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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噩耗

    北漠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天高云淡、草木青黄,牧民们打的秋草卷一个个圆圆滚滚的散落在草原的各个地方。

    这里聚集了好多人,都围在一个圆型的台子边上,谢清寒带着清茹一路向北,刚开始小心翼翼地绕开一切可能遇到骆越士兵和刺客的路,片刻不敢耽搁,一路向北逃。逃了五六天后,发现并没有人追杀她们,刚好再过一天也就出了骆越国的边境了,于是两人出境后,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好好吃了顿饭,好好的睡了一觉。后来两人继续赶路,快马走了半个月才到达这里。

    这时,北漠可汗安巴图就坐在上方观看比赛,今天是北漠一年一度的摔跤日,是北漠最注重的一个节日,今天会用摔跤的形式选出北漠最强的男子,会被可汗安巴图委以重任,甚至有机会迎娶北漠最漂亮最尊贵的小公主白音,白音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出落得落落大方,娇憨可爱的,深得北漠男子的喜爱,再过两年就可以成亲了。

    “其日麦!其日麦!”

    只见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上圆台,底下人纷纷为他们加油!小公主白音也开心地站在台下为他们加油!

    “开始!”只见可汗站起来大喊一声。两位勇士便抱着摔到了一起,两人体格都差不多。用蛮力双方都不占优势。于是两人僵持不下,便分开了拼技巧,两人都各有所长,仍然分不出胜负。台下都屏住呼吸,位他们捏了把汗,可汗也看得快要激动的跳起来了,比赛正激烈时,一个士兵跑到可汗耳朵边说了一些话,并交给可汗一封信。

    可汗变了脸色立马严肃地打开书信读了起来。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可汗立马给身边的人说道。

    只见两位身材纤细又高挑苗条的约莫十八九岁的小女孩,一个看上去硬朗秀气,英气十足,一个看上去乖巧可爱,楚楚动人,两人都穿着男子的衣服。

    安布和回过头端着酒杯看着来人,结果直勾勾地盯着乖巧可爱的清茹都看呆了,结果整杯酒都撒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上。

    “想必这位就是骆越国的公主吧,夕颜的义女吧!这位是?”可汗安巴图笑着问谢清菡道。

    “正是,晚辈拜见可汗!这位是我的妹妹!”谢清菡立马行礼道。

    “客气了,那就是小公主了。大家快过来行礼,这位是夕颜天神的义女!这位是神女的妹妹!”可汗立马朝其他人命令道。

    “拜见神女!”其他人纷纷单膝下跪行礼。

    “大家快请起,请起”谢清菡对这称呼有点茫地立马让大家起来,清茹更是吓得直往谢清菡身后躲。

    但是大家一直跪着不动。

    “好!神女发话了,大家就快请起吧!”可汗说道,于是大家纷纷起身。

    谢谢菡的位置就被安排在安巴图的座位旁边,仅低于安巴图座位一点。

    那两位勇士又接着比赛。

    “当年我被人追杀,要不要义弟,那还有今天的我,义弟还帮我们解决那年的虫灾,解救我数万北漠子民于水火啊,是我们北漠的大救星啊!自那以后我北漠的人就称夕颜为天神了,你是他义女,自然就是神女了。这事他没有跟你说吧!”可汗慢慢给给谢清菡说完又问道。

    “回可汗,义父不曾提过,只是我被人追杀走投无路,义父只说他与你相识,叫我来投奔你。哦!”谢清菡说道。

    “嗯……你的情况你义父信中都与我说了,你就尽管住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不用想别的,你住多久我们这里的人都欢迎!”安巴图说道。

    “谢可汗收留之恩!”谢清菡立马感激地回道。

    那两位摔跤的勇士终于也分出了胜负,最终是哪位体格稍弱的勇士以微弱的技巧取得了胜利。大家都为赢的人贺喜。可汗见状,

    “这次摔跤大赛赢的人都可以加入我的狼骑,去取马跃和萧庆峰的人头!”可汗宣布道。

    一时间欢呼声更高了。

    “今天晚上我们准备盛宴款待神女和她的朋友。”

    “晚辈谢过可汗!”谢清菡立马感谢道。

    晚上,草原上篝火通明,可汗坐在大帐里,旁边坐着王后安其儿,左边依次坐着请菡和清茹还有车夫。右边依次坐着安巴图的三个儿子安达,安代,安布和小女儿白音。左右两排的大帐只有顶蓬,四面露着风。中间放着烤炉,感觉身上暖暖呼呼的,特别舒服。

    帐外的空地上,有安巴图的火夫正给安巴图和客人王子公主们烤着一头牛和羊。

    在旁边的小姑娘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围着篝火跳起舞来,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拉着白音和清茹就过去跳舞了,只见一个小姑娘热情地冲过来要拉着谢清菡去跳舞,谢清菡赶忙拒绝,哪位姑娘只好悻悻地走了。

    大家其乐融融的吃过晚饭后,可汗和大臣皇子开始叙旧和聊一些国家发生的事。

    这时北漠三皇子手里拿着一朵柳兰花单膝跪在正在跳舞的清茹面前,大家瞬间安静下来,连讨论国家大事的可汗安巴图和另外两个皇子也都安静下来看着小皇子的举动,见清茹站在原地不动,旁边的小姑娘纷纷起哄让清茹接下它,清茹只好笑着接下了花。

    “好!我家小儿子如今也长大了!也有了想娶的人,正是大喜事一件!不知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方便我去把他们接来!”这时可汗安巴图几步走到清茹面前笑着说道。

    清茹直接愣在原地。可汗见清茹愣在原地,有点下不来台!

