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抉择与转机
皇宫，林晖打算明天就处理那个定远侯。
他继位之后，三令五申不得伤害百姓，这老小子这么不给面子，骑脸输出。莫非以为他这皇帝提不动刀了？
只是那李公子的出现总让他觉得这事似乎还有点问题。
这时，回宫后一直跟着他的小侍女给他倒了杯茶。
看着小侍女，林晖想看看她作为江湖人的角度如何看这个问题。
简单的给小侍女讲了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君儿，你怎么看这件事？”
“公子，君儿是江湖人出身，对这些事也不是很懂。不过，君儿倒是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说来听听。”
如今也没有什么头绪，不如听听小侍女的故事，说不定会找到一点灵感。
“君儿听父亲说，曾经有一个宗门，宗主怀疑手下的一个弟子贪污了宗门的银子，可弟子在宗门很受欢迎，没有证据宗主也不好处理他，处理了他别的弟子难免心寒，对宗门不满。
这时候，宗门的一个长老因为顶撞了宗主被宗主责罚，也对宗主怀恨在心。
宗主就设法让他们争斗，过程中那长老‘失手’重伤了弟子。被宗门所有弟子厌弃。宗门照顾弟子的时候发现了他贪污的证据，也就可以按宗规处理他了。”
林晖听完这个故事，觉得好像自己就是那个宗主，定远侯是弟子，只要找个人当长老就行了。
不对，不能这么简单的处理。林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问题不在于自己处理定远侯的手段，也不是定远侯的生死。这件事到了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选择。
因为这件事的重点应该是自己对定远侯处理的态度，这代表自己对勋贵和百姓的态度。
林晖想到这里，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勋贵可不仅仅是贵族，帝国的军队很多也被他们掌控。英国公世子就掌握着皇姐回京后的一大部分边军，其他的勋贵子弟也在各处领兵。
如果选了百姓，那这些勋贵会怎么看自己？看这场闹剧？如果选了勋贵，那自己之前的所有作为就都是双标的欺骗百姓了。
到了这一步，就连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也不行。他们一定会引导事件走向的。
连派人直接弄死定远侯也不行。这会定远侯一但出事，那就一定会是他干的。怀疑一但开始，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现在，京城的所有大臣都在等，等他做选择。
“百姓”还是“勋贵”？！
林晖十分头疼，这种事情，自己必须选一个。这次要是能渡过，林晖决定对勋贵集团适当的拉拢一下。
同时，不但要设立大乾日报这个正面典型。还要设几个“私报。”不就是带节奏利用舆论写小作文，这种事情他林晖难道会不如这些古代人？
“参见长公主殿下。”
门外传来宫女给皇姐行礼的声音。
林晖这才发现天早就黑了，小侍女也离开了，自己竟然一个人坐了这么久。
林望舒进门的时候，一身的怒气，要不是这小侍女叫他没反应，机灵点来找自己。她都不知道林晖竟然一个人坐这么久，今天刚受到惊吓落水，现在不好好休息，要是染上风寒又该如何是好？
“陛下果然是长大了啊，本宫这个皇姐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皇姐你这是说什么，我就是当了皇帝那也是你弟弟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林晖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赶紧解释，跑过去扶着皇姐。他这辈子小时候记忆混乱，有时头疼难受还会撞墙。皇姐那时就一直为他流泪，后来更是用一直拿剑的手为他缝了一个极精致的平安符，他至今都记得皇姐学这些时手上的伤口。那时他就发誓一辈子都不能惹她生气，要让她幸福。
“既然你还记得本宫这皇姐，为何今天中午才答应本宫要好好休息，这会又在这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时，一直追在长公主身后的李文君才回来，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公主殿下的武艺比她都强。在宫里她又不能随意施展武艺，追到御书房才追上公主。
结果一来，就听见长公主在问责公子，她一下子感觉自己裂开了。这一波不是自己给自己扣分？让公子觉得是她搞事？连忙解释道：
