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父亲
王焱以为肖恪拿走的是肖璐瑶那块玉，在责怪肖璐瑶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别人。他没有听全肖璐瑶和肖恪的全部对话，只听到了最后几句，所以即使那是肖璐瑶的父亲，他也满怀敌意。
“玉是师父给我护身的，有何不可？”王焱说。
肖恪双眼一凝，“我问的是这一块。”
什么？王焱看向肖恪手中，这才发现肖恪拿走的不是肖璐瑶给他的那块，而是他自己那块。
王焱身上戴着两块古玉，一块是他自己的，从出生起就戴着，之前被三头厉鬼震裂了，肖璐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修复好。另一块是肖璐瑶从出生起就戴着的，起初是为了在王焱那块古玉修复时保他安全才给他的，后来肖璐瑶让王焱把两块都戴着，王焱就戴着了。两块古玉虽然是从同一块上古玉琮上凿下来的，但成色和质地都不同。
“是我出生起就戴着的，有什么问题？”王焱回答肖恪，同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之前黑白无常看他的眼神就不同，现在连师父的父亲也？
“没什么问题。”肖恪没打算回答王焱，似乎也没打算帮王焱的姐夫，转身，准备挥手送客。
“您请留步。”王焱也不打算罢休。
“你还有事？”
“当然有事。”王焱一字一句说，“刚才，我听您的意思，您应该是一位正直不阿的天师，为什么对一个普通人见死不救？”
肖恪背对着王焱皱了皱眉。
王焱接着说，“我听师父说，十年前出现的那只厉鬼是您亲自出手才能制服的，现在不过是要解除另一只厉鬼留下的诅咒而已，所以我想，您绝对不是办不到，只是不想办吧。”
王焱这话是在激将，也是在探听虚实。他想确认肖恪是否真的能解开三重恶咒。即使他对肖璐瑶父亲的实力从来没有过怀疑。
“就算是又怎样？”肖恪说。
“是也没关系。”王焱沉声说，“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来找您帮忙，我只知道师父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什么都能解决，什么都不怕，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来麻烦您这个已经和他断绝关系的前辈。”
肖恪的容颜根本不像一个年过六旬的人，比十年前还年轻，脸上的表情更是令人望而生畏，“真是伶牙俐齿，你还有什么要说？”
王焱本来就直肠直肚，听有人说他师父不好，简直不能忍，“还有您刚才说肖璐瑶丢进了你们肖家人的脸，我不这么认为。”
“哦？”
称谓从“师父”变成了“肖璐瑶”，听得肖璐瑶手心都出了汗，是心动，也是担心，她想阻止王焱不让他继续说了，可没有机会，王焱又说，“前辈，我不认为天师就该是一个固定的样子，我认为天师可以是很多样子，我不知道肖璐瑶以前做过什么您要这样说她，我只知道她一直备受尊敬，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她出手就没有收服不了的鬼怪，难道没有循规蹈矩就是错？您知道么，她一直都在做您所不齿的事，她在用他的方法帮您做您不会去做的事，帮您去‘丢脸’！事实上他不仅没有给肖家‘丢脸’，相反，她一直都在给肖家增光添彩！难道一定要活成您……希望的样子才算是个好天师？”
王焱差点就说出“活成您的样子”，肖璐瑶抓住了他的手，“别说了王焱。”
听到王焱的名字，肖恪心里确认了对王焱身份的猜测，王焱也戳痛了他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在动摇的事，可他只是回过头说，“王家小子，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当你刚才的话没说过，你们想办的事我既不想办也办不到，你们走吧。”
“我父亲？”王焱立刻问。
“是啊，你父亲，你的玉是我给他的，和肖璐瑶那块同源，一个取自玉琮的柱心，一个取自外沿，你那块其实比你师父那块更好。”肖恪淡淡说。
“为什么？”王焱不明白。
“你的问题太多了。”
“那您真的不能解咒？”
“我能不能解，肖璐瑶最清楚。”
其实，早在三头厉鬼张延诞生的那天，肖恪就知道它的存在了。这只厉鬼比十年前那只更凶残。
厉鬼是人变的，人变成鬼，是从善变成了恶，有善就会有破绽。但张延不同，张延生性贪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对妻子和孩子都没有真正的怜悯，从他变成厉鬼后把妻子和孩子的灵魂也禁锢在自己身上并加以利用，就可见一斑。所以，张延是恶上加恶，还有主人肖赦的法力加持，出现之后更是四处为祸，吸收了不少其他鬼怪的力量。
现在的张延，连肖恪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祛除它留下的恶咒，更别说把它杀死了。
王焱看向肖璐瑶，“师父？”
肖璐瑶没吭声，肖恪呷了一大口茶，缓缓说，“王家小子，你刚才说肖璐瑶是你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我不予置评，但现在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是肖璐瑶最重要的人，比我这个父亲更重要。”
