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试探
两个月前，爆炸案发生后不久。
从地下返回的卡罗神父怒视着等待在他房间门口的执法者，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执法者单膝跪地，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滚落：“第二主教她，她遭遇意外爆炸不治身亡了。”
“混账！意外，二次方能在镇子里死于意外？”
“噬菌体那边是这么说的……”
执法者不敢多说，缓缓低下头去。
对于教会来说，主教的死可是大事，更不用说如今执法者已经寥寥无几。
在卡罗看来，这无疑是异教徒的一场蓄意谋杀，之所以说是蓄意，因为那可是足足三位二次方，普通的异教徒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那种规模的爆炸根本不是短时间就能谋划成的。
卡罗气的浑身发抖，背在背后的双手死死扣在一起，他咬牙切齿地吩咐道：“让陈正杰来见我，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这，这件事最初是由警方负责的，毕竟在找到尸体前，爆炸的只是一座由单细胞看守的垃圾站而已。”执法者支支吾吾地说道。
卡罗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单细胞？”
“是，爆炸地点先前由编号0952的单细胞负责管理。”
“0952……”卡罗回忆起了追击黑蔷薇的那晚，他曾带着两位教士到过一个垃圾站，那个开门的青年额头的编号正是0952。
“是他，他死了？”
执法者颔首道：“那个单细胞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确定他死了？你确定他当时就在垃圾站？”
卡罗的逼近和质问让执法者冷汗直流，他只能用力摇头表达否定。
“查！就算是翻遍整个镇子，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可是我们没有他的信息，”执法者身体有些颤抖，“父亲，他只不过是个单细胞，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卡罗猛地转身，半晌却没能说出话来。
是的，根本没有人在意一个单细胞的长相，就连他自己也只记得对方额头上的数字，可是以爆炸的规模来看绝不可能是一位单细胞能够做到的。
“去查最近半年，不，一年的爆炸物销售记录，黑市那边也派人去查。”
“是！”
“调查异教徒的事交给三位助理主教去办，他们谁先找到线索，谁就是下一任主教，去吧。”
“好的，父亲。”执法者迅速起身，离开了卡罗的房间。
卡罗刚走到桌前，就听到门口带着玩味的妩媚声音响起：“呵，没想到堂堂神父大人也会被人耍得团团转。”
他猛地转过身去，看向那位隐藏在黑袍下的女人。
她裸露的手臂上是一截枯木纹身。
“你是灾祸之根的人。”卡罗沉声说道。
“神父真是好眼力，我可以告诉你，动手杀死这些人的并非什么异教徒，而是黑蔷薇。”
卡罗的眼睛猛然瞪大：“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她还没死，先前袭击镇子的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傀儡罢了，你觉得，一个接近六次方的可怕人物变异后，难道连一个镇子都毁不掉？就算是卫城，恐怕也不敢保证守得住吧？”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们要找的是她身上的原初构件，而我们要的是她身上的无限细胞，不只是她自己的那份，还有她从我们身上夺走的那份。”那女人声音变得十分冰冷，仿佛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恨意。
“所以，你要和我们合作？”神父看向对方斗篷下那双蓝色的眼睛。
“合作？”女人嗤笑一声，“不，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盯上黑蔷薇的不只是我们。那些家伙迟早会动手，我要你挡住他们，等我们抓住了黑蔷薇，自然会把她身上的原初构件还给你们，这是一场交易。”
“边缘镇能出动的战力不多，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能挡得住你说的那些人？”
女人伸出手，一只蜻蜓安静地停在她手指上，她的笑容里多了些诡异。
“因为只要你们带上灯塔里的东西，他们就永远不是你们的对手。”
神父唰地上前一步，瞪着对方质问道：“菌化者？”
“没错，就是他们，现在，你觉得这笔交易如何呢？”
随着胸膛起伏，神父隐藏在心底的过去跃然眼前。
他六岁的时候，那些该死的菌化者策反了镇子里的单细胞，掀起了一场暴乱，他的姐姐和父母都惨死在了那场暴乱中，从那时起，他就对巨神发誓要为亲人报仇雪恨。
现在，是时候了。
