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因为爱情
由于昨晚折腾到半夜，导致赵玉皋和杨小碗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若不是孩子睡醒后饿的直叫唤，只怕两人还在睡呢！
杨小碗起身给孩子喂奶，估计是昨天发生了太多事，竟然回奶了，吴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试了无数遍后，仍然吸不出乳汁，于是小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杨小碗只好手忙脚乱的生火烧水，准备给儿子熬点玉米糊糊，赵玉皋见状，摆了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玉米糊糊熬好了都可以吃午饭了，这样吧，你在家等我！我去街上买点豆浆和油条先对付一下！”
杨小碗想想也是，点了点头说：“都听你的！”
可看着赵玉皋离去的背影，她又有些不舍的说：“你可要早去早回哦！”
赵玉皋转身上前，刮了刮她的鼻子，爱怜的说：“放心吧！我就是去买个早饭而已，去去就回！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哼！你要是敢做负心汉，我就每天都赖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让你想甩也甩不掉！”杨小碗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对了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杨小碗呀！”赵玉皋开心的说。
杨小碗还想说什么，可孩子又哭了起来，似乎不满这俩人卿卿我我，说好要买早饭又迟迟迈不动脚步，听到这声嘶力竭的闹铃，杨小碗只好收起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把赵玉皋推出门，给他披上袄子嘱咐道：“快去吧！我们娘俩可都饿着肚子呢！”
赵玉皋这才终于走出大门。
来到巷口，不过是买个早点的工夫，赵玉皋发现街坊邻居们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看来唐大婶不愧是小碗说的唢呐嘴，这才一个早上的工夫，就把我们的事传遍了南街北巷了！
果然，有好事者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掌握第一手资料，以便在八卦门中成为焦点，于是迫切的问：“赵家少爷，你真的准备跟那寡妇成亲啊？”
赵玉皋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大声回应道：“是的，我准备择日就把小碗娶回家！以后，我就是杨小碗的男人，还请诸位嘴下留情，不要再称她为寡妇，如果再被我听见，那就休怪我赵某人翻脸不认人了！”
“那是那是！以后她可是你们赵家的人了！”此人赔笑道。
回答了一个问题以后，无数个问题接踵而来，周围的人纷纷被勾起了好奇心，有人直截了当的问：“据说杨小碗是八败之身，天煞孤星的命，你就不怕跟杨一刀和吴家老二一样被克死吗？”
“你要娶她回家，你爹娘恐怕不会同意吧？”
“她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又带着个儿子，你为什么会瞧上她啊？”
面对着眼前的悠悠众口，赵玉皋大声回答道：“我才不信那些江湖骗子说的什么八败之身，再说了，我赵玉皋连阎王爷都收不走，会怕那些莫须有的玩意儿？至于我爹娘同不同意，这是我的家事，不劳诸位操心！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看上她？我说是因为爱情，想必你们也不会理解，罢了，不跟你们多说了！”
众人还想问点什么，赵玉皋却不再停留，扒拉开人群，大步往杨小碗的住处走去，看着他的背影，人们再次议论纷纷，只怕赵栋臣夫妇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若是他们知道了，恐怕又有好戏看了！
果然，赵玉皋提着早饭前脚刚到家，云梦湘和赵栋臣后脚就找上门来，而隔壁的何先生家院子里，突然来了不少街坊邻居，想必都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八卦之火，一路尾随而来，为了把看戏的来意表现的不那么明显，才假意到何先生家做客的！
看到赵玉皋的父母后，杨小碗瞬间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里舀着稀饭的勺子都拿不稳，掉落在地，赵玉皋拍拍她的肩膀嘱咐道：“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你好好喂衡衡吃饭！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杨小碗硬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起身清洗勺子去了，只是手上动作有些手忙脚乱，暴露了她内心的波动。
云梦湘站在赵栋臣身后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杨小碗和吴衡，眼神里充满了憎恶，赵栋臣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儿子，昨天是我不好，你爹知道后狠狠的骂了我，我知道错了，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赵玉皋叹了一口气说：“娘，你不用跟我道歉，应该跟小碗道歉！至于她原不原谅你，我也做不了主！”
云梦湘被儿子噎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僵硬下来，要她去给杨小碗道歉，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看到气氛有些僵，赵栋臣终于开口说话，他看也没看杨小碗一眼，语气平和的对赵玉皋说：“昨天是你娘做的不对，但不管怎样，她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不能记恨她！这样吧！你先跟我们回去，有什么事回去了再说！”
赵玉皋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记恨娘，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心里有数，许多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们费心！”
“什么叫不用我们费心？我们可是你爹娘，你的事我们不管谁管？看来是我这些年对你太纵容了！你今天必须回去！少在外面给老子丢人现眼！”
面对油盐不进的儿子，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赵栋臣也气的大声呵斥道。
“我不回去，我已经决定了，要娶小碗为妻！除非你们答应让她们母子进门，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此等石破天惊的话一说出口，在赵栋臣夫妇耳边如同晴天霹雳，炸的他们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连何先生家里看戏的吃瓜群众也忍不住嘘声，正在喂孩子吃饭的杨小碗紧张的浑身颤抖，把稀饭都喂到了孩子的鼻子上，惹得吴衡气呼呼的埋怨道：“娘亲！你干什么呀！鼻子又不能吃饭！”
