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十三 我身无拘，我剑无穷
赌坊。
谁也没有为这闹剧多看哪怕一眼，在这里，流血，死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正常。
在这里的人，解决死尸的办法，通常都是直接随手打开一个房间，再将死尸拖进去。
白虎堂下的任意一个房间，通常你打开都不会太失望的。
白秋将汪啸峰负在肩上，冷冷的站在赌桌边上。
这里，已经新开了一场赌。
赢家和输家，又要产生了。
这次坐下的两位，衣衫素雅，他们戴的面具，俱都是看上去很雅致的蝴蝶面具。
他们轻轻用白巾拭去桌上的血迹，然后坐了下去。
其中一人轻轻道：“李兄，请。”
另一人也笑道：“庄兄，请。”
这两人竟然认识。
更奇的是，被称作“李兄”的那人竟然轻轻的将一本诗集摊开在桌面上。
在赌坊里摊开一本诗集？白秋和叶瑜闻所未闻。
“看得出来路么？”白秋问身边戴着虎头面具的叶瑜。
虎头拒绝说话。
白秋道：“这二人就是江湖人称道门双绝的李老和庄周。”
此二人，据说已得道门精妙，平日不染俗尘，今日为何也会踏足此处？
白虎堂下，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思索间，只听李老道：“庄兄，请选兵刃。”
兵刃？哪来的兵刃？白秋原本只是为了等赵司辰，可这句话却又完全引起了白秋的好奇心。
这两位，究竟在赌什么？
庄周微笑：“还是刀用得顺手。”
李老道：“那我便用剑。”
他们二人竟似刀剑真的已经在手一般，眼睛已经在盯住对方。
“请出招。”庄周道。
李老点了点头，吟道：“白云孤村尽，一枝梅花香。”
庄周笑了笑：“李兄这招出的妙，一枝梅花，剑锋直刺而来，却偏要点出白云，衬出许多变招。”
李老叹道：“世人往往只看得到那梅花，却看不见那白云，第一招下来，他就已经输了。”
李老的眼睛，竟然盯着白秋和叶瑜二人。
庄周背对白秋和叶瑜二人，不知道李老的目光看向何处，只是笑吟：“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李老点了点头：“以实破虚，快刀斩乱麻，妙手。”
李老随即慢声吟道：“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庄周大声赞道：“白云已去，无实无虚，我这刀看似无处可落，只不过……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白秋的脑海中，逐渐便好似出现两个绝世高手，一人执剑，一人握刀。
握刀那人八方抢攻，刀势凌厉，执剑那人气度不凡，身法飘逸。
李庄二人吟颂之声越来越快，白秋脑海中两人的身影，走位，兵器交织也越来越快。
忽然，李老厉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庄周早已满身冷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执剑之人忽然一声清啸，足尖一点，长剑光转，凌空一击，正有飞流直下，银河落九天之气势。
握刀那人却忽然身影一闪，长剑落地，刀光已自执剑那人背后而至。
李老淡淡：“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庄周颤声：“生……生当作人杰，死……死亦为鬼雄。”
这凌空一击竟是虚招，恐怕普天之下再难有如此辉煌壮阔的虚招，随后一剑破锐，长剑入胸，那握刀之人不但不退，反而更近两步，长剑透胸而过，忽然那刀斩下。
刹那间血光尽绽，执剑之人和握刀之人双双倒下。
李老摇了摇头，微微道：“这招不好。”
庄周冷汗自额头涔涔而下：“可……可，我……我……我输了。”
李老道：“庄兄，你本可能赢的。”
庄周微叹一口气：“为何我却觉不出一丝生机？”
李老道：“适才我那招霜华满飞雪，万点寒梅落，你可曾记得？”
庄周点了点头：“我以左牵黄，右擎苍破之。”
剑光万点，横刀左右封之，确是妙解。
但是李老却道：“你这招不好——”
庄周动容：“还有更妙的破解？”
李老刚刚要开口，白秋忽然道：“当然，自是先接一招柳暗花明又一村，再——”
可是白秋的话也没有说完，叶瑜已经截过他的话头，淡淡道：“再接一招云无心以出岫。”
万点剑光，那执刀的却轻轻一滑，闪身避过，随后又倏忽近身，刀闪电递出，已经指向执剑那人的胸口。
庄周吃惊的转过头：“你二人是何人？”
李老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庄周道：“可这两招并非出自同一首诗——”
李老道：“天下武学，招式万化千变，学会了一套剑法，无甚稀奇，重要的是要学会剑化于心，学会剑随心动。”
李老微微笑道：“我身无拘，我剑无穷，可明白了么？”
——既然我身自由，浪迹天涯，为何我剑却要受到无形的拘束？
——思受身拘，心受意拘，行受情拘，古今如此。
庄周，白秋和叶瑜皆是恭敬的一揖到地：“谨受教。”
李老哈哈大笑：“庄兄，我和你赌什么来着，这两个年轻人悟性果然都很好。”
庄周也微笑：“你又赢了。”
李庄二人早就知道两人的存在，他们赌的竟然是白秋和叶瑜两人的悟性。
白秋认出了他们，他们怎会认不出白秋？
庄周将赌桌上的那诗集推向李老：“愿赌服输。”
李老拿起诗集，将它交到了白秋手中：“二位的侠名我们都是听闻的，我们二人本欲一探这白虎堂究竟，既然二位在此，我们两把老骨头本也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再沾染麻烦，就不在这里待着了。”
几声朗笑，庄周和李老两人，已都飘然而逝。
白秋微笑道：“这两位老先生，人奇，赌的也奇。”
叶瑜和白秋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赌坊，什么都赌的。”
李庄两人方走，一个身影已经飘然到了两人面前，正是赵司辰。
