线。以他现在只是学徒的实力，也只能搞搞这些小东西了。如果一不小心让魔力失控，那后果够他喝一壶的了。
至于法术，他打算等到魔力让自己满意后再进行尝试。现阶段伊文把所有类型的低级戏法都学了个遍。
他了解，如果是魔力道具，那么一定有启动效果的“开关”。
伊文思索了片刻，将护腕慢慢地套在了右手上。护腕仿佛感应到了般自动进行收缩，使尺寸刚刚与他的手腕相贴合。
在一秒的停顿后，整个护腕突然散发出跃动的纯白光芒，伊文感觉他的手臂被护腕牢牢捆住，就像是皮肤一样黏在了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护腕本身的重量。
未知的变故让伊文感到慌乱，左手现在完全不能将护腕移动任何的距离，这个东西完全绑在了他手上。他从桌上抓起一块拇指大的小型魔力水晶，引导着其中的力量，念动清醒咒语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操控魔力去感知护腕的变化。
外放的魔力慢慢地靠近护腕表面，在略微的停顿后进行了肉眼不可视的碰触。
铛！
清脆的碰撞声响彻整个房间，接触产生了小型的爆炸效果，一圈蓝色波纹在空气中震荡开来，把书架上大半的书扫落在地。
“痛痛痛！”
伊文发出一声哀嚎，护腕爆发出的力量直接把他弹翻在地上，手上的水晶则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粉末。
“不要乱碰啊，小伙子。”
一个陌生的苍老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伊文愣住了，向声源的方向转头看去，一位穿着深蓝色长袍的老人正在翻看他的实验器材。
伊文吞了吞口水，微张嘴巴却难以发出声音。很明显，房间里不可能有除伊文以外的其他人，这只会是护腕产生的效果。
老人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身与伊文面面相对。
披肩的苍白长发，一脸未经修剪的山羊胡。老人的脸庞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岁月痕迹，但他的双眼依旧明亮。此刻他正仰着头，毫不退缩地与伊文对视。
两个一大一小就这样对视了半分钟。
感觉到空气逐渐凝固，伊文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问道：“请问，你是在护腕里的......”
“不对，要先问姓名！”
“哦哦，好的......那么，请问您是......”
“你可以叫我，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长长的胡须被他嘴角带着翘了上去，看起来真是够和蔼的。
“好的，康斯坦丁先生，我是伊文，是......”
“不对，要叫老师。”
伊文的嘴角抽了抽，这老头的话直接给他整不会了，能不能让自己把话说完啊！而且为什么要叫老师？
诡异出现的老人让伊文内心升起了警惕。康斯坦丁看样子是个寄宿在护腕内的灵体，但尚且不知道他的好坏，伊文已经做好随时呼叫莱莎的打算。
或许自己不该这么莽撞。伊文内心苦笑，应该直接找父亲罗伯特商量的。
康斯坦丁恢复平静的表情，走到伊文身边端详着他的脸庞，眼光带着奇怪的神情，让伊文感觉心里毛毛的。
“好久不见......”
“别担心，我并没有敌意。你现在还不是个正式的法师吧？”
“哦......对，”伊文反应了过来，“那个，您的出现是因为刚才那个护腕吧？”
“是的，我吸收了你身上的魔力储备才能苏醒过来，如果再不吸点我就差点去世了。”
“嗯......你现在可能搞不清楚状况......”康斯坦丁说着拉开旁边椅子坦然坐下：“这样，你给我泡一杯希尔麦雪山红茶过来，再来点瓜子，我坐在这里跟你慢慢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见伊文呆在原地，康斯坦丁眉毛一挑，伸手一挥就将他拨出了房间。
“这只是普通的红茶啊......记得我跟你说的什么吗？”
面对康斯坦丁的抱怨，伊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得了，这是召唤了一位爷。
“哈哈，看你那样子。”康斯坦丁笑着，道：“我说收你为徒弟并不是开玩笑。别看我现在这样朴素，曾经我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法师。”
“您为什么要教我？这又跟那个护腕有什么关系？”伊文的心里全是疑惑，这老头表现得太自然了。
“别急，我会给你讲清楚的。“康斯坦丁淡然地抿了一口红茶，面孔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护腕，是你的祖先在战死后遗留下来的装备。阿塔迈尔之腕，这是它的名字。”
“人类半神阿塔迈尔·卡修斯，在五十六万年前陨落。如果我的时间记录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护腕蕴含着他托付的庞大力量。除了增幅力量外，在关键时刻，你可以用它挡下致命的攻击。”
“五十六万年前的家族先祖？”伊文感觉自己的脑细胞跟不上了，别说五十六万年，就是去掉两个零的时间也远比自己身处的雅尔达纳帝国历史更加久远。
而罗伯特也从未说起过卡修斯家族有这么长的历史......甚至，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都比不上。
“你没有听错，你的家族从五十六万年前一直存在至今。而我也是你先祖那个时代的人。额，想想自己还真是一个老头了......”
