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巧再看手机，向嘉木回复的特别快：“有时间，明天吗？中午还是晚上？”
刚发过去他就有点后悔，脸色木木的盯着手机看。
会不会有点太孟浪了？
她肯定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jiangjiang】：晚上可以吗？向先生有什么忌口吗？我都可以。
“南方人好像都挺喜欢吃辣的，”，向嘉木回复她说：“我也没什么忌口，你订就好。”
他是北方人吧，上次火锅他好像也没怎么吃，都是她和林苗苗在吃，她还以为向嘉木不能吃辣。
江姝想了一下，回复了一个“好”。
她换了件衣服，拿着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
导师前两分钟发来了一份邮件，又紧接着发来几条短信，
“小姝，下周是南市珠宝鉴定系各高校联赛，咱们南大是名校，今年评委不让从老师里抽，让优秀毕业生担任，你是我的得意门生，又是上年的优秀毕业生，老师推荐了你，相信你的能力，你看看有没有时间。你师兄太忙，我就不指望他了。”
和其他专业一样，珠宝鉴定师系也会有比赛，每三年一次高校大型联赛，不仅是为了交流各校感情，也是为了提升本校专业威望，评委的分量也是很重要的，要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和快速鉴别的能力，更要能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老师对她一向很好，总想着带带她，让圈地有名的大师都认个眼熟，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也是第一个就推荐了她。
没几个对她这么好过，老师算一个。
“谢谢老师，我去。”
老师发来的邮件是当天的一个流程图，还有各校出赛的场次，让她先熟悉一下。
今年改革，不仅在评委上有了变化，连比赛方式也有了很大变化，
她正看着，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不会是程西瑜，他有指纹，直接进来就可以了，不用再这么一直在外面敲，
也没人会来找她，那就只能是王也了，应该是忘拿了什么资料。
她没有什么怀疑，放下手中东西，起身打开了门，
王妈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看到门开了后往旁边让了一下，露出她身后周身贵气的女人，
光看样貌，保养得当的她似乎也只是40岁左右，整个人端庄贵气，仍可见年轻时也是容貌秀美，气质却冷漠的很，多了些刻薄，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江姝愣了一下，她没见过程西瑜的父母，但光看样貌再加上一些猜测，也能看出，王妈身后的贵妇便是程母。
她心里有些慌乱，不知程母来是为了什么，面上还是礼貌得当，面带微笑：“您好，请先进来吧。”
程母心里不待见她，面上也不见笑，从她打开门就一直紧紧皱着眉。
当年程西瑜和白伊伊分手，程父虽然不太满意白伊伊这个儿媳妇，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最主要原因还是程母死活不让两人在一起。
程家和白家没什么故交，到是和顾家交往甚密，顾家又正好有个大女儿顾婷，长相好，性格好，程家父母喜欢的很。
程母不喜欢白伊伊，她觉得这女孩不知轻重，太拿自己当回事，人傲气的不得了，还老是缠着自己儿子，让程西瑜为她，为她家做了不少事，
她逼着两人分手，程西瑜平时性子冷淡不说话，却是个硬骨头，死活不肯分，后来还是分了，很是伤筋动骨了一番，整个人都冷沉了不少，
之后从部队回来，把盛景打理的蒸蒸日上，身边也一直都没找一个稳定的人来陪，
前几天和顾母逛街，才知道程西瑜带了女伴去参加顾家公子的生日，听顾照还叫人小嫂子，
她脸色难看的不行，自己的亲生儿子身边有了人，还不知道在一起了多长时间，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要从旁人口中得知，
让人查了才知道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短，人现在住在中央公馆，西瑜最近喜欢的紧，都不回家了。
进来后，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会儿房间，全程都没正眼看对面站着的江姝，
半晌，程母走到沙发前缓缓坐下，动作优雅，王妈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旁边，
程母这才像刚看到江姝，抬眼轻视的看向她，看清了她的长相，只这一眼——
程母像是看到什么让她惊惧的动作，刚拿起的茶杯翻到在地毯上，手上烫红了一片，她好像没感觉似的，面上青白交加，
“你叫江姝？！”，程西冷声问道，语气里还有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的慌乱。
没等她回答，程母又继续追问道：“你家是南市的还是……还是哪的？”
江姝：“江南榕城，我家是榕城的。”
榕城……榕城………
“榕城那里的？什么镇？！”
江姝眼里有些疑惑，她抿抿唇还是答到：“塘里镇。”
王妈面上有些惊讶，塘里镇——那孩子也在那。
程母死死的盯着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是恐惧害怕是恨又像是愧疚，夹杂在一起。
“…………………”
长久的沉默……………………………………
直到程母走后，江姝还是没能明白，程母来是为了什么，
