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噩梦的续章
女孩的声音在空调房里显得飘渺空灵，将我的思绪引回千年前的古代。
”从前有一位国王，他的名字叫伯尔修斯，是马其顿王国的最后一位统治者。他天性残暴，但同时却杀伐果断、好大喜功，他的国家虽然维持着高度的生产力水平，但却是由百姓痛苦的生活所铸成的。由于他一向对抱有反对意见者采取残酷的刑罚，那些不服从他又或是毁谤他的人，会被其手下的侩子手拦腰斩成两截、又或是塞进铜炉里，用火焰炙烤。“
”但即使是这样一位凶狠残暴的国王，他的内心也并不全是一片冰冷。他有一个小儿子，是他死去的爱妃所生，虽然妃子的死正是出于生育时的难产，但国王却并不因此埋怨他。相反，而是将这名儿子作为死去的爱人留下的珍贵遗产来对待。无论这名王子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会一一满足，包括名贵的东方玉器、黄金铸成小马、甚至是精巧华美的行宫。“
”这名王子却并不如他的父亲般残暴，性格上随了他那娇柔寡断的母亲。王子的性格更像是一位公主，这令国王头疼不已，因为国王曾想过僭越古老的嫡长子继承制，将王位传给这纤弱的小王子。但后来国王也逐渐释怀了，即使此子没有雄才大略，也可将其封作一位贵族爵士，只要王子活得轻松，他就从心底里感到庆幸。“
”但好景不长，上天似乎在惩罚着国王的暴行。爱子不仅精神上软弱无比，在六岁那年，这位小王子的身体还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乃至于说是不祥的变化。“
”变化是从王子的背部开始的。有一天清晨醒来时，王子发现自己的背部痛痒无比，随后便急呼佣人查看。佣人到来之后，发现王子的背部出现了一道青灰色的淤血，其中的一部分皮肤已经腐烂，流下恶臭的、颜色青紫的脓液。“
”仆人看到这一状况后大受惊吓，于是连忙禀告了国王。国王宣召宫里的医生来为王子诊病，只可惜那时的医疗技术过于落后，连重感冒都难以治愈，更何况这种怪病呢？”
女孩说故事可谓天赋异禀，我的情绪也随之紧张起来，好奇故事的推进。
“国王看着医生们懦弱的神情、无用的表现，顿时勃然大怒，将在场的所有医生都处以了十字架刑，他们被钉死在城外示众。国王做完这一切后仍觉不满，还打算连同侍奉过小王子的所有佣人也一并处死，因为他认为是这些人的照顾不周导致了王子身患怪疾。”
“最后是小王子哭喊着恳求父王，这项决定才最终没有执行。除开小王子天生性格善良之外，仆人中也有许多与其朝夕相处的、已经如同亲人般密近的侍者。国王随后又昭告祭司，请求这些人来为王子诊病治疗。在那个怪力乱神的年代，祭司被认为是掌握了神力的代言人，社会地位极高的同时还被许多人视为是治疗怪病的最后依靠。”
“祭司到场之后便开始念念有词地做起了法，在场所有人都被那古老的韵律和语言所震慑。祭司告诉国王，王子的病是内钦斯附身的结果，最好的解决方式应该是将小王子献祭给太阳之神。当然了，祭司深知国王爱子心切，所以在看到国王听完这句话后勃然大怒的神色，又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锻造一柄驱邪的宝刀，此刀能够缓解王子身上的症状，但唯一的缺点是无法根治，必须每隔三个月就要用这柄刀割去小王子身上多余的病变组织，否则不仅王子自身会在剧痛中死去、灵魂将堕入火焰的地狱，就连国王治下繁荣的王国，也将在邪神的诅咒之下分崩离析。”
“国王虽然明白这种方法对儿子将来的人生是一种无比残忍漫长的酷刑，但为了他的生命能够延续、为了祖辈延续数百年的事业，他还是强忍着不快接受了这个提案。后来，国王为了打造一把足够锋利、也足够具备驱邪效果的刀刃，专门按照祭司所提到的要求向全国征集能够锻造这柄刀刃的匠人。最后入选是一名叫摩斯科那的匠人，他的家族在地中海一带富有‘赫菲斯托斯’的美名，即匠人之神，曾为多位著名的将军和王帝打造过无数柄佩刀，对刀具的形制当然也有独到的理解。”
“摩斯科那在收到委托之后，一眼就从刀具的形式上明白了这柄刀是做什么用的，国王肯定不会放任一个普通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怪物这件事，宝刀锻成之后自己也必定身死。于是他便让儿子替自己去送刀、并且让儿子也尽量地在国王面前奉承、以使自己的家族能够延续。他其实也只是在赌一个很小的可能，自己的死是肯定的，但儿子作为见证者，想活下来也是异常艰难了。于是老摩斯科那便偷偷地在刀里添加了一种特殊的毒粉，在使得这柄刀既具备驱邪效果的同时，也能让王子渐渐因为毒素的积累而早逝。这样不仅能保持国家，同时还做到了报复。”
听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国王虽然残暴，但何必将仇恨发泄在其家人身上呢？但一想到国王也是如此的人，我便只能选择了沉默。
