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瞬杀
赵斗带着罗行罗真，以及他们身后的许多人，来到了村长的家中，村长早早地就在门前等待了，一个白发白胡子的瘦个老人，驼背，手里拿着一根乌木拐杖，眼睛没有一般老人那样浑浊，反而格外明亮，看到罗行罗真，他便上前行礼：“小民赵忠，见过两位除妖师大人。”
“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是初出茅庐，担不起大人二字，我叫罗行，他叫罗真，是我弟，如果不介意，还请直呼我们的名字就好。”
见村长也这么客气，罗行就有些头疼，罗真一语不发，主要是因为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注意力大多集中在他的身上，听到罗真是男的，许多男村民眼神失望，而女子则是投来了感兴趣的目光，目光黏在他的身上，好奇心要把他烧灼。
“大人客气了，不论大人是不是刚入行，总归是比我们这些凡俗之人高贵的。”
赵忠固执己见，罗行叹了口气，他算是体会到了，与之前不一样的感觉。
“还是直接和我说一说那妖物吧，时间紧迫，容不得它再害物伤人了。”
“说的也是，阿贵，你去把二小子找来。”
见罗行不愿多聊，村长赵忠也是直接，喊了一人，去把那被妖物伤到的人喊来，他自己则是对着身边一人低语，那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罗行二人等了没多久，就见离去的人，背着一位伤者回来了，伤者名叫赵博，乃是起夜时，碰巧撞见了妖物在吞吃他家养的鸡
，情急之下，他犯了混，拿起扫帚就要去打那妖怪，扫帚哪有什么用，他不慎被那妖物压在身下，肩膀上的肉被撕掉一块，那妖物尾巴一甩，赵博的胸口也被击打，断了几根骨头，当场血流不止，若不是他的惨叫引来几位邻居，又及时包扎伤口，恐怕他现在已是命丧黄泉了。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赵博的脸上仍是惊恐不已，苍白的脸上控制不住，嘴唇微微发抖。
跟他来的一位妇人听到赵博的话，也是一直在拿袖子抹眼泪，感到后怕。
她是赵博的妻子，家里男人受了伤，自家男人受伤遭罪，花了草药费，又很长时间不能干活，身为一家人的她怎能不心疼动容。
旁边的村民们听到之后也是一阵后怕，几个妇人更是抱住了自家流泪哭泣的小子，不停拍背安抚，男人们强装淡定，可是手脚却又忍不住发抖，几下拍断骨头，换做他们，又能抗住几下。
罗真也有些惊讶，凭他现在的力气，打断骨头自然不是问题，可是一下子就断了几根，他是做不到。
这时候，村长身旁的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堆碎银，罗真的眼睛顿时就钉在了上面。
“二位大人只要能除去那妖物，十两银子，我们当场奉上，银子是很少，可这也是我们全村凑出来的，还望大人体谅。”
赵忠拿着托盘，手往前伸，银子更好地呈现在众人面前，看着不过几步之遥的银子，不少人咽了口口水，眼里跃跃欲试，可看了看阿贵背上面白如纸，嘴唇干裂的男人，又纷纷熄了这份心思。
有命看，没命花，这银子要不得。
与直勾勾地看着银子的罗真不同，罗行沉吟片刻，问道赵博：“你可曾看到那妖兽模样，或者说它身上可有什么气味？”
“模样倒是没看清，那天天太黑，只知那妖物身上滑腻无比，韧得很，扫帚打在上面，它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我看到，那妖物体型很长，而且似乎没有鳞片，身上的话...一股子土腥味。”
土腥味，在场年纪稍大之人顿时懂了是何种妖物，只有罗真以及一些年纪稍小的孩子不明白人们一副领悟到了的意思，一些与赵博相熟的人更是问道:“二小子，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点跟咱们说？”
“这几天我都疼的要命，喘口气都疼，哪有力气跟你们说。”
赵博说话有气无力，罗行见状，身前一步，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赵博奇怪地看着，不一会儿，他竟感到身体里面暖暖的，好像有股气流扫遍他的全身，吹的他酥酥麻麻的，伤到的地方更是痒痒的，片刻后，他居然有力气自己站立。
