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才与鬼才
“从天到地，运气巡心，三心一线，灵资乃现。”
白小小稚嫩而微微颤抖的声音，伴随着玉雕身上的微光浮现。三个亮点分别在老祖的印堂，心口，以及丹田亮起。
接着由这三个亮点扩散出一圈圈浅粉色的水波状光纹，直到整个玉雕散发出轻柔的光辉。些许焰状灵气从老祖的肩头升起，室内泛起一股撩人的馨香。
一些不正经的男生故作夸张的嗅闻着，女生们有些则捂住了口鼻。
“白小小身上也是这味道。”
舍友吕牛像在分享什么重大机密一般，侧在乌鸦耳边，满脸邪恶地说。
乌鸦仔细嗅了嗅，表情有些疑惑。他看着吕牛，又看看台上那座燃烧的老祖雕像，大家的反应是否过于强烈了？
他完全闻不到什么味道。
“你们看着啊。先天灵资越高，这玉雕就越亮。人家这都烧起来了，确实太有天赋，上上等啊，白小小。”
皮师傅从兜里摸出一支笔，在牛皮的簿子上画了个圈圈。还不忘给白小小竖个大拇指。
白小小转过来，脸上似有红晕。她天生脸红，或许刚才催动了灵气，更有些红了。
“师傅过奖了，我只是个……”
她话是这样说，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灵资超群了。
皮师傅拿笔头戳了戳宽厚的下巴，面具发出哒哒地声响。
“白小小，你是双灵质，你知不知道？”
“嗯？”
总算遇到了这姑娘不知道的事，这下她表情里的惊讶可不像装出来的。
“是……是吗？双灵质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手指扭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你的主灵质为‘生’，这粉色的光就是主灵质，但是这光不纯，夹杂了很多白色的圆点，应该是你的第二种灵质。看上去像是‘幻’或者‘识’……”
“对修炼会有影响吗？”
“比一般人要辛苦一点，但是问题不大。”
“这样啊。”
白小小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师傅，我知道了。”
之后按名单上的顺序，孩子们一个个上台和老祖握手。
能来到蛹之家的孩子，都有些本事。下界的学生，有些来自夜笼城的名门大户，从小打了修炼基础，这时候已经有了一定修为。还有些则是天赋异禀，被选上来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外界就更不用说，每年就那么几个，个个都是天赋非凡，命运多舛。白小小已经向大家展现了这一事实。
除白小小以外，还有一个外界学生，名叫邱山隐。此人仪表堂堂，长相颇有异域风情，眉目粗犷，鼻梁高挺，面庞锋利。
他说话不太顺溜，所以经常沉默。身高比起同龄人高出一大截，配合黝黑的肤色，使其威严感满满。
这次测试中，邱山隐也是不负众望，展现了超强的实力。老祖亮得像初升的太阳，只不过是蓝色的。
上上等灵资，空属性灵质，很稀有。
得到皮师傅的认可后，邱山隐认真地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了一句：“他妈的，太好了。”
由于他说的不是很清楚，大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否说了脏话。今后他们得以确认，那时候邱山隐绝对说了，因为邱山隐很快就会从一个说话不顺溜的人变成蛹之家嘴最脏的人。他实在太爱说脏话了。
“王鼎，上等，火灵质。”
“刘善良，中等，风灵质。”
“吕牛，中等，肉灵质，这个少见啊。以后肯定是耕田的一把好手。”
皮师傅的表格中给大家分为上上等，上等，中等，下等，在二十一人中，沦为下等的只有三人。
其一是下界九寨寨主之一，陈家寨主的三儿子，陈三。此人好吃懒做，为非作歹，纯一混混流氓。送上来蛹之家，也没存修炼的心思，仗着父亲的威名，就是玩儿。
其二是一个毛头小子，不说话，怪模怪样的，头发盖住了眼睛，瘦瘦小小。是屠户殷叉之子，名为殷堆。不算什么人物，或许是凭运气抽签上来的，谁知道呢。
其三，那是谁也没想到，堂堂英雄汉，暴揍霜天月的大能伏明，竟也会在此列。
那时乌鸦把手放在老祖的掌心，老祖沉默，师傅沉默，同学沉默，天地沉默。
皮师傅摇了摇头。
“伏明，你怎么回事啊？你一点灵资也没有啊。”
乌鸦讪讪地抽回了手，又放上去。还是没有，再抽回来，再放上去，还是没有。
“哎行了，行了，别把老祖摸秃噜皮了。”皮师傅有些不耐烦道：“伏明，你这个很奇怪啊，你知道没有灵资的都是什么人吗？”
“很……很差劲的人？”
乌鸦颤巍巍地说。