肖恪说着，把王焱那块古玉还给了他。
见王焱更疑惑了，肖恪挥挥手，三人都坐到了紫檀茶台上。这茶台可以移形换影，跟随法术变换形状，香茶焚香，搀着某种沁人心脾之气，闻起来像是首乌藤一类的草药。似乎是草药的作用，肖璐瑶发现刚才的痛感消失了。
“坐，喝茶。”肖恪亲自斟茶。
王焱顿觉刚才鲁莽了，起身恭敬接茶，“刚才如果冒犯到您，请见谅，我太心急了。”
王焱起身后，肖璐瑶刚消失的痛感又出现了，她突然发现似乎是王焱的作用？不，不是王焱的作用，是……那两块古玉？好像之前待在王焱身边的时候也有这种宁神之感。
“我想问……”肖璐瑶欲言又止。
“想问古玉？”肖恪猜到了，说，“这两块古玉放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所以王家小子学法术快，也从来没受过伤，不像你小时候，总是受那么多伤，受那么多苦。”
肖璐瑶手抖了一下。
原来，您都知道啊。
“我也是刚才看到王家小子戴着两块古玉才发现这一点的。”肖恪不着痕迹叹了口气，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即使知道，我也不会让你免受那些苦，不然你怎么能成长成今天这样呢。但王焱刚才那番话着实触动了肖恪，也许，一直恪守的那些规矩真的是太执著，太迂腐了吧……毕竟，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非黑即白，那些看上去旁门左道的事总要有人去做吧，肖璐瑶是，那个人也是……
王焱问，“前辈，您刚才说肖璐瑶知道您能不能解开三重恶咒，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知道单凭我一个人是解不开的，她一个人也解不开，得要我和她联手。”肖恪说。
原来是这样。
正当王焱要请求肖恪和他们联手时，肖璐瑶从茶台边站起了身，说，“走吧，我们再想办法。”
意思是有肖恪也解不了。
现在情况不同了，肖璐瑶知道父亲从来不会说出“自己办不到”的话，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也就是说，三头厉鬼张延留下的三重恶咒，即使她和父亲联手也解不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喝完这盏茶再走吧，外面冷。”
肖恪说。
隐宅门外，肖璐瑶被风吹得发颤。
再次见到父亲，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受震动。她想了很多个如果，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倔强，如果当年找父亲商量了，如果没有武断地觉得父亲是对母亲见死不救，如果……
当年一定还有没什么没发现的隐情吧……
自己好像比想象中，更渴望靠近父亲……
“师父，没事吧？”王焱摸了摸肖璐瑶的脸。
肖璐瑶勉强一笑，“没事，有你在呢。”
“傻瓜。”王焱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师父，我们去接姐夫，然后回家。”
上车，发动，油门轰鸣，去一公里之外。
可当他们接近姐夫所在的车子时，肖璐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皱起眉，“王焱，开快点。”
明明设了结界，这里也是父亲的地界，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不对，这是父亲的地界……
难道……
当肖璐瑶忽然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车还没停稳就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到了姐夫跟前，打开车门，伸手探查姐夫的气息，揭开衣袖，看姐夫的情况。
几秒后，肖璐瑶无力地靠在了车上。
王焱赶紧从车上下来，两步上前抱住了肖璐瑶，还没询问就被肖璐瑶抱紧了，肖璐瑶哽咽说，“我一直以为他根本不在乎我，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不满意，我以为……原来我以为的都错了，我以为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原来一直都在啊，王焱……”
王焱没见过肖璐瑶这样，他心疼极了，看向姐夫，姐夫此时面色平静，像昏迷，又像睡着了。
这时，王焱也感觉到姐夫好像和之前不同了，他去肖恪的大宅时路过这里，看过姐夫的情况，那时还是黑气缠绕，可现在明显不一样了，黑气已经烟消云散，还有法术残留的痕迹……
不会错。
三重恶咒，消失了。
要解除诅咒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强行，二是用法术转移。当时肖璐瑶试过，转移不了，但直到现在她终于知道，转移不了是因为她法力不够。
而姐夫身上的法术痕迹，属于父亲。
是最高阶的转移咒。
父亲让她和王焱喝完茶再走，其实是趁他们喝茶的时候来了这里，默默地——