“公主殿下，奴婢的话还没说完您就冲出去了，陛下是在为定远侯的事烦恼呢？”
林望舒看着一脸就是如此的林晖问到：
“是她说的这样吗？你就为了个小小的侯爷不顾自己的身体？”
接着林晖就在对他一直温温柔柔的皇姐身上看到了她女将军的一面。
“本宫不在乎他做了什么，既然敢害本宫弟弟休息不好。明天早朝，直接杀了吧，我亲自杀！”
听着皇姐霸气的发言，林晖明白她是为自己好。虽然自己也很想直接干掉定远侯这个不当人子的货色，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
当即，林晖把自己对此事的考量都说了出来。
小侍女已经麻木了，这当官的人，心思也太多了吧。她以为自己独行江湖已经算是个有心机的人了。没想到仅仅是一个侵占土地的小事，竟然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林晖看着听完自己猜测就一脸呆萌的小侍女和回忆思考的皇姐。
“行了，已经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也要早点休息了。这件事就按律处理吧，他们要闹，那朕就杀，不信这些人不怕。”
林晖已经决定好了，他不能失去民心，更不会妥协。他身边也有很多相信他的人，大不了就是打嘛，谁怕谁啊！他这天子难道要未战先怯不成？
“你刚才说定远侯是在南郊占的土地是吧？为何本宫记得开国时南郊的土地都分封给那些贵族了？又是哪里来的普通百姓呢？”
“皇姐，这些年京城有不少的勋贵落魄，很多土地也都卖出去了，甚至倒过几次手了。如今那边有一个村子并没啥意外的。指不定是谁的地呢？”
“那也就是说，那也有可能是某些勋贵的土地了？”小侍女适当的补了一句。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那种运气，林晖还是让人取来了当初分封的土地记录。
要是那片土地是勋贵的，那这件事就有操作空间了。勋贵间的破事关百姓啥事，扯不到百姓，那自然没必要做选择题了。
“皇姐，我大乾有诚意伯的爵位吗？”
林晖看着当初的地图，这地图上记录了那些土地的所有权变化。虽然这是开国的封赏，但只要做好记录，并朝廷也不会限制买卖——毕竟有的勋贵早就犯事全家凉凉了，地总得要有人种吧。
现在地图上清晰的记录着，定远侯南郊封地边上是诚意伯的封地，而且从来没有过变化。
“诚意伯？本宫记得应该是在百年多前得罪了当时的权臣，封地全被剥夺了，只留下了爵位。这代的诚意伯和普通百姓也没啥区别了。他女儿还在我府上做亲兵呢。”
对亲兵这事，林晖倒是清楚，大乾数百年，像诚意伯这样只剩下个名头的勋贵不少。他们挂着勋贵的名头，不能经商更不能科举。只能选择去当兵，皇姐就收了一些女子做亲兵，也算是给他们这些落魄贵族一点活路。
突然，林晖意识到，这诚意伯受皇姐恩惠，就可以算是自己的人了。那这件事岂不是可以安稳度过了。
越想越激动，林晖一把抱住了身边的林望舒：“皇姐，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啊，一来就帮我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感觉到怀里皇姐身体的僵硬，林晖有点尴尬了，刚才一时激动？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啊！
林望舒看着松开自己，像个犯错小孩一样低头站在一边的弟弟。虽然有点羞涩，不过还是比较满意他的表现的，他没有掩饰，乖乖认罚，就说明心里是重视自己的。
林望舒感觉心底有点甜，不枉自己半夜还跑来帮他。
“既然知道错了，那我也不会怪你。只是，你今天带相府那个小丫头去游湖？”
“皇姐，朕突然想起来了，朕本来就计划后日和你去城外钓鱼赏景。不知皇姐能否答应赏脸呢。”虽说林晖更喜欢明月湖，可他还是从心的换了个地方。
“还有，我不喜欢你叫我皇姐，太生疏了，就像我一直叫你弟弟一样，以后你要叫我姐姐。
我也不喜欢你一直自称‘朕’，以后只有你我的时候，要自称我，当然了，为了公平，我也不会自称本宫，如何？”
说完林望舒就看着自家弟弟，这是她的一点小心思，他是皇帝，她不想听他一直叫皇姐，仿佛在刻意强调她的身份一样。要是他不答应，她也没什么的。毕竟这有些冒犯到他身为皇帝的尊严了。
……
看着皇姐一脸胜利开心的表情离开，林晖有点被秀到了。
他一听就觉得那话熟悉，听完才发现是自己调戏颖儿那套。所以，自己这是被皇姐调戏了吗？
其实林晖自己也不喜欢他们两个人那么说话。她是他两世为人仅剩的亲人，那样叫有点太生分疏离了。
而且，皇姐难得对自己耍性子，别说这种小事了，哪怕她真要当街杀了定远侯，自己也一定会在旁边摁着定远侯让她杀的。
