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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先生鬼

    也不知道李秀才去外面找谁打听消息,直到傍晚他才回来。

    “成了,道爷。”

    “我那相识的说,明天就有消息。”

    “这天也不早了,咱们赶紧歇着吧。”

    看着李秀才似乎也打算住店的样子,吕良就奇怪:“你不是本村人吗?”

    “你不回家?”

    李秀才长叹了口气:“哪还有家。”

    “我那间茅房,早被个泼皮占了去,这才无奈,想去杜阳县投靠表亲。”

    “今晚只能委屈道爷,跟在下挤一挤了。”

    吕良这才释然,接着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物,只觉道袍气味难闻。

    “这客栈可有洗澡的地方?”

    “有,澡房能洗澡。”

    “但得自个去烧水,我带道爷去吧。”

    李秀才领着吕良来到澡房后便自个先回屋了,吕良自个烧了一桶温水,这才泡进了木桶里。

    这个世界没有热水器,也没有燃气灶,做什么都麻烦得很。

    夜晚更是没什么娱乐,天一黑,街道上就没什么人了。

    吕良洗了澡,回到屋中,李秀才已然睡下,还打起了鼻鼾。

    把洗过的道袍往窗外一晾,吕良就缩进了被子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里有四个人,咱们吃哪个好,不然就吃靠窗那个吧?”

    “你傻啊,你没看到窗外晾着道袍呢,那肯定是个道士,道士和尚能不吃就不吃,免得碰上扎手的阴沟里翻船。”

    “那就吃那道士旁边的吧?”

    “不成不成,那是个秀才,读书人是文曲星下凡,吃了他咱们会倒霉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咱们干脆饿肚子得了。”

    “老三莫要着急,除了道士和秀才,不还有两个。”

    “我看那老头就不错。”

    “他年岁已高,死了也没有人怀疑。”

    “那就吃他吧。”

    听着这些话,吕良哪里还有睡意,他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便见月光照在地上的房间里站着五道身影,这五个人高瘦高瘦的,像几根竹竿。

    吕良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看到他们的脑袋都要挨到房顶了。

    另外,他们穿着寿衣寿鞋,颜色各不相同。

    从左到右,分别是蓝色,红色,藏蓝,褐色,深黄。

    并且从他们的衣摆下,还延伸出一条血淋淋的脐带,这条脐带时隐时现,垂在地上,延伸到屋外,也不知道最终连接在什么东西身上。

    看着这五个还连着脐带的‘高人’,吕良知道,这根本不是人,而是某种妖祟。

    但和昨晚在庙里看到尸狗一样,吕良并未觉得惊惧,哪怕正常来说他现在应该害怕才对。

    可这种情况反而让他更加担忧,担心自己果然魂魄不全,随时会暴毙。

    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

    这时房间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却是那五个‘高人’朝门口方向的床铺移动。

    那里睡着警惕心很重的小老头,但现在老头睡得很死,整个房间都听得到他的鼻鼾声。

    当吕良看到那五个‘高人’弯下腰,就要看见他们的脸时,忽然眼前一暗。

    原来是睡在旁边的李秀长拉起了被子,把吕良跟他自己一块蒙住。

    然后吕良就听到李秀才压低了声音道。

    “道爷,快别看了。”

    “那是‘五先生’。”

    说完李秀才就不吭声了,黑暗中,吕良只听到外面响起一阵阵吹气的声音,也不知道那所谓的‘五先生’在做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什么声音也没了,吕良才小心地往被子外瞄了眼。

    房间里,那五个连着脐带的‘高人’已经走了。

    第二天。

    吕良醒来的时候,那小老头没有死,只是躺在床上咳嗽不断,而且脸红得吓人,像是发烧了。

    李秀才用袖子捂着鼻子,拉着吕良往外跑。

    两人来到街上一个面摊,要了两碗面,喝了口热汤后,李秀才方道。

    “那老头没救了。”

    吕良心中一动,说:“是因为昨晚的‘五先生’?”

    李秀才点头。

    吕良端起碗喝了口面汤:“那是什么?”

    “鬼。”

    李秀才滋溜滋溜吃了几口面才说:“传闻他们生前是亲如兄弟的好友,后来五人分别患上了伤寒、传尸、疬风、天花和大瘟,最后全都病死了。”

    “死了之后,他们变成了昨晚你看到的东西,时常在一起活动。”

    “他们会在午夜出现在床前,然后对着被他们挑上的倒霉蛋吹气。”

    “只要吸入他们的气息,第二天就会生病,然后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因为时常在一块的关系,所以知道的人,都管他们叫‘五先生’。”

    “被‘五先生’弄死的人,死了后魂魄会被他们分食干净。”

    “这东西邪性得很,之前邻村听说有个道人去收伏‘五先生’,可惜最后失败了,自己也病死了。”

    “所以昨晚小的斗胆,用被子蒙住了道爷,以免让‘五先生’发现您在窥视他们。”

    说完,李秀才小心翼翼地看向吕良。

    “道爷,我不是说你收伏不了‘五先生’,我就觉得咱们没必要节外生枝。”

    “反正‘五先生’每次只挑一个人下手,他们已经选了那小老头,咱们就别多管闲事了。”

    这时街上走来个货郎,把担子一摞,对李秀长挤眉弄眼。

    李秀才放下碗筷走出面摊,跟那货郎一阵交头接耳,片刻后回来道:“成了,有消息了。”

    “您要找的道童,正在李员外府上呢。”

    吕良抬起头:“李员外,家里撞邪的那个李员外?”

    “正是。”

    李秀才咕噜咕噜,把碗里的面条吃了个干净,抹了把嘴说。

    “李员外有个女儿,年方十六,待字闺中。”

    “前此日子托人说媒,要嫁到杜阳镇一户人家。”

    “但就在不久前,李员外府上撞邪了。太阳一下山院子里就鬼哭狼嚎,而且他女儿房中还有男人出没。”

    “李员外让家丁抄家伙闯进去,结果看到一个白狐儿脸,衣服下还有条白花花的狐狸尾巴,这是闹狐妖啊。”

    “那些家丁给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那狐妖更是说了,他看上李员外的女儿,这几天便来下聘。”

    “结果您猜怎么着,第二天,李员外家就摆满了死了的大公鸡,而且那些大公鸡的脖子都是让什么野兽给咬断的。”

    “大伙都说这些大公鸡就是那狐妖的聘礼,李员外慌了,张贴了告示,请能人异士上门除妖。”

    “那告示据说昨天被人揭了,揭了那告示的人,正是您那道童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