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灾起
下午，林海有课。
杨淞回到临时宿舍，与他的几个舍友一起去领了被褥，收拾完之后他背上书包，逛遍了校区里所有的店铺。
至于网课？一两次不听对于坏孩子来说很正常啦——好孩子不要学哦。
于是，林海下课后，就看到杨淞把鼓鼓囊囊的书包往他面前一搁。
林海：？
“有随身空间肯定要用啊。”杨淞说：“现在的局势奇奇怪怪的，总感觉不久就要发生大事一样，我今天下午把全校的店铺逛了个遍，买到了一些可能会有用的东西……”
他打开书包，拿出来几个手电筒（有大有小），几只打火机（普通的，防风的，甚至还有那种带盖子的一看就很高级的打火机），一捆绳索，一个小医药箱，几把多功能小刀，几只哨子，几只激光笔，两个收音机（还有配套电池），一把剃须刀，一个指南针、两捆蜡烛（偶然看到的），几只充电宝（这个数量最多）……
林海道6，并将这些东西收入了空间。
具体做法是：拿着书包进入空间，将东西留在空间，拿着空书包出来。
因为在这之前他尝试了五分钟都没能单独将东西收入空间……
“还是需要锻炼啊。”杨淞拍了拍林海的肩膀，因为是循序渐进以来的结果，杨淞对自己力量的掌控度很高，把林海拍觉醒这种事是意外中的意外，几乎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话说你的空间有没有保鲜功能？”
“不确定，没试过，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食物变质的基本原因一个是空气一个是细菌，我的空间里肯定有空气，而食物本身应该就多多少少带有细菌……”
“好好好我知道了。”
杨淞书包的容量有限，所以他只买了那些需要跑好多店买的杂七杂八的小物品，而更多的日用品食物瓶装水等二人可以一起去买。
几条毛巾、几条毯子、几包纸巾、一些罐头、一些压缩食品和保质期比较长的食品、两箱瓶装水、两箱运动饮料、两瓶高度数白酒、两副扑克牌、两根棒球棍……
每买一部分，他们都会找个没有人的角落由林海将其收入空间，然后继续。
大采购结束后，两人的小金库基本清空。
幸亏他俩都有存钱的习惯，不然买完这些东西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
像是了却一桩心事，又像是增加了一些底气，二人颇为轻松地走在路上，摇晃着手中的碳酸饮料。杨淞抬头看天，深秋落叶后的树冠再难影响他的视线，只是灯光中夜幕的星光隐而不见，只有天边的一轮月亮显得格外明亮和圆。
度过了安宁的一夜。
……
夜幕下的琴城并不都是安全的。
浑身由木板拼成的怪物会从窗户后、岔路口一跃而出，挥舞着尖锐并带有木刺的爪子刺向任何一个不幸被它盯上的路人。
车库里停满的汽车会在诡异的嗡嗡声中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靠近，最终伴随着火花与刺耳的噪声被捏成奇形怪状之物。
树木簌簌作响，枝条会突然垂下，抓向面露惊恐之色但为时已晚的行人。
山里隐藏的黑影会蛰伏在车道的不远处，它也会突然冲出，掀翻一辆汽车或者拍扁一切还能动的东西。
夜幕下的琴城也有卫道士在行走。
他们穿着黑色的外套，袖口、衣摆和领口处有银色的反光线条，他们右肩上是闪闪发亮的银色长城，左肩上是闪闪发亮的金色五星。
他们操控金属、火焰、土石，他们迅捷如风、力若千钧、坚如磐石。
……
第二天，天气阴，不知从哪里来的乌云布满了天空，只消抬头一看就能感受到它的厚重，空气略有些沉闷。
杨淞准备跟着林海去蹭课。反正他的网课有手机在哪里都能上，只需要戴上耳机或者关闭音量就不会影响他人（好孩子不要学）。
路上，林海问起了昨天的那个女孩。
“都跟人家聊什么了？”他对杨淞挤眉弄眼的说道。
“也没聊多少，我俩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啊，聊着聊着聊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哦？”
“她说她家还算有些资产，她爸从小给她雇了个保姆盯着她，然后她跟保姆斗智斗勇……我就说我小时候家长管的松，我一天天在外面玩也不管，有一次我往一个管道里钻然后卡住，哭了半天被路人救出来，回到家还被我妈嘲笑……”