“都是死人！只有死人才没有灵资，活人，不，哪怕是只活鸡，它都有灵资啊。”皮师傅用蠕动的大块肌肉展示着他的不解：“人是靠先天之灵出生，出生就有灵资，只是灵资有高下。全无灵资，伏明，你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我是个死人？”
那时候乌鸦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很糟糕的结局，说某个大英雄，修炼长生，征服世界，最后发现自己早在故事最开始就已经被天月鱼吸入而死，后面的一切不过都是那时候意识弥留之际的一场梦……
这也太烂了！
“不，不会。你看，这还是有一点的。”皮师傅为了弥补他破碎的自尊，以严谨的治学理念在玉雕身上找到了几缕黑色杂质，但那东西看上去更像长期没打扫而积下的灰。
乌鸦头重脚轻，泫然欲泣地走下了台，连踩到吕牛的脚都没有说声对不起。
这个症状持续到妹仔眼泪汪汪，半推半就地上来测试。
轮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而哥哥方才的打击也是对她的打击，她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如果哥哥是死人，那她应该也是。
“我们的命好苦哇。”
她的这声嘟囔谁也没有听见，因为就在她把手放到雕像手中时，三辰老祖像显灵了似的，咕噜咕噜地发出怪声，然后浑身涌现出蝌蚪一般的墨色光辉。
蝌蚪流进乳白的海洋里，旋转，遨游，升天，倒不是变成蛤蟆，而是化作既黑又白的气体，烘烘地涂抹在天花板上，像一副山水画在逐渐蔓延。
孩子们起初抬着头，然后仰着头，最后扭着头，张着嘴，看着那铺天盖地的黑白灵质铺满整个教室，所有人都像身处画中。
这时候皮师傅才反应过来。
“停停停！伏依，把手拿开！”
妹仔愣愣地抽开小手，像冬天寒风里失去妈妈的小鸡一样发抖，准备接受师傅的责骂。
然而对方喜笑颜开的。
“绝对的上上等啊，而且灵质也少见，比空灵质还少见。要不是在咱们夜笼城，恐怕还真没什么人知道。你这是‘反’啊，反灵质，跟咱们宫成老祖一个系列……”
皮师傅说得兴起，猛地拍了拍手，跟孩子们说道：“天才，看见没有。真正的天才！这就是啊，天才。”
从那以后妹仔就成了天才的代名词，与之相对的，乌鸦则被戏称为鬼才。
虽然说将来的乌鸦确实会与鬼这种东西产生紧密的联系，但现在这就是个侮辱性的外号。他心里很不好受。
白小小稚嫩而微微颤抖的声音，伴随着玉雕身上的微光浮现。三个亮点分别在老祖的印堂，心口，以及丹田亮起。
接着由这三个亮点扩散出一圈圈浅粉色的水波状光纹，直到整个玉雕散发出轻柔的光辉。些许焰状灵气从老祖的肩头升起，室内泛起一股撩人的馨香。
一些不正经的男生故作夸张的嗅闻着，女生们有些则捂住了口鼻。
“白小小身上也是这味道。”
舍友吕牛像在分享什么重大机密一般，侧在乌鸦耳边，满脸邪恶地说。
乌鸦仔细嗅了嗅，表情有些疑惑。他看着吕牛，又看看台上那座燃烧的老祖雕像，大家的反应是否过于强烈了？
他完全闻不到什么味道。
“你们看着啊。先天灵资越高，这玉雕就越亮。人家这都烧起来了，确实太有天赋，上上等啊，白小小。”
皮师傅从兜里摸出一支笔，在牛皮的簿子上画了个圈圈。还不忘给白小小竖个大拇指。
白小小转过来，脸上似有红晕。她天生脸红，或许刚才催动了灵气，更有些红了。
“师傅过奖了，我只是个……”
她话是这样说，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灵资超群了。
皮师傅拿笔头戳了戳宽厚的下巴，面具发出哒哒地声响。
“白小小，你是双灵质，你知不知道？”
“嗯？”
总算遇到了这姑娘不知道的事，这下她表情里的惊讶可不像装出来的。
“是……是吗？双灵质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手指扭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你的主灵质为‘生’，这粉色的光就是主灵质，但是这光不纯，夹杂了很多白色的圆点，应该是你的第二种灵质。看上去像是‘幻’或者‘识’……”
“对修炼会有影响吗？”
“比一般人要辛苦一点，但是问题不大。”
“这样啊。”
白小小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师傅，我知道了。”
之后按名单上的顺序，孩子们一个个上台和老祖握手。
能来到蛹之家的孩子，都有些本事。下界的学生，有些来自夜笼城的名门大户，从小打了修炼基础，这时候已经有了一定修为。还有些则是天赋异禀，被选上来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外界就更不用说，每年就那么几个，个个都是天赋非凡，命运多舛。白小小已经向大家展现了这一事实。
