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爷俩推敲
许久不见的小破院，与之前出入不大，唯独让赵天元意外的是，离开的这些天里，小破院并没有染尘。
兴许是宗门专门派人来打扫的缘故。
想当年，赵天元不过是区区打杂弟子，这里莫说人影，连个鸟影都没有；
如今他离开一段时间，便有人来打扫。
差距，还真是大。
一回到小破院，猪无敌撒了欢一样地到处乱窜，开心得很。
赵天元这边，下意识瞥了一眼猪无敌的面板。
【姓名：猪无敌】
【体质：先天灵体（毒免）】
【境界：筑基境（八重）】
【功法：《大日淬体法》、《王霸三拳》（熟练）、《破军御剑术》（入门）、《吸精化元术》、《剑山印》】
【宝具：发光的剑条、青阳丹炉、瀚海珠】
【专属技能：共享】
好一个猪八重。
八座道台，对猪无敌而言还有些早。
先让他凝练九座道台再说。
据说这第九座道台的凝练，比前八座加起来还要艰难。
赵天元觉得倒还好，因为猪无敌前八座道台的难度，并不大。
躺在熟悉的躺椅上，晒着冬日久违的暖阳在，赵天元拿出互联镜，给三舅姥爷发信息。
赵天元：“三舅姥爷，我回宗了。”
三舅姥爷：“回来啦？极好极好，可有受什么伤？”
赵天元：“放心，一切完好如初。”
三舅姥爷：“那就好。最近临近年关，事情繁杂，没来得及顾上你在外的情况。”
赵天元：“三舅姥爷不必担心，如今天元也有些实力，在外面能够保全自己。”
三舅姥爷：“如今你可是东来宗首屈一指的骄子，在外一定要小心呐！”
赵天元：“哈哈，没事。只不过，我在外遇上了些古怪事情，需要与三舅姥爷商议一二。”
三舅姥爷：“古怪事情？严重？”
赵天元：“相当严重。”
三舅姥爷：“那我去找你。”
赵天元：“好的。”
之所以让三舅姥爷来小破院，赵天元也有自己的想法。
朝阳峰上人多眼杂，难免会出现一些岔子。
而小破院地方偏僻，赵天元能够与三舅姥爷详谈，一一分析，才能判定事情的最终结果。
在整个宗门里，赵天元最信任的，便是三舅姥爷。
没过一会儿，屋外传来喊声“天元呐”。
赵天元赶忙出去迎接。
三舅姥爷还是如以前那般，走路来的，丝毫没有金丹境修士的气度。
将三舅姥爷接进屋内，赵天元并没有长驱直入，而是打开储物袋，将在福生城中买到的一些特产拿出，给三舅姥爷尝尝。
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城中的一些零嘴小吃，给林清一买的时候，多买了一份。
三舅姥爷品尝着蜜饯，说道：“你倒是有心了。”
赵天元笑道：“这不是应该的嘛。”
三舅姥爷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院落，安静祥和。
也许这个老头子一辈子，快要过到头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东来宗安安心心养老，周遭有个小辈能够聊聊天，上上心，足够。
三舅姥爷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说有什么事情？”
赵天元抿抿嘴，说道：“此事，相当严重，且听我细细说来。”
一听赵天元这么说，三舅姥爷顿时谨慎起来。
以他对赵天元的了解，绝不可能空穴来风。
能这么说的事情，肯定非比寻常。
“你说便是。”三舅姥爷说道。
赵天元凑在三舅姥爷边上，低声说道：“此次我去福生城，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与我说了些话，让我对之前的宗门大战，有了不一样的认识。甚至，顺着那话往前推敲，有些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
三舅姥爷问道：“譬如？”
赵天元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说道：“三舅姥爷可还记得宗门内鬼之事？”
三舅姥爷恶狠狠道：“当然记得！”
赵天元开始复盘：“当时你们三位峰主与宗主商议完毕，宗主便出行，之后行迹暴露，被埋伏后身受重伤。直到宗门大战结束，这内鬼都没现身。”