“这，谢过这位大人！”
赵博一脸喜色，连忙抱拳感谢，甚至还想磕头，一旁的妇人也是连连感谢，眼睛里流露出感激。
“只是暂时压住你的伤情而已，等我元气散去，你还是得好好休养。”
罗行阻止了二人的举动，可二人对罗行依旧是感激不尽，罗行的这一手也是直接惊到了围着他们的所有人，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罗真同样被自家哥哥惊到。
作为一村之长，见多识广的村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中喃喃：“明中脉，元气外存，看来，此次是十拿十稳。”
罗行看了他一眼，村长对他微微一笑。
“既然已经明白妖物在哪里，还请村长带路。”
“自是如此，请跟我来。”
村长说完，又说了一声：“孩子太小的就不要来了，还有害怕的人也回去，免得落下心病。”
听到村长的话，一些人抱着孩子，慢慢退出了人群，更多的人，则是留了下来，即使害怕，但也有着一份好奇，何况，还有两位除妖师带队。
罗真扯了扯罗行的袖子，不解问道：“你们已经明白了？是什么东西？”
“水妖，却有土腥味，非鱼，你说是什么？”
“钻泥的，黄鳝，不对黄鳝尾巴太细，滑腻...泥鳅？”
罗行点了点头，吩咐道：“等会你看看就好，下次再给你表现的机会。”
“是因为我太弱了吗？”
“不是，我是怕你抢了我的风头。”
罗真沉默，周围女孩投来的热情目光似乎证明罗行所言非虚，不过他自己知道，不过是罗行怕伤他的心罢了。
“我知道了，那下次我来，大哥你不要出手。”
“看情况吧，不知道这妖有多大，可能可以吃个痛快了。”
“老村长，妖物的尸体，是否由我们处理？”罗行问道。
赵忠应道：“当然，是除妖师大人解决的，那妖物尸体自然是交给大人，不过我们也希望，能买下一些，不知大人是否愿意？”
“可以。”
“多谢大人慷慨。”
赵忠拱手，罗行则是看向了人群中体格出众的几个孩子，看得出来，他们，也走在修行的路上。
妖物或许是在害人，但，它的尸体却也能养人。
脚边的黑犬随着罗真他们的移动逐渐警戒起来，显然是感受到了威胁。
直到几人走到一片荒草水地旁，它更是发出了低吼，随即便对这弃之不用的荒地吠叫起来，声音传得很远。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老村长也是皱眉，走到黑犬身边，抚摸它弓起来的背，安抚着它的情绪。
罗行看了看周围的风景，大山之下，一片荒草水域呈现眼前，在水地周围，是栽种好的树木，树枝垂落下来，在阳光微风中摇摆。
“是个好地方，不过住着的东西，就不太妙了。”
与畏惧不前的人群不一样，罗行走到水地边，伸手拨开上面杂草，露出下面的水面，水质清澈见底，罗行细细打量，没有鱼虾。
“以前这里如何？”
罗行看向一旁走了过来的村长。
“以前时有螃蟹草鳖水龟，现在的话，应当是没有了。”
老村长抚着下巴胡须，悠悠地说道。
“村长你胆量不小啊，明知这里有妖，还敢上前。”
“有大人在，就不需要害怕。”
赵忠笑了笑，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其实，比起我，村长你更担得起大人这个称呼。”
“年龄吗？”
“对。”
“呵呵呵...”
赵忠和罗行相视一笑，罗真站在一旁。不明白二人何故发笑。
“时候不早了，早点打完收工，也许还能吃个午饭。”
罗行活动身体，做了几个拉伸动作，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比起似女实男的弟弟，罗行这个兄长未免不够引人注目，但很快，众人便改变了这个想法。
只见罗行抬起右手，对着他手上的黑色露指手套说道：“小罗，打开温度计功能。”
“温度计功能已打开，请确认目标。”
谁都没料到，手套背部发出蓝光闪烁后，竟是口吐人言，听上去，是个声音空灵的男声。
老村长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置信：“器灵？不，不对，传说中的器灵大多是神念传音，话语速度太慢，这到底是...”
