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针理考
八叔说，针灸师分为甲乙丙三等，每一等分为初中高三个级别。
丙等初最低，只要像铜人扎穴一样，一次性要扎八十个穴位，七十五个都对就算通过。熟悉铜人的，基本一次就能过。丙等中，要考一百个扎穴，必须全过，且要会三种不同的基础手法。丙等高，则要考五种以上的多穴扎针，主要是根据主考官要的效果来进行。只有拿到丙等高，才可以直接开针灸馆，丙等高一下都只能当学徒辅助扎针。
换做药师也是一样的。
丙等初的药师只要学会辨药称重就好，丙等中就得知道药性，丙等高要知道配伍，乙等初要学会诊断——不同的是，药师只有到达乙等初才能自己开药店。
“以你目前所得，可以考针灸师丙等高，药师的话，考个丙等中吧。”
相关的知识八叔都教了，下午的时候温习了一遍。
晚上吃过后，八叔就充当考官来进行测验。
对浮生来说，多少有些难度。
八叔上来就用病理来考他，而且是针药两考，等同是用药师乙等初的考核来同时考针。
丙等高的针灸考核，也只是根据考官要的效果进行扎针，不需诊断。
浮生有些头大，第一次考的时候十品考题只拿了四品，第二次考只拿了三品。
他倒不觉得自己差，而是八叔每次考题都不一样，难度也只高不低。
但八叔却直摇头：“你遇到的病人不可能一直都同一个情况，考核是对实际情况的模拟，实际情况更加复杂。”
浮生心头一凛，端正了态度。
然后是第三次考核，果然……得了四品。
“八叔，人家行针会出一道题目分十品，得七品就算过了，您出十道，一道一品……”浮生做完直接忍不住吐槽。
“你今天伺候了多少客人？”八叔直接问道。
“十五个。”
“你要开针灸馆的话，要伺候的可不止这些，情况更复杂。”
这么一说，浮生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借口。
犹豫一下，终于继续做了。
做到半夜，浮生得品开始达到六品。
但这不是因为浮生成长，而是八叔出题目开始重复了。
也就是说，以八叔的阅历，已经无法出更多不同题目。
这样，第二天早上，浮生又进行了做题，中午前达到了九品。
他和幺叔请了个假，幺叔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
行针会，猎人会，还有几家钱庄都开在了一块，离飞叶酒馆不远。
行针会里充满了药味，不知道算不算好闻。
存药的柜子贴着墙，从门口排到尽头，有人撑着梯子取药。
格局和酒馆一样，大堂之内也有掌柜和伙计。
他来到柜台这里，说明来意后，人家拿出一张表让他填写。
填的时候说道：“针灸考核费两千，药师考核费一千九百九十九，填表费一枚小钱。跟你说下规矩，先前没考过的从丙等初开始，丙等初过了可以直接考丙等中，一直考到你考不上去为准。针药两考都是一样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就有……”
“准备一下吧，两刻钟后考。”
浮生四下扫视，目光落在了柜台旁放着的书籍上。
掌柜看着他道：“这些书都在三楼，二楼是各种药。外人购买，价格一律比平常高三成，等你考得了，基本是平价。书和药也都分了甲乙丙，高等证购买低等书和药，价格会比外面便宜三成。你若考到乙等，丙等基础针与汤书籍全送。”
行针会的书籍和药肯定更加齐全。
这么一来，考个针灸师或药师，自然更加方便。
来行针会不一定考核，还有很多都是来采购药材的。
到时间后，浮生便跟着考核的人一同走入了会场。
会场在底下一楼，考官是个中年大妈，看着笑呵呵的挺和蔼。
房间隔了几道纱帐，每道纱帐里都有考员和辅考。
丙等初考核开始。
“天灵，膻中，足三里。”主考官文秀看着眼前五分表格皱起了眉头。
她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头疼。
按理来说，考试公平公正，不能偏袒，可眼前的表格中，除了一个叫浮生的外，余下四个不是世家出身，就是行针会内部家属，这都是有内部规定，必须额外照顾的。
然而，每次考试都得采取十进八的机制。
眼下五个人，必须淘汰一个。
世家出生的得罪不起，内部家属又有照顾机制，牺牲谁已再清楚不过了。
换做往日，肯定不会这么安排。
文秀叹了口气，这么安排的人打什么心思，已经跃然纸上了。
“一考完成。”
“二考完成。”
“三考完成。”
“四考完成。”
“五考完成。”
五个人的辅考接二连三报告后，文秀继续说道：“丹田，三焦，涌泉。”
丙等初考多少个穴位不会提前告知，全看主考官心情。
这次考试，穴位考到八十个时，文秀也没停下。