伊文半信半疑地看着康斯坦丁，五十六万这个数字实在太过惊人，在这么久远的时间里，就算是块岩石也会被风雨腐蚀得渣都不剩，对灵体来讲也同样如此。那么康斯坦丁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康斯坦丁叹了口气，“人类的是一个短命的种族，百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一辈子。我当然也不可能活几十万年，相信就算是最为长寿的龙种都不见得有几个活了这么长时间。”
“我现在的状态是，死了，但没完全死。”
“这......什么意思？”
“......别拿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我，很让人伤心的好不好——咳，总之，我现在是半灵体半实体的状态。”
“你应该知道，冥河是所有死者的归属。不管是升入天国，降入深渊地狱亦或是轮回转世，所有生灵死后的灵魂首先都会到冥河接受洗礼。
“而我就在这个环节做了点手脚。”
与世界一起诞生的冥河永远流动在正负位面的狭缝中。邪恶或正义的灵魂在脱离肉体的束缚后会根据指引来到冥河，漆黑的河水会浸没他们，并决定灵魂的最终归属。这里是一切死亡的归属地......就算是神灵也不例外。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灵魂只要有一半以上浸泡在了冥河水中，那么这个灵魂就会被冥河认定捕获成功，冥河的召唤也就不再生效。因为这时候灵魂是不可能自己爬出来的。”
“然后，我与守护冥河的死神摩耶达成了合作，让他把我没浸泡的一半给捞了出来。”
“不可思议......”
看着康斯坦丁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伊文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掩饰不住的惊讶与敬畏。
能够从冥河的召唤中逃脱，没有变成幽灵一样的不死生物已经是天大的奇迹。而灵魂撕裂的痛苦也远不是伊文能够想象的。
任何一本有关灵魂的法书中都有着强调，灵魂是不可分割的。强行的分裂是对灵魂本源的直接伤害，会造成比车裂之刑恐怖十倍的痛苦，伤害不可逆转，一定会变成疯子，且永远不能再进入轮回。
冥河认定你的灵魂已经接受了洗礼，剩下一半再进入的结果，只有彻底溟灭一条路。
但是，死神摩耶伊文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据他所知，现在的世界根本没有执掌冥河的神明。
“所以说现在的我是半灵体半实体的状态，灵体是无法用肉眼看见的，而这个半实体是我用魔力捏出来的，只扭曲光线制作了外表和触碰的功能。”
康斯坦丁伸手朝茶杯按了下去，手掌部分诡异地变得透明，直接穿了过去。而后他重新握住杯柄，茶杯又被他举了起来。
“这些年来我一直依靠吸收护腕本身的能量才坚持了下来，要是再不趁你过来的机会吸点你的魔力，我就完蛋了。嗯，幸好你依然说的是通识语，不然我们之间的交流还成了问题。”
伊文始终不能平复激动的心情，一个穿越了五十六万年时光的人类就在他面前喝茶，这世界简直疯了。
这听起来很不现实——伊文强行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也许这只是个疯了的幽灵在胡言乱语。
“听起来不可思议对吧，当年幸好有神祇的眷顾我才能这么舒服地坐在这。我来教导你，是为了让你能成为像阿塔迈尔那样的英雄，好在以后面对更大的危机。”
“伊文·卡修斯，你作为卡修斯家族的孩子，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就是你们家族每一代人的宿命......我算是一个想要帮助你的外人。”
“至于为什么不是你的父亲罗伯特，可能是他不再合适了。”
伊文不自觉地点头，冲这几句话来讲，他觉得面前的康斯坦丁变得像个正经老法师了。
康斯坦丁貌似与自己家族有着很大的关系，只是他说的都是自己闻所未闻的事情，无法在短时间内相信这些事实。
康斯坦丁突然露出难受的表情：“赞美太阳......灵魂吃不了东西，我等会还要把茶水和瓜子吐出去......”
伊文默默收回评价。
伊文喘着气背靠门坐下，拿出藏在外套里的灰银色物体放在胸前。
“搞什么啊......我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伊文丧着脸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最近自己经常熬夜把脑子玩坏了啊？书也没拿成，反而拿了这个玩意出来。
“父亲从来没有戴过这个。”
伊文站起身来走到窗旁，把护腕举到眼睛处，打算借助明亮的光线仔细查看。
整个护腕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伊文皱着眉头，除了有异样的流光依附在表面外，整体就是一个较为精致的摆件。
但自己之前不合理的行为应该就是它引起的。能如此吸引到他的注意，以至于做出反常的举动，那一定有隐藏的秘密。
伊文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个东西是一个魔法物品。他感知到了护腕上一点熟悉的魔力波动。
魔力是所有生灵对一种未知力量的称呼，它的出现改变了整个世界。只要合理运用，能几乎完成除了无中生有的创造以外的所有事情。这种来自世界本源的神奇力量堪称世界最大的奇迹。
类似的道具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伊文自己捣鼓出来的。比如会自己飞到手里的水杯，调节转速的风车，定时尖叫的墨水瓶......
