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十一 升堂，降堂
在冷月寒处将养了几日，白秋已经渐渐感觉到不对劲了。
叶瑜已经很不对劲。
他会冰着一张脸，盯着一件事物半晌，然后忽然笑起来。
他会焦躁不安，忽冷忽热。
白秋只好苦笑。
白秋于是道：“现在我们只要弄清楚三件事，那么事情就应当会明朗许多了。”
叶瑜似乎漠不关心道：“你说。”
“第一，白虎堂把我们救起来的原因，他们想要什么。”
“第二，赵司辰的下落。知道了赵司辰的下落，自然也就知道砍伤他那人是谁。”
“第三，白虎堂势力如此，但为什么现在董门仍能与之抗衡许久。”
叶瑜冷笑道：“我现在就可以解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白秋淡淡道：“你不用说我也猜到你的回答是什么了。”
说罢，他的身形忽然纵起，随后轻飘飘的掠出窗子。
因为白秋已经看到一只鸽子，也已经看到冷月寒匆匆掠出。
手上居然提着那把大砍刀。
白秋伤在胸口，提气多有不便，只能远远地跟着冷月寒。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出近一里。
她忽然身形一折，走入了一个巷子中，白秋等了许久，也才掠进那个巷子里。
巷子很黑，白秋轻轻的走，自觉没有一点动静。
忽然，两把刀便直斩而下。
白秋暴退三步，堪堪避开，看向面前两个提着鬼头大刀的汉子。
左首那汉子微微冷笑：“阁下是哪里的兄弟？”
白秋评估着面前这两人，虽不算太弱，也绝不能与白虎堂下的那些人相提并论。
但是他不想打草惊蛇。
于是白秋抱拳朗声道：“听雪香主，前来与堂主议事。”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手中刀撤下。
白秋于是走过。
走至刀下，忽然两把刀厉雷般劈下。
他们满拟这刀定能将冒充听雪香主那人的头斩断，可是“当”的一下，两柄鬼头刀直击入地，那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两个汉子挠了挠头，不解的对望一眼，又隐去。
等待着下一个闯入这里的冒失鬼。
白秋当然已经窜出。
现在他正伏在窗边的丛木中，听着屋内的动静。
冷月寒的声音第一个响起，这声音里，说不出的冷清，也说不出的威严。
“升堂。”
“是。”
似乎好像什么东西被铺开，哗然的响。
“韩章，十二血杀踪迹如何？”冷月寒道。
“沈何还未回，只知道董黑手下依旧有这么一股势力。”韩章道。
沈何和韩章，便是董黑暗探中的第一高手。
十二血杀又是什么？
听叙述便是董黑手下潜在的力量。
冷月寒冷哼一声：“一年前，你也是这句话。”
忽然听到扑通一声，和韩章骇极的声音：“堂主……属下……”
有鲜血溅上窗棂。
“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现在，听风香主，你有什么话说。”冷月寒漠然道。
另一个声音冷冷道：“属下还知道，以董黑的地位，似乎还不配统领这十二血杀，这血杀，直接归属于两个人。”
这个声音停顿半刻，“一位是董老爷子，董老爷子已经死了。另一位，就是董门的生死之交，水晶宫水龙王，龙居。”
冷月寒似乎并没有丝毫意外，但是门外的白秋已经大吃一惊。
龙居？那么素龙周疑为什么又会和白虎堂勾结在一起？
“董老爷子，和龙居，都已经死了。”冷月寒淡淡道，“这十二血杀，一定还有第三个人在操纵。”
那听风堂主讶道：“怎么，怎么？”
屋内一个干瘪如老头子的声音轻轻咳了一下，缓道：“慕容兄常年在外办事，堂内的消息难免……”
然后又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叱道：“岳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那老者尴尬的又咳了一声，不再言语。
冷月寒冷笑道：“龙居那老头当真有两下子，不过还是为本堂众人所杀。”
一声海呼。
“堂主神英所统，自当所向披靡！”
这呼声平息后，白秋大概已经将这件事捋明白了。
当然是龙居忽然又想收个徒弟了，那么周疑一定首当其冲，所以周疑立即就投靠了白虎堂。
这事并不难想到，只是白虎堂居然有能力去夷灭那江湖成名二十余年的水晶宫，杀掉那里面的龙王。
白虎堂的手段实在恐怖，可是就连这么恐怖的组织也忌惮这所谓的十二血杀。