三舅姥爷说道：“是这么回事。当时我以为内鬼在鱼秋水与秦遥当中，可宗门大战之时，他们二人为宗门拼尽全力，险些殉宗，看那架势，不像是内鬼。”
赵天元点了点头。
内鬼这种东西，就一般情况而言，到了生死拼搏的时候，会立马反水捅刀。如果那两位峰主真是内鬼，根本不会依靠“紫霄双星阵”来拼死反抗。
三舅姥爷又说道：“宗主的行踪的确被暴露，但内鬼也不一定就在我三人当中，因为宗主化虹而去，很可能被宗内弟子无意间看到行为，推测出宗主的行迹。”
“这，的确有可能。”赵天元同意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理论上说得通的情况。
赵天元却说道：“三舅姥爷有没有想过，除了你们三位峰主外，还有一人，对宗主的行踪了如指掌。”
听到这话，三舅姥爷先是一顿，而后打量着赵天元，一副十分意外的样子。
“你是说，宗主本人？”虽不情愿，三舅姥爷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牵扯到这种事情，宗主自己暴露自己的行踪，导致身受重伤，从常理上而言，是讲不通的。
可越是如此反常的操作，背后肯定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让大家从未知道的事情。
赵天元将声音又降低一个档次：“我只是猜测，因为有人说的话，给了我思路。”
三舅姥爷问道：“什么话？什么人？”
他相信赵天元的判断力。
赵天元如实说道：“我在定州城，遇到一黑骨部落的幸存者，名为那图。此人还是个孩童，说宗主曾两次去过他们宗门。初次去的时候，还与他叔叔那鲁交谈许久。经过我验证，这那鲁，便是袭击宗门飞舟的那人。”
三舅姥爷如遭雷击。
而后才说道：“你怎能辨别那少年说话是真是假。宗主灭了他们部落，他可能以这种方法来扰乱你的道心，让我们分崩离析。”
赵天元说道：“我无法拿出事实来确定，那少年说的话便百分百真。”
“可我也没法断定，那少年说话百分百假。”赵天元又说道，“我只能凭借直觉来判断，这里面，兴许有猫腻。”
“如果一旦当中存在某些问题，那宗门上下死去的师兄弟们，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赵天元说完这些话，看着三舅姥爷，眼中意味深长。
三舅姥爷不愧是老江湖，并未直接做出判断，而是安抚赵天元，说道：“不急，我们可以按照这个逻辑推演下去，再说不迟。”
赵天元说道：“我正是这个打算。”
接下来足有半盏茶的时间里，两人各自沉默着，在心里暗自推演当中的变化。
最终，三舅姥爷开口说道：“假设这信息，是宗主自己传递出去的，故意让铁剑门门主与红莲宗宗主知道，中途埋伏他。”
“这样，就会造成宗主受伤的状况。作为东来宗的主心骨，宗主一旦受伤，如同整个宗门垮塌一半，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瞬间失衡。”赵天元补充道。
这便是当时的情况。
紫云道人刚一受伤，整个东来宗上下人心惶惶，战力大跌。
失去一个坐照境的修士，地方的修士还战力尚存，这一进一出，让原本奇妙的平衡局面，，变得倾斜起来。
三舅姥爷顺着分析道：“那么问题来了。紫云宗主为何要泄露自己的行踪？从上官叶与莲生婆婆手中逃脱，十分凶险，他有如此自信？”
在上官叶与莲生婆婆联手之下，紫云道人能够逃跑的机会并不大。
按照紫云道人的说法，那时也是拼掉大半条命，才堪堪逃出。
最终导致一年的是建立在，战力全无，只能老老实实养伤。
赵天元说道：“泄露自己的行踪，势必是因为泄露行踪，能给他带来好处。这之后最直观的事情是什么？便是直接成为宗门大战的导火索，另外两宗联手，指名道姓地要灭宗。”
“可这图什么呢？宗主，想要灭掉自己宗门？”三舅姥爷有些惶惑。
推敲到这里，如同钻进死胡同，一下便行不通了。
赵天元“嗯”了一声，也觉得有些别扭。
作为宗主来说，被人打受伤，然后让别的宗门来灭宗。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天元说道：“除非，灭宗这事，对他的影响极大。”
“比如？”