“好，一言为定！”长长呼出一口气，卡罗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他们出现的时候，就是你们动手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后，女人优雅地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卡罗一个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女人并没有急着离开教会，而是通过守卫换班时的漏洞轻易来到灯塔前，踏入了这幢古朴的白色建筑。
她向着身后轻轻伸手，一只蜻蜓便落在了她修长的手指上，再被她吞入口中。
沿着长长的楼梯一路向上，她来到了灯塔顶端，透过镂空的石门看向布满琉璃的房间。
这些琉璃砖有良好的透光性，它们拱卫着一座高台，高台之上的光源正散发着十分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呼吸灯般时明时暗。
女人伸手触碰眼前的石门，然而下一刻一道静电便从石门上射出，把她的指尖电的焦黑。
她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吮吸了几下，眼里露出惊讶和感慨。
“真不愧是帝国时期留下的造物，秘密果然不小，哼哼。”
她放弃了硬闯的想法，在旋梯旁的窗口坐了下来，吐出一只蜻蜓。
“我必须尽快找到黑蔷薇的本体，如果让她顺利完成了蜕变，天平恐怕就要倾斜了。”
那只蜻蜓扑着翅膀飞向天空，消失在淡红色的天际。
此刻，那只蜻蜓的复眼里映着的是林玖的身影，他正与主人找来试探的打手对峙着，眼前这位是主人的怀疑对象之一，很可能是黑蔷薇的潜在傀儡。
随着枪口的火光亮起，林玖的身体作出了诡异的扭动，竟硬生生躲开了大部分弹丸，借机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持枪的黑衣壮汉不屑地看向近身的林玖，粗壮的手臂猛然下砸。
林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瞄准对方的喉咙刺了过去。
壮汉察觉危险，放弃了进攻的想法，以粗壮的手臂挡住了袭来的刀刃。
刀刃刺入他的肌肉后便被牢牢卡住，林玖顿时明白了对方的强化方向。
此人和当初闯入垃圾站的教士一样，选择的是肌肉强化。
不能硬碰。
想到这里，林玖放弃了匕首，看向了巷子上剥落的砖瓦。
注意到林玖的动向，壮汉第一时间意识到他想爬墙，于是用力一蹬冲了过去，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林玖眼里的戏谑。
中计了！
壮汉还没多想，眼前的林玖便向他甩出一支玻璃瓶，他下意识地伸手挡去，只觉得许多液体飞溅到了脸上，担心对方用毒，他立刻用手将它们擦去。
然而这刺鼻的气味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酒？”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支火柴被对方弹了过来。
壮汉笨重的身躯没有办法避开，下一秒，蓝色的火焰便笼罩了他整个上身，他立刻趴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火焰。
林玖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伸手抓住了巷壁上不平整的部分，迅速向上攀去。
此时追兵已到，他们瞄准了向上攀爬的林玖开始倾泻火力，然而林玖却在巷壁之间反复横跳，避开了绝大多数子弹。
爬上房顶的林玖喘着粗气，身上有几处被子弹打穿的伤口，他没有急着修复，而是警惕地观察着楼顶的情形，眼看下面的人兵分两路向他追来，他忍住伤口的疼痛，在高低不一的楼顶开始了跑酷。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林玖现在的身体素质远胜以前，尽管带着伤，他还是成功甩掉了追兵，回到了休息区范围内。
确认自己已经安全后，林玖取出一支浓缩细胞液扎在了手臂上，随着缔造之线将体内的子弹取出，他的伤势肉眼可见地开始恢复。
在休息区的楼顶等待了半个小时，林玖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冷静下来后，他发现这件事存在一些疑点。
“尽管做了伪装，不过刚才那人不像是帮派成员，如果是当铺那老家伙走漏了消息，抢劫我这么一个普通市民用不着出动二次方吧。”
那些寻找黑蔷薇的人恐怕已经潜伏在镇子里了。
这极有可能是一次来自敌人的试探，林玖庆幸自己听从了白的建议没有贸然出手，想到这里，他打开了房顶的门，在楼道里的单细胞们疑惑的注视下走出了公寓。
“我得去找一趟队长。”
想到这里，林玖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
“哦？这么说有人盯上你了？”听完林玖的遭遇，陈正杰十指交叉，作出思考状。
“我怀疑是您提到的那些人。”
“嗯，不要掉以轻心，现在边缘镇表面平静，背后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了。”捏了捏眉心，陈正杰想到一个办法。
“裂石镇那边正好有个案子，正好作为你们的最后测试，等你们晋升正式队员服用了强化药剂，也能多几分自保能力，去吧。”
向队长道了声谢，林玖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楼下的训练场。