可杨小碗充耳不闻，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赵玉皋那单薄的背影，她第一次觉得白大十的背影是如此坚毅，如同当年的爹爹一样！
半晌过后，赵栋臣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喝问道：“我再问一遍，你回不回去？”
赵玉皋依然面无表情的说：“我说了，除非你们同意小碗进门，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老子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啊！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你想娶她进门，除非我死！不然门儿都没有！”
云梦湘也随之附和道：“我赵家好歹是堂堂的书香门第，你要娶这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进门，我跟你爹一样，就是死老娘也不会同意的！”
赵玉皋看着父母，斩钉截铁的说：“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哪怕是千夫所指，天下人都反对，也没有人可以改变！”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你若执意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从今往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无论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赵栋臣也针锋相对的说。
此言一出，隔壁的吃瓜群众再次发出嘘声，赵玉皋也被父亲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僵在原地，愣了半晌后，他才红着眼眶道：“对不起，爹，娘，我不能离开小碗，待会儿我就回去把我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离开南星，不在镇上丢你们的脸！我本就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从今往后你们就当我死在外面了吧！”
云梦湘也觉得此话太重了，上前拉了拉赵栋臣的衣襟，谁知赵栋臣无动于衷，只是脸色铁青的看着赵玉皋，她又哭着对赵玉皋说：“儿啊！你爹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快服个软，给他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放屁！老子就是这个意思！老子不需要他道歉！他不离开这个女人，这事儿就永远过不去！走，回家，老子不想看见这个逆子！”
赵栋臣气的转身拂袖而去，走了两步后，发现云梦湘还在原地，他又怒吼道：“走，回家！你愣着干啥？还嫌不够丢人么？”
云梦湘这才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杨小碗赶紧放下碗，来到赵玉皋身畔，小心翼翼的说：“玉皋，要不，你还是跟你爹娘回去吧！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为了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你就要跟爹娘断绝关系，不值当！”
“你给我闭嘴！不是让你喂孩子吗？你跑过来干嘛？什么叫不值当？这又不是做买卖！我走了你怎么活啊？”
赵玉皋朝着杨小碗怒吼道，吓得她浑身一颤，眼泪簌簌落下，她吸了吸鼻子，硬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我能行的！大不了离开南星，去别的地方卖卤肉！”
“你能行？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外面的世道有多乱吗？况且我们俩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我不怕，可是……”
“别可是了！你放心，以后我会努力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实在不行，我就是要饭也不会饿着你们的！”
杨小碗闻言掩面痛哭起来，吴衡在一旁把稀饭吃的满脸都是，看到娘亲哭了，他抬起头安慰道：“娘亲不哭，有白叔叔在，不会再有坏人欺负你了！”
哪知杨小碗哭的更大声了，赵玉皋安抚道：“对不起，我刚刚没有控制好情绪，不该吼你的！”
杨小碗摇摇头，哽咽着说：“我不怪你，我是高兴的！玉皋，我杨小碗这辈子能遇见你，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放心，往后就是要饭，我也会拿着碗跟着你的！”
“娘亲拿碗，那我干什么？”吴衡眨巴着眼睛问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杨小碗训斥道。
赵玉皋看着他天真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一边给他擦脸，一边笑道：“你呀！你就负责吆喝吧！”
“怎么吆喝啊？我不会啊！”
“我教你！你就喊，大爷大伯，大叔大婶，大哥大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杨小碗轻拍了他一下，笑骂道：“你教的什么孩子啊？好的不教，教人家要饭！”
赵玉皋眼神闪烁，意有所指的说：“嘿！你可别小看要饭这门行当！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杨小碗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好好好！随你怎么教！反正以后我们娘俩都听你的！”
赵玉皋看她随手就要把洒在桌上的饭粒揽到垃圾里，赶紧制止道：“等着！我来！”
杨小碗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解的看着他，只见赵玉皋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饭粒一粒一粒夹起来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对吴衡说：“记住了，以后吃饭千万不要浪费！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吴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杨小碗笑道：“你不嫌脏了么？我记得以前你可讲究的很！”
赵玉皋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现在知道了这些道理，可又明白的太晚了！若是那时候能吃得饱饭，说不定小月亮就不会死了！”
“小月亮是谁啊？”
“小月亮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比衡衡大点，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有机会我跟你讲讲！”
杨小碗点点头，继续收拾家务。
