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考古的（五）

    （五）

    雷爷来到门前，扣动门环，院里传出一位老者的声音，说：“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四位客人既然到了，那就进来吧。”听到这里其他三人没什么反应，老曹蒙了，心里想这是人，还是神啊，在他愣神的瞬间，雷爷他们已经推开门，往院里走了，老曹看他们进院了，急忙也跟了进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影壁墙，墙上雕刻着一副八卦，这是后天八卦，八方布局按照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顺序，西北为乾，正北为坎，东北为艮，以此类推。绕过影壁墙，几个人看到四合院的布局，也是感到很惊讶，老曹只是听说过四合院，根本没见过，平生第一次看到四合院，居然还是两进的，惊呼道：“老端，你看，你看，里面还有······”还没等老曹将“一个院”三个字说出口，端木轩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了。老曹很知趣的不做声了，可能是累了，将手里的旅行包换了一只手。

    雷爷、二掌柜、端木轩，这三位绝对是见过世面的，心里也暗暗一惊，通过影壁墙，他们三位已经判断出，这是鹿派在民间的落脚点，鹿派传人下山了，看来端木轩遇到的事情非同小可。四位走到第一进院子，没看到任何人，但是第一进的院子里的房间和普通四合院没什么区别，但从石桌石凳的摆放，到门窗连廊的位置，都是按照后天八卦的布局。如果在古代，遇到这种布局的宅院，小偷、强盗都不敢冒犯，一旦走错一步，就有丧命的危险。这个年代不必为此担心了，这可能只是房主人个人的喜好和习惯罢了。通向后院居然有三个门中间的是离门，离门左边是巽门，离门右边是坤门。这四位站在门前看着三个门，一时也不知道走哪个，老曹早就饿了，边说你们怎么还不进呢，边往里闯，老端一把将他拽回来，老端倒不是怕他有生命危险，而是怕老曹没头没脑的闯进去，冒犯了房主人。老端和雷爷同时将头转向对方，两个人点点头，决定走离门，在后天八卦中，离是正南，这几位朋友都是从南方来的，所以决定走正南。这里可能有人要问了，如果是从其他方向来的人呢？比如没有这三个方位的。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离门、巽门、坤门并不是固定的，会随着五行八卦，天地阴阳而随时改变，这就是鹿派的高明之处。不懂五行八卦天地阴阳的人根本进不来。

    雷爷走在最前面，推开离门，其他三人站在身后，老曹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老端和二掌柜到是很镇定。门开了，雷爷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等着房主人的邀请。雷爷看到第二进院子布局更加精巧，如果冒然闯入，还会以为来到了道观呢。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以为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书，侧身对着门，但是也可以看出，身材很瘦，浑身上下一身白，上身是短褂子，下身是类似打太极拳时穿的灯笼裤，脚蹬老BJ布鞋。仔细观察，年轻的俊生很白，虽然在侧面，还是能感觉到他犀利的目光。这时，这个年轻的后生将手中的书放下，用清脆的声音说，：“四位，既然都来了，就进来吧。”在雷爷的带领下，四个人走进院子。雷爷主动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说：“在下四位遇到困惑，经高人指点，特来拜访，望先生能为在下指点迷津，在下将不胜感激。”这位年轻的后生，放下手中的书，缓缓的站起来，用比较客气的语气对雷爷他们说：“既然来了，遇到什么事情，不妨坐下来慢慢说。”老曹彻底失望了，别说吃了，连口水都没准备。突然，老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趴在老端耳边说：“刚刚让咱们进门的是老头的声音，但是在院里怎么没看到老头啊。”端木轩示意老曹别说话。老曹只好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站着。这事年轻后生又一次让几位坐下，雷爷也就没在客气。年轻后生说：“几位不远千里来到寒舍，想必一定是遇到的非常难缠的事，但说无妨，我也是昨天刚到的，我临行前，家师嘱咐我，要我一定要鼎力相助几位。”雷爷此时明白了，他师傅没来，派一名徒弟下山帮我们。既然能派他下山，想必他的能力也是可以的。雷爷说：“进来这么久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雷惊天，这位是端木轩，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最后看了看老曹，不知道怎么介绍，端木轩又怕老曹说错话，急忙说：“这位是我的朋友曹运航。”现在轮到这位年轻后生了，他说：“鄙人鹿同谦。”经过一番自我介绍，大家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但是只有二掌柜，旅行箱永远在最安全的位置。这里发生的一切，仿佛与他都没有关系一样。

    鹿同谦说：“BJ的春天还是有点冷，请进里面谈吧，雷爷他们跟随鹿同谦进了正室。”正室里面陈列的很简单，正对着门有一张桌子，桌子两边放着两个凳子，左右两边各放两个凳子，凳子中间有个小桌子，每个桌子上放着四样点心，两杯茶，茶还没凉，说明刚沏没多久。鹿同谦招呼大家坐下，二掌柜不由分说，直接坐在右边最靠门的位置。老曹一看二掌柜的坐下了，他就在左边最靠门的位置坐下了。鹿同谦当然是坐在东边，那么西边的位置谁坐呢？现在只有雷爷和老端了。老端让雷爷坐西边，雷爷示意老端坐在西边，因为老端有好多事要和鹿同谦请教。端木轩也就没在坚持。大家分宾主落座。

    坐下后端木轩也没在客气，开门见山，说：“在下和曹运航不远千里来到府上讨扰，有一事相求，希望鹿先生一定不要袖手旁观，这也是件造福苍生，积德行善的好事。”其实在没进正室之前，雷爷已经将有事相求的意愿想鹿同谦表达了，为什么老端还有在重复一遍呢？因为只要这样才能显示出对鹿同谦的尊重和事态的重大。鹿同谦说：“家师已经料到雷先生和端木先生有事相求，但说无妨。”端木轩这才将事情全盘托出，二掌柜脸上也发生了变化。老曹更是直接呆住了，哪里还想得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