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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个女人

    新信使,尚未见面,陈平安便知道对方不俗。

    实力定然不会像老妪那般不堪一击,智商也指定在线,不然也不会悄无声息地把仪式弄成。

    陈平安目光环视四周,却并没有找到他。

    “哈哈哈哈!”

    秦福通笑的癫狂而畅快:

    “狗东西,我图谋这么久,岂能毁在你这小杂种手上!”

    “杀啊!道正司的狗东西,你杀啊!杀的越快,祭祀越快!”

    “死亡只是开始!唯有圣火不灭,唯有灵体永恒!”

    陈平安低头沉默。

    不能再杀了吗?

    但,也不能不杀啊!

    他继续后退,一直退到古槐树下。

    然而并没有用,疯狂的人群冲过来,槐玉挥起钢鞭一样的枝条,将他们抽的遍体鳞伤,登时血洒如雨。

    陈平安从怀中取出一把惊雷符,挥手撒在空中,口中默念有词,顿时一道道惊雷凭空生出。

    “轰轰轰”的沉闷惊雷中,十余个崭新的游魂被轰的魂飞魄散,与“灵体永恒”失之交臂。

    在灵体永恒与魂飞魄散之间,只隔着一张小小的符纸。

    人群刹那停滞,似乎恢复一丝清明,本能地后退。

    可是符纸太少了!

    就那么几张,用光了!

    接下来怎么办?

    陈平安也不知道,但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琵琶音陡然高昂,如炸裂的银瓶,犹如刀枪破阵,人群再次陷入混沌。

    而趁此间隙,陈平安侧耳倾听,然后勾起嘴角:

    “找到你了!”

    他纵身一跃,在槐树枝干上借力而起,如同一只飞翔的大雁,踩过众人头顶,便到了后方一堵院墙上。

    定睛望去,那院中立着一堵奇怪的屏风,立面看如同碗口般凹进去。

    里面有个女人盘膝而坐,怀中抱着一把琵琶。

    琵琶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一看便知非凡品,弹奏的声音并不会随着声波的传送而削弱。

    那堵墙又相当于一个简易的扩音器,让声音更容易传入耳膜。

    女人见到陈平安,并不意外,手中的弹奏更加急切。

    陈平安咬破舌尖,始终保持清明。

    在某一瞬间,心头警兆顿生,后背汗毛倒竖,危险的感觉胜过以往任何时候。

    无暇查看身后到底是什么,匆忙之间,他只能提起无相刀猛然向后劈出。

    第十七式,轮转无常。

    这是无相刀法最后一招,核心思想便在于“无常”,要不对方死,要不自己死。

    经脉中真气顿如泄洪,随着刀锋倾注出去。

    那人轻“咦”一声,讶异非常。

    “锵”的一声响,刀剑相撞。

    对方噔噔噔连退三步。

    而巨力顺着刀锋传回,陈平安被震得半截胳膊都是麻的,几乎提不起刀。

    更严重的是,丹田、经脉中的灵气剧烈起伏,即将失控。

    这一招,他用了十二分力,而对方只是仓促间的变招格挡,最多五分力。

    如果再拼一记,陈平安十成十输,没有任何悬念。

    他自修炼无相刀法以来,一直都是越级战斗,直到今天才算是遇到了硬点子。

    虽处劣势,陈平安却并不露怯,从容有度,似胸有成竹。

    定睛望去,对方竟是个女人。

    约莫二十三四,青衣飘飘,眼神邪魅,额间点了朱砂,小雀舌不安分地舔着烈焰般的红唇,含混说道:

    “不是道正司!是金灯寺的秃驴?你为什么不把毛剃了?”

    声音柔媚,定力差点的男人只怕当场就得沦陷。

    “和尚?”陈平安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无相刀法属于佛门功法,女人便是据此推断陈平安出自佛门。

    而在清河县,最具号召力的佛门便是金灯寺,门人弟子众多,高手如云,却不沾惹世间一切因果,神秘的很。

    陈平安无意理解对方的无解,反问道:“你是圣火教信使?”

    女人笑道:“信使?算是吧!”

    陈平安再不答话,当头一刀向着信使劈过去。

    刚刚交手中,信使也未讨到便宜,因此反而高估了陈平安的实力,见他这一刀气势凶猛,当下不敢怠慢,提剑迎敌。

    哪知长剑疾刺,便如同刺在棉花上。

    无相刀接触长剑的刹那,便软绵绵地倒掠回去,陈平安顺势翻腕,刀身划出一个弧形。

    这一刀,竟是个虚招。

    女人惊讶之际,陈平安揉身而上,左手变拳为爪,袭向她颇局规模的胸前。

    “原来是个贼和尚!”

    她一招判断失误,又见陈平安出手猥琐,当即怒从心起,长剑来不及变招,抬腿狠狠地踹将出去。

    然而陈平安却更早地提脚上踏,正好踩在对方的脚面上,借力向后翻,身形快如离弦之箭。

    二人好像早就排练过的配合默契的杂技演员,信使伸腿给男人借力,好让男人飞的更快。

    琵琶女瑶琴大惊失色,因为陈平安飞正向她飞去,眨眼即至。

    毫不遮掩的杀机倾泻而下。

    瑶琴急忙后撤,然而她一身所学皆在音律与灵魂攻击,本身战斗能力并不强。

    女人也是大出所料,难道陈平安的目标竟是瑶琴,正要上前扑救,陈平安却在凹陷墙垛上借力一踩,飘然离开小院。

    到这时候,她哪里还看不出,陈平安压根就没想硬拼,从一开始就谋划着如何逃出去。

    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信使沉默不语,修长结实的大腿依旧一字马朝天而立,如同曼妙的舞者。

    两个呼吸后,长腿落下,顺势扫中身侧的树,碗口粗细的树干应声而断。

    二人交手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她并没有吃什么亏,但智商与应变被碾压,让她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冒犯到,这可比打架打输了更难受。

    “小滑头,看我把你抓来,撬开头盖骨灌汤!”

    天空乌云渐散,竟露出朦胧的月色,远山、村庄和勾角屋檐都显露出本来的轮廓。

    在这刹那,泉水般叮咚作响的琵琶声,戛然而止。

    琵琶女瑶琴脖子上浮现一道血线,脑袋歪在肩上,死不瞑目。

    尸体栽倒的那一刻,露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形。

    信使眉头微簇,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多了一个人,她竟然毫无察觉,便歪着脑袋打量对方。

    女人看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带着挑剔的眼光去看对方,这是天性。

    那女人身着道正司长袍,面如桃花,唇如凝脂,鼻梁挺翘,怎么看都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但信使却在心里叹道:只可惜那双眼,过于孤傲冰冷,看着如同生冷顽石,了然无趣,长得再好看也不顶用。

    她在心里给这个女人下了最终的评定:

    寻常而已!

    那女人同样也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用生人勿近的声音问道:“蛇妖?”

    信使不喜欢蛇妖这个称呼,反唇相讥:“那你是什么,冰妖?”

    女人冷声道:“道正司,孟清!”

    信使撇了撇嘴:“你可以叫我朱砂!”

    孟清言语如刀:“念你数百年修行不易,趁早投降,也免教我徒增杀孽!”

    “笑死人了!”朱砂腰肢乱颤,语气不屑:“一会就把你架火上烤,看你这冰妖能化成什么水!”

    一个本性叛逆,一个目无余子,攻势刚刚展开就已经白热化。

    十几招过后,双方竟然打了个平手。

    岂有此理!

    二人火气更胜,杀招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