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墨菲
垃圾站位于边缘镇南部外围，徒步前往镇子中心大约需要二十分钟。
穿着皮制的棕黑色外套的林玖走在路边，如同一位初来乍到的年轻猎人。
他看着单细胞生物拉着的车在充满古典风味的建筑间匆忙地驶入驶出，不时驻足出神。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有些害怕醒来的时候，自己依然还是像从前那样。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清晰的痛觉告诉他，不再是了。
林玖深呼吸了三次，才迈步向前走去。
沥青浇筑的道路显得有些坑洼不平，许多地方还打着深色的“补丁”，道路两旁是狭窄的人行道。
有着梯形屋顶和长方形玻璃窗的石制建筑鳞次栉比，窗台上摆放着种着植物的花盆——在窗台上种花似乎是气候温暖的司铎南部的某种传统，家家户户都有。
这些偏白色的建筑看上去才建好不久，它们具有浓厚的司铎王国特征，最高不过三层，像是戴着土红色的尖顶帽的雪人。
林玖站在这里也能看到镇子中央那幢带大钟的尖顶建筑，它背靠着洁白的灯塔，那是巨神教会，七色玻璃如同一面被摔碎的镜子，反射着淡薄的日光。
除了灯塔，教堂就是边缘镇最高的建筑，教堂广场也是边缘镇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途径中央街道路过广场时，林玖视野里挤满了络绎不绝的巨神信徒。
这些信徒里不仅有普通市民，也有额头有着编号的单细胞，单细胞信徒无权进入室内，只能在广场外围膜拜人形的巨神雕塑。
那座高大的，没有五官的巨神铜雕就站在那里，被一群人簇拥着，膜拜着，供奉着。
他身着刻有司铎王国印记的华丽铠甲，一手托着生命之树，象征着生命与发展；一手握着巨剑的剑柄，剑的末端插入泥土之中，象征着开辟与权威。
林玖驻足在远处，视力提升了不少的他能看清巨神雕塑前的文字：“巨神诞生于宇宙之初，祂用手中巨剑劈开了混沌，以自身为蓝本用生命之树创造了人类……”
林玖摇了摇头，沉思道：“新纪元的历史不过二百余年，三大王国也才建立了几十年而已，也许巨神只是他们虚构出来的神祇，并不是王依依提到的那位……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旧纪元的最后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玖的视线掠过教会门口来来往往的信徒，思维有些发散。他知道教会对自己而言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若不是黑蔷薇引起的混乱调走了绝大部分人，他们恐怕早就注意到了有教士失踪的事情。
林玖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走去，视线掠过道路旁熄灭的路灯、路上吞吐着黑色尾气的古旧车辆和里面穿着华丽服装的贵族、陈列在旧物店里用途不明的金属零件和书籍……在靠近天井的城镇里，旧纪元的影子随处可见。
细胞生物对旧纪元文明的了解几乎都来自于书本等旧物——遍布王国各地的“天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发出一些结晶，结晶里封存的物品大多数都破损不堪，但小部分保存得相当完整。
这些旧物和结晶会由单细胞运送到镇外的回收站，根据上缴物品的重量和价值发放极不对等的薪资——其中较为昂贵的是尚未损坏的电子设备和少量混杂在结晶里的稀有金属或者石油。
一部分结晶质地很脆，只要用力一敲就会裂开，里面的东西很容易取出，所以私藏物品是单细胞们增加灰色收入的办法之一，可若是被发现，便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贿赂和肮脏的交易无处不在。
而天井产出中价值最高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那些被称为“巨神结晶”的矿物。
虽然私藏物品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没有人敢私藏结晶，因为那不仅仅是死罪。
据林玖所知，这种晶莹透亮的矿石只存在于天井之下，最小的结晶只有拳头大小，最大的则像是一座小山。
除了煤炭和数量稀少且异常昂贵的石油以外，它们是司铎王国最常用也是最普及的能源。
林玖不止一次猜想过“细胞液”就是由这种被称为“巨神结晶”的奇异矿物制成，但这是王国政府的机密，他没有机会去验证。
巨神结晶根据硬度分为三级，一级是民用，二级则是珍贵的战略物资，三级则极为少见，林玖并不知晓它的用途。
一块“一级结晶”的平均重量是一百克，等值于一百海拉，由王国政府限量供应，单细胞生物无权购置。
只有一个细胞核的生物也不能直接用皮肤直接接触二级结晶，哪怕只是摸一下，也足够让皮肤破裂，肌肉融化，严重者可致死。
想着这些事情，林玖已经来到了酒馆所在的中央街道，这条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
只见歌舞厅外流转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路旁的艺者演奏着不知名的曲目、小贩们极力推销着自己的商品、广场上悠闲的市民投喂着不怕人的麻雀与白鸽、背着武器的猎人们相互夸耀着自己的收获……
