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冷漠无情
吕良在一棵树下找到了李秀才。
看到李秀才时，他心里咯噔了下。
李秀才和这棵桂花树长在了一块，他背后的一部分皮肉跟树皮紧密相连，不分彼此，仿佛李秀才原本就是长在树上。
两根一长一短的枝条，从李秀才的眼睛里伸了出来，枝条上还长着树叶，开着花。
这本来极为正常的现象，但从李秀才眼里长出来，就显得怪异，也难怪李秀才说自己看不见。
他的眼珠，怕是早就没了。
可纵使这样，李秀才还没有死。
反观他旁边的赵明伦，早就变成一堆诡异的血肉：手心长出心脏，大脑外露，各种器官胡乱堆砌，早已没了气息。
吕良也不知道李秀才这样幸或不幸，这时听李秀才开口。
“道爷，我要死了吧？”
“其实死了倒也好。”
“就是有点遗憾，昨天赵员外还答应收留我，让我去一个商号当账房先生。”
“原本我以为前途光明，没想到今天就...”
吕良默然。
正常来说，他现在应该替李秀才感到难过，可他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
仿佛除了‘恐惧’外，他还失去了‘同情’。
这让他很愤怒，吕良不由自主地拽紧了拳头，也不知道是替秀才，还是为自己变得冷漠无情感到愤怒。
但总算，没有失去所有情感。
他心想还好。
然后就发现，李秀才已经没气了。
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后，就悄然死去。
死得，那么无足轻重。
吕良站了起来，回到院子里，看到之前死掉的家丁，他们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躯体。
这些人的魂魄像一团淡淡的烟雾，表情迷茫，仿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里面，吕良看到了它。
瘿猴。
这妖祟的魂魄同样飘荡在空气里。
吕良哼了声，伸手虚握，他的影子立刻蠕动起来，变成某种黑亮粘腻的东西，随后一个嘴巴张开，将那把有八道红色裂痕的‘拘魂剑’给吐了出来。
握住这把没有丝毫质感，如同由黑烟凝聚出来的长剑，吕良劈在了瘿猴上。
这时无毛人脸猴像是才惊觉到什么，那张人脸诧异地看了吕良一眼，随后便化成黑烟倒卷而来，没入拘魂剑上那道道红色裂痕里。
残留的烟气，在空气里勾勒出一些扭曲的文字。
【瘿猴残魂：造化天道妖祟残破的魂魄，拥有几分造化律法，能够使用妖术‘造畜’，可作为强化其它残魂的资粮，亦可驭魂杀敌。】
......
烟气飘散。
这个时候，吕良感受到一种朦胧的，不太真切，却格外沉重的气氛。
他什么也没看到，只感到院子的光线似乎黯淡了些，随后那些无知无觉的魂魄开始下沉。
像是地上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它们。
这些家丁的魂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如同陷入泥沼的人，伸手在空气里乱捉着，想捉住点什么。
自然，它们什么也没捉着，最后像溺水的人般渐渐沉进了地面，消失在吕良的视线里。
魂魄消失之后，那种沉重的气氛也消失了。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死后，魂魄都是这样离开的？”
吕良又看向赵府内部，瘿猴不知道请来了什么东西，把赵府变成这个鬼样子。
现在赵府完了，吕良想去看看，瘿猴心心念念的赵家宝剑长什么样，于是他向赵府内部寻去。
一路走下来发现，赵府的人全死了。
赵明伦妻妾的尸体被莫名的伟力糅合在一起，她们临死前表情惊恐，正室的嘴巴里长出偏房的手臂，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赵明伦的儿子临死前应该是抱着一只猫，结果猫头跑到赵家公子的脖子上，赵公子的脑袋则长在了自己的胸口，那只猫的脖子上长着赵公子的几根手指和一颗眼珠。
至于其它人，也是如此，死状诡异可怕。
最后，吕良总算找到了赵家的祠堂。
祠堂原本只有一层，但现在它却在西厢房上面，而且没有楼梯，吕良只能爬进去，然后从原本是窗口伸现在却是一扇小门的缺口钻进去。
祠堂里一片混乱，赵家的黑色神牌有的几块合成一块，有的倒挂在屋顶。
桌子和椅子组合起来，香炉跑到了柱子上，石雕摆饰要么分离要么胡乱组合出怪异的形状。
吕良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宝剑，只怕即便有，遭此大变后，也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等他离开祠堂时，天色已经渐亮，外面敲锣打鼓，原来杜阳县的人们发现赵府出事了。
“呕...”