“哦，很正常的话题嘛。”
“还能说什么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教学楼，见电梯还没下来便去走扶梯。
当他们走到三楼时，一阵“嗡嗡”声突然在四面八方响起。
那是一种诡异而僵硬的声音，仿佛从亘古之外传来以至于显得失真，一入耳便会引起人本能的不适。因为在四面八方响起，这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洪亮，简直振聋发聩。
“卧槽！”杨淞感叹一句，拉着林海就开始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喊：
“有怪物！大家快往外跑！”
林海差点被拽一个跟头，也不废话，赶紧跟上。
楼道里的学生不多，很多人下意识也跟着往下跑。
这次的丧钟比杨淞以往见识的都要短，两三秒的功夫，教学楼便开始颤抖起来。
“我去我去我去……”
墙壁、楼梯已经开始变形了，灰尘从大片大片的龟裂中渗出。嗡嗡声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建筑畸变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当然少不了学生们的尖叫。
震动迅速加剧，大块的楼板开始塌陷，杨淞也终于扯着林海到达底层，向门口冲去。
仿佛是感知到有东西要从体内出来，震动瞬间增加了数个量级。在杨淞眼中，近在眼前的大门外，景色迅速下降。他立即意识到：
大楼正在上升！
林海在如此震动下已经无法行动了，只是作为一个重物被杨淞拽着。
杨淞全力发动了气机。
门在一瞬间垮塌，烟尘喷溅涌出，杨淞扯着林海，从垮塌一瞬间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但他们后面的哭声与叫声戛然而止。
此时大门离地已经超过三米，杨淞稳稳落地，但他来不及照顾的林海则实实在在摔到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林海翻过身，看着面前大块大块碎裂、位移的建筑碎片发愣，涌出的烟尘让他难以呼吸。
刚刚还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现在一个也没有出来。
没有血迹，甚至没有了任何有关“人”的踪迹，已经面目全非的教学楼开始抬升，腿一般的巨柱撑起了一大片空隙。
杨淞拉起林海往外跑。
“别愣神啊你！”
林海这才回过神，他说：“他们都死了？”
杨淞没回答，林海也没再追问。
原本教学楼周围的人已经远离了，但他们并没有跑太远，而是一个个拿起手机对准了已经不是教学楼的教学楼。
教学楼扭曲着变化着，大块大块的碎块从它身上剥落，像是洗完泥浴的巨象，抖下身上已经干涸的泥巴。
它最终变成了长着四足的模样，头部轮廓十分模糊，只有一条嘴巴一样的裂缝清晰可见。
那张“嘴”大大张开，怪物佝偻起了身子，吐出一大堆桌椅板凳。
但那不是桌椅板凳，它们也已经扭曲畸变为了怪物，一经落地便癫痫着四散涌去。
于是那些还在拍照录像的人们惊叫着再跑起来。
杨淞嗤笑一声，他的鼻子里短促地喷出一小股气。
回头看了一眼的林海腿都软了。
“先跟我去拿我电脑！”杨淞突然说。
“先去拿我的，我宿舍离得近！”
“我就一个电脑要拿，你要拿多少？”杨淞不由分说，从兜里掏出两只口罩，一只递给林海，一只自己戴上，然后他直接扛起林海，在众目睽睽下开始加速。
秒速15米。
要么说人是神奇的物种呢，就算后面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桌椅子在冲过来，还有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掏出手机对准杨淞录像。
不要命了？
杨淞跑得太快了，只来得及瞥那人一眼，本来他想瞪一眼的，但因为相对速度比较大，身位一扯眼神就甩飞了。
“你……轻点……颠死我了……”
林海在他肩膀上断断续续地说道，他感觉自己的肋骨要断掉了。