    “可汗,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初来乍到,有些愚钝,不太理解,失礼了!”谢清菡一下冲上前去,拉着清茹跪下赔礼道。

    “哦!原来是没懂啊?这是我们草原一年一度的柳兰花节,我们北漠对于娶亲一向是自主的,这天适婚的女子跳舞,心仪她的男子送柳兰花,她接过花就代表可以议亲了!”可汗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谢清菡转头询问清茹怎么想的,清茹转头看了一眼安布和,脸刷一下红透了,然后她紧张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小公主既然没想好,就先慢慢想,等想好了直接与吾儿说就行!”可汗见状立马说道。

    “谢可汗!”谢清菡也立马感谢道。

    “谢……谢可汗!”见清茹出神在哪里呆呆的一动不动,谢清菡立马用胳膊撞了撞清茹,清茹回过神也立马感谢道。

    刚说完,安布和过来邀请清茹跳舞,清茹看着安布和温柔俊朗的样子,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倒是只留谢清菡一个人站在哪里进退不得。

    白音看着谢清菡。一双丹凤眼尤为好看,草原上还没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呢!便拉着清菡的手带她去骑马了。

    两人乘着月色,骑马骑出去老远,两人骑到一处湖边赏月,旁边还有萤火虫和野花飘来的淡淡清香,谢清菡感慨这草原的月色真是美啊!

    白音一直在给谢清菡说话,谢清菡每一句都认真地听着,然后温柔的笑着回应,见天色不早,白音才带着谢清菡恋恋不舍地骑马回到帐篷里。

    第二天气晴朗,草木秋黄,清澈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碧绿的光,阳光下的站在湖边白音翩翩起舞,美得坐在石头上的谢清菡移不开眼。

    “神女,有个人让我把这封信务必交到你的手上。”一个士兵说完将一封信交给了谢清菡就离开了。

    谢清菡接过信,信封外面什么都没有。谢清菡打开信,信里写着:

    清菡,你师傅病重,已经没治了,怕是不日就死了,我想着你做为他唯一的徒弟,这件事还是要让你知道,你有空的话回来看看最后一眼吧!秋娘书。

    谢清菡知道这不是秋娘写的,虽然这个人在模仿秋娘的字迹已经模仿得出神入化了,但秋娘自从她被师傅救回来后,就从不叫她清菡,因为叫清菡秋娘忍不住会想起爹娘,在外人面前秋娘叫她公主,没人的时候秋娘只叫她阿清。

    师傅和乳娘出事了。

    这时清茹也跟着白音的节奏和白音一起跳起舞来,两人就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安布和坐在旁边温柔地看着清茹,谢清菡多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晚上,谢清菡喝了一点酒,她打算自己偷偷一个人回去,清茹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她也就放心了。喝着喝着谢清菡就不知道喝了多少了,然后就晕乎乎地睡着了。

    白音见谢清菡有心事,就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大帐,在白音的再三追问下,谢清菡突然很认真地问“阿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答应我,我们一起做想做的事,一起找到自己心爱的人,然后一起在这草原上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吗?难道你想爽约,那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一辈子困在这草原上,和我绑在一起,阿清,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凶残了?”白音说道。

    “不会,阿音在我心里是最好的。”谢清菡听得泪流满面的回答道。

    “阿清,你在我心里也是!哎呀,怎么我们突然这么矫情了,这些话真恶心,受不了,受不了,你是怎么说出口的”白音说道。

    “你不也说了?”谢清菡回道。

    “好吧!好吧!不说了,我困了,我们睡吧!”白音说完一会就睡着了。谢清菡见白音睡熟了,可是自己怎么也睡不着,她想把这段快乐的时光牢牢的记住。

    第二天,举行完清茹的婚礼,看着清茹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幸福的进了安布和的大帐,白音见自己哥哥新婚更是乐得到处找人喝酒,谢清菡见状,悄悄地骑着马离开了,离开时给白音和清茹一人留了一封信。

    白音不一会就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仆人把小公主抚回了大帐,白音睡醒后,她出去找谢清菡,可是左找右找,怎么都没看见谢清菡,这时她的贴身侍女给了她一封信,白音读完信,信上的意思是义父叫她去一个地方学武,最少也得两三个月,叫她勿念,到时候她一定回来,看她和清茹。

    这时清茹进来了,白音把信交给清茹,清茹也把信拿了出来,清茹说清菡老是这样的,想做什么事自己决定好就去了,谁都拦不住的,让白音别难过。白音听了清茹的解释也就不难过了,又开始盼着这三个月早点过去。