在看到她的长相时的惊惧，听到塘里镇时的嫌恶恨意都表明着程母肯定是有着什么事儿，
并且这个事儿应该和她有些关系。
在家里一直待到外面天幕微青，江姝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下午6点，
两人最终约了一家普通餐厅，江姝到的时候，向嘉木已经等着了，她有些意外，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那他来的似乎也太早了些。
向嘉木挑选的是地方她以前没有来过，餐桌座位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旁边是透明的花墙，窗外夜色星星点点很是好看，
包厢似的餐桌，环境优雅。
江姝有些意外，她四处默默看了一下，发现这个餐厅似乎情侣很多，都是男女两个结伴而来，
从这里可以看到一楼大厅中央有穿着燕尾服弹钢琴的侍者，每个餐桌上都有玫瑰花束，上面似乎喷洒了香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灯光暖色偏暗，气氛很是温馨撩人。
向嘉木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还没有点菜，刚看到她来便起身十分绅士又不太熟练的拉开对面的座椅，
江姝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
点完菜，她又客客气气的感谢了他上次开车去机场接她和送她回家，
向嘉木没提关于照片的事儿，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家世极好的世家公子，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不像程西瑜那样冷淡有攻击性，也不像顾照那样热情跳脱，
向嘉木在世家公子里不像程西瑜那样有威慑力，但很有名，
有一个富二代带着自己刚包的小明星来这里吃饭一眼就看到了两人，
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两人的颜值都很打眼，富二代看过去才发现是向家大少，
“向少，约会呢～，这真是，没听说向少有女朋友哈，是我消息不行了！”，他搂着小明星的腰有些暧昧的说道，
向嘉木下意识看向对面人，看到她并没有因为这不太正经的花话而生气才放心下来，
他和这个富二代不熟，只是出于礼貌说过几句话，他面色染上几分不悦：“你每天都在看着我？”
不然怎么会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这话一出，都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富二代有些尴尬，内心也有些恼怒在自己小情儿面前丢了面子，他不敢表现出不满，只能打着哈哈说着“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向少慢吃，我们走了，哈哈……”
赶走了富二代，他回头又跟对面的江姝道歉：“不好意思，是他冒犯了。”
江姝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明明也不是他说的。
饭菜过后，向嘉木没有出声打扰，等着她开口。
他心里隐隐约约知道，她请自己吃饭的最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感谢自己，最主要的应该是……为了那张照片。
眼眸低垂，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还是小小失落了一下……
江姝轻轻呼了一口气，打破这有些沉寂的空气，
“向先生认识程…程叶吗？”
已经很久没说过的名字，越来说出来也不是那么艰难。
对面人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算认识，”
“这是什么意思？”
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算认识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一下答到：“因为一些事情，我见过你们，在三年前，”，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他没见过我，也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这个照片怎么会？”
“说来话长，我说我捡到的你会信吗？虽然很扯，但这确实是我有这张照片的原因。”
他没必要骗她，既然选择把照片给她了，又何必再这件小事儿上撒个谎。
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早该想到的，阿程哥和远在南市的富家公子怎么会有联系呢，有关他的一点点微弱关系又断了。
向嘉木看出她精神不太好，刚才也几乎没有吃东西，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不舒服吗？”
江姝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没有说是谁，两人心里都明白。
“……我对别人的私事不发表意见，如果你想，你会说的。”
听到这话，江姝疲惫的往后靠了靠：“谢谢你，真的。”