杨淞回到临时宿舍，与他的几个舍友一起去领了被褥，收拾完之后他背上书包，逛遍了校区里所有的店铺。
至于网课？一两次不听对于坏孩子来说很正常啦——好孩子不要学哦。
于是，林海下课后，就看到杨淞把鼓鼓囊囊的书包往他面前一搁。
林海：？
“有随身空间肯定要用啊。”杨淞说：“现在的局势奇奇怪怪的，总感觉不久就要发生大事一样，我今天下午把全校的店铺逛了个遍，买到了一些可能会有用的东西……”
他打开书包，拿出来几个手电筒（有大有小），几只打火机（普通的，防风的，甚至还有那种带盖子的一看就很高级的打火机），一捆绳索，一个小医药箱，几把多功能小刀，几只哨子，几只激光笔，两个收音机（还有配套电池），一把剃须刀，一个指南针、两捆蜡烛（偶然看到的），几只充电宝（这个数量最多）……
林海道6，并将这些东西收入了空间。
具体做法是：拿着书包进入空间，将东西留在空间，拿着空书包出来。
因为在这之前他尝试了五分钟都没能单独将东西收入空间……
“还是需要锻炼啊。”杨淞拍了拍林海的肩膀，因为是循序渐进以来的结果，杨淞对自己力量的掌控度很高，把林海拍觉醒这种事是意外中的意外，几乎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话说你的空间有没有保鲜功能？”
“不确定，没试过，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食物变质的基本原因一个是空气一个是细菌，我的空间里肯定有空气，而食物本身应该就多多少少带有细菌……”
“好好好我知道了。”
杨淞书包的容量有限，所以他只买了那些需要跑好多店买的杂七杂八的小物品，而更多的日用品食物瓶装水等二人可以一起去买。
几条毛巾、几条毯子、几包纸巾、一些罐头、一些压缩食品和保质期比较长的食品、两箱瓶装水、两箱运动饮料、两瓶高度数白酒、两副扑克牌、两根棒球棍……
每买一部分，他们都会找个没有人的角落由林海将其收入空间，然后继续。
大采购结束后，两人的小金库基本清空。
幸亏他俩都有存钱的习惯，不然买完这些东西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
像是了却一桩心事，又像是增加了一些底气，二人颇为轻松地走在路上，摇晃着手中的碳酸饮料。杨淞抬头看天，深秋落叶后的树冠再难影响他的视线，只是灯光中夜幕的星光隐而不见，只有天边的一轮月亮显得格外明亮和圆。
度过了安宁的一夜。
……
夜幕下的琴城并不都是安全的。
浑身由木板拼成的怪物会从窗户后、岔路口一跃而出，挥舞着尖锐并带有木刺的爪子刺向任何一个不幸被它盯上的路人。
车库里停满的汽车会在诡异的嗡嗡声中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靠近，最终伴随着火花与刺耳的噪声被捏成奇形怪状之物。
树木簌簌作响，枝条会突然垂下，抓向面露惊恐之色但为时已晚的行人。
山里隐藏的黑影会蛰伏在车道的不远处，它也会突然冲出，掀翻一辆汽车或者拍扁一切还能动的东西。
夜幕下的琴城也有卫道士在行走。
他们穿着黑色的外套，袖口、衣摆和领口处有银色的反光线条，他们右肩上是闪闪发亮的银色长城，左肩上是闪闪发亮的金色五星。
他们操控金属、火焰、土石，他们迅捷如风、力若千钧、坚如磐石。
……
第二天，天气阴，不知从哪里来的乌云布满了天空，只消抬头一看就能感受到它的厚重，空气略有些沉闷。
杨淞准备跟着林海去蹭课。反正他的网课有手机在哪里都能上，只需要戴上耳机或者关闭音量就不会影响他人（好孩子不要学）。
路上，林海问起了昨天的那个女孩。
“都跟人家聊什么了？”他对杨淞挤眉弄眼的说道。
“也没聊多少，我俩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啊，聊着聊着聊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哦？”
“她说她家还算有些资产，她爸从小给她雇了个保姆盯着她，然后她跟保姆斗智斗勇……我就说我小时候家长管的松，我一天天在外面玩也不管，有一次我往一个管道里钻然后卡住，哭了半天被路人救出来，回到家还被我妈嘲笑……”
“哦，很正常的话题嘛。”