连罗真都是一脸惊讶，他只知道，手套是‘仙长’赠礼，但还从未听兄长用过他，今日一见，实在太过惊人。
人群一阵躁动，大人们连连后退，害怕罗行手套上，是个人的灵魂在说话，罗行就是拘魂的可怕人物，小孩子们却一脸好奇，踏步上前，要看个明白。
罗行并未在意，只是继续发出命令：“最大限度扫描眼前的区域，然后以图像的形式显示在手背处。”
“命令接受，请将手指骨节对着扫描区域。”
罗行握拳，正对面前荒草水地。
“扫描中...扫描完毕...图像生成中...”
一阵声音过后，高清的图像便出现在了罗行的面前。
罗真急忙凑过去看，老村长也拄着拐杖走到罗行右边。
在三人的注视下，图像为一片蓝光，除去上面的水草，下方的水域也显现了出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显示为十八度。
见这一片没有结果，罗行稍稍走动，罗真赵忠跟上，身后的村民也远远跟上。
“继续扫描。”
“扫描中...扫描完成...图像生成中...”
罗行再看，还是没有结果，于是再动，罗真和赵忠脚步不停，跟上，村民也是如此。
“扫描中.....图像生成...”
“图像生成...”
“图像生成...”
一连几次，罗行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他面不改色，毫不气馁，身后村民也是，没有厌烦的情绪产生，光是看见会说话的宝贝，他们就觉得不虚此行了。
赵忠更是如此，说实在的，罗行的手段比他见过的其他除妖师，要更神奇，感觉自己死后，自己的墓碑上也可以添上几笔了。
至于罗真，他早就陷入对罗行的崇拜之中。
罗行走了几步，这一次，他看着呈现出来的图像，笑了起来：“找到了。”
听到罗行的话，罗真赵忠急忙凑上去看，看完之后，二人缓缓后退，身后的人群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不过也由最前面的人，推着后面的人后退数步。
黑犬护在村长身前，后腿半蹲，一副要扑又退的样子，尾巴高高竖起。
只见一片蓝色的图像中间，一头体超两米的奇异生物离岸八米，正躺在泥中休憩，身边，还堆着一堆白骨，而温度，达到三十九度。
“奇怪，按理来说，就算水域生物有体温，但也不会这么高才对，是在消化中，还是它已有一定修为？”
罗行边疑惑，边侧开身子，左手握拳举起，右手搭在左手上，贴紧身体，往后拉开，就像以手为箭，搭弓欲射。
人们看到罗行的动作，便知道罗行要出招了，纷纷瞪大双眼，誓要瞧个清楚。
罗真也是期待，罗行会做出怎样的攻击，而老村长看到罗行的动作，也是眯起了眼。
罗行全身贯注，将体内元气调动，细微的电弧在体内闪动，片刻之间。罗行已是聚气完毕，看了看泥鳅妖的方向，罗行缓缓收起手指，只留中指和食指，瞬间，他出招了。
聚起来的气瞬间释放，通过指尖化作独特劲力爆发而出，人们只看到罗行的手指一闪，发出耀眼金光，被闪得闭上了眼睛。
还未睁眼，一阵刺耳尖啸声席卷而来，吱——好似刮擦，极度难听，大家惊叫着捂住耳朵，发出来的声音，还是不能盖过尖啸声。
待到动静平息，人们睁开眼，再看向罗行，只见他面前荒草水地之上的水草仿佛被利刃切开，被无形的力量冲击伏倒在两边，再远处，一路冲击至二十多米远，痕迹才逐渐消散。
在一处泥中，冒起点点气泡，一条一半身体埋进泥里，躺在白骨上的巨大泥鳅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它头顶两指大小的孔洞才流出丝丝血液，泥鳅妖的嘴巴缓缓张开，身体仍旧一动不动，留有神智的眼睛逐渐模糊，变得浑浊。
“搞定了，来几个人把它抬上来，就可以收工了。”
罗行收起架势，甩了甩冒出白眼的手指，回头对众人说道。
呼——一阵暖风吹过，无人应答罗行，空气格外安静，大家的眼睛都看着泥鳅妖，眼神木然呆愣。
“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是初出茅庐，担不起大人二字，我叫罗行，他叫罗真，是我弟，如果不介意，还请直呼我们的名字就好。”