把三重恶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玉是师父给我护身的，有何不可？”王焱说。
肖恪双眼一凝，“我问的是这一块。”
什么？王焱看向肖恪手中，这才发现肖恪拿走的不是肖璐瑶给他的那块，而是他自己那块。
王焱身上戴着两块古玉，一块是他自己的，从出生起就戴着，之前被三头厉鬼震裂了，肖璐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修复好。另一块是肖璐瑶从出生起就戴着的，起初是为了在王焱那块古玉修复时保他安全才给他的，后来肖璐瑶让王焱把两块都戴着，王焱就戴着了。两块古玉虽然是从同一块上古玉琮上凿下来的，但成色和质地都不同。
“是我出生起就戴着的，有什么问题？”王焱回答肖恪，同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之前黑白无常看他的眼神就不同，现在连师父的父亲也？
“没什么问题。”肖恪没打算回答王焱，似乎也没打算帮王焱的姐夫，转身，准备挥手送客。
“您请留步。”王焱也不打算罢休。
“你还有事？”
“当然有事。”王焱一字一句说，“刚才，我听您的意思，您应该是一位正直不阿的天师，为什么对一个普通人见死不救？”
肖恪背对着王焱皱了皱眉。
王焱接着说，“我听师父说，十年前出现的那只厉鬼是您亲自出手才能制服的，现在不过是要解除另一只厉鬼留下的诅咒而已，所以我想，您绝对不是办不到，只是不想办吧。”
王焱这话是在激将，也是在探听虚实。他想确认肖恪是否真的能解开三重恶咒。即使他对肖璐瑶父亲的实力从来没有过怀疑。
“就算是又怎样？”肖恪说。
“是也没关系。”王焱沉声说，“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来找您帮忙，我只知道师父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什么都能解决，什么都不怕，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来麻烦您这个已经和他断绝关系的前辈。”
肖恪的容颜根本不像一个年过六旬的人，比十年前还年轻，脸上的表情更是令人望而生畏，“真是伶牙俐齿，你还有什么要说？”
王焱本来就直肠直肚，听有人说他师父不好，简直不能忍，“还有您刚才说肖璐瑶丢进了你们肖家人的脸，我不这么认为。”
“哦？”
称谓从“师父”变成了“肖璐瑶”，听得肖璐瑶手心都出了汗，是心动，也是担心，她想阻止王焱不让他继续说了，可没有机会，王焱又说，“前辈，我不认为天师就该是一个固定的样子，我认为天师可以是很多样子，我不知道肖璐瑶以前做过什么您要这样说她，我只知道她一直备受尊敬，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她出手就没有收服不了的鬼怪，难道没有循规蹈矩就是错？您知道么，她一直都在做您所不齿的事，她在用他的方法帮您做您不会去做的事，帮您去‘丢脸’！事实上他不仅没有给肖家‘丢脸’，相反，她一直都在给肖家增光添彩！难道一定要活成您……希望的样子才算是个好天师？”
王焱差点就说出“活成您的样子”，肖璐瑶抓住了他的手，“别说了王焱。”
听到王焱的名字，肖恪心里确认了对王焱身份的猜测，王焱也戳痛了他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在动摇的事，可他只是回过头说，“王家小子，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当你刚才的话没说过，你们想办的事我既不想办也办不到，你们走吧。”
“我父亲？”王焱立刻问。
“是啊，你父亲，你的玉是我给他的，和肖璐瑶那块同源，一个取自玉琮的柱心，一个取自外沿，你那块其实比你师父那块更好。”肖恪淡淡说。
“为什么？”王焱不明白。
“你的问题太多了。”
“那您真的不能解咒？”
“我能不能解，肖璐瑶最清楚。”
其实，早在三头厉鬼张延诞生的那天，肖恪就知道它的存在了。这只厉鬼比十年前那只更凶残。
厉鬼是人变的，人变成鬼，是从善变成了恶，有善就会有破绽。但张延不同，张延生性贪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对妻子和孩子都没有真正的怜悯，从他变成厉鬼后把妻子和孩子的灵魂也禁锢在自己身上并加以利用，就可见一斑。所以，张延是恶上加恶，还有主人肖赦的法力加持，出现之后更是四处为祸，吸收了不少其他鬼怪的力量。
现在的张延，连肖恪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祛除它留下的恶咒，更别说把它杀死了。
王焱看向肖璐瑶，“师父？”
肖璐瑶没吭声，肖恪呷了一大口茶，缓缓说，“王家小子，你刚才说肖璐瑶是你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我不予置评，但现在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是肖璐瑶最重要的人，比我这个父亲更重要。”
肖恪说着，把王焱那块古玉还给了他。