女孩清脆的声音依旧在娓娓道来：“铁匠一家当然毫无意外地悉数被杀，然而国王的报应也在十数年后接踵而至。在王子十五岁那年，罗马帝国几乎就已吞并了马其顿王国的大半国土，前线军人因为国王的残暴统治，投敌叛变的人也在一天天变多。与此同时，深宫内的王子的身体也在一天天地衰弱下去，即使这种衰弱更多来自于毒素而不是怪疾。”
我这时提出了一个疑问：“我听闻他人所说，在此人的梦中，王子的背部在少年时期已经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翅膀，那又是怎么回事？”
女孩说：“刀的驱邪效果是有限的，王子所罹患的应该就是邪神麾下的四十三门徒之一——蒙内的诅咒之疾。据说蒙内（Monnet）是一头躯体肥硕、长有六对翅膀的遍体赤红的怪物，它的头像犀牛，却有着鹿的蹄子，身躯足有上百米长，长有两双眼睛。有点像是中国古代传说里的‘混沌’，能够操纵一切的水。但怎么说呢？我也没亲眼见过，所以不能验证传说的真假。”
这时我想到了那天晚上入睡前见到的远方巨兽的身影，那轮廓就有点像女孩口中的蒙内，但我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其实如果不是刀里具备驱邪的效果，以王子的体格或许活不过十岁。在王子十七岁那年，罗马大军即将攻占马其顿全境，而国王在城破之前选择了自杀，他身边的贴身侍卫都已离他而去，剩下的唯有五六人。在大军即将攻破王城的时候，国王伯尔修斯明白若大军压境，王子肯定也活不了，于是便让属下欺骗他服毒，好不至于受人折磨。”
“王子在服药之后便身死了，国王当然也随即选择了自尽。而一些国王的贴身侍卫认为国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王子身上背负的罪孽。于是他们将王子尸身上的头颅砍下，悬挂在城楼之上，以向上天谢罪。同时王子丑陋的身躯则被抛入火中，作为对不祥恶魔的惩罚。”
女孩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了，故事也到此结束。会客室内一阵长久的沉默，我和她都沉浸在对历史的伤怀之中，而女孩背后的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看不清表情。这时我注意到了男人的右手戴着一只黑色厚手套，这种天气下他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只戴一只？
我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既然王子的恶疾能够影响到王国的国祚，而按照你所说那柄刀具有驱邪的效果，为何王国还是迅速灭亡了呢？”
女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马其顿王国的覆灭虽然的确在邪神的预言之中，但其却不是送葬者推动的，也不是某位神灵的所谓诅咒，王国的覆灭其实只是纯粹地出于暴政罢了，暴政反而加速了它的灭亡，否则按照我们得知的教典预言日期，它至少还能再存活七八十年的。”
“那你的意思是....邪神的诅咒并不会让一个国家灭亡？”
“如果真的可以，那还需要送葬者么？邪神们能做的，不过是掀起自然灾难。每一个王国的覆灭，其实更多还是在于自身的因素。”女孩语气平缓地说着，令人读不懂她的态度。
“我记得马其顿王国是前146年灭亡的啊，”我说道，“为什么你刚才说是168年？”
“公元前146年是最后一块国土被占领的时间，实际上马其顿王国在168年本土被吞并之后就已名存实亡了。”
“那么，根据维基百科的资料显示，”我看着手机上的资料念念有词，“波耳修斯应该是在监狱中老死的，而不是自杀而死的呀？”
“名誉对国家的统治很重要，”女孩说，“即使此人是个暴君，但他仍有一部分政治影响力。不能对外公布其自杀的结果，只能随便捉了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代替他来坐牢。”
此时，对这柄刀背后故事的了解，就已经有了个一个清晰的眉目了。这柄刀埋藏于海滩底下，的确是为了镇压邪神的复活，但邪神的降临只能导致物质上的灾难，而不能对国家的运作产生影响。而此刻那柄刀想必已经失去大部分的效果了，再埋回去也没有用，我们能做的，只有亲自面对神。
现代科技的火炮，能够战胜远古的神祗么？我不禁产生自我怀疑。
“你们此行的目的，应该不只是为了讲故事吧？”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果断地问道。
“当然不是，”女孩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的含义是就像是春天的花园似的，有着混杂在一起的模糊不清的意味。这微笑既像是嘲讽、又像是戏弄、又像是传情、又像是某种礼节。三秒之后她再次开口：“我来，是为了让你加入我们。”