白秋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好像三个问题已经有两个得到了解答。
董门能和白虎堂抗衡只不过因为那神秘的“十二血杀”，而冷月寒没有让他和叶瑜死的原因也一定是怀疑他们二人就是十二血杀中的两人。
白秋苦笑，他们真的很像，冷月寒亲自出手伪装套话也一定是想通过叶瑜得知其他血杀的下落。
接着，冷月寒又道:“不过，水晶宫内还是有两人走脱，我此次也是为了将这件事宣布，日后你们遇见惊龙和玄龙，格杀勿论。”
“是！”
惊龙宫阴，龙宫排行第一，据传已得龙居惊龙三十六式绝艺真传。
玄龙萧九一，龙宫排行第四，以九天玄钉和一剑成谶的玄龙一剑成名。
这两人俱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人，可是冷月寒颁布这项捕杀令时居然轻描淡写。
“好了，时辰不早，各位各行其职，降堂。”
“是！”
白秋慢慢的等着人出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他好奇心起，从木丛中站了起来。
正常人或许会在窗户纸上轻轻戳一个小洞，再暗中观望。
但是白秋不是正常人，叶瑜常常说，他这剑神称号后，应该再加一个字。
剑神经。
现在剑神经居然款款的站起身，居然敲了敲门：“听雪香主求见。”
“进。”这声音不是冷月寒的声音，这声音是适才叱骂那个叫岳林的老者的小姑娘的声音。
一进门，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两个人。
冷月寒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大砍刀。
她的身边，侍立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可爱的小姑娘，看样子像是冷月寒的贴身侍从。
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很大，很亮，可是她手里却握着一把匕首，刃上有血。
“你好像不是墨剑？”女孩子笑道。
笑容在她的脸上，不在她的声音里，她的声音很冷。
白秋双手握住剑柄，剑尖指地，恭谨道：“是，我不是墨剑。”
冷月寒坐在椅子之上，面无表情。
女孩子格格娇笑：“这就是你的帮手？你撤去暗防煞费苦心，就为了让这么一个人进来？”
冷月寒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的肌肉牵了牵。
“我以为你总会请一个老头子的，面前的这个，好看是好看，不过应该不太能打吧。”
那女孩子围绕着白秋转了一圈。
白秋没有动。
“不过也是……像她那样的女人，的确很难找到一个老头子为她卖命的。”
女孩子仍然在笑，白秋也忍不住苦笑。
他实在不知道目前又是一番什么情况，所以他只好苦笑。
女孩子的手已经搭上了白秋的肩膀，她柔声道：“你看，椅子上的那个人已经为了放你进来，犯了很重很重的罪，说不定要死的，你想不想为她而死呢？”
白秋摇了摇头。
女孩子点了点头：“你很好，你很乖，我也不想杀你。”
白秋感觉到搭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忽然滑向他的脖子，这只手已经开始有点用力，白秋已经感到喘气有些困难，但他还是没有动。
这只手忽然松开。
女孩子的身形已经滑开，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指向冷月寒。
好快好快。
白秋木立不动，只觉得很奇怪。
“叮”的一声，砍刀已经格开匕首，可紧接着就是“嗤”的一声，冷月寒的胸前已经被划开一道血口。
“白虎堂下，先诛叛徒！”那女孩子厉声喝道，手中匕首蝴蝶般翻飞，顷刻间冷月寒身上已经三处负伤。
她的出手很快，寒光已经伸向了冷月寒的心脏，冷月寒此刻若是回刀格挡，仍能挡住这一下，但是她没有。
她手中的砍刀义无反顾的砍向那女孩子的头。
砍刀带起一片凌厉的刀风，这女孩子的匕首无疑能先刺进冷月寒的心脏，但女孩子也随后就会毙命于这刀锋之下。
白秋微微叹了一口气。
叹息声未绝，他手中的剑已经刺入匕首和砍刀的空当中。
他的手轻轻一转。
匕首和那砍刀均被绞飞出去。
两团光影一闪，匕首和砍刀就又各自到了她们的手中。
冷月寒面色淡淡，脸上无晴无雨，而那女孩子忽然瞪圆了眼，诧异的看着白秋。
随后她吃吃笑了出来：“你原来很能打。”
