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兆
半个小时前，边缘镇西侧的废墟附近来了一老一少两位猎人。
蓄着黑色胡须的老猎人嘴角叼着烟，手上拿着略有磨损的步枪，来到废墟前的他借着灯塔闪烁的光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现在正好是十一点半，距离狩猎细菌的最好时机还差半个小时。
“师父，那些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啊？”在他身旁，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小声开口，声音里既有激动也有担忧，这是作为学徒的他第一次跟随师父出门打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老猎人嘴角一掀，拿起手电照向前方，注意到地面上有一些小洞，他有些疑惑地蹲下身细细查看起来。
“这是针杆菌留下的痕迹，这里有过战斗。”老猎人站起身，瞥了一眼旁边树上被棘刺洞穿的小坑。
“师父，这里有人类的脚印，是向着那边去的。”学徒仿佛发现了宝藏似的，手指指着西公路废墟的方向大声说道。
老猎人上前看了看，对徒弟的观察力颇为满意地赞赏道：“不错”。
“师父，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学徒眸子的兴奋更浓了，学了那么久的理论终于能派上用场，他当然希望能在师父面前大显身手一番。
老猎人看了一眼他的徒弟，起身望向废墟深处，清了清嗓子说道：“别急，越是靠近猎物，就越要保持冷静，减少失误，我怎么教你的？”
学徒会意，立刻把背上的猎枪取下，检查一番后向着师父微微颔首。
循着地面的痕迹，两人来到了废墟附近的大坑旁。
手电的光芒扫过成堆的土壤，老猎人注意到了几只行走缓慢的老鼠，它们正着了魔似的靠近废墟深处，除此之外地面上还留下了不少被犁过的痕迹。
“像是某种大型细菌留下的痕迹。”见多识广的老猎人皱着眉头猜测道。
听到这句话的学徒有些紧张起来，鼻子用力抽动了两下，疑惑道：“师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老猎人红色的酒糟鼻不断耸动了几次，伸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有吗？”
“好像又没了……”
“好了，别紧张，只要不遇到菌落，我都能搞定。”伸手轻拍徒弟的肩膀，老猎人迈步向前走去。
可越往深处走，老猎人就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周围为什么越来越安静了？不用说动物，就连昆虫的声音都听不到。
他疑惑地转过身去，一具结实的身体撞在了他身上。
学徒吓了一跳，看向面前突然停住的师父：“怎么了？”
“嘘，先别说话！”老猎人吐掉了嘴角的烟蒂，眼里满是凝重。
学徒立刻捂住嘴巴，瞪大双眼向着四周看去。
可周围除了高大的树和低矮的灌木，以及那些早已被废弃的木屋以外什么也没有。
“不对劲，快走，离开这里！”老猎人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很危险！
两人加快脚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眼看师父慌张的神情，学徒的牙齿都开始打起了颤，头皮发麻的他喊了一声师父等等我，抬脚迅速跟了上去。
然而老猎人往前走了足足十几分钟，发现自己还没有走出废墟，不由得再次停住了脚步，问道：“我们来的时候走了多久来着？”
身后却一片寂静，根本没有回应。
“嗯？！”
老猎人迅速转过身去，将手电的光芒照向那里，看到徒弟还在，他松了口气，但徒弟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老猎人看着表情疑惑的徒弟，感到有些莫名违和，他明明神情如常，可是却一直在向前走着。
学徒本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嘴里还在念叨着：“这味道好香啊，师父，你怎么在后退？”
老猎人猛然扫视周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走到了废墟中央。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噗通一声从前面不远处传来，手电的光芒穿透了黑暗，他这才注意到废墟中央有一个大坑，就在这时，又有几只野兽从不远处跳了下去，再次发出几声闷响，随之而来的，则是某种东西被不断咀嚼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听着坑底的异响，老猎人感到一阵惊悚，他刚一侧头，就发现自己的徒弟已经走到坑边，眼看就要往下跳去。
老猎人一个箭步上前，奋力将失了魂魄的徒弟一拳打晕后扯了回来，拖着对方迅速后退的同时，他将手电扔向了坑底——那诡异声响的来源。
手电旋转着掉进坑底，看清那里的东西之后，老猎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眼里满是恐惧。
坑底密密麻麻的动物和细菌正被地面伸出的带刺藤蔓所缠绕，体内的细胞构件正在被毒刺融化，随后被饥渴的藤蔓吸收，与之相对的是另一侧盛开的一朵朵黑色怪花。