“你迟到了，加一个小时！”老树的阴影下，一身黑色劲装的李建向他投来严厉的眼神。
张环和赵雪二人正沐浴着烈日蹲马步，汗水浸透了衣裳。
林玖没有辩解，走到他们身边扎起了马步。
李建对自己教官的威严还算满意，轻轻点头，继续说道：“赵雪，你重复一遍，我们为什么不能依赖热武器？”
赵雪颇为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持续力。”
“没错，持续力。因为我们体内的细胞液是有限的，细胞能力不可能无节制的使用，枪械也总有耗尽弹药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你能依赖的就只有拳头和冷兵器。“
李建捡起一块不轻的石头放在了林玖手中，继续补充道：
“长时间展开细胞能力会大幅消耗体力，尤其是石头那样的大范围防御能力。一旦细胞液在战斗中消耗过度，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看向一旁的张环，对方的眼神立刻躲闪起来。
“张环，你告诉我，最常见的骨细胞和肌细胞强化被什么克制。“
“神，神经。”张环双腿颤抖，豆大的汗珠沿着脸向下滴去。
“不错，那神经强化被什么克制？“
努力回想片刻，张环摇头：“我，我忘了，变身？”
“说了那不叫变身，那叫异体强化，”李建颇为无奈地纠正，“我说的不是赛博朋克的那种义体，而是变异的异，那种强化方向风险较高，需要融合动物的基因，不过收益也不小就是了。”
目前还算轻松的林玖问到：“到底有多少种强化方向？”
李建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些只是被开发得较为稳定的强化，毕竟涉及基因和变异，谁又说得准呢?另外两大王国手里也掌握着几种比较稳定的强化路线。”
说完，李建摸了摸干瘪的腹部：“我先去吃饭了，谁要是在我回来前倒下，中午就别吃了。”
话音刚落，张环咚的一声躺在了地上，一幅精疲力尽的样子，他一边喘息着一边问道：“李大哥，我，我也想吃饭，要饿死了。”
李建摸着额头，半晌叹息一声：“你这小子，行了，你去帮他俩带饭吧。”
“这可是你说的！”张环立刻爬了起来，迈着矫健的步伐冲向了远处的食堂。
一头黑线的李建呢喃道：“我这是教出来一个奥斯卡得主？”
当晚，林玖三人正式收到了前往裂石镇的任务，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他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噬菌体成员，但三人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从地下返回的卡罗神父怒视着等待在他房间门口的执法者，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执法者单膝跪地，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滚落：“第二主教她，她遭遇意外爆炸不治身亡了。”
“混账！意外，二次方能在镇子里死于意外？”
“噬菌体那边是这么说的……”
执法者不敢多说，缓缓低下头去。
对于教会来说，主教的死可是大事，更不用说如今执法者已经寥寥无几。
在卡罗看来，这无疑是异教徒的一场蓄意谋杀，之所以说是蓄意，因为那可是足足三位二次方，普通的异教徒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那种规模的爆炸根本不是短时间就能谋划成的。
卡罗气的浑身发抖，背在背后的双手死死扣在一起，他咬牙切齿地吩咐道：“让陈正杰来见我，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这，这件事最初是由警方负责的，毕竟在找到尸体前，爆炸的只是一座由单细胞看守的垃圾站而已。”执法者支支吾吾地说道。
卡罗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单细胞？”
“是，爆炸地点先前由编号0952的单细胞负责管理。”
“0952……”卡罗回忆起了追击黑蔷薇的那晚，他曾带着两位教士到过一个垃圾站，那个开门的青年额头的编号正是0952。
“是他，他死了？”
执法者颔首道：“那个单细胞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确定他死了？你确定他当时就在垃圾站？”
卡罗的逼近和质问让执法者冷汗直流，他只能用力摇头表达否定。
“查！就算是翻遍整个镇子，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可是我们没有他的信息，”执法者身体有些颤抖，“父亲，他只不过是个单细胞，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卡罗猛地转身，半晌却没能说出话来。
是的，根本没有人在意一个单细胞的长相，就连他自己也只记得对方额头上的数字，可是以爆炸的规模来看绝不可能是一位单细胞能够做到的。
“去查最近半年，不，一年的爆炸物销售记录，黑市那边也派人去查。”
“是！”
“调查异教徒的事交给三位助理主教去办，他们谁先找到线索，谁就是下一任主教，去吧。”
“好的，父亲。”执法者迅速起身，离开了卡罗的房间。