赵天元捏着下巴，开始分析：“比如早些年间曾被东来宗的人伤害过，导致一辈子记仇。今日坐上这位置，让整个宗门覆灭，报仇。”
三舅姥爷叹气：“这剧情是谁想出来的，未免也太狗血了。你能信？”
赵天元亦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信。”
“那第二种可能，便是灭宗，对他有好处。”赵天元又说道。
“好处？”三舅姥爷不解道，“作为一宗之主，故意被打伤，导致宗门被灭，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赵天元也想不通。
这套逻辑最大的问题便在于。
无论怎么看，灭宗对紫云道人，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可他又去找过那鲁，这作何解释？
赵天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三舅姥爷，听说你修行的是《不凡血经》，此功法是不是对于血气一类修行，颇有心得？”
三舅姥爷说道：“确实。”
赵天元想起那日的古怪状况，问道：“宗门大战之后，宗门上下弥漫着血清气味，久久无法扫去。是不是被你给清理了？”
宗门大战之后，在某一日，东来宗的血气突然消失全无。
三舅姥爷摇头道：“我虽修行的是《不凡血经》，但不敢做如此霸道之事。大战之后的血气格外强横，一般人根本不敢触碰。”
“那为何，血气会突然消失？”赵天元提出疑问。
放眼整个东来宗，能够让这些血气消失的，也没有几个。
三舅姥爷则很平静，说道：“许是宗主用了什么宝具，将这些血气化散掉吧。”
当时，对于血气消散之事，东来宗上下并没有人提起。
主要是大战之后，每个人都有所受伤，加上心情沉重，没人在意这些。
当赵天元提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三舅姥爷这才想起啦。
赵天元叹气：“既然你这么想。另外两位峰主也都会这么想。寻常弟子根本没有让血气消散的实力，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三舅姥爷低声道：“宗主。”
赵天元补刀：“而且不一定是消散，也有可能是他利用某种方式，将血气收集起来。”
“收集……”三舅姥爷一字一句道。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血气对于宗主，是有利的。
而制造血气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便是修士之间的斗杀。
寻常修士的小打小闹，根本不可能制造出如此规模巨大的血气。
唯有宗门之间的战争，才会有如此磅礴的血气出现。
从这点上来看，一切，居然能够说得通？
赵天元当即不寒而栗。
他隐约有种直觉，这消失的血气，与紫云道人有莫大的关系。
如果一旦坐实的话，那么前面的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紫云道人丧心病狂，为了收集血气，故意炸伤，引诱铁剑门与红莲宗联手，来屠宗。
自己在受伤的情况下，无法出手，便让宗门弟子在前面拼杀。
那场战斗，时至今日回想起来，都极为惨烈。
满山之上，随处可见修士的尸体。
待到目的达到，将血气收集，作为己用。
可这里又出现了个问题。
宗主被另外两位高手袭击之后，受伤了，局势就不一定把控在他的手里。
赵天元想起一个事情。
也许，宗主也并非受伤，而是诈伤。
毕竟，大敌当前，没有人会去质疑宗主伤势的是真是假！
赵天元将心中所想，全然梳理一边，再一字一句地说给三舅姥爷听。
听完这些的三舅姥爷，眉头紧搜，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因为两人说得再好听，充其量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猜测这种事情，太容易被推翻，能信的人根本没几个。
他们需要坐实问题，验证真假。
赵天元喃喃说道：“也许，我们得做出一些行动才行。”
