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雨欲来
终于盼到了九月，虽然天气依旧炎热，但秋天的脚步已不再遥远。而尼斯，也终于迎来了他真正的学院生涯。开学前的周末，他按照约定，早早的回家，却发现几天不见，家里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不过，尼斯并没有担心，因为他能感觉得到，是在变好。
见到尼斯，瓦伦丁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何时常没来由的心绪不宁。
原本他觉得那个易容大师的事情，同自己这边的关系不大。但看见尼斯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到底遗漏了何等重要的信息。
当即将相关的情报告知给尼斯，并且嘱咐道：“皇帝与贵族间的狗咬狗，我担心会波及到安娜，然后顺带着波及到你。”
“老师，这关安娜什么事情？贝尔曼家压根就不承认她啊。”
“但是，她的身份，她的监护人里克大师，都是非常能做文章的，不是吗？考考你，如果你是皇帝，怎么利用安娜这颗棋子？”
“嗯——扶持她，即便不能继承贝尔曼家，也要像颗钉子一般打进去，再狠狠地扯下一块肉。再不济，还能恶心一下贝尔曼家。”
“嗯，继续。”
“挑拨离间，让里克大师同贝尔曼家火拼。以此来打击贝尔曼家。”
啪啪啪，瓦伦丁起身，为尼斯鼓掌。“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见识还是非常高的。艾米丽，你觉得如何？”瓦伦丁招呼艾米丽过来，就像是在显摆自己的得意之作，自豪的询问她。
“确实如此。”艾米丽沉吟片刻，“尼斯，你要当心了。这里面的道理不复杂，里克大师和贝尔曼家都想得明白。但越是这样简单的计策，越是具有可行性。而且，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破解又是另一回事。”
“额——你和维达大哥一样，说的云里雾里，不是很明白。”
“你只要记住，小心谨慎。必要的时候，先保护好自己。”
“必要的时候，先保护好自己。”听到瓦伦丁的话头，尼斯一瞬间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二人几乎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回到格尔尼公学。
之前跟随瓦伦丁学习的时候，就像是请了个全天候的家教。而现在的大课堂，对于尼斯来说，虽然陌生，但也不至于无法适应。
尤其是各种实践和操作性的课程，他更是得心应手。只是，只是，那些枯燥的纯理论课，比如文学、数学等课程，那就比较挣扎了。倒不是他不努力，相反，他无比珍惜眼前的机会。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平民，能够获得如此机遇，实属不易。此时不认真，就是在暴殄天物。
而安娜这个旁听生，对于纯理论的课程，掌握程度是非常高的。显然，除了悟性之外，里克或者她的父母，之前应该早早的就给她请过家教了。可到了实践类课程的时候，尼斯发现，这位大小姐的动手能力，真的是不忍直视。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请缨，同她一组，显然她是无法完成任务的。有的时候，甚至要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活，而安娜只能有限度的打打下手，不然真担心她会越帮越忙。
不过，尼斯倒是甘之如饴。本来还在为如何与她相处而发愁，现在好了，每天混在一起的时间，不要太多。而安娜也投桃报李，经常帮助尼斯补习理论课。
至于里克大师，则老老实实的跟着园丁打理试验田和花圃。空闲了，就发发呆，看看学生们下地实操。偶尔，还能薅一些水稻，交给尼斯下锅炒饭。
尼斯觉得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快乐而充实。只不过，每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会想起那可能出现的幕后黑手。这让他一阵阵的烦躁不安。
这一天，里克边照顾田地，边看着二人在小屋里完成功课，不由得一脸欣慰，却被匆匆赶来的校门保安煞了风景，说什么贝尔曼家的人要见我，现在就等在公学的门口。
不放心的看了看小屋，尼斯的存在给了他底气，“嗯，速去速回。尼斯的战力我是见过的，一时半会没什么问题。姑且去看看贝尔曼家又要搞什么鬼。”
为表示尊敬，路易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等在校门口，老老实实的让保安通传。