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从前有一位国王，他的名字叫伯尔修斯，是马其顿王国的最后一位统治者。他天性残暴，但同时却杀伐果断、好大喜功，他的国家虽然维持着高度的生产力水平，但却是由百姓痛苦的生活所铸成的。由于他一向对抱有反对意见者采取残酷的刑罚，那些不服从他又或是毁谤他的人，会被其手下的侩子手拦腰斩成两截、又或是塞进铜炉里，用火焰炙烤。“
”但即使是这样一位凶狠残暴的国王，他的内心也并不全是一片冰冷。他有一个小儿子，是他死去的爱妃所生，虽然妃子的死正是出于生育时的难产，但国王却并不因此埋怨他。相反，而是将这名儿子作为死去的爱人留下的珍贵遗产来对待。无论这名王子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会一一满足，包括名贵的东方玉器、黄金铸成小马、甚至是精巧华美的行宫。“
”这名王子却并不如他的父亲般残暴，性格上随了他那娇柔寡断的母亲。王子的性格更像是一位公主，这令国王头疼不已，因为国王曾想过僭越古老的嫡长子继承制，将王位传给这纤弱的小王子。但后来国王也逐渐释怀了，即使此子没有雄才大略，也可将其封作一位贵族爵士，只要王子活得轻松，他就从心底里感到庆幸。“
”但好景不长，上天似乎在惩罚着国王的暴行。爱子不仅精神上软弱无比，在六岁那年，这位小王子的身体还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乃至于说是不祥的变化。“
”变化是从王子的背部开始的。有一天清晨醒来时，王子发现自己的背部痛痒无比，随后便急呼佣人查看。佣人到来之后，发现王子的背部出现了一道青灰色的淤血，其中的一部分皮肤已经腐烂，流下恶臭的、颜色青紫的脓液。“
”仆人看到这一状况后大受惊吓，于是连忙禀告了国王。国王宣召宫里的医生来为王子诊病，只可惜那时的医疗技术过于落后，连重感冒都难以治愈，更何况这种怪病呢？”
女孩说故事可谓天赋异禀，我的情绪也随之紧张起来，好奇故事的推进。
“国王看着医生们懦弱的神情、无用的表现，顿时勃然大怒，将在场的所有医生都处以了十字架刑，他们被钉死在城外示众。国王做完这一切后仍觉不满，还打算连同侍奉过小王子的所有佣人也一并处死，因为他认为是这些人的照顾不周导致了王子身患怪疾。”
“最后是小王子哭喊着恳求父王，这项决定才最终没有执行。除开小王子天生性格善良之外，仆人中也有许多与其朝夕相处的、已经如同亲人般密近的侍者。国王随后又昭告祭司，请求这些人来为王子诊病治疗。在那个怪力乱神的年代，祭司被认为是掌握了神力的代言人，社会地位极高的同时还被许多人视为是治疗怪病的最后依靠。”
“祭司到场之后便开始念念有词地做起了法，在场所有人都被那古老的韵律和语言所震慑。祭司告诉国王，王子的病是内钦斯附身的结果，最好的解决方式应该是将小王子献祭给太阳之神。当然了，祭司深知国王爱子心切，所以在看到国王听完这句话后勃然大怒的神色，又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锻造一柄驱邪的宝刀，此刀能够缓解王子身上的症状，但唯一的缺点是无法根治，必须每隔三个月就要用这柄刀割去小王子身上多余的病变组织，否则不仅王子自身会在剧痛中死去、灵魂将堕入火焰的地狱，就连国王治下繁荣的王国，也将在邪神的诅咒之下分崩离析。”
“国王虽然明白这种方法对儿子将来的人生是一种无比残忍漫长的酷刑，但为了他的生命能够延续、为了祖辈延续数百年的事业，他还是强忍着不快接受了这个提案。后来，国王为了打造一把足够锋利、也足够具备驱邪效果的刀刃，专门按照祭司所提到的要求向全国征集能够锻造这柄刀刃的匠人。最后入选是一名叫摩斯科那的匠人，他的家族在地中海一带富有‘赫菲斯托斯’的美名，即匠人之神，曾为多位著名的将军和王帝打造过无数柄佩刀，对刀具的形制当然也有独到的理解。”
“摩斯科那在收到委托之后，一眼就从刀具的形式上明白了这柄刀是做什么用的，国王肯定不会放任一个普通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怪物这件事，宝刀锻成之后自己也必定身死。于是他便让儿子替自己去送刀、并且让儿子也尽量地在国王面前奉承、以使自己的家族能够延续。他其实也只是在赌一个很小的可能，自己的死是肯定的，但儿子作为见证者，想活下来也是异常艰难了。于是老摩斯科那便偷偷地在刀里添加了一种特殊的毒粉，在使得这柄刀既具备驱邪效果的同时，也能让王子渐渐因为毒素的积累而早逝。这样不仅能保持国家，同时还做到了报复。”
听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国王虽然残暴，但何必将仇恨发泄在其家人身上呢？但一想到国王也是如此的人，我便只能选择了沉默。
女孩清脆的声音依旧在娓娓道来：“铁匠一家当然毫无意外地悉数被杀，然而国王的报应也在十数年后接踵而至。在王子十五岁那年，罗马帝国几乎就已吞并了马其顿王国的大半国土，前线军人因为国王的残暴统治，投敌叛变的人也在一天天变多。与此同时，深宫内的王子的身体也在一天天地衰弱下去，即使这种衰弱更多来自于毒素而不是怪疾。”