除白小小以外，还有一个外界学生，名叫邱山隐。此人仪表堂堂，长相颇有异域风情，眉目粗犷，鼻梁高挺，面庞锋利。
他说话不太顺溜，所以经常沉默。身高比起同龄人高出一大截，配合黝黑的肤色，使其威严感满满。
这次测试中，邱山隐也是不负众望，展现了超强的实力。老祖亮得像初升的太阳，只不过是蓝色的。
上上等灵资，空属性灵质，很稀有。
得到皮师傅的认可后，邱山隐认真地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了一句：“他妈的，太好了。”
由于他说的不是很清楚，大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否说了脏话。今后他们得以确认，那时候邱山隐绝对说了，因为邱山隐很快就会从一个说话不顺溜的人变成蛹之家嘴最脏的人。他实在太爱说脏话了。
“王鼎，上等，火灵质。”
“刘善良，中等，风灵质。”
“吕牛，中等，肉灵质，这个少见啊。以后肯定是耕田的一把好手。”
皮师傅的表格中给大家分为上上等，上等，中等，下等，在二十一人中，沦为下等的只有三人。
其一是下界九寨寨主之一，陈家寨主的三儿子，陈三。此人好吃懒做，为非作歹，纯一混混流氓。送上来蛹之家，也没存修炼的心思，仗着父亲的威名，就是玩儿。
其二是一个毛头小子，不说话，怪模怪样的，头发盖住了眼睛，瘦瘦小小。是屠户殷叉之子，名为殷堆。不算什么人物，或许是凭运气抽签上来的，谁知道呢。
其三，那是谁也没想到，堂堂英雄汉，暴揍霜天月的大能伏明，竟也会在此列。
那时乌鸦把手放在老祖的掌心，老祖沉默，师傅沉默，同学沉默，天地沉默。
皮师傅摇了摇头。
“伏明，你怎么回事啊？你一点灵资也没有啊。”
乌鸦讪讪地抽回了手，又放上去。还是没有，再抽回来，再放上去，还是没有。
“哎行了，行了，别把老祖摸秃噜皮了。”皮师傅有些不耐烦道：“伏明，你这个很奇怪啊，你知道没有灵资的都是什么人吗？”
“很……很差劲的人？”
乌鸦颤巍巍地说。
“都是死人！只有死人才没有灵资，活人，不，哪怕是只活鸡，它都有灵资啊。”皮师傅用蠕动的大块肌肉展示着他的不解：“人是靠先天之灵出生，出生就有灵资，只是灵资有高下。全无灵资，伏明，你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我是个死人？”
那时候乌鸦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很糟糕的结局，说某个大英雄，修炼长生，征服世界，最后发现自己早在故事最开始就已经被天月鱼吸入而死，后面的一切不过都是那时候意识弥留之际的一场梦……
这也太烂了！
“不，不会。你看，这还是有一点的。”皮师傅为了弥补他破碎的自尊，以严谨的治学理念在玉雕身上找到了几缕黑色杂质，但那东西看上去更像长期没打扫而积下的灰。
乌鸦头重脚轻，泫然欲泣地走下了台，连踩到吕牛的脚都没有说声对不起。
这个症状持续到妹仔眼泪汪汪，半推半就地上来测试。
轮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而哥哥方才的打击也是对她的打击，她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如果哥哥是死人，那她应该也是。
“我们的命好苦哇。”
她的这声嘟囔谁也没有听见，因为就在她把手放到雕像手中时，三辰老祖像显灵了似的，咕噜咕噜地发出怪声，然后浑身涌现出蝌蚪一般的墨色光辉。
蝌蚪流进乳白的海洋里，旋转，遨游，升天，倒不是变成蛤蟆，而是化作既黑又白的气体，烘烘地涂抹在天花板上，像一副山水画在逐渐蔓延。
孩子们起初抬着头，然后仰着头，最后扭着头，张着嘴，看着那铺天盖地的黑白灵质铺满整个教室，所有人都像身处画中。
这时候皮师傅才反应过来。
“停停停！伏依，把手拿开！”
妹仔愣愣地抽开小手，像冬天寒风里失去妈妈的小鸡一样发抖，准备接受师傅的责骂。
然而对方喜笑颜开的。
“绝对的上上等啊，而且灵质也少见，比空灵质还少见。要不是在咱们夜笼城，恐怕还真没什么人知道。你这是‘反’啊，反灵质，跟咱们宫成老祖一个系列……”
皮师傅说得兴起，猛地拍了拍手，跟孩子们说道：“天才，看见没有。真正的天才！这就是啊，天才。”
从那以后妹仔就成了天才的代名词，与之相对的，乌鸦则被戏称为鬼才。
虽然说将来的乌鸦确实会与鬼这种东西产生紧密的联系，但现在这就是个侮辱性的外号。他心里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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