一想到这些他的额头上就冒出几条黑线。以他现在只是学徒的实力，也只能搞搞这些小东西了。如果一不小心让魔力失控，那后果够他喝一壶的了。
至于法术，他打算等到魔力让自己满意后再进行尝试。现阶段伊文把所有类型的低级戏法都学了个遍。
他了解，如果是魔力道具，那么一定有启动效果的“开关”。
伊文思索了片刻，将护腕慢慢地套在了右手上。护腕仿佛感应到了般自动进行收缩，使尺寸刚刚与他的手腕相贴合。
在一秒的停顿后，整个护腕突然散发出跃动的纯白光芒，伊文感觉他的手臂被护腕牢牢捆住，就像是皮肤一样黏在了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护腕本身的重量。
未知的变故让伊文感到慌乱，左手现在完全不能将护腕移动任何的距离，这个东西完全绑在了他手上。他从桌上抓起一块拇指大的小型魔力水晶，引导着其中的力量，念动清醒咒语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操控魔力去感知护腕的变化。
外放的魔力慢慢地靠近护腕表面，在略微的停顿后进行了肉眼不可视的碰触。
铛！
清脆的碰撞声响彻整个房间，接触产生了小型的爆炸效果，一圈蓝色波纹在空气中震荡开来，把书架上大半的书扫落在地。
“痛痛痛！”
伊文发出一声哀嚎，护腕爆发出的力量直接把他弹翻在地上，手上的水晶则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粉末。
“不要乱碰啊，小伙子。”
一个陌生的苍老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伊文愣住了，向声源的方向转头看去，一位穿着深蓝色长袍的老人正在翻看他的实验器材。
伊文吞了吞口水，微张嘴巴却难以发出声音。很明显，房间里不可能有除伊文以外的其他人，这只会是护腕产生的效果。
老人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身与伊文面面相对。
披肩的苍白长发，一脸未经修剪的山羊胡。老人的脸庞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岁月痕迹，但他的双眼依旧明亮。此刻他正仰着头，毫不退缩地与伊文对视。
两个一大一小就这样对视了半分钟。
感觉到空气逐渐凝固，伊文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问道：“请问，你是在护腕里的......”
“不对，要先问姓名！”
“哦哦，好的......那么，请问您是......”
“你可以叫我，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长长的胡须被他嘴角带着翘了上去，看起来真是够和蔼的。
“好的，康斯坦丁先生，我是伊文，是......”
“不对，要叫老师。”
伊文的嘴角抽了抽，这老头的话直接给他整不会了，能不能让自己把话说完啊！而且为什么要叫老师？
诡异出现的老人让伊文内心升起了警惕。康斯坦丁看样子是个寄宿在护腕内的灵体，但尚且不知道他的好坏，伊文已经做好随时呼叫莱莎的打算。
或许自己不该这么莽撞。伊文内心苦笑，应该直接找父亲罗伯特商量的。
康斯坦丁恢复平静的表情，走到伊文身边端详着他的脸庞，眼光带着奇怪的神情，让伊文感觉心里毛毛的。
“好久不见......”
“别担心，我并没有敌意。你现在还不是个正式的法师吧？”
“哦......对，”伊文反应了过来，“那个，您的出现是因为刚才那个护腕吧？”
“是的，我吸收了你身上的魔力储备才能苏醒过来，如果再不吸点我就差点去世了。”
“嗯......你现在可能搞不清楚状况......”康斯坦丁说着拉开旁边椅子坦然坐下：“这样，你给我泡一杯希尔麦雪山红茶过来，再来点瓜子，我坐在这里跟你慢慢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见伊文呆在原地，康斯坦丁眉毛一挑，伸手一挥就将他拨出了房间。
“这只是普通的红茶啊......记得我跟你说的什么吗？”
面对康斯坦丁的抱怨，伊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得了，这是召唤了一位爷。
“哈哈，看你那样子。”康斯坦丁笑着，道：“我说收你为徒弟并不是开玩笑。别看我现在这样朴素，曾经我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法师。”
“您为什么要教我？这又跟那个护腕有什么关系？”伊文的心里全是疑惑，这老头表现得太自然了。
“别急，我会给你讲清楚的。“康斯坦丁淡然地抿了一口红茶，面孔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护腕，是你的祖先在战死后遗留下来的装备。阿塔迈尔之腕，这是它的名字。”
“人类半神阿塔迈尔·卡修斯，在五十六万年前陨落。如果我的时间记录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护腕蕴含着他托付的庞大力量。除了增幅力量外，在关键时刻，你可以用它挡下致命的攻击。”
“五十六万年前的家族先祖？”伊文感觉自己的脑细胞跟不上了，别说五十六万年，就是去掉两个零的时间也远比自己身处的雅尔达纳帝国历史更加久远。
而罗伯特也从未说起过卡修斯家族有这么长的历史......甚至，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都比不上。
“你没有听错，你的家族从五十六万年前一直存在至今。而我也是你先祖那个时代的人。额，想想自己还真是一个老头了......”