“还能说什么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教学楼，见电梯还没下来便去走扶梯。
当他们走到三楼时，一阵“嗡嗡”声突然在四面八方响起。
那是一种诡异而僵硬的声音，仿佛从亘古之外传来以至于显得失真，一入耳便会引起人本能的不适。因为在四面八方响起，这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洪亮，简直振聋发聩。
“卧槽！”杨淞感叹一句，拉着林海就开始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喊：
“有怪物！大家快往外跑！”
林海差点被拽一个跟头，也不废话，赶紧跟上。
楼道里的学生不多，很多人下意识也跟着往下跑。
这次的丧钟比杨淞以往见识的都要短，两三秒的功夫，教学楼便开始颤抖起来。
“我去我去我去……”
墙壁、楼梯已经开始变形了，灰尘从大片大片的龟裂中渗出。嗡嗡声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建筑畸变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当然少不了学生们的尖叫。
震动迅速加剧，大块的楼板开始塌陷，杨淞也终于扯着林海到达底层，向门口冲去。
仿佛是感知到有东西要从体内出来，震动瞬间增加了数个量级。在杨淞眼中，近在眼前的大门外，景色迅速下降。他立即意识到：
大楼正在上升！
林海在如此震动下已经无法行动了，只是作为一个重物被杨淞拽着。
杨淞全力发动了气机。
门在一瞬间垮塌，烟尘喷溅涌出，杨淞扯着林海，从垮塌一瞬间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但他们后面的哭声与叫声戛然而止。
此时大门离地已经超过三米，杨淞稳稳落地，但他来不及照顾的林海则实实在在摔到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林海翻过身，看着面前大块大块碎裂、位移的建筑碎片发愣，涌出的烟尘让他难以呼吸。
刚刚还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现在一个也没有出来。
没有血迹，甚至没有了任何有关“人”的踪迹，已经面目全非的教学楼开始抬升，腿一般的巨柱撑起了一大片空隙。
杨淞拉起林海往外跑。
“别愣神啊你！”
林海这才回过神，他说：“他们都死了？”
杨淞没回答，林海也没再追问。
原本教学楼周围的人已经远离了，但他们并没有跑太远，而是一个个拿起手机对准了已经不是教学楼的教学楼。
教学楼扭曲着变化着，大块大块的碎块从它身上剥落，像是洗完泥浴的巨象，抖下身上已经干涸的泥巴。
它最终变成了长着四足的模样，头部轮廓十分模糊，只有一条嘴巴一样的裂缝清晰可见。
那张“嘴”大大张开，怪物佝偻起了身子，吐出一大堆桌椅板凳。
但那不是桌椅板凳，它们也已经扭曲畸变为了怪物，一经落地便癫痫着四散涌去。
于是那些还在拍照录像的人们惊叫着再跑起来。
杨淞嗤笑一声，他的鼻子里短促地喷出一小股气。
回头看了一眼的林海腿都软了。
“先跟我去拿我电脑！”杨淞突然说。
“先去拿我的，我宿舍离得近！”
“我就一个电脑要拿，你要拿多少？”杨淞不由分说，从兜里掏出两只口罩，一只递给林海，一只自己戴上，然后他直接扛起林海，在众目睽睽下开始加速。
秒速15米。
要么说人是神奇的物种呢，就算后面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桌椅子在冲过来，还有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掏出手机对准杨淞录像。
不要命了？
杨淞跑得太快了，只来得及瞥那人一眼，本来他想瞪一眼的，但因为相对速度比较大，身位一扯眼神就甩飞了。
“你……轻点……颠死我了……”
林海在他肩膀上断断续续地说道，他感觉自己的肋骨要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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