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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礼崩乐坏

    沐夫人急性子又犯了,“苏兄弟,你倒是快点呀,磨磨蹭蹭的急死人了。”

    苏煜不急不缓道:“嫂子莫急,我已派人前去盯梢,今日公主大婚,咱也凑个热闹沾沾喜气,你报信之功我已记下。”

    沐夫人听得哭笑不得,咧着嘴对身旁的黄霖说道:“黄霖姑娘,他们这些男人是不是对功劳都看的很重呀?”

    黄霖噗呲一笑,总算找到知己了,“嫂子,你说的太对了,他们不但把功劳看的比命还重,而且还过分的自以为是,真是受够了。”

    沐夫人紧紧拉着黄霖的手,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连称呼都改了,“黄霖妹子,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跟姐走,姐要把祖传描红刺绣的本领传授给你。”

    黄霖开心的挽着沐夫人的手臂,“好呀。”

    铮府大门前,傻公子铮流席地而坐,发丝凌乱不堪,双眼呆滞无神,破声高唱童谣。

    铮府老管家弯身半蹲于少爷身侧,那双有些混浊的老眼老泪纵横,“少爷,跟我回府去好吗?今日公主大婚,咱也应该跟着高兴才对。”

    铮流一把抓住老管家,嘻嘻傻笑着,嘴里含糊不清道:“公主,公主是铮华吗?我……,我高兴才唱歌的呀。”

    老管家伸手抹去泪水,“少爷,铮华小姐去天上当公主了,天上的公主比人间的公主还要高贵呢。”

    铮流耷拉着脑袋费劲的想了想,又问道:“铮华去天上当公主了,那她什么时候回家呀?”

    老管家无言以对,“少爷,快回府去吧,公主的婚车申时一刻就要巡游到此,咱可不能扫了喜庆。”

    傻子能听懂道理,那就不叫傻子了,铮流可不管什么扫了谁家的兴,一个劲的追问道:“我问你铮华什么时候回家呢?”

    老管家面对犯了疯癫的少爷毫无办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团团转。

    “铮流大哥,只要你回到府里去,我就告诉你铮华什么时候回家。”苏煜来了。

    老管家赶忙迎上去行礼道:“见过苏统领。”

    苏煜微点头道:“你先退下,稍后我会带铮流大哥回府去的。”

    “如此有劳苏统领了。”

    老管家退下之后,苏煜盘起脚在铮流身边坐了下来,二人附耳相谈,铮流听到有趣处便哈哈嬉笑。

    不一会,二人起身,铮流乖乖的跟着苏煜入府去了。

    入了铮府,苏煜唤来老管家问话道:“二楼的花廊还在吗?”

    见苏煜领着少爷入府,老管家喜出望外,急忙回话道:“在在在,苏统领请随我来。”

    老管家把苏煜和铮流带到二楼临街的花廊上,花廊正中央有一座小亭舍,可容四五人雅座。

    苏煜向老管家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未听传唤,莫要上来打扰。”

    老管家应声退下。

    苏煜掏出身上携带的玩具递给铮流,傻少爷接过玩具坐在一旁认真的把玩着。

    苏煜缓步走到花廊西侧的廊首,隔壁沐府大院里,沐夫人手把手的教授黄霖描红刺绣技艺,沐府主人沐恩乐意领得跑腿差事,一会儿拿针线,一会儿铺布匹,忙的不亦乐乎。

    再往西望去,紧邻沐府的来府显得有些阴沉,院内少有仆人走动,府里一片寂静。

    苏煜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约摸再过半个时辰就到申时了。

    这时,来府有了动静,先是府中仆人打开府门伸出头朝四处观望,接着从府里出来两个男子,二男子身着黑衣,低着头快速走出府来。

    虽然看不清脸面相貌,苏煜还是从走路的姿势看出,二人中其中一人乃是昔日出现在沥水河畔,私会神秘越臣的那个吴人。

    “难道他就是吴国公子羽?”苏煜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在心里暗问道。

    “不好玩,我要下楼去了。”铮流把玩具甩在了地上,起身就要下楼。

    苏煜急忙追了上去,拦住铮流去路,正色道:“铮流大哥,方才咱俩可是说好的,你当大哥我当小弟,大哥要带着小弟一起观花赏景,怎么这会又反悔了呢?你这样说话不算数,会没有朋友的。”

    铮流生气的看着苏煜,抱怨道:“是你先反悔的,我不陪我玩,我就不带你看花。”

    “好好好,小弟给大哥赔不是了,小弟这就和大哥一起玩。”