白秋又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看人拼命。”
女孩子嫣然：“那我就不拼命，我也很乖很乖。”
白秋刚要开口，那女孩子的身形一闪，又已经扑向冷月寒。
眼见得两人又已经交上了手，白秋这时再想抱臂旁观，也已经做不到。
于是，长剑第二次出手。
匕首“夺”的钉在墙壁上。
砍刀仍然握在冷月寒手上，她很用力的握着，用一种非人的力量死死的握住。
所以这刀自然就挥了下去。
刀自然砍到了那女孩子的身上。
没有血。
刀已经第二次被白秋的剑架住。
那女孩子足尖一点，翻身向后跃起，她的手已经又握到那把匕首，她已经在笑。
忽然间，银光一闪。
那女孩子“啊”的一声惨叫，银光已经尽数没入她的胸口。
妖异的美丽的闪烁着的邪恶的纯洁的寒光。
水晶钉。
白秋愕然，女孩子却忽然站定，可是嘴角已经有鲜血流下。
她忽然转眼看向白秋，微笑着。
她好像想开口。
她果真开了口，只是她说出来的不是话，而是一大口鲜血。
然后她的人就已经倒下。
冷月寒拖着砍刀缓缓走向那女孩子的尸体。
白秋已经背过身，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冷月寒只是一刀砍下，女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她于是砍下第二刀。
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她拔出砍刀，就在此刻，地上躺着的尸体忽然翻飞而起，手中利刃寒光闪跃。
她方才当然是诈死，她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绝不是第一刀砍下前的时候，因为这时冷月寒一定会防她诈死。
她于是硬生生挨下了两刀。
匕首已经递到脖颈，冷月寒漠无表情，只是一刀砍下。
拿着匕首的手激飞出去。
那女孩子眼睛睁的很大，可是这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再也不会眨了。
她已经自绝经脉而死，因为她知道冷月寒接下来要用什么法子对付她。
一刀，一刀。
一刀绝不会太轻，也绝不会太重。
这种法子，叫做凌迟。
叶瑜已经很不对劲。
他会冰着一张脸，盯着一件事物半晌，然后忽然笑起来。
他会焦躁不安，忽冷忽热。
白秋只好苦笑。
白秋于是道：“现在我们只要弄清楚三件事，那么事情就应当会明朗许多了。”
叶瑜似乎漠不关心道：“你说。”
“第一，白虎堂把我们救起来的原因，他们想要什么。”
“第二，赵司辰的下落。知道了赵司辰的下落，自然也就知道砍伤他那人是谁。”
“第三，白虎堂势力如此，但为什么现在董门仍能与之抗衡许久。”
叶瑜冷笑道：“我现在就可以解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白秋淡淡道：“你不用说我也猜到你的回答是什么了。”
说罢，他的身形忽然纵起，随后轻飘飘的掠出窗子。
因为白秋已经看到一只鸽子，也已经看到冷月寒匆匆掠出。
手上居然提着那把大砍刀。
白秋伤在胸口，提气多有不便，只能远远地跟着冷月寒。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出近一里。
她忽然身形一折，走入了一个巷子中，白秋等了许久，也才掠进那个巷子里。
巷子很黑，白秋轻轻的走，自觉没有一点动静。
忽然，两把刀便直斩而下。
白秋暴退三步，堪堪避开，看向面前两个提着鬼头大刀的汉子。
左首那汉子微微冷笑：“阁下是哪里的兄弟？”
白秋评估着面前这两人，虽不算太弱，也绝不能与白虎堂下的那些人相提并论。
但是他不想打草惊蛇。
于是白秋抱拳朗声道：“听雪香主，前来与堂主议事。”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手中刀撤下。
白秋于是走过。
走至刀下，忽然两把刀厉雷般劈下。
他们满拟这刀定能将冒充听雪香主那人的头斩断，可是“当”的一下，两柄鬼头刀直击入地，那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两个汉子挠了挠头，不解的对望一眼，又隐去。
等待着下一个闯入这里的冒失鬼。
白秋当然已经窜出。
现在他正伏在窗边的丛木中，听着屋内的动静。
冷月寒的声音第一个响起，这声音里，说不出的冷清，也说不出的威严。
“升堂。”
“是。”
似乎好像什么东西被铺开，哗然的响。