“向先生有喜欢过的人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话，也许是气氛温和治愈，也许是她真的憋的太久了，又正好有一个知晓一点她过去的人，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喜欢，有喜欢的人。”，他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说道。
“我也喜欢过一个人，
嗯，我知道，他想。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女孩子就是这样，情犊初开就遇到了一个春风晓月般的少年，没有人会不动心，”，她继续说道：“我父亲去世的早，小时候没有小朋友爱跟我玩，直到那年遇见他，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我……第一个朋友。”
小时候的江姝其实是很讨喜的，虽然妈妈小毛病多，爱美乱花钱，但她的爸爸妈妈很恩爱，爸爸也宠着妈妈，她小时候长的像个洋娃娃似的，嘴也甜，街坊邻居都喜爱她。
后来爸爸出了事，家里一夜之间失去了顶梁柱，她年龄小，妈妈又没有谋生的能力，凭借着过人的美貌总算在酒吧找了一份工作养活两人，
小地方的人听到酒吧两个字自动就代入了不正经，原本的可怜同情变成了鄙夷和嫌弃，
家长们看到自家小孩子和她玩，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把自己小孩拉回家教育一番，久而久之就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她亲近，
但是没关系，她会失落，但她不伤心，小孩子那懂什么，她觉得有妈妈就够了，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上了小学，原本的冷漠演变成暴力，孩子天生就是残忍的，他们也许不理解家长口中的“peijiunu”是什么意思，但会无师自通的联合起来欺负不合群的同学。
被撕碎的书本和作业，总是装满垃圾的书包和充满涂鸦，狼藉一片的书桌，
小朋友嘲笑的目光，天真又残忍的话语，放学路上推搡的动作，这就是她整个不堪的童年时光。
刚开始她会向妈妈哭诉，可她的妈妈也是需要被保护的菟丝花，又哪里能保护的了她，往往都是被别人奚落回来“一个不干不净的寡妇整天还这么多事！”
每次被别人这么说，妈妈都会抱着她哭，久而久之，江姝就不哭了，在学校受了委屈也当做没发生，她变得不再爱说话，变得小心翼翼，
小小年纪的她知道不能任性了，没人能护着她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上初中那一年，隔壁搬来了一个很温柔很漂亮的阿姨，阿姨带着一个哥哥，
哥哥瘦瘦的，白白的，笑起来暖暖的——
从阿姨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程叶——山水一程，一叶知秋。
那是她的阿程哥。
刚发过去他就有点后悔，脸色木木的盯着手机看。
会不会有点太孟浪了？
她肯定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jiangjiang】：晚上可以吗？向先生有什么忌口吗？我都可以。
“南方人好像都挺喜欢吃辣的，”，向嘉木回复她说：“我也没什么忌口，你订就好。”
他是北方人吧，上次火锅他好像也没怎么吃，都是她和林苗苗在吃，她还以为向嘉木不能吃辣。
江姝想了一下，回复了一个“好”。
她换了件衣服，拿着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
导师前两分钟发来了一份邮件，又紧接着发来几条短信，
“小姝，下周是南市珠宝鉴定系各高校联赛，咱们南大是名校，今年评委不让从老师里抽，让优秀毕业生担任，你是我的得意门生，又是上年的优秀毕业生，老师推荐了你，相信你的能力，你看看有没有时间。你师兄太忙，我就不指望他了。”
和其他专业一样，珠宝鉴定师系也会有比赛，每三年一次高校大型联赛，不仅是为了交流各校感情，也是为了提升本校专业威望，评委的分量也是很重要的，要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和快速鉴别的能力，更要能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老师对她一向很好，总想着带带她，让圈地有名的大师都认个眼熟，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也是第一个就推荐了她。
没几个对她这么好过，老师算一个。
“谢谢老师，我去。”
老师发来的邮件是当天的一个流程图，还有各校出赛的场次，让她先熟悉一下。
今年改革，不仅在评委上有了变化，连比赛方式也有了很大变化，
她正看着，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不会是程西瑜，他有指纹，直接进来就可以了，不用再这么一直在外面敲，
也没人会来找她，那就只能是王也了，应该是忘拿了什么资料。
她没有什么怀疑，放下手中东西，起身打开了门，
王妈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看到门开了后往旁边让了一下，露出她身后周身贵气的女人，
光看样貌，保养得当的她似乎也只是40岁左右，整个人端庄贵气，仍可见年轻时也是容貌秀美，气质却冷漠的很，多了些刻薄，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江姝愣了一下，她没见过程西瑜的父母，但光看样貌再加上一些猜测，也能看出，王妈身后的贵妇便是程母。
她心里有些慌乱，不知程母来是为了什么，面上还是礼貌得当，面带微笑：“您好，请先进来吧。”
程母心里不待见她，面上也不见笑，从她打开门就一直紧紧皱着眉。