老猎人下意识张开了嘴：“变异体！”
念头刚起，他忽然闻到了一种芳香，那是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香味，像是刚端上餐桌的美味食物，又像是女人身上自然散发的体香，令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大坑边缘，就要向下跳去。
“……不，不，要清醒，要清醒！”老猎人用颤抖着的左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扎入自己大腿，疼痛让他险而又险地在坑前停下了脚步。
靠近大坑的他通过手电的光芒进一步看清了坑底的场景：那些如同蛇一般的带刺藤蔓正在成堆的细胞生物尸骸上贪婪地吸收着，其中不止是动物，甚至还有几位表情痛苦的教士和猎人，他们几乎被吸成了干尸，但还没有死。
令他更加惊惧的是，坑底的所有东西正在升高，仿佛正在靠近他。
双腿颤抖的老猎人动弹不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随着巨大的叶片钻出泥土，坑底的所有东西贴近了他们，黑色的泥土和尸体纷纷从突然隆起的地面滚落而下，砸在他面前。
老猎人嘴唇颤抖着，缓缓抬起头，看向这座忽然出现的小山，不，那不是山，而是一个长满棘刺巨型花苞。
通过花苞裂开的缝隙，借着月光，他隐约看到了里面那一颗颗半透明的晶莹蓝卵。
蓝卵里沉睡着一只只兽形生物的幼体，老猎人死死盯着那些东西，艰难开了口：“菌兽，都是菌兽！”
他眼里浮现出强烈的恐惧，年轻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的他自诩经验丰富，于是召集了同伴前去狩猎菌兽，可光是一只一次方菌兽就让他们损失惨重，而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上千只。
灾难，这绝对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老猎人早已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望着眼前逐渐被花苞遮住的灯塔，绝望地呢喃道：“巨神啊……”
…
“哥，怎么了？”注意到林玖的异常，林可儿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
林玖一怔，伸出手刮了刮妹妹的鼻子：“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累了就要好好休息，总熬夜是不行的。”林可儿嘟着小嘴说道。
“都十二点了，你才要乖乖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林玖说着就把妹妹抱到了床上。
“我不，我还要听玖哥讲故事。”钻进被子的林可儿倔强地抱着枕头，一副没有故事就不睡觉的模样。
拗不过她的林玖只好坐了下来，继续和她讲退婚大帝的故事。
妹妹睡着之后，林玖帮她盖好了被子，走到工作台前。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若不是深夜的垃圾场太过寂静，林玖恐怕都不知道有人闯了进来！
就在他心底猛然升起警惕的时候，那位不速之客却轻轻敲了敲门。
林玖立刻抓起桌上的小刀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道：“谁？！”
如果教会的人这时间找上门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是我，白。”
还没来得及让妹妹藏进地下室，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林玖突然愣在了原地。
那嗓音轻柔细弱，似乎不太放得开，说话的人像是一位少女。
“白？”
林玖伸出左手缓缓将房门拉开些许，右手紧握着小刀向外看去。
令他错愕的是，站在门口的，赫然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她睫毛纤长，有着一双极为少见的白色眼睛。
这五官精致的少女头上披着黑纱，头发两侧有些不自然的隆起。
林玖警惕地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目光在那做工细致的黑色长裙上停留了片刻，心底满是疑惑。
这少女绝不是普通人，她身上的衣服绝不是普通纺织厂的产物，而是某种来自大城市的奢侈品，在这小镇上，就连那些贵族阶级大概也不舍得穿这么昂贵的衣服出门。
这个比林玖矮大约十公分的少女同样在打量着林玖，她抬着头，那剔透的白色眸子里，黑色的竖瞳拉得很长。
“你到底是谁？”看着那不像人类的眼睛，林玖极为警惕地后退两步，举起刀低声质问道。
谁知这少女一点也不怕，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一般轻易凑近林玖，前倾身体，鼻子轻轻一吸，随后神色低落下来，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姐姐……”
好快的速度！林玖微微张了张嘴。
“姐姐？”
少女退后一步，犹豫着伸出了白皙的右手，小声说道：“我叫白，‘白蔷薇’。”
