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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两剑并作一剑

    小山般大小的大黑猿猴,蹲在山腰间,好奇地打量着手中捏着的女人,袁红土给它的任务只是好好看住这个女人,并无其他要求,像它这样修不出人形的精怪其实还未真正的在修行一路上登堂入室,人为百精之首,为何有所修为的精怪都愿意化作人形其实还是有道理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人类修行更被这座天地接受,精怪修行破镜会引来灾劫,境界越高灾劫越强,化为人形就会消弱这些灾劫。

    大黑猿猴抬起右手,端详着手掌心里的姚吉,大嘴喘着粗气,一呼一吸间喷吐着白雾,姚吉已经因为被它没有收力的一握而晕了过去,此刻已经呼吸渐弱,大黑猿猴有些紧张,它怕因为姚吉死了袁红土会责备它,虽然它还未开智,但是它绝对不会对袁红土不忠,只会一丝不苟地执行他的命令。

    就像它这时由于紧张害怕,完全没有注意到杜俞手持铁扇,从左侧腾空飞来,铁扇完全展开,如同一朵荷花,杜俞转动手臂,铁扇急速旋转,在他飞过大黑猿猴的一刻,这把铁扇就切断了这傻猴子的两根手指,大黑猿猴吃痛,松开了手,姚吉掉落而出,杜俞接过姚吉,身形下坠,落地的一瞬间接着树林几次跳跃,隐去身影。

    当大黑猿猴反应过来要去找寻这两人时,死活也找不出来,恨不得把头钻进泥里掘地三尺,依然无所获,只能气得捶打胸膛大吼大叫。

    而另一边李骓与袁红土互杀几十次,换来了李骓全身上下每一块好肉,衣衫破烂,鲜血满身,而袁红土凭着精怪的生命力,小伤几次换气就痊愈,大伤也能及时止血,而李骓则因为那把猩红大刀的吸血作用,换气都比较困难了。

    袁红土架起大刀,以一手撑地一手抬刀的诡异姿态,趴在李骓前方,天下刀法千千万,缠头裹脑占一半,每一个用刀高手一定是一只惯用手握住刀柄,一只手辅助式操控刀背,以头为中心绕着脖颈处出刀劈砍,当然这是以近身搏杀为前提,这样的攻守结合才是刀法的核心。

    而袁红土的渴血刀实在过长过宽过重,这把刀都有一人高半人宽,即使是以袁红土这样的精怪化形的修士来用都稍显沉重,当然也是因为这是把灵器的原因,需要运用真气,要是山下的普通人,别说用了,提起来就是件折损阳寿的事。

    正是因为这样,袁红土出手往往是拖刀而走,或是双手持刀让刀砸下,这样的大刀一般都是用来砸人而非劈砍,袁红土是正确的。

    也是因为这样,李骓应对起来更是吃力,本就因为渴血的灵器能力无时无刻不在损耗真气,一场阴雨也在消弱他的根本,越打下去李骓越是难赢。可李骓只是驻剑而立,全身气机没有太多的波动,换气的次数都很少,驻剑而已,仅此而已。

    袁红土肩扛大刀,趴地而行,这种怪异姿势是先前不曾有的,而李骓巍然不动,很快袁红土就与他近身,大刀横扫而去,就要将李骓拦腰斩断,少年游横剑格挡,两把灌输了大量真气的武器碰撞,爆发出强烈的风压,袁红土扫过一腿就要踢断李骓的腿,李骓抬腿狠狠踩去,将袁红土的腿踩进土里,一下子吃了痛,袁红土顾不得其他,双手再持大刀,右手发力横扫,少年游再次拦在刀身途中,又是激烈碰撞,飞剑就是如此,靠着真气运转,无需主人再用手持的方式控制飞剑,可以让它自行御敌,这是很多法宝都无法做到的。

    可是若只凭这种法子剑修就不能被叫做剑修,只靠飞剑的“飞”字是毫无剑术剑意可言的,只有飞剑落回主人手中,才能使剑主剑心与飞剑本身剑意融合,此时真气化为剑气,真心化为剑心,持剑者才化为了剑修。

    果然,只凭少年游本身,还是挡不住袁红土的猛攻,很快袁红土就破剑而来,渴血刀高举头顶,砸向李骓,少年游飞回李骓手中,剑意澎湃,他的衣袖都被剑气吹佛鼓动地猎猎作响,一剑递出,挡住了渴血刀,同时剑气爆发,几道强烈剑气割开袁红土胸膛让他鲜血飙飞,袁红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伤势,不以为然,继续加重手上力道,两人体内真气所化的罡气激烈碰撞,最后两两退去。

    袁红土倒退几十步后以刀插地,稳住身形抓紧时机换气,而李骓又只是站立,飘飞的发丝挡住脸庞看不见表情。

    袁红土嗤笑道:“还在强撑些什么,打到现在我还摸不清你的底牌吗,换气都有些困难了吧?”说完他的神色变得凝重,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青年还如此冷静,明明已经中了渴血吸取真气与精血的一刀,每时每刻都在变弱,同时与自己换伤从来没有得到半点好处,为什么还如此冷静?为什么?他想不通。

    暴雨之中突然刮起一场旋风,远处的一处山腰电闪雷鸣,空中的雷云纷纷往那里汇聚彷佛在那里形成了一座雷池一般,袁红土看向那里,他记得那里是黄云云所在的破庙之地,为什么引来了雷劫,难道出了岔子,那个废物女人,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只是片刻分心,突然他感到汗毛根根树立,扭头看去,好似一张鬼神的脸出现他的面前,被雨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同时面无表情,吓得袁红土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击,而是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李骓。

    那青衫剑客问道:“为什么敢分心?”

    没等袁红土作答,李骓一剑劈出,袁红土架起大刀艰难抵挡,但是无济于事,还是被一剑撕开胸膛,鲜血瀑布流出,李骓冷冷地看着袁红土,同时一手抚摸着少年游,此刻他全身剑气不再是青色,而是变成了一道道金色流转在剑身。

    李骓道:“既然一剑杀不了你,说明我剑气不够锐利,既然做不到一招递出两剑,说明我剑意不够纯粹,既然都剑气剑意都不够格,死在这无名山头也是我命,既然少年还未走完少年游,那么唯有递出更快更锐的一剑。”

    金色剑气从剑身缓缓向上流淌,在李骓眼中短暂停留,眼露金光,那一刻他仿佛神人,他缓缓道:“这一剑问自我心,体悟于我之不足,本是剑气一剑,剑意一剑,我两剑并一剑,一剑足以。”

    袁红土看着眼前的李骓,明明在阴雨和渴血刀的双重作用下他本该被消弱至极,可是此刻他的剑意攀至巅峰,就算体内没有太多真气,但是袁红土明白,这一剑之后,他必死无疑。

    李骓出剑,一道金光至,一座山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