我这时提出了一个疑问：“我听闻他人所说，在此人的梦中，王子的背部在少年时期已经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翅膀，那又是怎么回事？”
女孩说：“刀的驱邪效果是有限的，王子所罹患的应该就是邪神麾下的四十三门徒之一——蒙内的诅咒之疾。据说蒙内（Monnet）是一头躯体肥硕、长有六对翅膀的遍体赤红的怪物，它的头像犀牛，却有着鹿的蹄子，身躯足有上百米长，长有两双眼睛。有点像是中国古代传说里的‘混沌’，能够操纵一切的水。但怎么说呢？我也没亲眼见过，所以不能验证传说的真假。”
这时我想到了那天晚上入睡前见到的远方巨兽的身影，那轮廓就有点像女孩口中的蒙内，但我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其实如果不是刀里具备驱邪的效果，以王子的体格或许活不过十岁。在王子十七岁那年，罗马大军即将攻占马其顿全境，而国王在城破之前选择了自杀，他身边的贴身侍卫都已离他而去，剩下的唯有五六人。在大军即将攻破王城的时候，国王伯尔修斯明白若大军压境，王子肯定也活不了，于是便让属下欺骗他服毒，好不至于受人折磨。”
“王子在服药之后便身死了，国王当然也随即选择了自尽。而一些国王的贴身侍卫认为国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王子身上背负的罪孽。于是他们将王子尸身上的头颅砍下，悬挂在城楼之上，以向上天谢罪。同时王子丑陋的身躯则被抛入火中，作为对不祥恶魔的惩罚。”
女孩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了，故事也到此结束。会客室内一阵长久的沉默，我和她都沉浸在对历史的伤怀之中，而女孩背后的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看不清表情。这时我注意到了男人的右手戴着一只黑色厚手套，这种天气下他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只戴一只？
我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既然王子的恶疾能够影响到王国的国祚，而按照你所说那柄刀具有驱邪的效果，为何王国还是迅速灭亡了呢？”
女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马其顿王国的覆灭虽然的确在邪神的预言之中，但其却不是送葬者推动的，也不是某位神灵的所谓诅咒，王国的覆灭其实只是纯粹地出于暴政罢了，暴政反而加速了它的灭亡，否则按照我们得知的教典预言日期，它至少还能再存活七八十年的。”
“那你的意思是....邪神的诅咒并不会让一个国家灭亡？”
“如果真的可以，那还需要送葬者么？邪神们能做的，不过是掀起自然灾难。每一个王国的覆灭，其实更多还是在于自身的因素。”女孩语气平缓地说着，令人读不懂她的态度。
“我记得马其顿王国是前146年灭亡的啊，”我说道，“为什么你刚才说是168年？”
“公元前146年是最后一块国土被占领的时间，实际上马其顿王国在168年本土被吞并之后就已名存实亡了。”
“那么，根据维基百科的资料显示，”我看着手机上的资料念念有词，“波耳修斯应该是在监狱中老死的，而不是自杀而死的呀？”
“名誉对国家的统治很重要，”女孩说，“即使此人是个暴君，但他仍有一部分政治影响力。不能对外公布其自杀的结果，只能随便捉了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代替他来坐牢。”
此时，对这柄刀背后故事的了解，就已经有了个一个清晰的眉目了。这柄刀埋藏于海滩底下，的确是为了镇压邪神的复活，但邪神的降临只能导致物质上的灾难，而不能对国家的运作产生影响。而此刻那柄刀想必已经失去大部分的效果了，再埋回去也没有用，我们能做的，只有亲自面对神。
现代科技的火炮，能够战胜远古的神祗么？我不禁产生自我怀疑。
“你们此行的目的，应该不只是为了讲故事吧？”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果断地问道。
“当然不是，”女孩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的含义是就像是春天的花园似的，有着混杂在一起的模糊不清的意味。这微笑既像是嘲讽、又像是戏弄、又像是传情、又像是某种礼节。三秒之后她再次开口：“我来，是为了让你加入我们。”
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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