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聊天
七月二十七，晚上，懒汉屋。
水磨安顿好了叶海桐和曲尾，让人守着师叔，醒来后通知他。他知道师叔有血针内力护体，一时半刻死不了，救也救不了，只是受罪，他不忍心看。观中其他事，交给二师弟荀大能，日常杂事他更熟悉。做好这一切，他就回自己院子了。
唐菖蒲看出来大师兄太难过，晚饭都没有吃，忍不住提了一壶酒，拿了两个脆萝卜来找大师兄。
水磨看到酒只是有点欣慰，四师弟居然也会心疼人，看到萝卜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笑起来。
真是有趣的事情，清屏观的两名弟子在夜色里对着一盏气死风灯一人啃一个萝卜轮流喝一壶酒。
唐菖蒲问大师兄，叶海桐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他是北依山庄少庄主，可是过来的时间是不是太巧了点。
水磨是个厚道人，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叶海桐是过来帮他对付外敌的。
“大师兄，你也太天真了，可能是年纪还小吧。”
“臭小子，就这样和你大师兄说话，说说你的理由吧。”
唐菖蒲一字一顿，有板有眼地说道：“三师兄和我说了，叶海桐告诉你们说他知道苏铁草和你们交手的事情，苏铁草有多厉害，他叶海桐不是不知道。就算你和我联手打苏铁草都未必有胜算，师叔不得已用了血针之怒，这功夫邪门，伤人伤己，若是公平打斗，师叔都不一定是他对手。叶海桐居然没有提前上山让师叔多加防备，而是等着和你一起上山，说明他知道苏铁草就是过来杀师叔的。”
“有一点道理，也许他以为苏铁草已经走了。”
“哦，他像大师兄你一样天真。”
唐菖蒲嚼着萝卜笑的呛出来了。
水磨不介意四师弟乱说话，他的师弟们他都惯着。
“谁天真？在说我对不对？”
有人推开了小院门进来了，是两个人一起的。
狄清舟听到天真还以为在说自己，举起一包花生说：“再乱说话，不让你吃这下酒菜。”
唐菖蒲闻到了水煮五香花生的味道，立刻服软，“三师兄，师弟我错了，我说自己呢。“
荀大能说：“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还带了两壶高粱酒，多喊两句二师兄听听。”
灯光下的荀大能看起来比狄清舟壮实太多了，狄清舟苗条的有些过分。
水磨让狄清舟坐在自己这边，唐菖蒲搂了荀大能的肩膀拉他坐下，顺便接过了一壶酒。
这个时节的花生鲜嫩的很，用了各种大料煮了一个时辰放凉了一个时辰，吃到嘴里，汁水满满。
唐菖蒲表示喝一口酒就一口花生，他不再关心叶海桐到底来了干什么，反正是友欢迎，是敌就拔剑砍。
狄清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绘影暗算师叔，苏铁草是否知道，他们是串通好的吗？叶海桐的消息很灵通，如果他有消息，为什么不通知咱们？”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叶海桐是否愿意与苏铁草为敌？”
水磨听了师弟们的讨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愿意，”唐菖蒲说，“南河堂在中州实力巨大，北依山庄多次想在中州建立分庄，都被南河堂暗地里压下去了。苏铁草进入南河堂七年，负责南河堂黄河沿岸事务，听说南河堂也想进入冀州，北依山庄不愿意。这个时候，两家为了避免起大的冲突，一定会小心。”
荀大能从狄清舟手里接过萝卜，咬了几口，默默喝酒，不肯说话。
水磨问荀大能：“你有心事啊，来这懒汉屋，就为了做个懒汉不说话？”
唐菖蒲笑的酒都喷了，他第一次听到大师兄说自己的小院是懒汉屋。
“论武功，我不行，论计谋，我不行，论吃饭，我在行，我这腰围可以顶两个三师弟……”