见王焱更疑惑了，肖恪挥挥手，三人都坐到了紫檀茶台上。这茶台可以移形换影，跟随法术变换形状，香茶焚香，搀着某种沁人心脾之气，闻起来像是首乌藤一类的草药。似乎是草药的作用，肖璐瑶发现刚才的痛感消失了。
“坐，喝茶。”肖恪亲自斟茶。
王焱顿觉刚才鲁莽了，起身恭敬接茶，“刚才如果冒犯到您，请见谅，我太心急了。”
王焱起身后，肖璐瑶刚消失的痛感又出现了，她突然发现似乎是王焱的作用？不，不是王焱的作用，是……那两块古玉？好像之前待在王焱身边的时候也有这种宁神之感。
“我想问……”肖璐瑶欲言又止。
“想问古玉？”肖恪猜到了，说，“这两块古玉放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所以王家小子学法术快，也从来没受过伤，不像你小时候，总是受那么多伤，受那么多苦。”
肖璐瑶手抖了一下。
原来，您都知道啊。
“我也是刚才看到王家小子戴着两块古玉才发现这一点的。”肖恪不着痕迹叹了口气，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即使知道，我也不会让你免受那些苦，不然你怎么能成长成今天这样呢。但王焱刚才那番话着实触动了肖恪，也许，一直恪守的那些规矩真的是太执著，太迂腐了吧……毕竟，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非黑即白，那些看上去旁门左道的事总要有人去做吧，肖璐瑶是，那个人也是……
王焱问，“前辈，您刚才说肖璐瑶知道您能不能解开三重恶咒，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知道单凭我一个人是解不开的，她一个人也解不开，得要我和她联手。”肖恪说。
原来是这样。
正当王焱要请求肖恪和他们联手时，肖璐瑶从茶台边站起了身，说，“走吧，我们再想办法。”
意思是有肖恪也解不了。
现在情况不同了，肖璐瑶知道父亲从来不会说出“自己办不到”的话，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也就是说，三头厉鬼张延留下的三重恶咒，即使她和父亲联手也解不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喝完这盏茶再走吧，外面冷。”
肖恪说。
隐宅门外，肖璐瑶被风吹得发颤。
再次见到父亲，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受震动。她想了很多个如果，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倔强，如果当年找父亲商量了，如果没有武断地觉得父亲是对母亲见死不救，如果……
当年一定还有没什么没发现的隐情吧……
自己好像比想象中，更渴望靠近父亲……
“师父，没事吧？”王焱摸了摸肖璐瑶的脸。
肖璐瑶勉强一笑，“没事，有你在呢。”
“傻瓜。”王焱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师父，我们去接姐夫，然后回家。”
上车，发动，油门轰鸣，去一公里之外。
可当他们接近姐夫所在的车子时，肖璐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皱起眉，“王焱，开快点。”
明明设了结界，这里也是父亲的地界，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不对，这是父亲的地界……
难道……
当肖璐瑶忽然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车还没停稳就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到了姐夫跟前，打开车门，伸手探查姐夫的气息，揭开衣袖，看姐夫的情况。
几秒后，肖璐瑶无力地靠在了车上。
王焱赶紧从车上下来，两步上前抱住了肖璐瑶，还没询问就被肖璐瑶抱紧了，肖璐瑶哽咽说，“我一直以为他根本不在乎我，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不满意，我以为……原来我以为的都错了，我以为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原来一直都在啊，王焱……”
王焱没见过肖璐瑶这样，他心疼极了，看向姐夫，姐夫此时面色平静，像昏迷，又像睡着了。
这时，王焱也感觉到姐夫好像和之前不同了，他去肖恪的大宅时路过这里，看过姐夫的情况，那时还是黑气缠绕，可现在明显不一样了，黑气已经烟消云散，还有法术残留的痕迹……
不会错。
三重恶咒，消失了。
要解除诅咒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强行，二是用法术转移。当时肖璐瑶试过，转移不了，但直到现在她终于知道，转移不了是因为她法力不够。
而姐夫身上的法术痕迹，属于父亲。
是最高阶的转移咒。
父亲让她和王焱喝完茶再走，其实是趁他们喝茶的时候来了这里，默默地——
把三重恶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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