见村长也这么客气，罗行就有些头疼，罗真一语不发，主要是因为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注意力大多集中在他的身上，听到罗真是男的，许多男村民眼神失望，而女子则是投来了感兴趣的目光，目光黏在他的身上，好奇心要把他烧灼。
“大人客气了，不论大人是不是刚入行，总归是比我们这些凡俗之人高贵的。”
赵忠固执己见，罗行叹了口气，他算是体会到了，与之前不一样的感觉。
“还是直接和我说一说那妖物吧，时间紧迫，容不得它再害物伤人了。”
“说的也是，阿贵，你去把二小子找来。”
见罗行不愿多聊，村长赵忠也是直接，喊了一人，去把那被妖物伤到的人喊来，他自己则是对着身边一人低语，那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罗行二人等了没多久，就见离去的人，背着一位伤者回来了，伤者名叫赵博，乃是起夜时，碰巧撞见了妖物在吞吃他家养的鸡
，情急之下，他犯了混，拿起扫帚就要去打那妖怪，扫帚哪有什么用，他不慎被那妖物压在身下，肩膀上的肉被撕掉一块，那妖物尾巴一甩，赵博的胸口也被击打，断了几根骨头，当场血流不止，若不是他的惨叫引来几位邻居，又及时包扎伤口，恐怕他现在已是命丧黄泉了。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赵博的脸上仍是惊恐不已，苍白的脸上控制不住，嘴唇微微发抖。
跟他来的一位妇人听到赵博的话，也是一直在拿袖子抹眼泪，感到后怕。
她是赵博的妻子，家里男人受了伤，自家男人受伤遭罪，花了草药费，又很长时间不能干活，身为一家人的她怎能不心疼动容。
旁边的村民们听到之后也是一阵后怕，几个妇人更是抱住了自家流泪哭泣的小子，不停拍背安抚，男人们强装淡定，可是手脚却又忍不住发抖，几下拍断骨头，换做他们，又能抗住几下。
罗真也有些惊讶，凭他现在的力气，打断骨头自然不是问题，可是一下子就断了几根，他是做不到。
这时候，村长身旁的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堆碎银，罗真的眼睛顿时就钉在了上面。
“二位大人只要能除去那妖物，十两银子，我们当场奉上，银子是很少，可这也是我们全村凑出来的，还望大人体谅。”
赵忠拿着托盘，手往前伸，银子更好地呈现在众人面前，看着不过几步之遥的银子，不少人咽了口口水，眼里跃跃欲试，可看了看阿贵背上面白如纸，嘴唇干裂的男人，又纷纷熄了这份心思。
有命看，没命花，这银子要不得。
与直勾勾地看着银子的罗真不同，罗行沉吟片刻，问道赵博：“你可曾看到那妖兽模样，或者说它身上可有什么气味？”
“模样倒是没看清，那天天太黑，只知那妖物身上滑腻无比，韧得很，扫帚打在上面，它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我看到，那妖物体型很长，而且似乎没有鳞片，身上的话...一股子土腥味。”
土腥味，在场年纪稍大之人顿时懂了是何种妖物，只有罗真以及一些年纪稍小的孩子不明白人们一副领悟到了的意思，一些与赵博相熟的人更是问道:“二小子，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点跟咱们说？”
“这几天我都疼的要命，喘口气都疼，哪有力气跟你们说。”
赵博说话有气无力，罗行见状，身前一步，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赵博奇怪地看着，不一会儿，他竟感到身体里面暖暖的，好像有股气流扫遍他的全身，吹的他酥酥麻麻的，伤到的地方更是痒痒的，片刻后，他居然有力气自己站立。
“这，谢过这位大人！”
赵博一脸喜色，连忙抱拳感谢，甚至还想磕头，一旁的妇人也是连连感谢，眼睛里流露出感激。