兴许是宗门专门派人来打扫的缘故。
想当年，赵天元不过是区区打杂弟子，这里莫说人影，连个鸟影都没有；
如今他离开一段时间，便有人来打扫。
差距，还真是大。
一回到小破院，猪无敌撒了欢一样地到处乱窜，开心得很。
赵天元这边，下意识瞥了一眼猪无敌的面板。
【姓名：猪无敌】
【体质：先天灵体（毒免）】
【境界：筑基境（八重）】
【功法：《大日淬体法》、《王霸三拳》（熟练）、《破军御剑术》（入门）、《吸精化元术》、《剑山印》】
【宝具：发光的剑条、青阳丹炉、瀚海珠】
【专属技能：共享】
好一个猪八重。
八座道台，对猪无敌而言还有些早。
先让他凝练九座道台再说。
据说这第九座道台的凝练，比前八座加起来还要艰难。
赵天元觉得倒还好，因为猪无敌前八座道台的难度，并不大。
躺在熟悉的躺椅上，晒着冬日久违的暖阳在，赵天元拿出互联镜，给三舅姥爷发信息。
赵天元：“三舅姥爷，我回宗了。”
三舅姥爷：“回来啦？极好极好，可有受什么伤？”
赵天元：“放心，一切完好如初。”
三舅姥爷：“那就好。最近临近年关，事情繁杂，没来得及顾上你在外的情况。”
赵天元：“三舅姥爷不必担心，如今天元也有些实力，在外面能够保全自己。”
三舅姥爷：“如今你可是东来宗首屈一指的骄子，在外一定要小心呐！”
赵天元：“哈哈，没事。只不过，我在外遇上了些古怪事情，需要与三舅姥爷商议一二。”
三舅姥爷：“古怪事情？严重？”
赵天元：“相当严重。”
三舅姥爷：“那我去找你。”
赵天元：“好的。”
之所以让三舅姥爷来小破院，赵天元也有自己的想法。
朝阳峰上人多眼杂，难免会出现一些岔子。
而小破院地方偏僻，赵天元能够与三舅姥爷详谈，一一分析，才能判定事情的最终结果。
在整个宗门里，赵天元最信任的，便是三舅姥爷。
没过一会儿，屋外传来喊声“天元呐”。
赵天元赶忙出去迎接。
三舅姥爷还是如以前那般，走路来的，丝毫没有金丹境修士的气度。
将三舅姥爷接进屋内，赵天元并没有长驱直入，而是打开储物袋，将在福生城中买到的一些特产拿出，给三舅姥爷尝尝。
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城中的一些零嘴小吃，给林清一买的时候，多买了一份。
三舅姥爷品尝着蜜饯，说道：“你倒是有心了。”
赵天元笑道：“这不是应该的嘛。”
三舅姥爷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院落，安静祥和。
也许这个老头子一辈子，快要过到头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东来宗安安心心养老，周遭有个小辈能够聊聊天，上上心，足够。
三舅姥爷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说有什么事情？”
赵天元抿抿嘴，说道：“此事，相当严重，且听我细细说来。”
一听赵天元这么说，三舅姥爷顿时谨慎起来。
以他对赵天元的了解，绝不可能空穴来风。
能这么说的事情，肯定非比寻常。
“你说便是。”三舅姥爷说道。
赵天元凑在三舅姥爷边上，低声说道：“此次我去福生城，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与我说了些话，让我对之前的宗门大战，有了不一样的认识。甚至，顺着那话往前推敲，有些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
三舅姥爷问道：“譬如？”
赵天元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说道：“三舅姥爷可还记得宗门内鬼之事？”
三舅姥爷恶狠狠道：“当然记得！”
赵天元开始复盘：“当时你们三位峰主与宗主商议完毕，宗主便出行，之后行迹暴露，被埋伏后身受重伤。直到宗门大战结束，这内鬼都没现身。”
三舅姥爷说道：“是这么回事。当时我以为内鬼在鱼秋水与秦遥当中，可宗门大战之时，他们二人为宗门拼尽全力，险些殉宗，看那架势，不像是内鬼。”
赵天元点了点头。