卡罗刚走到桌前，就听到门口带着玩味的妩媚声音响起：“呵，没想到堂堂神父大人也会被人耍得团团转。”
他猛地转过身去，看向那位隐藏在黑袍下的女人。
她裸露的手臂上是一截枯木纹身。
“你是灾祸之根的人。”卡罗沉声说道。
“神父真是好眼力，我可以告诉你，动手杀死这些人的并非什么异教徒，而是黑蔷薇。”
卡罗的眼睛猛然瞪大：“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她还没死，先前袭击镇子的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傀儡罢了，你觉得，一个接近六次方的可怕人物变异后，难道连一个镇子都毁不掉？就算是卫城，恐怕也不敢保证守得住吧？”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们要找的是她身上的原初构件，而我们要的是她身上的无限细胞，不只是她自己的那份，还有她从我们身上夺走的那份。”那女人声音变得十分冰冷，仿佛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恨意。
“所以，你要和我们合作？”神父看向对方斗篷下那双蓝色的眼睛。
“合作？”女人嗤笑一声，“不，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盯上黑蔷薇的不只是我们。那些家伙迟早会动手，我要你挡住他们，等我们抓住了黑蔷薇，自然会把她身上的原初构件还给你们，这是一场交易。”
“边缘镇能出动的战力不多，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能挡得住你说的那些人？”
女人伸出手，一只蜻蜓安静地停在她手指上，她的笑容里多了些诡异。
“因为只要你们带上灯塔里的东西，他们就永远不是你们的对手。”
神父唰地上前一步，瞪着对方质问道：“菌化者？”
“没错，就是他们，现在，你觉得这笔交易如何呢？”
随着胸膛起伏，神父隐藏在心底的过去跃然眼前。
他六岁的时候，那些该死的菌化者策反了镇子里的单细胞，掀起了一场暴乱，他的姐姐和父母都惨死在了那场暴乱中，从那时起，他就对巨神发誓要为亲人报仇雪恨。
现在，是时候了。
“好，一言为定！”长长呼出一口气，卡罗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他们出现的时候，就是你们动手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后，女人优雅地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卡罗一个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女人并没有急着离开教会，而是通过守卫换班时的漏洞轻易来到灯塔前，踏入了这幢古朴的白色建筑。
她向着身后轻轻伸手，一只蜻蜓便落在了她修长的手指上，再被她吞入口中。
沿着长长的楼梯一路向上，她来到了灯塔顶端，透过镂空的石门看向布满琉璃的房间。
这些琉璃砖有良好的透光性，它们拱卫着一座高台，高台之上的光源正散发着十分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呼吸灯般时明时暗。
女人伸手触碰眼前的石门，然而下一刻一道静电便从石门上射出，把她的指尖电的焦黑。
她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吮吸了几下，眼里露出惊讶和感慨。
“真不愧是帝国时期留下的造物，秘密果然不小，哼哼。”
她放弃了硬闯的想法，在旋梯旁的窗口坐了下来，吐出一只蜻蜓。
“我必须尽快找到黑蔷薇的本体，如果让她顺利完成了蜕变，天平恐怕就要倾斜了。”
那只蜻蜓扑着翅膀飞向天空，消失在淡红色的天际。
此刻，那只蜻蜓的复眼里映着的是林玖的身影，他正与主人找来试探的打手对峙着，眼前这位是主人的怀疑对象之一，很可能是黑蔷薇的潜在傀儡。
随着枪口的火光亮起，林玖的身体作出了诡异的扭动，竟硬生生躲开了大部分弹丸，借机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持枪的黑衣壮汉不屑地看向近身的林玖，粗壮的手臂猛然下砸。
林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瞄准对方的喉咙刺了过去。
壮汉察觉危险，放弃了进攻的想法，以粗壮的手臂挡住了袭来的刀刃。
刀刃刺入他的肌肉后便被牢牢卡住，林玖顿时明白了对方的强化方向。
此人和当初闯入垃圾站的教士一样，选择的是肌肉强化。
不能硬碰。
想到这里，林玖放弃了匕首，看向了巷子上剥落的砖瓦。
注意到林玖的动向，壮汉第一时间意识到他想爬墙，于是用力一蹬冲了过去，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林玖眼里的戏谑。
中计了！
壮汉还没多想，眼前的林玖便向他甩出一支玻璃瓶，他下意识地伸手挡去，只觉得许多液体飞溅到了脸上，担心对方用毒，他立刻用手将它们擦去。
然而这刺鼻的气味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酒？”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支火柴被对方弹了过来。