他的思绪陷入到回忆之中，早在调查之初，路易就将公馆潜入事件，以及格尔尼城失踪案的详细资料，快马报给了在南方的父亲。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家族的回信，日思夜想的回信。急不可耐的拆开来信，现在的他急需要听到父亲和家族的建议，来破解当下的局势。
当贝尔曼家族调动遍布军警宪特的人脉之后，很多事情便难以隐藏在水面之下。
“呵，宰相大人。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打算？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关键是你太高估自己了，阴谋之所以能够成功，源于信息的不对称。而现在，我们已经窥见你的意图，看你还能如何施展！”
里克的出现，打断了路易的回忆。他微微行礼，而后说明了来意。
“哦？路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拿安娜做文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错。”
回答路易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亏你好意思说出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不是仇敌，也差不了太远。还需要别人挑拨？我现在就想砍了贝尔曼家这帮混蛋。”
“冷静。请你冷静一点。我不希望与你为敌，更不希望安娜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呵呵。就算你说的对，真有人要利用我们之间的矛盾挑起争端。其实啊，解决办法很简单，让安娜认祖归宗，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冲突吗？你们记恨她妈妈，觉得她拐走了你大哥，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路易苦笑着摇头，“很抱歉，我没有权力让安娜回来。”
里克似乎早就猜到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被气笑了，“你看看，你们毫无诚意。还说什么‘有人要挑起我们的冲突，不希望与你为敌，更不希望安娜受到伤害’，我看你就是在拿我寻开心。”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路易一人在风中凌乱。
自打信使进了贝尔曼公馆，千面就在暗处默默观察。直到路易出现在校门口，她才终于确定，筹备许久的好戏即将开场。
机会来之不易，她一边计算着保安去到园丁小屋的时间，以及里克往返、交谈的时间。一边做最后的准备。运用秘法改变身形，再套上精心制作的皮套。
呵，这张脸真的是畅通无阻啊。换了个侧门进入，迎面而来的所有人，见到自己非但不会阻拦，反而还要朝自己行礼。不愧是贝尔曼家的总管大人。
时间紧迫，遥望屋内，确认了只有两个小孩，而后她便发起了冲锋。
长年的街头实战经验，让尼斯提前感觉到了危机。他将将抬起双臂，对方的冲锋就已经到了。只见一个大汉破窗而入，破碎的玻璃和木条，纷纷砸向二人。幸好尼斯反应及时，替安娜挡开了这些要命的碎片。
没有时间喘息，拳头如暴雨一般纷纷落下，将手无寸铁的尼斯打飞出去。双手护头，吃下对方的一波攻击，尼斯趁势拉开距离，一把抓起墙角落里的背包。
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在告诉尼斯，自己不是对手。可眼下的局面，只要闹大动静，再支撑片刻，里克大师就会回援。打定主意之后，尼斯扔出了背包里的瓶瓶罐罐。
砰，整间小屋顿时充斥着催泪瓦斯气体。惊慌失措的安娜，愣在原地，直到一双手将她推向后门，“跑！去找里克大师。”
该死！千面在心中暗骂一声。绝佳的机会，没想到冒出来个战斗经验丰富的小子。随着大量吸入瓦斯气体，眼睛、鼻子、口腔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更麻烦的是，时间对我不利。
千面作势要跑出去追赶安娜，尼斯见状又缠了上来。
感受到背后有人贴上来，千面一阵冷笑。哼，到底是小毛孩，经验还是不够啊。只见千面一个回首掏，将身后的物体打了个粉碎。
还没等她高兴，就发现自己打烂的，只是一件校服外套。“大个子，你那点手段太幼稚了。”烟雾缭绕，那个若隐若现的小孩，似乎没有受到瓦斯气体的影响，竟然还敢嘲讽我！
这让千面颇为震怒。要不是自己赶时间；要不是这些烦人的瓦斯；要不是因为扮演的身份，导致自己只能用不擅长的拳击来战斗，你早就趴下求饶了。
当机立断，千面抛下尼斯，朝外面追去。