内鬼这种东西，就一般情况而言，到了生死拼搏的时候，会立马反水捅刀。如果那两位峰主真是内鬼，根本不会依靠“紫霄双星阵”来拼死反抗。
三舅姥爷又说道：“宗主的行踪的确被暴露，但内鬼也不一定就在我三人当中，因为宗主化虹而去，很可能被宗内弟子无意间看到行为，推测出宗主的行迹。”
“这，的确有可能。”赵天元同意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理论上说得通的情况。
赵天元却说道：“三舅姥爷有没有想过，除了你们三位峰主外，还有一人，对宗主的行踪了如指掌。”
听到这话，三舅姥爷先是一顿，而后打量着赵天元，一副十分意外的样子。
“你是说，宗主本人？”虽不情愿，三舅姥爷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牵扯到这种事情，宗主自己暴露自己的行踪，导致身受重伤，从常理上而言，是讲不通的。
可越是如此反常的操作，背后肯定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让大家从未知道的事情。
赵天元将声音又降低一个档次：“我只是猜测，因为有人说的话，给了我思路。”
三舅姥爷问道：“什么话？什么人？”
他相信赵天元的判断力。
赵天元如实说道：“我在定州城，遇到一黑骨部落的幸存者，名为那图。此人还是个孩童，说宗主曾两次去过他们宗门。初次去的时候，还与他叔叔那鲁交谈许久。经过我验证，这那鲁，便是袭击宗门飞舟的那人。”
三舅姥爷如遭雷击。
而后才说道：“你怎能辨别那少年说话是真是假。宗主灭了他们部落，他可能以这种方法来扰乱你的道心，让我们分崩离析。”
赵天元说道：“我无法拿出事实来确定，那少年说的话便百分百真。”
“可我也没法断定，那少年说话百分百假。”赵天元又说道，“我只能凭借直觉来判断，这里面，兴许有猫腻。”
“如果一旦当中存在某些问题，那宗门上下死去的师兄弟们，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赵天元说完这些话，看着三舅姥爷，眼中意味深长。
三舅姥爷不愧是老江湖，并未直接做出判断，而是安抚赵天元，说道：“不急，我们可以按照这个逻辑推演下去，再说不迟。”
赵天元说道：“我正是这个打算。”
接下来足有半盏茶的时间里，两人各自沉默着，在心里暗自推演当中的变化。
最终，三舅姥爷开口说道：“假设这信息，是宗主自己传递出去的，故意让铁剑门门主与红莲宗宗主知道，中途埋伏他。”
“这样，就会造成宗主受伤的状况。作为东来宗的主心骨，宗主一旦受伤，如同整个宗门垮塌一半，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瞬间失衡。”赵天元补充道。
这便是当时的情况。
紫云道人刚一受伤，整个东来宗上下人心惶惶，战力大跌。
失去一个坐照境的修士，地方的修士还战力尚存，这一进一出，让原本奇妙的平衡局面，，变得倾斜起来。
三舅姥爷顺着分析道：“那么问题来了。紫云宗主为何要泄露自己的行踪？从上官叶与莲生婆婆手中逃脱，十分凶险，他有如此自信？”
在上官叶与莲生婆婆联手之下，紫云道人能够逃跑的机会并不大。
按照紫云道人的说法，那时也是拼掉大半条命，才堪堪逃出。
最终导致一年的是建立在，战力全无，只能老老实实养伤。
赵天元说道：“泄露自己的行踪，势必是因为泄露行踪，能给他带来好处。这之后最直观的事情是什么？便是直接成为宗门大战的导火索，另外两宗联手，指名道姓地要灭宗。”
“可这图什么呢？宗主，想要灭掉自己宗门？”三舅姥爷有些惶惑。
推敲到这里，如同钻进死胡同，一下便行不通了。
赵天元“嗯”了一声，也觉得有些别扭。
作为宗主来说，被人打受伤，然后让别的宗门来灭宗。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天元说道：“除非，灭宗这事，对他的影响极大。”
“比如？”
赵天元捏着下巴，开始分析：“比如早些年间曾被东来宗的人伤害过，导致一辈子记仇。今日坐上这位置，让整个宗门覆灭，报仇。”
三舅姥爷叹气：“这剧情是谁想出来的，未免也太狗血了。你能信？”