    申时已到,街头传来锣鼓声,铮流听得美妙的乐器声,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刚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哈喇子流了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衣袖就抹,傻笑道:“这声音是天上传来的吗?真好听。”

    苏煜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扶着铮流站起身,“大哥,快看呀,新娘子来了。”

    新郎官黎良头戴雁翎脚蹬高靴,身骑白马风光满面,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新郎子坐在八抬凤辇里,不时挑来帘子向外抛喜物,百姓两旁夹道贺喜,气氛好不热闹。

    队伍中间,奉旨送亲的龙山子有意无意的朝这边望过来,与苏煜眼神交流会意。

    队伍尾部,公子锐的身边多了一人,这人肤色白皙细腻,容貌俊美,二人的坐骑落后队伍十丈开外。

    “我隐去身份前来越国与你相见,在你心里该不会以为我是轻薄之女吧?”楚国公主熊珂化身男装,混入送亲队伍里,与公子锐并肩而行。

    公子锐接过话道:“公主不受世俗之约,不走寻常之路,乃巾帼不让须眉也。”

    “喂,你这话是夸人吗?我听得可是刺耳的紧。”

    “当然是夸你呀,我可从不夸人的。”

    “那么这门亲事成与不成,请你给个痛快。”

    “嘻嘻,我就喜欢公主这种爽快的性格,不瞒你说,在没见到你之前,我曾想过,若是楚国派来一位五大三粗的女汉子与我成婚,那我该不该逃婚?不过见到你我就放心了,这门亲事定了。”

    “不瞒你说,我此番来越国的目的也和你如出一辙,你若是长的一副傻乎乎的丑样,那打死我也不嫁。”

    二人越走越落后,又紧赶了几步,始终与队伍保持十丈上下距离。

    熊珂不但人生的漂亮,性格也是活泼开朗,还没嫁过来呢,心就开始向着夫家了。

    公子锐的外表容貌已经过关,智商也是要考验一番的,熊珂卖起关子问道:“你可知道,吴国的使团中都有哪些人?”

    公子锐何等聪慧之人,当然晓得熊珂所指,便不假思索道:“你是说吴国的公子羽吧?他在会稽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

    熊瑜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很显然,公子锐的回答没有让她失望。

    大喜之日,刀剑避讳,凡事行走江湖到此,以及留京的将军兵士,一律马圈围栏刀剑入库。会稽城内呈现出一片安定祥和,与世无争的景象。

    临到黎府前,熊珂识趣的翻身下马,“我就不进去凑热闹了,在这会稽城里逛上两圈看看市井百态,明日就该回楚国去了。”

    公子锐伸手接过熊珂交与的马缰道:“公主既来之则安之,不必急着回去,若是闲来无趣,我倒是可推荐一个好去处,保管你玩的有趣。”

    “哦,会稽城里还有如此有趣的去处?”

    “天下景观都是大同小异的,有趣或无趣,关键在于陪你看风景之人是谁?”

    ”殿下莫要卖关子了……”

    龙山子奉旨送亲礼当长辈,上坐高堂受礼,荒废已久的黎府又阔别了久违的喧嚣。

    城防营官兵奉旨不得携带刀剑兵器,是以化身普通百姓暗中巡防。花轿从铮府门前过去之后,苏煜从府里出来,直奔城防营地而去。

    王宫内的婚礼已经圆满结束,可奉旨入宫主持婚礼的司空大人铮荣迟迟不得回府。

    “诸位大人远道而来,赏脸栖住我同福酒楼,我林楠璒当尽地主之谊热情款待,望各位大人喝的开心,住的舒心。”

    “林先生,你这位镐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啥时候又成了越国的地主了?”

    “在下生性好动,不甘屈居镐京一隅,如今不但把酒楼开在会稽城,还开到了番外之地权夷两州,日后还将开遍天下诸侯之邦,到时候还请各位大人多多捧场。”

    “哈哈哈,从林先生身上足以看尽天下商人嘴脸。”

    越国公主大婚,林楠璒也在受邀宾客之列,从权州的晋福酒楼来到会稽城里的同福酒楼,都是他的产业。

    各国使臣从宫内参加婚礼出来,全部入住越王指定的同福客栈。林楠璒与天下诸侯派来的使臣十有八九相熟,老熟人相见自有侃不完的大山。

    在王宫里享受了丰盛的午膳,酒量稍差的使臣们一回客栈就回房躺下了,酒量好一些的使臣们与老友侃完大山,晚膳又得老友热情款待,也纷纷倒头便入梦乡去了。

    林楠璒敲开楚国使臣班非的房门,房门一开,满嘴酒气的班非低声道:“知三碗老酒放不倒班某之人,乃林氏老狐狸也。”