“只是暂时压住你的伤情而已，等我元气散去，你还是得好好休养。”
罗行阻止了二人的举动，可二人对罗行依旧是感激不尽，罗行的这一手也是直接惊到了围着他们的所有人，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罗真同样被自家哥哥惊到。
作为一村之长，见多识广的村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中喃喃：“明中脉，元气外存，看来，此次是十拿十稳。”
罗行看了他一眼，村长对他微微一笑。
“既然已经明白妖物在哪里，还请村长带路。”
“自是如此，请跟我来。”
村长说完，又说了一声：“孩子太小的就不要来了，还有害怕的人也回去，免得落下心病。”
听到村长的话，一些人抱着孩子，慢慢退出了人群，更多的人，则是留了下来，即使害怕，但也有着一份好奇，何况，还有两位除妖师带队。
罗真扯了扯罗行的袖子，不解问道：“你们已经明白了？是什么东西？”
“水妖，却有土腥味，非鱼，你说是什么？”
“钻泥的，黄鳝，不对黄鳝尾巴太细，滑腻...泥鳅？”
罗行点了点头，吩咐道：“等会你看看就好，下次再给你表现的机会。”
“是因为我太弱了吗？”
“不是，我是怕你抢了我的风头。”
罗真沉默，周围女孩投来的热情目光似乎证明罗行所言非虚，不过他自己知道，不过是罗行怕伤他的心罢了。
“我知道了，那下次我来，大哥你不要出手。”
“看情况吧，不知道这妖有多大，可能可以吃个痛快了。”
“老村长，妖物的尸体，是否由我们处理？”罗行问道。
赵忠应道：“当然，是除妖师大人解决的，那妖物尸体自然是交给大人，不过我们也希望，能买下一些，不知大人是否愿意？”
“可以。”
“多谢大人慷慨。”
赵忠拱手，罗行则是看向了人群中体格出众的几个孩子，看得出来，他们，也走在修行的路上。
妖物或许是在害人，但，它的尸体却也能养人。
脚边的黑犬随着罗真他们的移动逐渐警戒起来，显然是感受到了威胁。
直到几人走到一片荒草水地旁，它更是发出了低吼，随即便对这弃之不用的荒地吠叫起来，声音传得很远。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老村长也是皱眉，走到黑犬身边，抚摸它弓起来的背，安抚着它的情绪。
罗行看了看周围的风景，大山之下，一片荒草水域呈现眼前，在水地周围，是栽种好的树木，树枝垂落下来，在阳光微风中摇摆。
“是个好地方，不过住着的东西，就不太妙了。”
与畏惧不前的人群不一样，罗行走到水地边，伸手拨开上面杂草，露出下面的水面，水质清澈见底，罗行细细打量，没有鱼虾。
“以前这里如何？”
罗行看向一旁走了过来的村长。
“以前时有螃蟹草鳖水龟，现在的话，应当是没有了。”
老村长抚着下巴胡须，悠悠地说道。
“村长你胆量不小啊，明知这里有妖，还敢上前。”
“有大人在，就不需要害怕。”
赵忠笑了笑，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其实，比起我，村长你更担得起大人这个称呼。”
“年龄吗？”
“对。”
“呵呵呵...”
赵忠和罗行相视一笑，罗真站在一旁。不明白二人何故发笑。
“时候不早了，早点打完收工，也许还能吃个午饭。”
罗行活动身体，做了几个拉伸动作，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比起似女实男的弟弟，罗行这个兄长未免不够引人注目，但很快，众人便改变了这个想法。
只见罗行抬起右手，对着他手上的黑色露指手套说道：“小罗，打开温度计功能。”
“温度计功能已打开，请确认目标。”
谁都没料到，手套背部发出蓝光闪烁后，竟是口吐人言，听上去，是个声音空灵的男声。
老村长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置信：“器灵？不，不对，传说中的器灵大多是神念传音，话语速度太慢，这到底是...”