伊文半信半疑地看着康斯坦丁，五十六万这个数字实在太过惊人，在这么久远的时间里，就算是块岩石也会被风雨腐蚀得渣都不剩，对灵体来讲也同样如此。那么康斯坦丁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康斯坦丁叹了口气，“人类的是一个短命的种族，百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一辈子。我当然也不可能活几十万年，相信就算是最为长寿的龙种都不见得有几个活了这么长时间。”
“我现在的状态是，死了，但没完全死。”
“这......什么意思？”
“......别拿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我，很让人伤心的好不好——咳，总之，我现在是半灵体半实体的状态。”
“你应该知道，冥河是所有死者的归属。不管是升入天国，降入深渊地狱亦或是轮回转世，所有生灵死后的灵魂首先都会到冥河接受洗礼。
“而我就在这个环节做了点手脚。”
与世界一起诞生的冥河永远流动在正负位面的狭缝中。邪恶或正义的灵魂在脱离肉体的束缚后会根据指引来到冥河，漆黑的河水会浸没他们，并决定灵魂的最终归属。这里是一切死亡的归属地......就算是神灵也不例外。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灵魂只要有一半以上浸泡在了冥河水中，那么这个灵魂就会被冥河认定捕获成功，冥河的召唤也就不再生效。因为这时候灵魂是不可能自己爬出来的。”
“然后，我与守护冥河的死神摩耶达成了合作，让他把我没浸泡的一半给捞了出来。”
“不可思议......”
看着康斯坦丁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伊文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掩饰不住的惊讶与敬畏。
能够从冥河的召唤中逃脱，没有变成幽灵一样的不死生物已经是天大的奇迹。而灵魂撕裂的痛苦也远不是伊文能够想象的。
任何一本有关灵魂的法书中都有着强调，灵魂是不可分割的。强行的分裂是对灵魂本源的直接伤害，会造成比车裂之刑恐怖十倍的痛苦，伤害不可逆转，一定会变成疯子，且永远不能再进入轮回。
冥河认定你的灵魂已经接受了洗礼，剩下一半再进入的结果，只有彻底溟灭一条路。
但是，死神摩耶伊文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据他所知，现在的世界根本没有执掌冥河的神明。
“所以说现在的我是半灵体半实体的状态，灵体是无法用肉眼看见的，而这个半实体是我用魔力捏出来的，只扭曲光线制作了外表和触碰的功能。”
康斯坦丁伸手朝茶杯按了下去，手掌部分诡异地变得透明，直接穿了过去。而后他重新握住杯柄，茶杯又被他举了起来。
“这些年来我一直依靠吸收护腕本身的能量才坚持了下来，要是再不趁你过来的机会吸点你的魔力，我就完蛋了。嗯，幸好你依然说的是通识语，不然我们之间的交流还成了问题。”
伊文始终不能平复激动的心情，一个穿越了五十六万年时光的人类就在他面前喝茶，这世界简直疯了。
这听起来很不现实——伊文强行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也许这只是个疯了的幽灵在胡言乱语。
“听起来不可思议对吧，当年幸好有神祇的眷顾我才能这么舒服地坐在这。我来教导你，是为了让你能成为像阿塔迈尔那样的英雄，好在以后面对更大的危机。”
“伊文·卡修斯，你作为卡修斯家族的孩子，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就是你们家族每一代人的宿命......我算是一个想要帮助你的外人。”
“至于为什么不是你的父亲罗伯特，可能是他不再合适了。”
伊文不自觉地点头，冲这几句话来讲，他觉得面前的康斯坦丁变得像个正经老法师了。
康斯坦丁貌似与自己家族有着很大的关系，只是他说的都是自己闻所未闻的事情，无法在短时间内相信这些事实。
康斯坦丁突然露出难受的表情：“赞美太阳......灵魂吃不了东西，我等会还要把茶水和瓜子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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