    林楠璒侧身入室,随手关起房门,笑嘻嘻道:“彼此彼此,班兄非醉装醉,等着我来叫门,亦是千年狐妖。”

    “我王接受你和管大帅的建议与越国联姻,趁此越国公主大婚之际派我出使贺喜,方便与林兄接头,务必要探实管大帅的方略。”

    “明日辩论大会,秦国使臣定会提出废除君子之约,从此天下诸侯之间的战争将不受约束,凭实力争霸,届时你要附和秦使,成之野心。”

    “秦之野心天下皆知,秦之野心亦是晋、齐、楚几大诸侯之野心,君子之约必将弃之。”

    “君子之约废弃之后,楚国与越国可公开宣布联姻,到时权州派出一万兵马助力楚军反攻。”

    “如此一来,天下必将大乱,胜者为王的时代又将重启。”

    “周天子软弱无能民心尽失,天下诸侯日渐强大已成气候,天下终将大统,社会的进步,历史的进程任谁也阻止不了,这就是大势所趋。”

    今日还有吴国公子羽与楚国公主珂无眠。

    苏府,公主熊珂拉着黄霖挑灯相伴,黄霖哈欠连天道:“熊珂姐姐,你这认床的毛病可是害惨我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趴着眯一会再起来陪姐姐。”

    熊珂满脸歉意道:“黄霖妹妹,你还是入房去睡吧,熬出黑眼圈可就不美了。”

    黄霖趴在桌上迷迷糊糊道:“美与不美有何区别?又没有人注意的到。”

    一番迷糊之言让熊珂来了兴趣,她改变注意了,起身泡来一壶浓茶,摇醒黄霖道:“妹妹,姐姐骗你的,年轻人熬夜是不会有黑眼圈的,来来来,把这茶喝下去就不困了。”

    黄霖眯着不争气的双眼,端起茶杯就往嘴里灌,“姐姐,这是什么茶,好苦呀。”

    熊珂看着黄霖那双通红的双眼,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道:“甭管是什么茶,反正没有毒就是了,妹妹闭上眼睛灌下两杯,保准你精神大增。”

    黄霖倒是听话,当真闭着眼猛灌两杯浓茶下去,起初是因为苦味驱散了睡意,接下去就是真的没有了睡意,“姐姐,妹妹今夜恐怕是睡不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熊珂伸出双手扶着黄霖的脸蛋儿,愤愤不平道:“妹妹这可人的脸蛋,可是招人爱的紧,那苏煜难道是个瞎子吗?”

    听到熊珂数落苏煜,黄霖笑的可开心了,“姐姐真是慧眼识人啊,你别看那苏煜长的人模鬼样的,可他那双眼睛总是看不清黑白美丑,确与瞎子无异。”

    熊珂想了想又道:“我说的是玩笑话,妹妹莫要当真,我虽与苏煜不熟,但从公子锐对他评价看来,苏煜也算的上是人中龙凤了。”

    “姐姐这样说倒是难倒我了,若是坚持认为苏煜是瞎子吧,那间接的说明公子锐识人不明,亦是如同瞎子,公子锐可是你的未婚夫,又是王子殿下,可不敢辱没他的名声。”

    “哦,如此说来这位人模狗样的公子锐在越国名声不佳?”

    “姐姐,你就放过我吧,再说往下说可把我套进去了。”

    “实话实说是为真诚,姐妹之间谈心理应知无不言。”

    “既然姐姐一再相逼,那我便不能退却了,咱可先说好,是姐姐你逼我说的。”

    “是我逼妹妹说的,我绝不出卖友情。”

    “当年,公子锐殿下在苎萝山上与我和西施姐姐偶遇时……”

    “停,停,停,妹妹说的西施姐姐,可是那位倾国倾城的天下第一美人?”

    “正是。”

    熊珂心中坏笑,计上心来,又开始下套了,“妹妹天资聪慧精通医术,可知世上有一种能致人疯癫的神药?”

    黄霖不知是计,诚心诚意回答道:“妹妹不才,只能说是略通医术,医者仁心,姐姐说的能致人疯癫的药物,莫说妹妹不懂得如何调配,这种有违医德的邪药,即使知晓也绝不会去配制出来害人。”

    “我只是随口一问,看把妹妹给吓的,那么妹妹行医多年,都见过哪些奇特的药物呢?”

