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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通眼之术

    所谓入灵测试,是天徵道每年专为六岁到十二岁孩子举办,测试他们是否可以修炼仙灵的大型考试。

    报考者不止有天徵道内部人员的孩子,还有来自世界各处的孩子。只不过其他地方来的小孩需要初步筛选才能有进入考试的资格,而天徵道内部的孩子则可直接参加考试。

    韩白羽作为盟主的儿子,自然可直接参加。

    一大早,韩白羽才从床上醒来,便被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脸吓了一大跳。

    他瞬间整个人缩到了床角,谨慎地看着那陌生的红衣女人,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女人一愣,抬手摸了摸脸,这才意识到什么,一边用抬手撕扯脸上的皮,一边用着韩白羽无比熟悉的声音道:“对不起儿子,是不是吓到你了?为娘回来得匆忙,竟都忘了摘面具。”

    随着面皮撕下,一张倾国倾城堪称绝世美人的脸显露出来,搭配着一身赤红如火的衣裳,简直惊为天人,风华绝代。

    原来是他这一世那擅长易容术的母亲楚官儿。

    韩白羽总算放下心来,甚至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惊喜。

    有母亲在,他就总觉得心中安定。

    楚官儿则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她一把将韩白羽拉到怀里紧紧抱着以宽慰这些日子不见的思念之情,而后在韩白羽的耳边轻声低语道:“我刚回来便得到消息,你那无情的父亲打算将你当做工具,明知道你丝毫资质都没有,还要让你去参加那个入灵测试,以通过你来找到混入考生里的魔族之人,就没想过你的安危,简直不配为人亲父!”

    韩白羽听此非但不觉得难过,反而有种自己终于可以做个有用之人的欣喜,忙道:“父亲难得需要我,我自当竭尽全力帮一帮他老人家。”

    楚官儿微愣。她不曾想几日未见,原本傻乎乎的儿子突然开了窍似的,竟能说出这番条理清晰的大话来。不过比起这些,身为母亲,她自然更在乎儿子的生死。

    她一把推开韩白羽,而后抓着他的小肩膀,难得冲儿子严肃脸,道:“你以后可以帮你父亲的机会多的是,唯独这件事不能帮,太危险了!切记,你要在入灵测试的第一个环节就故意让自己出丑以被淘汰出局。”

    若是以往,即便她不叮嘱,她这傻儿子也一定会在入灵测试第一关就丑态百出。如今看到儿子突然开窍,她不得不心中担忧多加叮嘱。

    韩白羽则心中自有想法,但为让母亲不担心,便假装答应道:“我知道了母亲。”

    楚官儿这才松了口气道:“好了,快站起来,为娘帮你穿衣。你父亲现在要见你,我就是来带你去见他的。”

    韩白羽连忙抱起床头的衣服,尴尬道:“不用了,母亲。我自己会穿。”

    见儿子突然如此懂事,楚官儿大为感动,同时还有一些小失落。儿子长大了,以后再也不能帮儿子穿衣裳了。

    屋外天才蒙蒙亮,云层间透着清光,衬得这个早晨分外清冷。

    在楚官儿的叮嘱下,韩白羽穿了一身厚厚的衣裳,这才能随她出门。

    楚官儿幼时未能入仙灵,所以空有一身武功和浑厚的内力,却不会任何法术,自然也不能凌空飞行。

    母子二人步行穿过重重院落,总算出了此间大门,骑上了盟主夫人御用的白马。

    正义之盟天徵道虽然才创建短短三十三年,其规模已经扩大到十几处山脉。其中弟子上万人,更有房屋建筑无数,遍布在临近的数座山脉之间。

    盟主所居住的建筑名为天之门,与韩白羽被关的这处名为是非处的大宅子距离有三四公里。不过骑着千里马,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到达。