当年程西瑜和白伊伊分手，程父虽然不太满意白伊伊这个儿媳妇，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最主要原因还是程母死活不让两人在一起。
程家和白家没什么故交，到是和顾家交往甚密，顾家又正好有个大女儿顾婷，长相好，性格好，程家父母喜欢的很。
程母不喜欢白伊伊，她觉得这女孩不知轻重，太拿自己当回事，人傲气的不得了，还老是缠着自己儿子，让程西瑜为她，为她家做了不少事，
她逼着两人分手，程西瑜平时性子冷淡不说话，却是个硬骨头，死活不肯分，后来还是分了，很是伤筋动骨了一番，整个人都冷沉了不少，
之后从部队回来，把盛景打理的蒸蒸日上，身边也一直都没找一个稳定的人来陪，
前几天和顾母逛街，才知道程西瑜带了女伴去参加顾家公子的生日，听顾照还叫人小嫂子，
她脸色难看的不行，自己的亲生儿子身边有了人，还不知道在一起了多长时间，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要从旁人口中得知，
让人查了才知道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短，人现在住在中央公馆，西瑜最近喜欢的紧，都不回家了。
进来后，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会儿房间，全程都没正眼看对面站着的江姝，
半晌，程母走到沙发前缓缓坐下，动作优雅，王妈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旁边，
程母这才像刚看到江姝，抬眼轻视的看向她，看清了她的长相，只这一眼——
程母像是看到什么让她惊惧的动作，刚拿起的茶杯翻到在地毯上，手上烫红了一片，她好像没感觉似的，面上青白交加，
“你叫江姝？！”，程西冷声问道，语气里还有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的慌乱。
没等她回答，程母又继续追问道：“你家是南市的还是……还是哪的？”
江姝：“江南榕城，我家是榕城的。”
榕城……榕城………
“榕城那里的？什么镇？！”
江姝眼里有些疑惑，她抿抿唇还是答到：“塘里镇。”
王妈面上有些惊讶，塘里镇——那孩子也在那。
程母死死的盯着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是恐惧害怕是恨又像是愧疚，夹杂在一起。
“…………………”
长久的沉默……………………………………
直到程母走后，江姝还是没能明白，程母来是为了什么，
在看到她的长相时的惊惧，听到塘里镇时的嫌恶恨意都表明着程母肯定是有着什么事儿，
并且这个事儿应该和她有些关系。
在家里一直待到外面天幕微青，江姝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下午6点，
两人最终约了一家普通餐厅，江姝到的时候，向嘉木已经等着了，她有些意外，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那他来的似乎也太早了些。
向嘉木挑选的是地方她以前没有来过，餐桌座位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旁边是透明的花墙，窗外夜色星星点点很是好看，
包厢似的餐桌，环境优雅。
江姝有些意外，她四处默默看了一下，发现这个餐厅似乎情侣很多，都是男女两个结伴而来，
从这里可以看到一楼大厅中央有穿着燕尾服弹钢琴的侍者，每个餐桌上都有玫瑰花束，上面似乎喷洒了香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灯光暖色偏暗，气氛很是温馨撩人。
向嘉木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还没有点菜，刚看到她来便起身十分绅士又不太熟练的拉开对面的座椅，
江姝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
点完菜，她又客客气气的感谢了他上次开车去机场接她和送她回家，
向嘉木没提关于照片的事儿，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家世极好的世家公子，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不像程西瑜那样冷淡有攻击性，也不像顾照那样热情跳脱，
向嘉木在世家公子里不像程西瑜那样有威慑力，但很有名，
有一个富二代带着自己刚包的小明星来这里吃饭一眼就看到了两人，
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两人的颜值都很打眼，富二代看过去才发现是向家大少，
“向少，约会呢～，这真是，没听说向少有女朋友哈，是我消息不行了！”，他搂着小明星的腰有些暧昧的说道，
向嘉木下意识看向对面人，看到她并没有因为这不太正经的花话而生气才放心下来，
他和这个富二代不熟，只是出于礼貌说过几句话，他面色染上几分不悦：“你每天都在看着我？”
不然怎么会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这话一出，都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富二代有些尴尬，内心也有些恼怒在自己小情儿面前丢了面子，他不敢表现出不满，只能打着哈哈说着“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向少慢吃，我们走了，哈哈……”