一个捕快看着赵府里扭曲恐怖的尸体，忍不住呕了起来，吐得连胆汁都出来。
一个年长的捕快眼神复杂地看着吕良。
“道爷，这里怎么了？”
吕良面无表情地说：“闹妖。”
“闹妖能闹成这样？”
年长捕快眼中满是疑惑：“这人死光也就算了，但尸体也太怪异了。”
“还有这房子，整一个透着邪性。”
吕良也没有解释更多，毕竟他也不知道，瘿猴最后请来的是什么。
他刚才回想了下，发现自己完全忘记，瘿猴那个宿主当时念的咒语具体内容是什么。
只隐约记得，那咒语里有提到某个存在。
不过。
那漆黑天地，五色彩云，血肉宫殿，门中眼珠倒是记得。
“道爷，要不，劳烦你跟我回衙门一趟？”
这时捕快询问。
吕良点头同意。
于是捕快把赵府封闭，驱散了县民。
在吕良他们走后，赵府里安静了下来，这时桂花树下的秀才，尸体突然动了下。
然后秀才的肚子鼓胀起来，转眼就像十月怀胎的孕妇一样，接着肚皮正中有东西凸起，看起来像是有人在秀才肚子里拿手往外顶。
呲啦，秀才肚皮裂开，一丛枝条从秀才肚子里钻了出来，同时，还有一团血肉从枝条中滚了出来。
那团血肉在地面滚动着，越滚越大，最后变成一个伸着懒腰站直了身体的人。
那些血肉也化成了一件红色的衣衫，穿在这个看起来像是书生的人身上。
这个书生穿着一件红衣，相当喜庆，像是新郎官。
可他却愁眉苦脸，仿佛心中有无限忧愁，回头看了眼肚子里长出枝条的秀才，长吁短叹。
看到李秀才时，他心里咯噔了下。
李秀才和这棵桂花树长在了一块，他背后的一部分皮肉跟树皮紧密相连，不分彼此，仿佛李秀才原本就是长在树上。
两根一长一短的枝条，从李秀才的眼睛里伸了出来，枝条上还长着树叶，开着花。
这本来极为正常的现象，但从李秀才眼里长出来，就显得怪异，也难怪李秀才说自己看不见。
他的眼珠，怕是早就没了。
可纵使这样，李秀才还没有死。
反观他旁边的赵明伦，早就变成一堆诡异的血肉：手心长出心脏，大脑外露，各种器官胡乱堆砌，早已没了气息。
吕良也不知道李秀才这样幸或不幸，这时听李秀才开口。
“道爷，我要死了吧？”
“其实死了倒也好。”
“就是有点遗憾，昨天赵员外还答应收留我，让我去一个商号当账房先生。”
“原本我以为前途光明，没想到今天就...”
吕良默然。
正常来说，他现在应该替李秀才感到难过，可他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
仿佛除了‘恐惧’外，他还失去了‘同情’。
这让他很愤怒，吕良不由自主地拽紧了拳头，也不知道是替秀才，还是为自己变得冷漠无情感到愤怒。
但总算，没有失去所有情感。
他心想还好。
然后就发现，李秀才已经没气了。
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后，就悄然死去。
死得，那么无足轻重。
吕良站了起来，回到院子里，看到之前死掉的家丁，他们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躯体。
这些人的魂魄像一团淡淡的烟雾，表情迷茫，仿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里面，吕良看到了它。
瘿猴。
这妖祟的魂魄同样飘荡在空气里。
吕良哼了声，伸手虚握，他的影子立刻蠕动起来，变成某种黑亮粘腻的东西，随后一个嘴巴张开，将那把有八道红色裂痕的‘拘魂剑’给吐了出来。
握住这把没有丝毫质感，如同由黑烟凝聚出来的长剑，吕良劈在了瘿猴上。
这时无毛人脸猴像是才惊觉到什么，那张人脸诧异地看了吕良一眼，随后便化成黑烟倒卷而来，没入拘魂剑上那道道红色裂痕里。
残留的烟气，在空气里勾勒出一些扭曲的文字。
【瘿猴残魂：造化天道妖祟残破的魂魄，拥有几分造化律法，能够使用妖术‘造畜’，可作为强化其它残魂的资粮，亦可驭魂杀敌。】
......