他继位之后，三令五申不得伤害百姓，这老小子这么不给面子，骑脸输出。莫非以为他这皇帝提不动刀了？
只是那李公子的出现总让他觉得这事似乎还有点问题。
这时，回宫后一直跟着他的小侍女给他倒了杯茶。
看着小侍女，林晖想看看她作为江湖人的角度如何看这个问题。
简单的给小侍女讲了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君儿，你怎么看这件事？”
“公子，君儿是江湖人出身，对这些事也不是很懂。不过，君儿倒是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说来听听。”
如今也没有什么头绪，不如听听小侍女的故事，说不定会找到一点灵感。
“君儿听父亲说，曾经有一个宗门，宗主怀疑手下的一个弟子贪污了宗门的银子，可弟子在宗门很受欢迎，没有证据宗主也不好处理他，处理了他别的弟子难免心寒，对宗门不满。
这时候，宗门的一个长老因为顶撞了宗主被宗主责罚，也对宗主怀恨在心。
宗主就设法让他们争斗，过程中那长老‘失手’重伤了弟子。被宗门所有弟子厌弃。宗门照顾弟子的时候发现了他贪污的证据，也就可以按宗规处理他了。”
林晖听完这个故事，觉得好像自己就是那个宗主，定远侯是弟子，只要找个人当长老就行了。
不对，不能这么简单的处理。林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问题不在于自己处理定远侯的手段，也不是定远侯的生死。这件事到了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选择。
因为这件事的重点应该是自己对定远侯处理的态度，这代表自己对勋贵和百姓的态度。
林晖想到这里，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勋贵可不仅仅是贵族，帝国的军队很多也被他们掌控。英国公世子就掌握着皇姐回京后的一大部分边军，其他的勋贵子弟也在各处领兵。
如果选了百姓，那这些勋贵会怎么看自己？看这场闹剧？如果选了勋贵，那自己之前的所有作为就都是双标的欺骗百姓了。
到了这一步，就连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也不行。他们一定会引导事件走向的。
连派人直接弄死定远侯也不行。这会定远侯一但出事，那就一定会是他干的。怀疑一但开始，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现在，京城的所有大臣都在等，等他做选择。
“百姓”还是“勋贵”？！
林晖十分头疼，这种事情，自己必须选一个。这次要是能渡过，林晖决定对勋贵集团适当的拉拢一下。
同时，不但要设立大乾日报这个正面典型。还要设几个“私报。”不就是带节奏利用舆论写小作文，这种事情他林晖难道会不如这些古代人？
“参见长公主殿下。”
门外传来宫女给皇姐行礼的声音。
林晖这才发现天早就黑了，小侍女也离开了，自己竟然一个人坐了这么久。
林望舒进门的时候，一身的怒气，要不是这小侍女叫他没反应，机灵点来找自己。她都不知道林晖竟然一个人坐这么久，今天刚受到惊吓落水，现在不好好休息，要是染上风寒又该如何是好？
“陛下果然是长大了啊，本宫这个皇姐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皇姐你这是说什么，我就是当了皇帝那也是你弟弟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林晖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赶紧解释，跑过去扶着皇姐。他这辈子小时候记忆混乱，有时头疼难受还会撞墙。皇姐那时就一直为他流泪，后来更是用一直拿剑的手为他缝了一个极精致的平安符，他至今都记得皇姐学这些时手上的伤口。那时他就发誓一辈子都不能惹她生气，要让她幸福。
“既然你还记得本宫这皇姐，为何今天中午才答应本宫要好好休息，这会又在这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时，一直追在长公主身后的李文君才回来，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公主殿下的武艺比她都强。在宫里她又不能随意施展武艺，追到御书房才追上公主。
结果一来，就听见长公主在问责公子，她一下子感觉自己裂开了。这一波不是自己给自己扣分？让公子觉得是她搞事？连忙解释道：
“公主殿下，奴婢的话还没说完您就冲出去了，陛下是在为定远侯的事烦恼呢？”
林望舒看着一脸就是如此的林晖问到：
“是她说的这样吗？你就为了个小小的侯爷不顾自己的身体？”