壮汉笨重的身躯没有办法避开，下一秒，蓝色的火焰便笼罩了他整个上身，他立刻趴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火焰。
林玖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伸手抓住了巷壁上不平整的部分，迅速向上攀去。
此时追兵已到，他们瞄准了向上攀爬的林玖开始倾泻火力，然而林玖却在巷壁之间反复横跳，避开了绝大多数子弹。
爬上房顶的林玖喘着粗气，身上有几处被子弹打穿的伤口，他没有急着修复，而是警惕地观察着楼顶的情形，眼看下面的人兵分两路向他追来，他忍住伤口的疼痛，在高低不一的楼顶开始了跑酷。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林玖现在的身体素质远胜以前，尽管带着伤，他还是成功甩掉了追兵，回到了休息区范围内。
确认自己已经安全后，林玖取出一支浓缩细胞液扎在了手臂上，随着缔造之线将体内的子弹取出，他的伤势肉眼可见地开始恢复。
在休息区的楼顶等待了半个小时，林玖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冷静下来后，他发现这件事存在一些疑点。
“尽管做了伪装，不过刚才那人不像是帮派成员，如果是当铺那老家伙走漏了消息，抢劫我这么一个普通市民用不着出动二次方吧。”
那些寻找黑蔷薇的人恐怕已经潜伏在镇子里了。
这极有可能是一次来自敌人的试探，林玖庆幸自己听从了白的建议没有贸然出手，想到这里，他打开了房顶的门，在楼道里的单细胞们疑惑的注视下走出了公寓。
“我得去找一趟队长。”
想到这里，林玖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
“哦？这么说有人盯上你了？”听完林玖的遭遇，陈正杰十指交叉，作出思考状。
“我怀疑是您提到的那些人。”
“嗯，不要掉以轻心，现在边缘镇表面平静，背后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了。”捏了捏眉心，陈正杰想到一个办法。
“裂石镇那边正好有个案子，正好作为你们的最后测试，等你们晋升正式队员服用了强化药剂，也能多几分自保能力，去吧。”
向队长道了声谢，林玖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楼下的训练场。
“你迟到了，加一个小时！”老树的阴影下，一身黑色劲装的李建向他投来严厉的眼神。
张环和赵雪二人正沐浴着烈日蹲马步，汗水浸透了衣裳。
林玖没有辩解，走到他们身边扎起了马步。
李建对自己教官的威严还算满意，轻轻点头，继续说道：“赵雪，你重复一遍，我们为什么不能依赖热武器？”
赵雪颇为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持续力。”
“没错，持续力。因为我们体内的细胞液是有限的，细胞能力不可能无节制的使用，枪械也总有耗尽弹药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你能依赖的就只有拳头和冷兵器。“
李建捡起一块不轻的石头放在了林玖手中，继续补充道：
“长时间展开细胞能力会大幅消耗体力，尤其是石头那样的大范围防御能力。一旦细胞液在战斗中消耗过度，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看向一旁的张环，对方的眼神立刻躲闪起来。
“张环，你告诉我，最常见的骨细胞和肌细胞强化被什么克制。“
“神，神经。”张环双腿颤抖，豆大的汗珠沿着脸向下滴去。
“不错，那神经强化被什么克制？“
努力回想片刻，张环摇头：“我，我忘了，变身？”
“说了那不叫变身，那叫异体强化，”李建颇为无奈地纠正，“我说的不是赛博朋克的那种义体，而是变异的异，那种强化方向风险较高，需要融合动物的基因，不过收益也不小就是了。”
目前还算轻松的林玖问到：“到底有多少种强化方向？”
李建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些只是被开发得较为稳定的强化，毕竟涉及基因和变异，谁又说得准呢?另外两大王国手里也掌握着几种比较稳定的强化路线。”
说完，李建摸了摸干瘪的腹部：“我先去吃饭了，谁要是在我回来前倒下，中午就别吃了。”
话音刚落，张环咚的一声躺在了地上，一幅精疲力尽的样子，他一边喘息着一边问道：“李大哥，我，我也想吃饭，要饿死了。”
李建摸着额头，半晌叹息一声：“你这小子，行了，你去帮他俩带饭吧。”
“这可是你说的！”张环立刻爬了起来，迈着矫健的步伐冲向了远处的食堂。
一头黑线的李建呢喃道：“我这是教出来一个奥斯卡得主？”
当晚，林玖三人正式收到了前往裂石镇的任务，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他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噬菌体成员，但三人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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