世家出来的和内部家属不会差，毕竟从小生长环境耳濡目染，但她也不希望失去公正，所以考题直接逼到了一百二十道。
超过一百道时，就连辅考都流汗了。
他们很清楚这些考员身份，然而随着考题上升，有些穴位临近，便路遥知马力，不少人出现了力乏和判断错误的状态了。
文秀也流着汗。
终于到一百二十道穴后，宣布考试结束。
按照道理，五位辅考要当场交卷给文秀，让她当面批当面宣布。
文秀看也没看说道：“休息一刻钟，开始丙等中考。”
这几乎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所有人只能原地休息，防止作弊，辅考都监督着。
一刻钟后，丙等中考核继续。
文秀宣布道：“鸠尾，漂。腰眼，捻。臀中，波。”
漂，捻，波，都是这世界对不同手法的称呼。
文秀一口气念了二十个穴位，总共有三种手法。
接着又念了三十个穴位，总共有五种手法。
最后是五十个穴位，提出了八种手法。
考试进入到后半段，浮生额头已经出汗了。
他只听过六种手法，会的只有五种，第六种八叔也只是粗略讲过。
手法不是摇花手百无禁忌，不同手法能够让针对穴位产生不同刺激，从而激发出一定的功效，这样几个穴位扎下去，在手法作用下才能发挥效果。
他后悔早上八叔考时，他能拿高品时的得意了。
他更加后悔，八叔越看越难时自己的抱怨。
书到用时方恨少，尤其是考时发现超出做题范畴就更焦虑了。
既然这样，他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我怎么忘了八叔考核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事情过了这么久，行针会内部规则早就革新进步，不可能还是老一套……”
这一刻，各种懊恼涌上头。
第二轮考试结束，文秀没有宣布结果，而是继续考第三轮。
第三轮，针灸丙等高，根据效果来行针。
到这一轮，已经有人伸手，主动放弃。
可是考核仍旧继续。
第三轮结束是第四轮，乙等初。
这时又有人退出，现场还剩三人。
然后是第五轮乙等中。
乙等中结束后，文秀宣布结束。
不是说她不想考，而是文秀也只是乙等高的针灸师，没资格考乙等高。
她没有宣布结果，只说回去等通知。
……
丙等初最低，只要像铜人扎穴一样，一次性要扎八十个穴位，七十五个都对就算通过。熟悉铜人的，基本一次就能过。丙等中，要考一百个扎穴，必须全过，且要会三种不同的基础手法。丙等高，则要考五种以上的多穴扎针，主要是根据主考官要的效果来进行。只有拿到丙等高，才可以直接开针灸馆，丙等高一下都只能当学徒辅助扎针。
换做药师也是一样的。
丙等初的药师只要学会辨药称重就好，丙等中就得知道药性，丙等高要知道配伍，乙等初要学会诊断——不同的是，药师只有到达乙等初才能自己开药店。
“以你目前所得，可以考针灸师丙等高，药师的话，考个丙等中吧。”
相关的知识八叔都教了，下午的时候温习了一遍。
晚上吃过后，八叔就充当考官来进行测验。
对浮生来说，多少有些难度。
八叔上来就用病理来考他，而且是针药两考，等同是用药师乙等初的考核来同时考针。
丙等高的针灸考核，也只是根据考官要的效果进行扎针，不需诊断。
浮生有些头大，第一次考的时候十品考题只拿了四品，第二次考只拿了三品。
他倒不觉得自己差，而是八叔每次考题都不一样，难度也只高不低。
但八叔却直摇头：“你遇到的病人不可能一直都同一个情况，考核是对实际情况的模拟，实际情况更加复杂。”
浮生心头一凛，端正了态度。
然后是第三次考核，果然……得了四品。
“八叔，人家行针会出一道题目分十品，得七品就算过了，您出十道，一道一品……”浮生做完直接忍不住吐槽。
“你今天伺候了多少客人？”八叔直接问道。
“十五个。”
“你要开针灸馆的话，要伺候的可不止这些，情况更复杂。”
这么一说，浮生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借口。
犹豫一下，终于继续做了。
做到半夜，浮生得品开始达到六品。
但这不是因为浮生成长，而是八叔出题目开始重复了。
也就是说，以八叔的阅历，已经无法出更多不同题目。
这样，第二天早上，浮生又进行了做题，中午前达到了九品。
他和幺叔请了个假，幺叔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
行针会，猎人会，还有几家钱庄都开在了一块，离飞叶酒馆不远。
行针会里充满了药味，不知道算不算好闻。
存药的柜子贴着墙，从门口排到尽头，有人撑着梯子取药。