“师叔原来的事情，我不明白，也不去评价，只是他那天问我，我们爷们儿两个能不能守住清屏观，我觉得可以试试。师叔怕我们有闪失，把我们都派出去，独自对敌。以往恩怨不说，他们来清屏观寻仇就是不对。可以出了清屏观，不能在观里。”
唐菖蒲没想到二师兄竟然说出这番惊人的话，“对，在观里就是欺负人。其他人不提，苏铁草，见一次打一次。”
狄清舟记起大师兄和苏铁草交手那一次，“玲珑扇好像留在了观里。”
水磨回房间取了玲珑扇出来给他们看。
血迹已经被洗净了，灯光下，一把看似小巧的铁扇子，打开之后扇面上是扇节和镂空的铁片图案组成，扇节一共九个，中间五个扇节，受机关控制，可以变出另外一节，变化前的扇子，没有危险，变化之后，中间扇节尖端锋利，如同刀尖。
荀大能用手轻轻把玩着扇子，像用夏天的折扇一样去旋转一下，扇子刚刚飞出突然飞回，他伸手去接，扇节碰到手骨，疼，他勉强接住，将扇子放到桌子上，手骨还是受伤了。
“没事吧，二师兄。”
几人看他玩着扇子自己受伤了，都感到莫名其妙。
荀大能趴到桌子上，不想起身，憋屈坏了，这样别说报仇的话了，兵器主人不在，兵器都欺负人。
唐菖蒲拿起来掂掂分量，打开扇节，合上扇节，来回几次。
“二师兄，你看这里，你摸摸。”
唐菖蒲让荀大能摸摸扇节机关处，有一个小圈，按动圈内，扇节变长，圈外有小刺，不仔细根本看不出。
“这东西，害人，把它毁了。”
荀大能生气起来，是有些莽撞的。
水磨制止了他，“这么好的兵器，我们也可以用，需要时间，不知道苏铁草是死是活，他若死了，更好，他若活着，这东西南河堂谁不认识，挂羊头卖狗肉，办事时拿出来，骗他的手下一骗一个准。”
“好主意。南河堂表面上有正经生意，实际上欺行霸市，作恶多端，我们一起铲除它。“
狄清舟心里有些激动，忍不住说了这句。
一想起坏人，狄清舟就想起父母，难免热血澎湃。
水磨想安慰狄清舟几句，还没有说出口，敲门声传来。
“我想我应该不受欢迎，但我还是来了。”
叶海桐推门而入，他敲门只是提醒水磨他来了。
叶海桐这样的阔家少爷进门不会空手的，他带来了一件脏衣服和一个坏消息。
水磨安顿好了叶海桐和曲尾，让人守着师叔，醒来后通知他。他知道师叔有血针内力护体，一时半刻死不了，救也救不了，只是受罪，他不忍心看。观中其他事，交给二师弟荀大能，日常杂事他更熟悉。做好这一切，他就回自己院子了。
唐菖蒲看出来大师兄太难过，晚饭都没有吃，忍不住提了一壶酒，拿了两个脆萝卜来找大师兄。
水磨看到酒只是有点欣慰，四师弟居然也会心疼人，看到萝卜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笑起来。
真是有趣的事情，清屏观的两名弟子在夜色里对着一盏气死风灯一人啃一个萝卜轮流喝一壶酒。
唐菖蒲问大师兄，叶海桐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他是北依山庄少庄主，可是过来的时间是不是太巧了点。
水磨是个厚道人，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叶海桐是过来帮他对付外敌的。
“大师兄，你也太天真了，可能是年纪还小吧。”
“臭小子，就这样和你大师兄说话，说说你的理由吧。”
唐菖蒲一字一顿，有板有眼地说道：“三师兄和我说了，叶海桐告诉你们说他知道苏铁草和你们交手的事情，苏铁草有多厉害，他叶海桐不是不知道。就算你和我联手打苏铁草都未必有胜算，师叔不得已用了血针之怒，这功夫邪门，伤人伤己，若是公平打斗，师叔都不一定是他对手。叶海桐居然没有提前上山让师叔多加防备，而是等着和你一起上山，说明他知道苏铁草就是过来杀师叔的。”
“有一点道理，也许他以为苏铁草已经走了。”
“哦，他像大师兄你一样天真。”
唐菖蒲嚼着萝卜笑的呛出来了。
水磨不介意四师弟乱说话，他的师弟们他都惯着。
“谁天真？在说我对不对？”
有人推开了小院门进来了，是两个人一起的。
狄清舟听到天真还以为在说自己，举起一包花生说：“再乱说话，不让你吃这下酒菜。”
唐菖蒲闻到了水煮五香花生的味道，立刻服软，“三师兄，师弟我错了，我说自己呢。“