看到这些，林玖的眼里反而多了一抹失落，与这里的和平安宁相比，天坑处处蕴含着伤痛与死亡，他想起了那些因锁链或长钉断裂被卷入天坑的人、被喷出的结晶砸死的人、误触二级结晶却没有及时获得细胞液补充的人，还有倒在路上就再也没有起来的人……
这个安宁的小镇里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单细胞的死活，对他们而言，单细胞就像是廉价的工具，根本不是什么活物。
单细胞们既不开花也不结果，够不到日月星辰，逃不过风吹日晒，看似震耳欲聋，实则悄无声息。
一个单细胞生物死了，另一个就会顶上，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是谁，他们也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个印在额头上的编号而已。
尽管细胞核已经一分为二，林玖却觉得自己依然和这里格格不入。
正午十二点的钟声从教堂方向传来，悠长而肃穆，久久回荡在他耳边。
他甚至能听到教会门口的巨神信徒们齐齐吟诵的声音。
“敬爱的巨神啊，请保佑您的子民，让一切美好和幸福永恒，让一切邪恶与灾祸远离。我赞美您的慷慨，敬畏您的伟大，感恩您的庇佑……”
随着最后的钟声停歇，信徒们将右手放于胸前，虔诚地低语道：
“赞美巨神。”
林玖用力把帽檐压低了些。
玫瑰酒吧就坐落在中央街道一角，店里的装潢以木头和金属为主，营造出一种猎人们喜欢的狂野氛围。
此时是清晨，酒吧的门扉自然紧闭着，招牌上的霓虹灯却没关。
林玖知道罗安从不会忘记关灯，今天轮班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林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脖子上有纹身的，让她有些讨厌的妩媚女人。
他想了想，还是向着酒吧后巷走了过去。
林玖轻车熟路地找到酒吧后门，用指节叩响了金属门。
开门的正是有着一头金发的酒吧老板娘墨菲，一身酒气的她脸上还残存着宿醉的痛楚。
看这样子，她昨晚恐怕又陪客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谁啊？现在已经打烊了！”墨菲打了个嗝，不耐烦地看向来人，看到是林玖，她立刻就要关门。
“墨菲姐，是我，0952。”林玖上前撑住了门，却被眼前女人身上的滔天酒气熏得眉头一皱。
墨菲一甩金色长发，眼中露出些许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能进去说话么？我有重要的事情。”林玖看了一眼街道上游荡的行人问道。
“行行行，进来吧！”墨菲颇为无奈地打开门，揉着眼睛，扭动水蛇般的腰肢走进房间。
“你一个单细胞，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玖还没开口，便看到她拿起了放在橱柜上的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她大概又失恋了……常听罗安八卦的林玖嘴角微微抽动，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百海拉，“墨菲姐，我想找罗安打听个消息。”
看到纸币的墨菲眸子一亮，生怕林玖后悔似的一个箭步将其接了过来，揣入丰满的怀里。
“他今天不在。莫非你想打听天井封锁的原因？那可是来自卫城的机密，这点钱可不够。”
林玖摇头，试探着开口道：“不，我想知道关于‘黑蔷薇’或是‘花园’的消息。”
“黑蔷薇？”听到这个名字，墨菲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空瓶化作自由落体，在地上砸得粉碎，她用力掐了一下穿着黑丝的修长大腿，以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她眸子里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盯着林玖的眼睛看了半晌，迅速起身关上了酒馆的窗户。
“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墨菲的酒意消散了大半，神情严肃地问。
“我见过她了。”林玖耸了耸肩膀。
墨菲嘴角微微抽动，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她沉默了片刻，认命了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位不久前来找过我，让我们尽快离开边缘镇。”
林玖心中一顿：“能和我说说关于她的事情吗？”
墨菲深深看了林玖一眼，以往的轻视渐渐荡然无存，她摊了摊手，开口道。
“老实说，对于那种层次的大人物，我了解的并不多。”
大人物，难道黑蔷薇地位很高？林玖一阵愕然，还没来得及多想，墨菲便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你已经被卷了进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些‘花园’的消息，你应该知道，这所酒吧就是‘花园’的产业。”
墨菲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花园’最初名为‘皇家花园’，诞生于一百年前的新纪元之初。它的创立者是一位伟大的国王——一位大名鼎鼎的‘异常者’。”