    骆越国

    公主府

    初春的骆越国阴云密布,天上伴有雷声,雨滴黑沉沉地压下来,砸在翠绿的银杏叶上,让树也失去了光泽,让人感觉特别压抑,今天晚上的公主府门口空无一人,公主府门口紧闭,门上挂着白陵。谢清菡感受到一丝不安。

    其实谢清菡走到门口时,就发现一大批弓箭手一直守着公主府,谢清菡对此也在意料之中。

    自从九岁被带回府,被舅舅暗杀,义父靠井里的暗道送走她,从此开始了她的到处拜师学武之路,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遇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老头,看他大冬天穿着单薄在路边要饭,谢清菡于心不忍,把自己的最后一块饼给了他,没想到这个老头武功极好竟然把她抓去洗衣做饭。

    刚开始谢清菡直想逃,却都被抓回去了,后来一次,谢清菡偷偷在他饭里下药,老头没察觉吃完饭,突然口吐白沫晕倒了,谢清菡吓坏了,不是普通迷药吗?怎么像中毒了,谢清菡带他去看大夫,但一想这老头醒了他就再也跑不掉了,于是逃了。

    后来良心实在不安,就找了个大夫回去看老头了。没想到老头竟然好好的在哪里吃烤鸡喝着酒,老头也着实没想到谢清菡会带着大夫回来。惊讶地嘴里的鸡都掉地上了。

    经过这一件事,这个老头良心发现,把自己所有本事都教给了谢清菡,没想到谢清菡刚出师,这个老头就因为喝酒喝死了。

    于是谢清菡安葬老头后,这些年来派了不少人调查当年舅舅杀了她爹娘的罪状,并且搜集到了不少证据,可惜唯一一点就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怎么也查不出来,谢清菡已经派人暗地里查了一年多了,都毫无头绪。

    要是这时候自己联系朝中老臣出去贸然揭穿舅舅他们的真面目,被这幕后之人背后摆一手,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于是谢清菡孤身一人打着伞推开了公主府的大门。

    “哐当!”谢清菡推门而入,看见皇帝带着太子和王爷坐在院中的伞下,秋娘被人抓着刀架在脖子上,跪在前面的雨中,房子四周密密麻麻的躲满了弓箭手。房间里面放着一口棺材,谢清菡已经猜到是师傅夕颜的了。谢清菡手里的伞掉到了地上,豆子大的雨滴砸在谢清菡脸上和身上,谢清菡心里突然像被人割了一刀,硬生生的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阿清快跑!”看见谢清菡进来,乳娘声嘶力竭的喊道。

    “阿清你快走,别管我!你师傅被他们活活气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快走”

    “想走,走得了吗?”太子站在哪里说道。

    这时门外街道上冲出三千多的士兵堵住了谢清菡的路。

    “你放了她,冲我来!”谢清菡生气地喊道,并让所有人都停了手。

    “好呀!你跪下来求我啊,谢清菡。你求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了她。”太子疯狂地说道。

    “阿清不要跪,他们是杀你爹娘的凶手!”秋娘喊道。

    “你给我闭嘴,你个老东西,活腻歪了!”这时太子一脚踹到秋娘,并拔剑就要杀了秋娘。

    “扑腾”谢清菡在雨中跪了下来。

    “哈哈哈,谢清菡你也有今天,你不是一向都很骄傲吗?如今向自己的仇人下跪的滋味如何啊!”太子见谢清菡跪了下来,便走到谢清菡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谢清菡把脸别到了一边。

    “吆,还在这给我骄傲尼,我的长公主,你爹的旧部已经全都归顺于我爹了,就在你收到信的前两天,我过来追问这两个老东西,没想到他们嘴还挺硬的,我拿那个残废的命要挟,这老东西才说了你去了哪里!然后我就骂了几声那个残废废物,他就被气死了!哈哈哈哈”太子说着指了一下秋娘。

    谢清菡气得恨不能立马手撕了面前这人,但一想到秋娘还在他手上,于是咬紧牙关忍住了。

    “你不是很想救这个老东西吗?来,自了,我就放了这老东西!”太子嚣张地说着,并向地上扔了一把长剑。

    “阿茹,保重,乳娘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说完秋娘脖子一伸,死在了二皇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上。

    “秋娘!”谢清菡声嘶力竭地喊道,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谢清菡努力压制住悲伤和仇恨,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报仇,于是她站起来将刀架在了太子的脖子上,并挟持太子冲了出去,冲出去后。

    她却看见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左相,他爹敬爱有加,如父如师的左相,原来当年的幕后主使是他,左相正守在大门口,见她冲出来,左相急忙下令身边的人动手。

    谢清菡奋力杀出一条道路,然后嘘一声,叫来了师傅送她的小白马逃走了。小白马很聪明,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困难,拼命向前跑着,不一会儿就跑出去很远。

    “我的儿啊!给我追,杀了她!”皇帝气得大喊道。

    “杀了谢清菡的官升一品,赏黄金万两”皇帝继续喊到。

    于是,那些杀手跟疯了一样,朝谢清菡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