眼看嘲讽失败，对方没有上头，尼斯谨慎的跟了出去。暴露在室外的空旷地上，失去瓦斯气体的掩护，尼斯心知自己不是对手。此刻的他，能做的已经很有限了，只能寄希望于里克大师快点回援。
见到尼斯，瓦伦丁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何时常没来由的心绪不宁。
原本他觉得那个易容大师的事情，同自己这边的关系不大。但看见尼斯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到底遗漏了何等重要的信息。
当即将相关的情报告知给尼斯，并且嘱咐道：“皇帝与贵族间的狗咬狗，我担心会波及到安娜，然后顺带着波及到你。”
“老师，这关安娜什么事情？贝尔曼家压根就不承认她啊。”
“但是，她的身份，她的监护人里克大师，都是非常能做文章的，不是吗？考考你，如果你是皇帝，怎么利用安娜这颗棋子？”
“嗯——扶持她，即便不能继承贝尔曼家，也要像颗钉子一般打进去，再狠狠地扯下一块肉。再不济，还能恶心一下贝尔曼家。”
“嗯，继续。”
“挑拨离间，让里克大师同贝尔曼家火拼。以此来打击贝尔曼家。”
啪啪啪，瓦伦丁起身，为尼斯鼓掌。“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见识还是非常高的。艾米丽，你觉得如何？”瓦伦丁招呼艾米丽过来，就像是在显摆自己的得意之作，自豪的询问她。
“确实如此。”艾米丽沉吟片刻，“尼斯，你要当心了。这里面的道理不复杂，里克大师和贝尔曼家都想得明白。但越是这样简单的计策，越是具有可行性。而且，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破解又是另一回事。”
“额——你和维达大哥一样，说的云里雾里，不是很明白。”
“你只要记住，小心谨慎。必要的时候，先保护好自己。”
“必要的时候，先保护好自己。”听到瓦伦丁的话头，尼斯一瞬间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二人几乎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回到格尔尼公学。
之前跟随瓦伦丁学习的时候，就像是请了个全天候的家教。而现在的大课堂，对于尼斯来说，虽然陌生，但也不至于无法适应。
尤其是各种实践和操作性的课程，他更是得心应手。只是，只是，那些枯燥的纯理论课，比如文学、数学等课程，那就比较挣扎了。倒不是他不努力，相反，他无比珍惜眼前的机会。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平民，能够获得如此机遇，实属不易。此时不认真，就是在暴殄天物。
而安娜这个旁听生，对于纯理论的课程，掌握程度是非常高的。显然，除了悟性之外，里克或者她的父母，之前应该早早的就给她请过家教了。可到了实践类课程的时候，尼斯发现，这位大小姐的动手能力，真的是不忍直视。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请缨，同她一组，显然她是无法完成任务的。有的时候，甚至要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活，而安娜只能有限度的打打下手，不然真担心她会越帮越忙。
不过，尼斯倒是甘之如饴。本来还在为如何与她相处而发愁，现在好了，每天混在一起的时间，不要太多。而安娜也投桃报李，经常帮助尼斯补习理论课。
至于里克大师，则老老实实的跟着园丁打理试验田和花圃。空闲了，就发发呆，看看学生们下地实操。偶尔，还能薅一些水稻，交给尼斯下锅炒饭。
尼斯觉得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快乐而充实。只不过，每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会想起那可能出现的幕后黑手。这让他一阵阵的烦躁不安。
这一天，里克边照顾田地，边看着二人在小屋里完成功课，不由得一脸欣慰，却被匆匆赶来的校门保安煞了风景，说什么贝尔曼家的人要见我，现在就等在公学的门口。
不放心的看了看小屋，尼斯的存在给了他底气，“嗯，速去速回。尼斯的战力我是见过的，一时半会没什么问题。姑且去看看贝尔曼家又要搞什么鬼。”
为表示尊敬，路易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等在校门口，老老实实的让保安通传。
他的思绪陷入到回忆之中，早在调查之初，路易就将公馆潜入事件，以及格尔尼城失踪案的详细资料，快马报给了在南方的父亲。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家族的回信，日思夜想的回信。急不可耐的拆开来信，现在的他急需要听到父亲和家族的建议，来破解当下的局势。