杨小碗起身给孩子喂奶，估计是昨天发生了太多事，竟然回奶了，吴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试了无数遍后，仍然吸不出乳汁，于是小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杨小碗只好手忙脚乱的生火烧水，准备给儿子熬点玉米糊糊，赵玉皋见状，摆了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玉米糊糊熬好了都可以吃午饭了，这样吧，你在家等我！我去街上买点豆浆和油条先对付一下！”
杨小碗想想也是，点了点头说：“都听你的！”
可看着赵玉皋离去的背影，她又有些不舍的说：“你可要早去早回哦！”
赵玉皋转身上前，刮了刮她的鼻子，爱怜的说：“放心吧！我就是去买个早饭而已，去去就回！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哼！你要是敢做负心汉，我就每天都赖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让你想甩也甩不掉！”杨小碗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对了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杨小碗呀！”赵玉皋开心的说。
杨小碗还想说什么，可孩子又哭了起来，似乎不满这俩人卿卿我我，说好要买早饭又迟迟迈不动脚步，听到这声嘶力竭的闹铃，杨小碗只好收起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把赵玉皋推出门，给他披上袄子嘱咐道：“快去吧！我们娘俩可都饿着肚子呢！”
赵玉皋这才终于走出大门。
来到巷口，不过是买个早点的工夫，赵玉皋发现街坊邻居们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看来唐大婶不愧是小碗说的唢呐嘴，这才一个早上的工夫，就把我们的事传遍了南街北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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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皋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大声回应道：“是的，我准备择日就把小碗娶回家！以后，我就是杨小碗的男人，还请诸位嘴下留情，不要再称她为寡妇，如果再被我听见，那就休怪我赵某人翻脸不认人了！”
“那是那是！以后她可是你们赵家的人了！”此人赔笑道。
回答了一个问题以后，无数个问题接踵而来，周围的人纷纷被勾起了好奇心，有人直截了当的问：“据说杨小碗是八败之身，天煞孤星的命，你就不怕跟杨一刀和吴家老二一样被克死吗？”
“你要娶她回家，你爹娘恐怕不会同意吧？”
“她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又带着个儿子，你为什么会瞧上她啊？”
面对着眼前的悠悠众口，赵玉皋大声回答道：“我才不信那些江湖骗子说的什么八败之身，再说了，我赵玉皋连阎王爷都收不走，会怕那些莫须有的玩意儿？至于我爹娘同不同意，这是我的家事，不劳诸位操心！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看上她？我说是因为爱情，想必你们也不会理解，罢了，不跟你们多说了！”
众人还想问点什么，赵玉皋却不再停留，扒拉开人群，大步往杨小碗的住处走去，看着他的背影，人们再次议论纷纷，只怕赵栋臣夫妇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若是他们知道了，恐怕又有好戏看了！
果然，赵玉皋提着早饭前脚刚到家，云梦湘和赵栋臣后脚就找上门来，而隔壁的何先生家院子里，突然来了不少街坊邻居，想必都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八卦之火，一路尾随而来，为了把看戏的来意表现的不那么明显，才假意到何先生家做客的！
看到赵玉皋的父母后，杨小碗瞬间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里舀着稀饭的勺子都拿不稳，掉落在地，赵玉皋拍拍她的肩膀嘱咐道：“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你好好喂衡衡吃饭！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杨小碗硬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起身清洗勺子去了，只是手上动作有些手忙脚乱，暴露了她内心的波动。
云梦湘站在赵栋臣身后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杨小碗和吴衡，眼神里充满了憎恶，赵栋臣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儿子，昨天是我不好，你爹知道后狠狠的骂了我，我知道错了，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赵玉皋叹了一口气说：“娘，你不用跟我道歉，应该跟小碗道歉！至于她原不原谅你，我也做不了主！”
云梦湘被儿子噎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僵硬下来，要她去给杨小碗道歉，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看到气氛有些僵，赵栋臣终于开口说话，他看也没看杨小碗一眼，语气平和的对赵玉皋说：“昨天是你娘做的不对，但不管怎样，她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不能记恨她！这样吧！你先跟我们回去，有什么事回去了再说！”
赵玉皋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记恨娘，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心里有数，许多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们费心！”
“什么叫不用我们费心？我们可是你爹娘，你的事我们不管谁管？看来是我这些年对你太纵容了！你今天必须回去！少在外面给老子丢人现眼！”
面对油盐不进的儿子，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赵栋臣也气的大声呵斥道。
“我不回去，我已经决定了，要娶小碗为妻！除非你们答应让她们母子进门，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此等石破天惊的话一说出口，在赵栋臣夫妇耳边如同晴天霹雳，炸的他们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连何先生家里看戏的吃瓜群众也忍不住嘘声，正在喂孩子吃饭的杨小碗紧张的浑身颤抖，把稀饭都喂到了孩子的鼻子上，惹得吴衡气呼呼的埋怨道：“娘亲！你干什么呀！鼻子又不能吃饭！”
可杨小碗充耳不闻，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赵玉皋那单薄的背影，她第一次觉得白大十的背影是如此坚毅，如同当年的爹爹一样！