连罗真都是一脸惊讶，他只知道，手套是‘仙长’赠礼，但还从未听兄长用过他，今日一见，实在太过惊人。
人群一阵躁动，大人们连连后退，害怕罗行手套上，是个人的灵魂在说话，罗行就是拘魂的可怕人物，小孩子们却一脸好奇，踏步上前，要看个明白。
罗行并未在意，只是继续发出命令：“最大限度扫描眼前的区域，然后以图像的形式显示在手背处。”
“命令接受，请将手指骨节对着扫描区域。”
罗行握拳，正对面前荒草水地。
“扫描中...扫描完毕...图像生成中...”
一阵声音过后，高清的图像便出现在了罗行的面前。
罗真急忙凑过去看，老村长也拄着拐杖走到罗行右边。
在三人的注视下，图像为一片蓝光，除去上面的水草，下方的水域也显现了出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显示为十八度。
见这一片没有结果，罗行稍稍走动，罗真赵忠跟上，身后的村民也远远跟上。
“继续扫描。”
“扫描中...扫描完成...图像生成中...”
罗行再看，还是没有结果，于是再动，罗真和赵忠脚步不停，跟上，村民也是如此。
“扫描中.....图像生成...”
“图像生成...”
“图像生成...”
一连几次，罗行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他面不改色，毫不气馁，身后村民也是，没有厌烦的情绪产生，光是看见会说话的宝贝，他们就觉得不虚此行了。
赵忠更是如此，说实在的，罗行的手段比他见过的其他除妖师，要更神奇，感觉自己死后，自己的墓碑上也可以添上几笔了。
至于罗真，他早就陷入对罗行的崇拜之中。
罗行走了几步，这一次，他看着呈现出来的图像，笑了起来：“找到了。”
听到罗行的话，罗真赵忠急忙凑上去看，看完之后，二人缓缓后退，身后的人群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不过也由最前面的人，推着后面的人后退数步。
黑犬护在村长身前，后腿半蹲，一副要扑又退的样子，尾巴高高竖起。
只见一片蓝色的图像中间，一头体超两米的奇异生物离岸八米，正躺在泥中休憩，身边，还堆着一堆白骨，而温度，达到三十九度。
“奇怪，按理来说，就算水域生物有体温，但也不会这么高才对，是在消化中，还是它已有一定修为？”
罗行边疑惑，边侧开身子，左手握拳举起，右手搭在左手上，贴紧身体，往后拉开，就像以手为箭，搭弓欲射。
人们看到罗行的动作，便知道罗行要出招了，纷纷瞪大双眼，誓要瞧个清楚。
罗真也是期待，罗行会做出怎样的攻击，而老村长看到罗行的动作，也是眯起了眼。
罗行全身贯注，将体内元气调动，细微的电弧在体内闪动，片刻之间。罗行已是聚气完毕，看了看泥鳅妖的方向，罗行缓缓收起手指，只留中指和食指，瞬间，他出招了。
聚起来的气瞬间释放，通过指尖化作独特劲力爆发而出，人们只看到罗行的手指一闪，发出耀眼金光，被闪得闭上了眼睛。
还未睁眼，一阵刺耳尖啸声席卷而来，吱——好似刮擦，极度难听，大家惊叫着捂住耳朵，发出来的声音，还是不能盖过尖啸声。
待到动静平息，人们睁开眼，再看向罗行，只见他面前荒草水地之上的水草仿佛被利刃切开，被无形的力量冲击伏倒在两边，再远处，一路冲击至二十多米远，痕迹才逐渐消散。
在一处泥中，冒起点点气泡，一条一半身体埋进泥里，躺在白骨上的巨大泥鳅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它头顶两指大小的孔洞才流出丝丝血液，泥鳅妖的嘴巴缓缓张开，身体仍旧一动不动，留有神智的眼睛逐渐模糊，变得浑浊。
“搞定了，来几个人把它抬上来，就可以收工了。”
罗行收起架势，甩了甩冒出白眼的手指，回头对众人说道。
呼——一阵暖风吹过，无人应答罗行，空气格外安静，大家的眼睛都看着泥鳅妖，眼神木然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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