穿着皮制的棕黑色外套的林玖走在路边，如同一位初来乍到的年轻猎人。
他看着单细胞生物拉着的车在充满古典风味的建筑间匆忙地驶入驶出，不时驻足出神。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有些害怕醒来的时候，自己依然还是像从前那样。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清晰的痛觉告诉他，不再是了。
林玖深呼吸了三次，才迈步向前走去。
沥青浇筑的道路显得有些坑洼不平，许多地方还打着深色的“补丁”，道路两旁是狭窄的人行道。
有着梯形屋顶和长方形玻璃窗的石制建筑鳞次栉比，窗台上摆放着种着植物的花盆——在窗台上种花似乎是气候温暖的司铎南部的某种传统，家家户户都有。
这些偏白色的建筑看上去才建好不久，它们具有浓厚的司铎王国特征，最高不过三层，像是戴着土红色的尖顶帽的雪人。
林玖站在这里也能看到镇子中央那幢带大钟的尖顶建筑，它背靠着洁白的灯塔，那是巨神教会，七色玻璃如同一面被摔碎的镜子，反射着淡薄的日光。
除了灯塔，教堂就是边缘镇最高的建筑，教堂广场也是边缘镇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途径中央街道路过广场时，林玖视野里挤满了络绎不绝的巨神信徒。
这些信徒里不仅有普通市民，也有额头有着编号的单细胞，单细胞信徒无权进入室内，只能在广场外围膜拜人形的巨神雕塑。
那座高大的，没有五官的巨神铜雕就站在那里，被一群人簇拥着，膜拜着，供奉着。
他身着刻有司铎王国印记的华丽铠甲，一手托着生命之树，象征着生命与发展；一手握着巨剑的剑柄，剑的末端插入泥土之中，象征着开辟与权威。
林玖驻足在远处，视力提升了不少的他能看清巨神雕塑前的文字：“巨神诞生于宇宙之初，祂用手中巨剑劈开了混沌，以自身为蓝本用生命之树创造了人类……”
林玖摇了摇头，沉思道：“新纪元的历史不过二百余年，三大王国也才建立了几十年而已，也许巨神只是他们虚构出来的神祇，并不是王依依提到的那位……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旧纪元的最后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玖的视线掠过教会门口来来往往的信徒，思维有些发散。他知道教会对自己而言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若不是黑蔷薇引起的混乱调走了绝大部分人，他们恐怕早就注意到了有教士失踪的事情。
林玖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走去，视线掠过道路旁熄灭的路灯、路上吞吐着黑色尾气的古旧车辆和里面穿着华丽服装的贵族、陈列在旧物店里用途不明的金属零件和书籍……在靠近天井的城镇里，旧纪元的影子随处可见。
细胞生物对旧纪元文明的了解几乎都来自于书本等旧物——遍布王国各地的“天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发出一些结晶，结晶里封存的物品大多数都破损不堪，但小部分保存得相当完整。
这些旧物和结晶会由单细胞运送到镇外的回收站，根据上缴物品的重量和价值发放极不对等的薪资——其中较为昂贵的是尚未损坏的电子设备和少量混杂在结晶里的稀有金属或者石油。
一部分结晶质地很脆，只要用力一敲就会裂开，里面的东西很容易取出，所以私藏物品是单细胞们增加灰色收入的办法之一，可若是被发现，便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贿赂和肮脏的交易无处不在。
而天井产出中价值最高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那些被称为“巨神结晶”的矿物。
虽然私藏物品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没有人敢私藏结晶，因为那不仅仅是死罪。
据林玖所知，这种晶莹透亮的矿石只存在于天井之下，最小的结晶只有拳头大小，最大的则像是一座小山。
除了煤炭和数量稀少且异常昂贵的石油以外，它们是司铎王国最常用也是最普及的能源。
林玖不止一次猜想过“细胞液”就是由这种被称为“巨神结晶”的奇异矿物制成，但这是王国政府的机密，他没有机会去验证。
巨神结晶根据硬度分为三级，一级是民用，二级则是珍贵的战略物资，三级则极为少见，林玖并不知晓它的用途。
一块“一级结晶”的平均重量是一百克，等值于一百海拉，由王国政府限量供应，单细胞生物无权购置。
只有一个细胞核的生物也不能直接用皮肤直接接触二级结晶，哪怕只是摸一下，也足够让皮肤破裂，肌肉融化，严重者可致死。
想着这些事情，林玖已经来到了酒馆所在的中央街道，这条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
只见歌舞厅外流转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路旁的艺者演奏着不知名的曲目、小贩们极力推销着自己的商品、广场上悠闲的市民投喂着不怕人的麻雀与白鸽、背着武器的猎人们相互夸耀着自己的收获……
看到这些，林玖的眼里反而多了一抹失落，与这里的和平安宁相比，天坑处处蕴含着伤痛与死亡，他想起了那些因锁链或长钉断裂被卷入天坑的人、被喷出的结晶砸死的人、误触二级结晶却没有及时获得细胞液补充的人，还有倒在路上就再也没有起来的人……