半晌过后，赵栋臣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喝问道：“我再问一遍，你回不回去？”
赵玉皋依然面无表情的说：“我说了，除非你们同意小碗进门，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老子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啊！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你想娶她进门，除非我死！不然门儿都没有！”
云梦湘也随之附和道：“我赵家好歹是堂堂的书香门第，你要娶这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进门，我跟你爹一样，就是死老娘也不会同意的！”
赵玉皋看着父母，斩钉截铁的说：“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哪怕是千夫所指，天下人都反对，也没有人可以改变！”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你若执意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从今往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无论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赵栋臣也针锋相对的说。
此言一出，隔壁的吃瓜群众再次发出嘘声，赵玉皋也被父亲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僵在原地，愣了半晌后，他才红着眼眶道：“对不起，爹，娘，我不能离开小碗，待会儿我就回去把我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离开南星，不在镇上丢你们的脸！我本就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从今往后你们就当我死在外面了吧！”
云梦湘也觉得此话太重了，上前拉了拉赵栋臣的衣襟，谁知赵栋臣无动于衷，只是脸色铁青的看着赵玉皋，她又哭着对赵玉皋说：“儿啊！你爹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快服个软，给他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放屁！老子就是这个意思！老子不需要他道歉！他不离开这个女人，这事儿就永远过不去！走，回家，老子不想看见这个逆子！”
赵栋臣气的转身拂袖而去，走了两步后，发现云梦湘还在原地，他又怒吼道：“走，回家！你愣着干啥？还嫌不够丢人么？”
云梦湘这才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杨小碗赶紧放下碗，来到赵玉皋身畔，小心翼翼的说：“玉皋，要不，你还是跟你爹娘回去吧！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为了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你就要跟爹娘断绝关系，不值当！”
“你给我闭嘴！不是让你喂孩子吗？你跑过来干嘛？什么叫不值当？这又不是做买卖！我走了你怎么活啊？”
赵玉皋朝着杨小碗怒吼道，吓得她浑身一颤，眼泪簌簌落下，她吸了吸鼻子，硬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我能行的！大不了离开南星，去别的地方卖卤肉！”
“你能行？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外面的世道有多乱吗？况且我们俩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我不怕，可是……”
“别可是了！你放心，以后我会努力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实在不行，我就是要饭也不会饿着你们的！”
杨小碗闻言掩面痛哭起来，吴衡在一旁把稀饭吃的满脸都是，看到娘亲哭了，他抬起头安慰道：“娘亲不哭，有白叔叔在，不会再有坏人欺负你了！”
哪知杨小碗哭的更大声了，赵玉皋安抚道：“对不起，我刚刚没有控制好情绪，不该吼你的！”
杨小碗摇摇头，哽咽着说：“我不怪你，我是高兴的！玉皋，我杨小碗这辈子能遇见你，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放心，往后就是要饭，我也会拿着碗跟着你的！”
“娘亲拿碗，那我干什么？”吴衡眨巴着眼睛问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杨小碗训斥道。
赵玉皋看着他天真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一边给他擦脸，一边笑道：“你呀！你就负责吆喝吧！”
“怎么吆喝啊？我不会啊！”
“我教你！你就喊，大爷大伯，大叔大婶，大哥大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杨小碗轻拍了他一下，笑骂道：“你教的什么孩子啊？好的不教，教人家要饭！”
赵玉皋眼神闪烁，意有所指的说：“嘿！你可别小看要饭这门行当！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杨小碗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好好好！随你怎么教！反正以后我们娘俩都听你的！”
赵玉皋看她随手就要把洒在桌上的饭粒揽到垃圾里，赶紧制止道：“等着！我来！”
杨小碗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解的看着他，只见赵玉皋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饭粒一粒一粒夹起来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对吴衡说：“记住了，以后吃饭千万不要浪费！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吴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杨小碗笑道：“你不嫌脏了么？我记得以前你可讲究的很！”
赵玉皋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现在知道了这些道理，可又明白的太晚了！若是那时候能吃得饱饭，说不定小月亮就不会死了！”
“小月亮是谁啊？”
“小月亮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比衡衡大点，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有机会我跟你讲讲！”
杨小碗点点头，继续收拾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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