“韩章，十二血杀踪迹如何？”冷月寒道。
“沈何还未回，只知道董黑手下依旧有这么一股势力。”韩章道。
沈何和韩章，便是董黑暗探中的第一高手。
十二血杀又是什么？
听叙述便是董黑手下潜在的力量。
冷月寒冷哼一声：“一年前，你也是这句话。”
忽然听到扑通一声，和韩章骇极的声音：“堂主……属下……”
有鲜血溅上窗棂。
“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现在，听风香主，你有什么话说。”冷月寒漠然道。
另一个声音冷冷道：“属下还知道，以董黑的地位，似乎还不配统领这十二血杀，这血杀，直接归属于两个人。”
这个声音停顿半刻，“一位是董老爷子，董老爷子已经死了。另一位，就是董门的生死之交，水晶宫水龙王，龙居。”
冷月寒似乎并没有丝毫意外，但是门外的白秋已经大吃一惊。
龙居？那么素龙周疑为什么又会和白虎堂勾结在一起？
“董老爷子，和龙居，都已经死了。”冷月寒淡淡道，“这十二血杀，一定还有第三个人在操纵。”
那听风堂主讶道：“怎么，怎么？”
屋内一个干瘪如老头子的声音轻轻咳了一下，缓道：“慕容兄常年在外办事，堂内的消息难免……”
然后又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叱道：“岳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那老者尴尬的又咳了一声，不再言语。
冷月寒冷笑道：“龙居那老头当真有两下子，不过还是为本堂众人所杀。”
一声海呼。
“堂主神英所统，自当所向披靡！”
这呼声平息后，白秋大概已经将这件事捋明白了。
当然是龙居忽然又想收个徒弟了，那么周疑一定首当其冲，所以周疑立即就投靠了白虎堂。
这事并不难想到，只是白虎堂居然有能力去夷灭那江湖成名二十余年的水晶宫，杀掉那里面的龙王。
白虎堂的手段实在恐怖，可是就连这么恐怖的组织也忌惮这所谓的十二血杀。
白秋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好像三个问题已经有两个得到了解答。
董门能和白虎堂抗衡只不过因为那神秘的“十二血杀”，而冷月寒没有让他和叶瑜死的原因也一定是怀疑他们二人就是十二血杀中的两人。
白秋苦笑，他们真的很像，冷月寒亲自出手伪装套话也一定是想通过叶瑜得知其他血杀的下落。
接着，冷月寒又道:“不过，水晶宫内还是有两人走脱，我此次也是为了将这件事宣布，日后你们遇见惊龙和玄龙，格杀勿论。”
“是！”
惊龙宫阴，龙宫排行第一，据传已得龙居惊龙三十六式绝艺真传。
玄龙萧九一，龙宫排行第四，以九天玄钉和一剑成谶的玄龙一剑成名。
这两人俱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人，可是冷月寒颁布这项捕杀令时居然轻描淡写。
“好了，时辰不早，各位各行其职，降堂。”
“是！”
白秋慢慢的等着人出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他好奇心起，从木丛中站了起来。
正常人或许会在窗户纸上轻轻戳一个小洞，再暗中观望。
但是白秋不是正常人，叶瑜常常说，他这剑神称号后，应该再加一个字。
剑神经。
现在剑神经居然款款的站起身，居然敲了敲门：“听雪香主求见。”
“进。”这声音不是冷月寒的声音，这声音是适才叱骂那个叫岳林的老者的小姑娘的声音。
一进门，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两个人。
冷月寒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大砍刀。
她的身边，侍立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可爱的小姑娘，看样子像是冷月寒的贴身侍从。
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很大，很亮，可是她手里却握着一把匕首，刃上有血。
“你好像不是墨剑？”女孩子笑道。
笑容在她的脸上，不在她的声音里，她的声音很冷。
白秋双手握住剑柄，剑尖指地，恭谨道：“是，我不是墨剑。”
冷月寒坐在椅子之上，面无表情。
女孩子格格娇笑：“这就是你的帮手？你撤去暗防煞费苦心，就为了让这么一个人进来？”
冷月寒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的肌肉牵了牵。