接着林晖就在对他一直温温柔柔的皇姐身上看到了她女将军的一面。
“本宫不在乎他做了什么，既然敢害本宫弟弟休息不好。明天早朝，直接杀了吧，我亲自杀！”
听着皇姐霸气的发言，林晖明白她是为自己好。虽然自己也很想直接干掉定远侯这个不当人子的货色，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
当即，林晖把自己对此事的考量都说了出来。
小侍女已经麻木了，这当官的人，心思也太多了吧。她以为自己独行江湖已经算是个有心机的人了。没想到仅仅是一个侵占土地的小事，竟然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林晖看着听完自己猜测就一脸呆萌的小侍女和回忆思考的皇姐。
“行了，已经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也要早点休息了。这件事就按律处理吧，他们要闹，那朕就杀，不信这些人不怕。”
林晖已经决定好了，他不能失去民心，更不会妥协。他身边也有很多相信他的人，大不了就是打嘛，谁怕谁啊！他这天子难道要未战先怯不成？
“你刚才说定远侯是在南郊占的土地是吧？为何本宫记得开国时南郊的土地都分封给那些贵族了？又是哪里来的普通百姓呢？”
“皇姐，这些年京城有不少的勋贵落魄，很多土地也都卖出去了，甚至倒过几次手了。如今那边有一个村子并没啥意外的。指不定是谁的地呢？”
“那也就是说，那也有可能是某些勋贵的土地了？”小侍女适当的补了一句。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那种运气，林晖还是让人取来了当初分封的土地记录。
要是那片土地是勋贵的，那这件事就有操作空间了。勋贵间的破事关百姓啥事，扯不到百姓，那自然没必要做选择题了。
“皇姐，我大乾有诚意伯的爵位吗？”
林晖看着当初的地图，这地图上记录了那些土地的所有权变化。虽然这是开国的封赏，但只要做好记录，并朝廷也不会限制买卖——毕竟有的勋贵早就犯事全家凉凉了，地总得要有人种吧。
现在地图上清晰的记录着，定远侯南郊封地边上是诚意伯的封地，而且从来没有过变化。
“诚意伯？本宫记得应该是在百年多前得罪了当时的权臣，封地全被剥夺了，只留下了爵位。这代的诚意伯和普通百姓也没啥区别了。他女儿还在我府上做亲兵呢。”
对亲兵这事，林晖倒是清楚，大乾数百年，像诚意伯这样只剩下个名头的勋贵不少。他们挂着勋贵的名头，不能经商更不能科举。只能选择去当兵，皇姐就收了一些女子做亲兵，也算是给他们这些落魄贵族一点活路。
突然，林晖意识到，这诚意伯受皇姐恩惠，就可以算是自己的人了。那这件事岂不是可以安稳度过了。
越想越激动，林晖一把抱住了身边的林望舒：“皇姐，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啊，一来就帮我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感觉到怀里皇姐身体的僵硬，林晖有点尴尬了，刚才一时激动？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啊！
林望舒看着松开自己，像个犯错小孩一样低头站在一边的弟弟。虽然有点羞涩，不过还是比较满意他的表现的，他没有掩饰，乖乖认罚，就说明心里是重视自己的。
林望舒感觉心底有点甜，不枉自己半夜还跑来帮他。
“既然知道错了，那我也不会怪你。只是，你今天带相府那个小丫头去游湖？”
“皇姐，朕突然想起来了，朕本来就计划后日和你去城外钓鱼赏景。不知皇姐能否答应赏脸呢。”虽说林晖更喜欢明月湖，可他还是从心的换了个地方。
“还有，我不喜欢你叫我皇姐，太生疏了，就像我一直叫你弟弟一样，以后你要叫我姐姐。
我也不喜欢你一直自称‘朕’，以后只有你我的时候，要自称我，当然了，为了公平，我也不会自称本宫，如何？”
说完林望舒就看着自家弟弟，这是她的一点小心思，他是皇帝，她不想听他一直叫皇姐，仿佛在刻意强调她的身份一样。要是他不答应，她也没什么的。毕竟这有些冒犯到他身为皇帝的尊严了。
……
看着皇姐一脸胜利开心的表情离开，林晖有点被秀到了。
他一听就觉得那话熟悉，听完才发现是自己调戏颖儿那套。所以，自己这是被皇姐调戏了吗？
其实林晖自己也不喜欢他们两个人那么说话。她是他两世为人仅剩的亲人，那样叫有点太生分疏离了。
而且，皇姐难得对自己耍性子，别说这种小事了，哪怕她真要当街杀了定远侯，自己也一定会在旁边摁着定远侯让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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