格局和酒馆一样，大堂之内也有掌柜和伙计。
他来到柜台这里，说明来意后，人家拿出一张表让他填写。
填的时候说道：“针灸考核费两千，药师考核费一千九百九十九，填表费一枚小钱。跟你说下规矩，先前没考过的从丙等初开始，丙等初过了可以直接考丙等中，一直考到你考不上去为准。针药两考都是一样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就有……”
“准备一下吧，两刻钟后考。”
浮生四下扫视，目光落在了柜台旁放着的书籍上。
掌柜看着他道：“这些书都在三楼，二楼是各种药。外人购买，价格一律比平常高三成，等你考得了，基本是平价。书和药也都分了甲乙丙，高等证购买低等书和药，价格会比外面便宜三成。你若考到乙等，丙等基础针与汤书籍全送。”
行针会的书籍和药肯定更加齐全。
这么一来，考个针灸师或药师，自然更加方便。
来行针会不一定考核，还有很多都是来采购药材的。
到时间后，浮生便跟着考核的人一同走入了会场。
会场在底下一楼，考官是个中年大妈，看着笑呵呵的挺和蔼。
房间隔了几道纱帐，每道纱帐里都有考员和辅考。
丙等初考核开始。
“天灵，膻中，足三里。”主考官文秀看着眼前五分表格皱起了眉头。
她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头疼。
按理来说，考试公平公正，不能偏袒，可眼前的表格中，除了一个叫浮生的外，余下四个不是世家出身，就是行针会内部家属，这都是有内部规定，必须额外照顾的。
然而，每次考试都得采取十进八的机制。
眼下五个人，必须淘汰一个。
世家出生的得罪不起，内部家属又有照顾机制，牺牲谁已再清楚不过了。
换做往日，肯定不会这么安排。
文秀叹了口气，这么安排的人打什么心思，已经跃然纸上了。
“一考完成。”
“二考完成。”
“三考完成。”
“四考完成。”
“五考完成。”
五个人的辅考接二连三报告后，文秀继续说道：“丹田，三焦，涌泉。”
丙等初考多少个穴位不会提前告知，全看主考官心情。
这次考试，穴位考到八十个时，文秀也没停下。
世家出来的和内部家属不会差，毕竟从小生长环境耳濡目染，但她也不希望失去公正，所以考题直接逼到了一百二十道。
超过一百道时，就连辅考都流汗了。
他们很清楚这些考员身份，然而随着考题上升，有些穴位临近，便路遥知马力，不少人出现了力乏和判断错误的状态了。
文秀也流着汗。
终于到一百二十道穴后，宣布考试结束。
按照道理，五位辅考要当场交卷给文秀，让她当面批当面宣布。
文秀看也没看说道：“休息一刻钟，开始丙等中考。”
这几乎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所有人只能原地休息，防止作弊，辅考都监督着。
一刻钟后，丙等中考核继续。
文秀宣布道：“鸠尾，漂。腰眼，捻。臀中，波。”
漂，捻，波，都是这世界对不同手法的称呼。
文秀一口气念了二十个穴位，总共有三种手法。
接着又念了三十个穴位，总共有五种手法。
最后是五十个穴位，提出了八种手法。
考试进入到后半段，浮生额头已经出汗了。
他只听过六种手法，会的只有五种，第六种八叔也只是粗略讲过。
手法不是摇花手百无禁忌，不同手法能够让针对穴位产生不同刺激，从而激发出一定的功效，这样几个穴位扎下去，在手法作用下才能发挥效果。
他后悔早上八叔考时，他能拿高品时的得意了。
他更加后悔，八叔越看越难时自己的抱怨。
书到用时方恨少，尤其是考时发现超出做题范畴就更焦虑了。
既然这样，他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我怎么忘了八叔考核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事情过了这么久，行针会内部规则早就革新进步，不可能还是老一套……”
这一刻，各种懊恼涌上头。
第二轮考试结束，文秀没有宣布结果，而是继续考第三轮。
第三轮，针灸丙等高，根据效果来行针。
到这一轮，已经有人伸手，主动放弃。
可是考核仍旧继续。
第三轮结束是第四轮，乙等初。
这时又有人退出，现场还剩三人。
然后是第五轮乙等中。
乙等中结束后，文秀宣布结束。
不是说她不想考，而是文秀也只是乙等高的针灸师，没资格考乙等高。
她没有宣布结果，只说回去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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