当贝尔曼家族调动遍布军警宪特的人脉之后，很多事情便难以隐藏在水面之下。
“呵，宰相大人。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打算？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关键是你太高估自己了，阴谋之所以能够成功，源于信息的不对称。而现在，我们已经窥见你的意图，看你还能如何施展！”
里克的出现，打断了路易的回忆。他微微行礼，而后说明了来意。
“哦？路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拿安娜做文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错。”
回答路易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亏你好意思说出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不是仇敌，也差不了太远。还需要别人挑拨？我现在就想砍了贝尔曼家这帮混蛋。”
“冷静。请你冷静一点。我不希望与你为敌，更不希望安娜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呵呵。就算你说的对，真有人要利用我们之间的矛盾挑起争端。其实啊，解决办法很简单，让安娜认祖归宗，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冲突吗？你们记恨她妈妈，觉得她拐走了你大哥，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路易苦笑着摇头，“很抱歉，我没有权力让安娜回来。”
里克似乎早就猜到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被气笑了，“你看看，你们毫无诚意。还说什么‘有人要挑起我们的冲突，不希望与你为敌，更不希望安娜受到伤害’，我看你就是在拿我寻开心。”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路易一人在风中凌乱。
自打信使进了贝尔曼公馆，千面就在暗处默默观察。直到路易出现在校门口，她才终于确定，筹备许久的好戏即将开场。
机会来之不易，她一边计算着保安去到园丁小屋的时间，以及里克往返、交谈的时间。一边做最后的准备。运用秘法改变身形，再套上精心制作的皮套。
呵，这张脸真的是畅通无阻啊。换了个侧门进入，迎面而来的所有人，见到自己非但不会阻拦，反而还要朝自己行礼。不愧是贝尔曼家的总管大人。
时间紧迫，遥望屋内，确认了只有两个小孩，而后她便发起了冲锋。
长年的街头实战经验，让尼斯提前感觉到了危机。他将将抬起双臂，对方的冲锋就已经到了。只见一个大汉破窗而入，破碎的玻璃和木条，纷纷砸向二人。幸好尼斯反应及时，替安娜挡开了这些要命的碎片。
没有时间喘息，拳头如暴雨一般纷纷落下，将手无寸铁的尼斯打飞出去。双手护头，吃下对方的一波攻击，尼斯趁势拉开距离，一把抓起墙角落里的背包。
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在告诉尼斯，自己不是对手。可眼下的局面，只要闹大动静，再支撑片刻，里克大师就会回援。打定主意之后，尼斯扔出了背包里的瓶瓶罐罐。
砰，整间小屋顿时充斥着催泪瓦斯气体。惊慌失措的安娜，愣在原地，直到一双手将她推向后门，“跑！去找里克大师。”
该死！千面在心中暗骂一声。绝佳的机会，没想到冒出来个战斗经验丰富的小子。随着大量吸入瓦斯气体，眼睛、鼻子、口腔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更麻烦的是，时间对我不利。
千面作势要跑出去追赶安娜，尼斯见状又缠了上来。
感受到背后有人贴上来，千面一阵冷笑。哼，到底是小毛孩，经验还是不够啊。只见千面一个回首掏，将身后的物体打了个粉碎。
还没等她高兴，就发现自己打烂的，只是一件校服外套。“大个子，你那点手段太幼稚了。”烟雾缭绕，那个若隐若现的小孩，似乎没有受到瓦斯气体的影响，竟然还敢嘲讽我！
这让千面颇为震怒。要不是自己赶时间；要不是这些烦人的瓦斯；要不是因为扮演的身份，导致自己只能用不擅长的拳击来战斗，你早就趴下求饶了。
当机立断，千面抛下尼斯，朝外面追去。
眼看嘲讽失败，对方没有上头，尼斯谨慎的跟了出去。暴露在室外的空旷地上，失去瓦斯气体的掩护，尼斯心知自己不是对手。此刻的他，能做的已经很有限了，只能寄希望于里克大师快点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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