    “世间奇特药物千千万,若说有着特殊功效能迅速起到止痛效果的药物,当属灵麂粉最为灵验。”

    “妹妹快说说这神奇的灵麂粉之功效。”

    “灵麂粉无色无味,可内服亦可外敷,最神奇的是它具有局部麻醉的功能,以剂量就能精准定位。比如说某人的右脚膝盖以下全部断去,那么服下相对的灵麂粉之后,右脚便失去知觉毫无痛感了,此药很是利于配合大病治疗。”

    “也就是说,只要剂量用的好,要想身上哪个部位失去知觉就可以?”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那妹妹会调制灵麂粉吗?”

    “之前曾给文姨打过下手,亲手调制灵麂粉应该不难。”

    熊珂听得喜出望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好妹妹,这块玉佩是我朝太后赐于姐姐的,今日姐姐便把它送给你了,求你给姐姐调制一包灵麂粉。”

    黄霖以为楚国王室有人得了重病,需要用到灵麂粉,便认真的说道:“姐姐,这玉佩如此贵重,妹妹可不敢收下,若是姐姐有哪位亲戚得病需要用到灵麂粉,妹妹动手调制相送便是。”

    见黄霖心性纯良,熊珂不忍心欺骗,便直言道:“公子锐实为浪荡登徒子却伪装成君子欺骗姐姐,姐姐要下药让他变成残废,回国之后才有借口向我父王辞婚。”

    黄霖看着一本正经的熊珂,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姐姐你误会了,方才妹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你打断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大喜之日也不宵禁给了百姓同乐之际,也给恶人创造了行恶的机会。

    深夜,吴国公子羽悄无声息的走出客栈,只身来到飘魂坊。

    飘魂坊,听这名字就怪吓人的,这里白昼都鲜有人往,深夜更是鬼射箭之地,常人不敢涉足。

    “殿下,深夜急召,有何要事?”

    “劣质瞎种一事已东窗事发,即刻执行灭口计划。”

    “请殿下下令。”

    “尔等分为两组,一组守候在宫门外,见到铮荣出宫,立即刺杀,另一组潜入铮府,灭门。”

    “属下得令……”

    侍卫统领严业领着三名侍卫挑灯送行三位大人出宫,宫门开启,三位大人走出宫门,严业向三名侍卫下令道:“你三人各护送一位大人回府,完成任务后立即回宫复命。”

    “喏……”

    三位大人异口同声道:“有劳严统领了。”

    严业回道:“职责所在,无须客套,三位大人请。”

    宫门关闭,严业转身入宫,走到十丈开外,忽又觉不妥,一个轻身跳上宫墙……

    “铮大人,别来无恙?”五个蒙面人拦住了铮荣的去路。

    奉令护送铮荣回府的大内侍卫手握剑柄拨剑出鞘,护大人于身后,大声斥喝道:“尔等何人?竟敢阻拦朝廷命官的去路。”

    五个蒙面人不再答话,亮出兵器杀将过来……

    与此同时,铮府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仆人双手擦眼醒去迷糊,小跑过来。

    仆人边开门边问道:“老爷回来了么?”

    府门一开,寒光闪闪的兵刃穿胸而过,仆人还来不及叫一声,便倒地死了。

    离宫门口不远处,大内侍卫一人战五恶,身负重伤依然不倒,严业亲手调教出来的手下,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铮大人快跑……”大内侍卫口吐鲜血,用尽全力挡住五个蒙面人攻击,声音低沉的叫道。

    铮荣瞅准时机向府邸方向跑去……

    “啊”的一声,侍卫身中数刀,又听“呲”的一声,侍卫的头颅被齐刷刷的砍去。

    五个蒙面人向铮荣狂追过去,铮荣回头看了一眼,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五把刀齐刷刷的向躺在地上的铮荣砍去。

    “叮当当……”严业手握工布剑从天而降,五个蒙面人手中的刀只剩刀柄在手。

    在严业这等高手的杀力范围内,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安然脱身。数招之间,五个蒙面人便失去了还手能力,严业收剑入鞘,对闻声前来抓匪的城防营官兵道:“我乃侍卫统领严业,这五人深夜行凶图谋不轨,速押往城防营关押。”

    就在城防营官兵动手去绑匪徒送监时,五个蒙面匪徒全都服毒自尽了。

    铮府门外,另一组城防营官兵拖着尸体装上马车,城防营统领走出府门与护送铮荣回府的严业相遇。

    “铮伯伯可有受伤?”苏煜急切的问道。

    铮荣苦笑一声,“有劳苏统领担心了,有严统领护送,无碍。”

    严业扫了一眼装上马车的尸体,“全都服毒自尽了?”

    苏煜点了点头,“都是不要命的死士。”

    次日一早,各国使臣入宫,今日过后,旧事典宗尽忘,周礼周乐崩坏,新的秩序新的规则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