蓄着黑色胡须的老猎人嘴角叼着烟，手上拿着略有磨损的步枪，来到废墟前的他借着灯塔闪烁的光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现在正好是十一点半，距离狩猎细菌的最好时机还差半个小时。
“师父，那些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啊？”在他身旁，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小声开口，声音里既有激动也有担忧，这是作为学徒的他第一次跟随师父出门打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老猎人嘴角一掀，拿起手电照向前方，注意到地面上有一些小洞，他有些疑惑地蹲下身细细查看起来。
“这是针杆菌留下的痕迹，这里有过战斗。”老猎人站起身，瞥了一眼旁边树上被棘刺洞穿的小坑。
“师父，这里有人类的脚印，是向着那边去的。”学徒仿佛发现了宝藏似的，手指指着西公路废墟的方向大声说道。
老猎人上前看了看，对徒弟的观察力颇为满意地赞赏道：“不错”。
“师父，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学徒眸子的兴奋更浓了，学了那么久的理论终于能派上用场，他当然希望能在师父面前大显身手一番。
老猎人看了一眼他的徒弟，起身望向废墟深处，清了清嗓子说道：“别急，越是靠近猎物，就越要保持冷静，减少失误，我怎么教你的？”
学徒会意，立刻把背上的猎枪取下，检查一番后向着师父微微颔首。
循着地面的痕迹，两人来到了废墟附近的大坑旁。
手电的光芒扫过成堆的土壤，老猎人注意到了几只行走缓慢的老鼠，它们正着了魔似的靠近废墟深处，除此之外地面上还留下了不少被犁过的痕迹。
“像是某种大型细菌留下的痕迹。”见多识广的老猎人皱着眉头猜测道。
听到这句话的学徒有些紧张起来，鼻子用力抽动了两下，疑惑道：“师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老猎人红色的酒糟鼻不断耸动了几次，伸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有吗？”
“好像又没了……”
“好了，别紧张，只要不遇到菌落，我都能搞定。”伸手轻拍徒弟的肩膀，老猎人迈步向前走去。
可越往深处走，老猎人就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周围为什么越来越安静了？不用说动物，就连昆虫的声音都听不到。
他疑惑地转过身去，一具结实的身体撞在了他身上。
学徒吓了一跳，看向面前突然停住的师父：“怎么了？”
“嘘，先别说话！”老猎人吐掉了嘴角的烟蒂，眼里满是凝重。
学徒立刻捂住嘴巴，瞪大双眼向着四周看去。
可周围除了高大的树和低矮的灌木，以及那些早已被废弃的木屋以外什么也没有。
“不对劲，快走，离开这里！”老猎人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很危险！
两人加快脚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眼看师父慌张的神情，学徒的牙齿都开始打起了颤，头皮发麻的他喊了一声师父等等我，抬脚迅速跟了上去。
然而老猎人往前走了足足十几分钟，发现自己还没有走出废墟，不由得再次停住了脚步，问道：“我们来的时候走了多久来着？”
身后却一片寂静，根本没有回应。
“嗯？！”
老猎人迅速转过身去，将手电的光芒照向那里，看到徒弟还在，他松了口气，但徒弟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老猎人看着表情疑惑的徒弟，感到有些莫名违和，他明明神情如常，可是却一直在向前走着。
学徒本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嘴里还在念叨着：“这味道好香啊，师父，你怎么在后退？”
老猎人猛然扫视周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走到了废墟中央。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噗通一声从前面不远处传来，手电的光芒穿透了黑暗，他这才注意到废墟中央有一个大坑，就在这时，又有几只野兽从不远处跳了下去，再次发出几声闷响，随之而来的，则是某种东西被不断咀嚼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听着坑底的异响，老猎人感到一阵惊悚，他刚一侧头，就发现自己的徒弟已经走到坑边，眼看就要往下跳去。
老猎人一个箭步上前，奋力将失了魂魄的徒弟一拳打晕后扯了回来，拖着对方迅速后退的同时，他将手电扔向了坑底——那诡异声响的来源。
手电旋转着掉进坑底，看清那里的东西之后，老猎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眼里满是恐惧。
坑底密密麻麻的动物和细菌正被地面伸出的带刺藤蔓所缠绕，体内的细胞构件正在被毒刺融化，随后被饥渴的藤蔓吸收，与之相对的是另一侧盛开的一朵朵黑色怪花。
老猎人下意识张开了嘴：“变异体！”