    一路马上飞驰,路过距离入灵测试场地最近处时,韩白羽看到无数大手拉小手的人影挤在那片场地的大门前,人影幢幢,好不热闹,心中竟有些向往。

    终于抵达天之门,楚官儿拉着韩白羽的小手一路小跑,来到了盟主韩皇澈所在的大殿,无稽殿。

    大殿内,韩皇澈一身正气傲然立于堂前,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人。

    站在韩皇澈右侧的是个虎背熊腰肩膀十分宽阔的中年男子,一身墨绿的长衫也遮不住那一身壮实的肌肉。皮肤略微有些粗糙,略黑,但五官端正,颇具另一番美感。

    站在左侧的则正好相反,是个瘦削的矮个男人,也约摸三十来岁,留着八字胡,还时不时伸手摸胡须,给人一种时刻都在思考的聪明之感。

    韩白羽还未来得及仔细辨认那二人是谁,韩皇澈已经开了口介绍。

    “羽儿,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你的这二位叔叔。他们分别是副盟主萧山,盟会管家吴俊。你称呼他们萧叔和吴叔便可。”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昨晚那两个打人少年的父亲。

    生怕丈夫没有介绍清楚,楚官儿连忙拉着韩白羽先走到身穿墨绿色长衫的“壮汉”面前,道:“儿子,向你萧叔叔问好。”

    韩白羽看着眼前的副盟主萧山,恍惚间意识到此人正是萧雪灵的父亲,也就是他韩白羽未来的岳父,不由得肃然起敬,连忙弯腰抱拳道:“萧叔叔您好!”

    由于韩皇澈一直对他这个儿子藏得极深,从不轻易教他在人前现身,副盟主萧山这也是第一次看到韩白羽,之前听说盟主的儿子是个傻子,如今一见,却觉得这小孩除了资质一般却绝非憨傻,甚至还有着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孩子年龄的成熟稳重感,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想找到哪怕一丝证明他是傻子的证据,然而徒劳无果。

    楚官儿接着将韩白羽拉倒另一个人面前,道:“羽儿,再向你吴叔叔问好。”

    韩白羽这会显然没了方才的激情,勉强做了个抱拳的动作,道:“吴叔叔好。”

    吴俊面对这一区别对待,一时间被逗乐了,心想:这孩子看着似乎和传闻不太一样。果然小道消息信不得。

    韩皇澈见时间已经不早,便开门见山道:“羽儿,为父叫你来,是有要事请你帮忙。”

    韩白羽忙道:“父亲请说,只要我能帮上忙,我自当竭尽全力。”

    得到如此答复,韩皇澈十分欣慰,另外两人也满脸赞许之色,唯独楚官儿一脸担忧。

    韩皇澈道:“近来魔族在世界各地越来越猖獗,黑暗势力已经开始向各大盟会出手。近三个月来,有不少盟会被魔族奸细由内向外攻破。只怕魔族也开始要对我们正义之盟动手了。入灵测试便是他们绝佳的机会。或是派奸细通过入灵测试混入我天徵道以达到从内部瓦解我们,或直接在入灵测试中动手,毁掉人们对我天徵道的信任。无论如何,我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副盟主萧山接着道:“所以我们想请你成为我们的眼线去参加入灵测试。毕竟你是盟主的儿子,又是……”他咳了咳,略过了傻子二字,“总之,魔族如果派人混进来,绝对会想办法靠近你,或杀了你以扰乱盟主之心,或抓你做人质以与我们谈条件,或想办法和你交好,以打入我正义之盟内部。届时我们可通过你发现那些可疑之人,提前防备。”

    盟会管家吴俊又接话道:“只要我们在你的眼睛里种下通眼之术,你此后的所见所闻便会呈现在我们的脑海里。你便等于我们的眼目。当然,我们也会通过此术传功给你,让你可在危险时自保。”

    “在此之前,我要提醒你两件事。一,通眼之术会有一定副作用,下术时会让你的眼睛奇痛无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二,种下此术后,你可能偶尔会发现身体不受控制,那是我们在操控你的身体,你万不要反抗,否则不仅反抗无效,还会伤到身体。”

    “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