谁也没有为这闹剧多看哪怕一眼，在这里，流血，死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正常。
在这里的人，解决死尸的办法，通常都是直接随手打开一个房间，再将死尸拖进去。
白虎堂下的任意一个房间，通常你打开都不会太失望的。
白秋将汪啸峰负在肩上，冷冷的站在赌桌边上。
这里，已经新开了一场赌。
赢家和输家，又要产生了。
这次坐下的两位，衣衫素雅，他们戴的面具，俱都是看上去很雅致的蝴蝶面具。
他们轻轻用白巾拭去桌上的血迹，然后坐了下去。
其中一人轻轻道：“李兄，请。”
另一人也笑道：“庄兄，请。”
这两人竟然认识。
更奇的是，被称作“李兄”的那人竟然轻轻的将一本诗集摊开在桌面上。
在赌坊里摊开一本诗集？白秋和叶瑜闻所未闻。
“看得出来路么？”白秋问身边戴着虎头面具的叶瑜。
虎头拒绝说话。
白秋道：“这二人就是江湖人称道门双绝的李老和庄周。”
此二人，据说已得道门精妙，平日不染俗尘，今日为何也会踏足此处？
白虎堂下，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思索间，只听李老道：“庄兄，请选兵刃。”
兵刃？哪来的兵刃？白秋原本只是为了等赵司辰，可这句话却又完全引起了白秋的好奇心。
这两位，究竟在赌什么？
庄周微笑：“还是刀用得顺手。”
李老道：“那我便用剑。”
他们二人竟似刀剑真的已经在手一般，眼睛已经在盯住对方。
“请出招。”庄周道。
李老点了点头，吟道：“白云孤村尽，一枝梅花香。”
庄周笑了笑：“李兄这招出的妙，一枝梅花，剑锋直刺而来，却偏要点出白云，衬出许多变招。”
李老叹道：“世人往往只看得到那梅花，却看不见那白云，第一招下来，他就已经输了。”
李老的眼睛，竟然盯着白秋和叶瑜二人。
庄周背对白秋和叶瑜二人，不知道李老的目光看向何处，只是笑吟：“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李老点了点头：“以实破虚，快刀斩乱麻，妙手。”
李老随即慢声吟道：“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庄周大声赞道：“白云已去，无实无虚，我这刀看似无处可落，只不过……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白秋的脑海中，逐渐便好似出现两个绝世高手，一人执剑，一人握刀。
握刀那人八方抢攻，刀势凌厉，执剑那人气度不凡，身法飘逸。
李庄二人吟颂之声越来越快，白秋脑海中两人的身影，走位，兵器交织也越来越快。
忽然，李老厉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庄周早已满身冷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执剑之人忽然一声清啸，足尖一点，长剑光转，凌空一击，正有飞流直下，银河落九天之气势。
握刀那人却忽然身影一闪，长剑落地，刀光已自执剑那人背后而至。
李老淡淡：“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庄周颤声：“生……生当作人杰，死……死亦为鬼雄。”
这凌空一击竟是虚招，恐怕普天之下再难有如此辉煌壮阔的虚招，随后一剑破锐，长剑入胸，那握刀之人不但不退，反而更近两步，长剑透胸而过，忽然那刀斩下。
刹那间血光尽绽，执剑之人和握刀之人双双倒下。
李老摇了摇头，微微道：“这招不好。”
庄周冷汗自额头涔涔而下：“可……可，我……我……我输了。”
李老道：“庄兄，你本可能赢的。”
庄周微叹一口气：“为何我却觉不出一丝生机？”
李老道：“适才我那招霜华满飞雪，万点寒梅落，你可曾记得？”
庄周点了点头：“我以左牵黄，右擎苍破之。”
剑光万点，横刀左右封之，确是妙解。
但是李老却道：“你这招不好——”
庄周动容：“还有更妙的破解？”
李老刚刚要开口，白秋忽然道：“当然，自是先接一招柳暗花明又一村，再——”
可是白秋的话也没有说完，叶瑜已经截过他的话头，淡淡道：“再接一招云无心以出岫。”
万点剑光，那执刀的却轻轻一滑，闪身避过，随后又倏忽近身，刀闪电递出，已经指向执剑那人的胸口。
庄周吃惊的转过头：“你二人是何人？”
李老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庄周道：“可这两招并非出自同一首诗——”
李老道：“天下武学，招式万化千变，学会了一套剑法，无甚稀奇，重要的是要学会剑化于心，学会剑随心动。”
李老微微笑道：“我身无拘，我剑无穷，可明白了么？”
——既然我身自由，浪迹天涯，为何我剑却要受到无形的拘束？
——思受身拘，心受意拘，行受情拘，古今如此。
庄周，白秋和叶瑜皆是恭敬的一揖到地：“谨受教。”
李老哈哈大笑：“庄兄，我和你赌什么来着，这两个年轻人悟性果然都很好。”
庄周也微笑：“你又赢了。”
李庄二人早就知道两人的存在，他们赌的竟然是白秋和叶瑜两人的悟性。
白秋认出了他们，他们怎会认不出白秋？
庄周将赌桌上的那诗集推向李老：“愿赌服输。”
李老拿起诗集，将它交到了白秋手中：“二位的侠名我们都是听闻的，我们二人本欲一探这白虎堂究竟，既然二位在此，我们两把老骨头本也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再沾染麻烦，就不在这里待着了。”
几声朗笑，庄周和李老两人，已都飘然而逝。
白秋微笑道：“这两位老先生，人奇，赌的也奇。”
叶瑜和白秋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赌坊，什么都赌的。”
李庄两人方走，一个身影已经飘然到了两人面前，正是赵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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