“我以为你总会请一个老头子的，面前的这个，好看是好看，不过应该不太能打吧。”
那女孩子围绕着白秋转了一圈。
白秋没有动。
“不过也是……像她那样的女人，的确很难找到一个老头子为她卖命的。”
女孩子仍然在笑，白秋也忍不住苦笑。
他实在不知道目前又是一番什么情况，所以他只好苦笑。
女孩子的手已经搭上了白秋的肩膀，她柔声道：“你看，椅子上的那个人已经为了放你进来，犯了很重很重的罪，说不定要死的，你想不想为她而死呢？”
白秋摇了摇头。
女孩子点了点头：“你很好，你很乖，我也不想杀你。”
白秋感觉到搭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忽然滑向他的脖子，这只手已经开始有点用力，白秋已经感到喘气有些困难，但他还是没有动。
这只手忽然松开。
女孩子的身形已经滑开，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指向冷月寒。
好快好快。
白秋木立不动，只觉得很奇怪。
“叮”的一声，砍刀已经格开匕首，可紧接着就是“嗤”的一声，冷月寒的胸前已经被划开一道血口。
“白虎堂下，先诛叛徒！”那女孩子厉声喝道，手中匕首蝴蝶般翻飞，顷刻间冷月寒身上已经三处负伤。
她的出手很快，寒光已经伸向了冷月寒的心脏，冷月寒此刻若是回刀格挡，仍能挡住这一下，但是她没有。
她手中的砍刀义无反顾的砍向那女孩子的头。
砍刀带起一片凌厉的刀风，这女孩子的匕首无疑能先刺进冷月寒的心脏，但女孩子也随后就会毙命于这刀锋之下。
白秋微微叹了一口气。
叹息声未绝，他手中的剑已经刺入匕首和砍刀的空当中。
他的手轻轻一转。
匕首和那砍刀均被绞飞出去。
两团光影一闪，匕首和砍刀就又各自到了她们的手中。
冷月寒面色淡淡，脸上无晴无雨，而那女孩子忽然瞪圆了眼，诧异的看着白秋。
随后她吃吃笑了出来：“你原来很能打。”
白秋又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看人拼命。”
女孩子嫣然：“那我就不拼命，我也很乖很乖。”
白秋刚要开口，那女孩子的身形一闪，又已经扑向冷月寒。
眼见得两人又已经交上了手，白秋这时再想抱臂旁观，也已经做不到。
于是，长剑第二次出手。
匕首“夺”的钉在墙壁上。
砍刀仍然握在冷月寒手上，她很用力的握着，用一种非人的力量死死的握住。
所以这刀自然就挥了下去。
刀自然砍到了那女孩子的身上。
没有血。
刀已经第二次被白秋的剑架住。
那女孩子足尖一点，翻身向后跃起，她的手已经又握到那把匕首，她已经在笑。
忽然间，银光一闪。
那女孩子“啊”的一声惨叫，银光已经尽数没入她的胸口。
妖异的美丽的闪烁着的邪恶的纯洁的寒光。
水晶钉。
白秋愕然，女孩子却忽然站定，可是嘴角已经有鲜血流下。
她忽然转眼看向白秋，微笑着。
她好像想开口。
她果真开了口，只是她说出来的不是话，而是一大口鲜血。
然后她的人就已经倒下。
冷月寒拖着砍刀缓缓走向那女孩子的尸体。
白秋已经背过身，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冷月寒只是一刀砍下，女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她于是砍下第二刀。
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她拔出砍刀，就在此刻，地上躺着的尸体忽然翻飞而起，手中利刃寒光闪跃。
她方才当然是诈死，她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绝不是第一刀砍下前的时候，因为这时冷月寒一定会防她诈死。
她于是硬生生挨下了两刀。
匕首已经递到脖颈，冷月寒漠无表情，只是一刀砍下。
拿着匕首的手激飞出去。
那女孩子眼睛睁的很大，可是这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再也不会眨了。
她已经自绝经脉而死，因为她知道冷月寒接下来要用什么法子对付她。
一刀，一刀。
一刀绝不会太轻，也绝不会太重。
这种法子，叫做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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