赵天元亦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信。”
“那第二种可能，便是灭宗，对他有好处。”赵天元又说道。
“好处？”三舅姥爷不解道，“作为一宗之主，故意被打伤，导致宗门被灭，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赵天元也想不通。
这套逻辑最大的问题便在于。
无论怎么看，灭宗对紫云道人，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可他又去找过那鲁，这作何解释？
赵天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三舅姥爷，听说你修行的是《不凡血经》，此功法是不是对于血气一类修行，颇有心得？”
三舅姥爷说道：“确实。”
赵天元想起那日的古怪状况，问道：“宗门大战之后，宗门上下弥漫着血清气味，久久无法扫去。是不是被你给清理了？”
宗门大战之后，在某一日，东来宗的血气突然消失全无。
三舅姥爷摇头道：“我虽修行的是《不凡血经》，但不敢做如此霸道之事。大战之后的血气格外强横，一般人根本不敢触碰。”
“那为何，血气会突然消失？”赵天元提出疑问。
放眼整个东来宗，能够让这些血气消失的，也没有几个。
三舅姥爷则很平静，说道：“许是宗主用了什么宝具，将这些血气化散掉吧。”
当时，对于血气消散之事，东来宗上下并没有人提起。
主要是大战之后，每个人都有所受伤，加上心情沉重，没人在意这些。
当赵天元提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三舅姥爷这才想起啦。
赵天元叹气：“既然你这么想。另外两位峰主也都会这么想。寻常弟子根本没有让血气消散的实力，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三舅姥爷低声道：“宗主。”
赵天元补刀：“而且不一定是消散，也有可能是他利用某种方式，将血气收集起来。”
“收集……”三舅姥爷一字一句道。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血气对于宗主，是有利的。
而制造血气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便是修士之间的斗杀。
寻常修士的小打小闹，根本不可能制造出如此规模巨大的血气。
唯有宗门之间的战争，才会有如此磅礴的血气出现。
从这点上来看，一切，居然能够说得通？
赵天元当即不寒而栗。
他隐约有种直觉，这消失的血气，与紫云道人有莫大的关系。
如果一旦坐实的话，那么前面的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紫云道人丧心病狂，为了收集血气，故意炸伤，引诱铁剑门与红莲宗联手，来屠宗。
自己在受伤的情况下，无法出手，便让宗门弟子在前面拼杀。
那场战斗，时至今日回想起来，都极为惨烈。
满山之上，随处可见修士的尸体。
待到目的达到，将血气收集，作为己用。
可这里又出现了个问题。
宗主被另外两位高手袭击之后，受伤了，局势就不一定把控在他的手里。
赵天元想起一个事情。
也许，宗主也并非受伤，而是诈伤。
毕竟，大敌当前，没有人会去质疑宗主伤势的是真是假！
赵天元将心中所想，全然梳理一边，再一字一句地说给三舅姥爷听。
听完这些的三舅姥爷，眉头紧搜，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因为两人说得再好听，充其量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猜测这种事情，太容易被推翻，能信的人根本没几个。
他们需要坐实问题，验证真假。
赵天元喃喃说道：“也许，我们得做出一些行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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