这个安宁的小镇里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单细胞的死活，对他们而言，单细胞就像是廉价的工具，根本不是什么活物。
单细胞们既不开花也不结果，够不到日月星辰，逃不过风吹日晒，看似震耳欲聋，实则悄无声息。
一个单细胞生物死了，另一个就会顶上，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是谁，他们也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个印在额头上的编号而已。
尽管细胞核已经一分为二，林玖却觉得自己依然和这里格格不入。
正午十二点的钟声从教堂方向传来，悠长而肃穆，久久回荡在他耳边。
他甚至能听到教会门口的巨神信徒们齐齐吟诵的声音。
“敬爱的巨神啊，请保佑您的子民，让一切美好和幸福永恒，让一切邪恶与灾祸远离。我赞美您的慷慨，敬畏您的伟大，感恩您的庇佑……”
随着最后的钟声停歇，信徒们将右手放于胸前，虔诚地低语道：
“赞美巨神。”
林玖用力把帽檐压低了些。
玫瑰酒吧就坐落在中央街道一角，店里的装潢以木头和金属为主，营造出一种猎人们喜欢的狂野氛围。
此时是清晨，酒吧的门扉自然紧闭着，招牌上的霓虹灯却没关。
林玖知道罗安从不会忘记关灯，今天轮班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林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脖子上有纹身的，让她有些讨厌的妩媚女人。
他想了想，还是向着酒吧后巷走了过去。
林玖轻车熟路地找到酒吧后门，用指节叩响了金属门。
开门的正是有着一头金发的酒吧老板娘墨菲，一身酒气的她脸上还残存着宿醉的痛楚。
看这样子，她昨晚恐怕又陪客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谁啊？现在已经打烊了！”墨菲打了个嗝，不耐烦地看向来人，看到是林玖，她立刻就要关门。
“墨菲姐，是我，0952。”林玖上前撑住了门，却被眼前女人身上的滔天酒气熏得眉头一皱。
墨菲一甩金色长发，眼中露出些许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能进去说话么？我有重要的事情。”林玖看了一眼街道上游荡的行人问道。
“行行行，进来吧！”墨菲颇为无奈地打开门，揉着眼睛，扭动水蛇般的腰肢走进房间。
“你一个单细胞，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玖还没开口，便看到她拿起了放在橱柜上的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她大概又失恋了……常听罗安八卦的林玖嘴角微微抽动，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百海拉，“墨菲姐，我想找罗安打听个消息。”
看到纸币的墨菲眸子一亮，生怕林玖后悔似的一个箭步将其接了过来，揣入丰满的怀里。
“他今天不在。莫非你想打听天井封锁的原因？那可是来自卫城的机密，这点钱可不够。”
林玖摇头，试探着开口道：“不，我想知道关于‘黑蔷薇’或是‘花园’的消息。”
“黑蔷薇？”听到这个名字，墨菲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空瓶化作自由落体，在地上砸得粉碎，她用力掐了一下穿着黑丝的修长大腿，以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她眸子里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盯着林玖的眼睛看了半晌，迅速起身关上了酒馆的窗户。
“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墨菲的酒意消散了大半，神情严肃地问。
“我见过她了。”林玖耸了耸肩膀。
墨菲嘴角微微抽动，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她沉默了片刻，认命了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位不久前来找过我，让我们尽快离开边缘镇。”
林玖心中一顿：“能和我说说关于她的事情吗？”
墨菲深深看了林玖一眼，以往的轻视渐渐荡然无存，她摊了摊手，开口道。
“老实说，对于那种层次的大人物，我了解的并不多。”
大人物，难道黑蔷薇地位很高？林玖一阵愕然，还没来得及多想，墨菲便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你已经被卷了进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些‘花园’的消息，你应该知道，这所酒吧就是‘花园’的产业。”
墨菲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花园’最初名为‘皇家花园’，诞生于一百年前的新纪元之初。它的创立者是一位伟大的国王——一位大名鼎鼎的‘异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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