赶走了富二代，他回头又跟对面的江姝道歉：“不好意思，是他冒犯了。”
江姝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明明也不是他说的。
饭菜过后，向嘉木没有出声打扰，等着她开口。
他心里隐隐约约知道，她请自己吃饭的最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感谢自己，最主要的应该是……为了那张照片。
眼眸低垂，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还是小小失落了一下……
江姝轻轻呼了一口气，打破这有些沉寂的空气，
“向先生认识程…程叶吗？”
已经很久没说过的名字，越来说出来也不是那么艰难。
对面人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算认识，”
“这是什么意思？”
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算认识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一下答到：“因为一些事情，我见过你们，在三年前，”，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他没见过我，也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这个照片怎么会？”
“说来话长，我说我捡到的你会信吗？虽然很扯，但这确实是我有这张照片的原因。”
他没必要骗她，既然选择把照片给她了，又何必再这件小事儿上撒个谎。
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早该想到的，阿程哥和远在南市的富家公子怎么会有联系呢，有关他的一点点微弱关系又断了。
向嘉木看出她精神不太好，刚才也几乎没有吃东西，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不舒服吗？”
江姝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没有说是谁，两人心里都明白。
“……我对别人的私事不发表意见，如果你想，你会说的。”
听到这话，江姝疲惫的往后靠了靠：“谢谢你，真的。”
“向先生有喜欢过的人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话，也许是气氛温和治愈，也许是她真的憋的太久了，又正好有一个知晓一点她过去的人，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喜欢，有喜欢的人。”，他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说道。
“我也喜欢过一个人，
嗯，我知道，他想。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女孩子就是这样，情犊初开就遇到了一个春风晓月般的少年，没有人会不动心，”，她继续说道：“我父亲去世的早，小时候没有小朋友爱跟我玩，直到那年遇见他，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我……第一个朋友。”
小时候的江姝其实是很讨喜的，虽然妈妈小毛病多，爱美乱花钱，但她的爸爸妈妈很恩爱，爸爸也宠着妈妈，她小时候长的像个洋娃娃似的，嘴也甜，街坊邻居都喜爱她。
后来爸爸出了事，家里一夜之间失去了顶梁柱，她年龄小，妈妈又没有谋生的能力，凭借着过人的美貌总算在酒吧找了一份工作养活两人，
小地方的人听到酒吧两个字自动就代入了不正经，原本的可怜同情变成了鄙夷和嫌弃，
家长们看到自家小孩子和她玩，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把自己小孩拉回家教育一番，久而久之就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她亲近，
但是没关系，她会失落，但她不伤心，小孩子那懂什么，她觉得有妈妈就够了，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上了小学，原本的冷漠演变成暴力，孩子天生就是残忍的，他们也许不理解家长口中的“peijiunu”是什么意思，但会无师自通的联合起来欺负不合群的同学。
被撕碎的书本和作业，总是装满垃圾的书包和充满涂鸦，狼藉一片的书桌，
小朋友嘲笑的目光，天真又残忍的话语，放学路上推搡的动作，这就是她整个不堪的童年时光。
刚开始她会向妈妈哭诉，可她的妈妈也是需要被保护的菟丝花，又哪里能保护的了她，往往都是被别人奚落回来“一个不干不净的寡妇整天还这么多事！”
每次被别人这么说，妈妈都会抱着她哭，久而久之，江姝就不哭了，在学校受了委屈也当做没发生，她变得不再爱说话，变得小心翼翼，
小小年纪的她知道不能任性了，没人能护着她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上初中那一年，隔壁搬来了一个很温柔很漂亮的阿姨，阿姨带着一个哥哥，
哥哥瘦瘦的，白白的，笑起来暖暖的——
从阿姨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程叶——山水一程，一叶知秋。
那是她的阿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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