烟气飘散。
这个时候，吕良感受到一种朦胧的，不太真切，却格外沉重的气氛。
他什么也没看到，只感到院子的光线似乎黯淡了些，随后那些无知无觉的魂魄开始下沉。
像是地上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它们。
这些家丁的魂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如同陷入泥沼的人，伸手在空气里乱捉着，想捉住点什么。
自然，它们什么也没捉着，最后像溺水的人般渐渐沉进了地面，消失在吕良的视线里。
魂魄消失之后，那种沉重的气氛也消失了。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死后，魂魄都是这样离开的？”
吕良又看向赵府内部，瘿猴不知道请来了什么东西，把赵府变成这个鬼样子。
现在赵府完了，吕良想去看看，瘿猴心心念念的赵家宝剑长什么样，于是他向赵府内部寻去。
一路走下来发现，赵府的人全死了。
赵明伦妻妾的尸体被莫名的伟力糅合在一起，她们临死前表情惊恐，正室的嘴巴里长出偏房的手臂，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赵明伦的儿子临死前应该是抱着一只猫，结果猫头跑到赵家公子的脖子上，赵公子的脑袋则长在了自己的胸口，那只猫的脖子上长着赵公子的几根手指和一颗眼珠。
至于其它人，也是如此，死状诡异可怕。
最后，吕良总算找到了赵家的祠堂。
祠堂原本只有一层，但现在它却在西厢房上面，而且没有楼梯，吕良只能爬进去，然后从原本是窗口伸现在却是一扇小门的缺口钻进去。
祠堂里一片混乱，赵家的黑色神牌有的几块合成一块，有的倒挂在屋顶。
桌子和椅子组合起来，香炉跑到了柱子上，石雕摆饰要么分离要么胡乱组合出怪异的形状。
吕良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宝剑，只怕即便有，遭此大变后，也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等他离开祠堂时，天色已经渐亮，外面敲锣打鼓，原来杜阳县的人们发现赵府出事了。
“呕...”
一个捕快看着赵府里扭曲恐怖的尸体，忍不住呕了起来，吐得连胆汁都出来。
一个年长的捕快眼神复杂地看着吕良。
“道爷，这里怎么了？”
吕良面无表情地说：“闹妖。”
“闹妖能闹成这样？”
年长捕快眼中满是疑惑：“这人死光也就算了，但尸体也太怪异了。”
“还有这房子，整一个透着邪性。”
吕良也没有解释更多，毕竟他也不知道，瘿猴最后请来的是什么。
他刚才回想了下，发现自己完全忘记，瘿猴那个宿主当时念的咒语具体内容是什么。
只隐约记得，那咒语里有提到某个存在。
不过。
那漆黑天地，五色彩云，血肉宫殿，门中眼珠倒是记得。
“道爷，要不，劳烦你跟我回衙门一趟？”
这时捕快询问。
吕良点头同意。
于是捕快把赵府封闭，驱散了县民。
在吕良他们走后，赵府里安静了下来，这时桂花树下的秀才，尸体突然动了下。
然后秀才的肚子鼓胀起来，转眼就像十月怀胎的孕妇一样，接着肚皮正中有东西凸起，看起来像是有人在秀才肚子里拿手往外顶。
呲啦，秀才肚皮裂开，一丛枝条从秀才肚子里钻了出来，同时，还有一团血肉从枝条中滚了出来。
那团血肉在地面滚动着，越滚越大，最后变成一个伸着懒腰站直了身体的人。
那些血肉也化成了一件红色的衣衫，穿在这个看起来像是书生的人身上。
这个书生穿着一件红衣，相当喜庆，像是新郎官。
可他却愁眉苦脸，仿佛心中有无限忧愁，回头看了眼肚子里长出枝条的秀才，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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