念头刚起，他忽然闻到了一种芳香，那是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香味，像是刚端上餐桌的美味食物，又像是女人身上自然散发的体香，令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大坑边缘，就要向下跳去。
“……不，不，要清醒，要清醒！”老猎人用颤抖着的左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扎入自己大腿，疼痛让他险而又险地在坑前停下了脚步。
靠近大坑的他通过手电的光芒进一步看清了坑底的场景：那些如同蛇一般的带刺藤蔓正在成堆的细胞生物尸骸上贪婪地吸收着，其中不止是动物，甚至还有几位表情痛苦的教士和猎人，他们几乎被吸成了干尸，但还没有死。
令他更加惊惧的是，坑底的所有东西正在升高，仿佛正在靠近他。
双腿颤抖的老猎人动弹不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随着巨大的叶片钻出泥土，坑底的所有东西贴近了他们，黑色的泥土和尸体纷纷从突然隆起的地面滚落而下，砸在他面前。
老猎人嘴唇颤抖着，缓缓抬起头，看向这座忽然出现的小山，不，那不是山，而是一个长满棘刺巨型花苞。
通过花苞裂开的缝隙，借着月光，他隐约看到了里面那一颗颗半透明的晶莹蓝卵。
蓝卵里沉睡着一只只兽形生物的幼体，老猎人死死盯着那些东西，艰难开了口：“菌兽，都是菌兽！”
他眼里浮现出强烈的恐惧，年轻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的他自诩经验丰富，于是召集了同伴前去狩猎菌兽，可光是一只一次方菌兽就让他们损失惨重，而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上千只。
灾难，这绝对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老猎人早已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望着眼前逐渐被花苞遮住的灯塔，绝望地呢喃道：“巨神啊……”
…
“哥，怎么了？”注意到林玖的异常，林可儿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
林玖一怔，伸出手刮了刮妹妹的鼻子：“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累了就要好好休息，总熬夜是不行的。”林可儿嘟着小嘴说道。
“都十二点了，你才要乖乖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林玖说着就把妹妹抱到了床上。
“我不，我还要听玖哥讲故事。”钻进被子的林可儿倔强地抱着枕头，一副没有故事就不睡觉的模样。
拗不过她的林玖只好坐了下来，继续和她讲退婚大帝的故事。
妹妹睡着之后，林玖帮她盖好了被子，走到工作台前。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若不是深夜的垃圾场太过寂静，林玖恐怕都不知道有人闯了进来！
就在他心底猛然升起警惕的时候，那位不速之客却轻轻敲了敲门。
林玖立刻抓起桌上的小刀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道：“谁？！”
如果教会的人这时间找上门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是我，白。”
还没来得及让妹妹藏进地下室，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林玖突然愣在了原地。
那嗓音轻柔细弱，似乎不太放得开，说话的人像是一位少女。
“白？”
林玖伸出左手缓缓将房门拉开些许，右手紧握着小刀向外看去。
令他错愕的是，站在门口的，赫然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她睫毛纤长，有着一双极为少见的白色眼睛。
这五官精致的少女头上披着黑纱，头发两侧有些不自然的隆起。
林玖警惕地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目光在那做工细致的黑色长裙上停留了片刻，心底满是疑惑。
这少女绝不是普通人，她身上的衣服绝不是普通纺织厂的产物，而是某种来自大城市的奢侈品，在这小镇上，就连那些贵族阶级大概也不舍得穿这么昂贵的衣服出门。
这个比林玖矮大约十公分的少女同样在打量着林玖，她抬着头，那剔透的白色眸子里，黑色的竖瞳拉得很长。
“你到底是谁？”看着那不像人类的眼睛，林玖极为警惕地后退两步，举起刀低声质问道。
谁知这少女一点也不怕，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一般轻易凑近林玖，前倾身体，鼻子轻轻一吸，随后神色低落下来，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姐姐……”
好快的速度！林玖微微张了张嘴。
“姐姐？”
少女退后一步，犹豫着伸出了白皙的右手，小声说道：“我叫白，‘白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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