荀大能说：“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还带了两壶高粱酒，多喊两句二师兄听听。”
灯光下的荀大能看起来比狄清舟壮实太多了，狄清舟苗条的有些过分。
水磨让狄清舟坐在自己这边，唐菖蒲搂了荀大能的肩膀拉他坐下，顺便接过了一壶酒。
这个时节的花生鲜嫩的很，用了各种大料煮了一个时辰放凉了一个时辰，吃到嘴里，汁水满满。
唐菖蒲表示喝一口酒就一口花生，他不再关心叶海桐到底来了干什么，反正是友欢迎，是敌就拔剑砍。
狄清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绘影暗算师叔，苏铁草是否知道，他们是串通好的吗？叶海桐的消息很灵通，如果他有消息，为什么不通知咱们？”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叶海桐是否愿意与苏铁草为敌？”
水磨听了师弟们的讨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愿意，”唐菖蒲说，“南河堂在中州实力巨大，北依山庄多次想在中州建立分庄，都被南河堂暗地里压下去了。苏铁草进入南河堂七年，负责南河堂黄河沿岸事务，听说南河堂也想进入冀州，北依山庄不愿意。这个时候，两家为了避免起大的冲突，一定会小心。”
荀大能从狄清舟手里接过萝卜，咬了几口，默默喝酒，不肯说话。
水磨问荀大能：“你有心事啊，来这懒汉屋，就为了做个懒汉不说话？”
唐菖蒲笑的酒都喷了，他第一次听到大师兄说自己的小院是懒汉屋。
“论武功，我不行，论计谋，我不行，论吃饭，我在行，我这腰围可以顶两个三师弟……”
“师叔原来的事情，我不明白，也不去评价，只是他那天问我，我们爷们儿两个能不能守住清屏观，我觉得可以试试。师叔怕我们有闪失，把我们都派出去，独自对敌。以往恩怨不说，他们来清屏观寻仇就是不对。可以出了清屏观，不能在观里。”
唐菖蒲没想到二师兄竟然说出这番惊人的话，“对，在观里就是欺负人。其他人不提，苏铁草，见一次打一次。”
狄清舟记起大师兄和苏铁草交手那一次，“玲珑扇好像留在了观里。”
水磨回房间取了玲珑扇出来给他们看。
血迹已经被洗净了，灯光下，一把看似小巧的铁扇子，打开之后扇面上是扇节和镂空的铁片图案组成，扇节一共九个，中间五个扇节，受机关控制，可以变出另外一节，变化前的扇子，没有危险，变化之后，中间扇节尖端锋利，如同刀尖。
荀大能用手轻轻把玩着扇子，像用夏天的折扇一样去旋转一下，扇子刚刚飞出突然飞回，他伸手去接，扇节碰到手骨，疼，他勉强接住，将扇子放到桌子上，手骨还是受伤了。
“没事吧，二师兄。”
几人看他玩着扇子自己受伤了，都感到莫名其妙。
荀大能趴到桌子上，不想起身，憋屈坏了，这样别说报仇的话了，兵器主人不在，兵器都欺负人。
唐菖蒲拿起来掂掂分量，打开扇节，合上扇节，来回几次。
“二师兄，你看这里，你摸摸。”
唐菖蒲让荀大能摸摸扇节机关处，有一个小圈，按动圈内，扇节变长，圈外有小刺，不仔细根本看不出。
“这东西，害人，把它毁了。”
荀大能生气起来，是有些莽撞的。
水磨制止了他，“这么好的兵器，我们也可以用，需要时间，不知道苏铁草是死是活，他若死了，更好，他若活着，这东西南河堂谁不认识，挂羊头卖狗肉，办事时拿出来，骗他的手下一骗一个准。”
“好主意。南河堂表面上有正经生意，实际上欺行霸市，作恶多端，我们一起铲除它。“
狄清舟心里有些激动，忍不住说了这句。
一想起坏人，狄清舟就想起父母，难免热血澎湃。
水磨想安慰狄清舟几句，还没有说出口，敲门声传来。
“我想我应该不受欢迎，但我还是来了。”
叶海桐推门而入，他敲门只是提醒水磨他来了。
叶海桐这样的阔家少爷进门不会空手的，他带来了一件脏衣服和一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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