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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恐吓

    在任何一个时空,秘密都是最强的武器。

    秘密能杀人。

    秘密能报名。

    但用秘密做武器有个毛病:要赌的。

    所以当半个时辰之后,范离在几位教廷大佬的目送中走出教廷大门,冷汗虽然能控制,膝盖还能勉强直挺已是运气。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之前,能不能见鱼佬杜,叶宽当然不能做主,但他能去请做主的人。

    洛斌露面之后,范离只和他讲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关于洛斌的某件家事。

    第二句话是,“我们分别准备了编年史、小说和说书”。

    第三句话是,“我不会把今天的会面告诉任何人”。

    所以他在京都教廷的某处异空间里见到了杜开颜,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在离开之前,他又和洛斌私聊了几句,承诺会在半年之内,把关于他的一切情报从书店中删除,并尽力促成妓院和饭馆同样如此。

    洛斌告诉了他几只虫子的名字,但他不打算马上动手。

    活的虫子比死的虫子有价值。

    他在街边吃了碗面,又看了会街头把戏,按照计划,当江湖艺人吐出那团大火时,他被接进白粥的某处灵界。

    范离从京都消失的同时,于大奔结束了在京都教廷的工作,今天他被新队长派去教廷查阅与南郊事件相关的资料,查了整整半天,还和很多同僚深入交换了意见,又顺便和他们吃了顿工作餐才离开。

    回到城南家里,于大奔在河边睡了个午觉,又回屋洗了个澡,走出浴室的,却是另一个精神小伙——丁亨。

    他腕上的手环,已传入了白粥的灵界。

    ……

    阅兵安排在京都南郊举行,对,就是前几日出事那处。

    反正都被轰成了白地,也省去了平整的功夫,与本次阅兵的主旨非常贴合:卫京保民。

    看台是根据皇帝的要求临时搭建,所有座位都是一样的,不分地位高低,仅有一个蒲团垫着,任谁坐久了都不舒服。

    而且没有搭建顶棚,因此坐在看台上的数十位头头脑脑们,有一半都支起了手掌,以遮挡这初春难得一见的骄阳,后悔没带伞或帽过来。

    范离也没有带,虽然不搭顶棚的馊主意就是他出的。

    他坐在最高一排,所以可以很自然的观察今日来宾,特别是将那些没见过的大人物们,与脑中的情报一一对照。

    坐皇帝右手边的老头应该就是德先生。

    六大世家全来了,一个门主,三个副门主,两个嫡长子,六人一字排开,坐在皇帝脚下一排。

    坐在李无碍身边的断臂男人,应该就是四教柱之一的唐展,面容虽然俊朗,但隐有苦相,此人因精于阵法而享誉修行界两百年,今日前来观察阅兵最合适不过。

    此外便是一些和此次阅兵相关的官员和人士之类。

    比如宁行师和洛斌。

    齐郡王倒是没来,皇帝的左手边空着一个位子,像是提醒每个人,别说南郊那晚的悬案,我还差点死了个弟弟呢。

    壮大一下京都安全力量不是应该的吗?

    范离多瞧几眼令仲,发现他在这种场合里,和单独面对自己时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龙袍不见一丝褶皱,就算是强迫症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因为皇帝如此端方,看台上众人也几乎没有任何交流,都在骄阳下默默等待着,直到一骑黑马稳稳步入看台下方的场内,所有手掌都放了下来。

    马是无双良驹,人是顶尖好汉。

    大令朝第一高手、红袍子首领,黄湘。

    今日他依旧一身红袍,只是上半身套了银甲,在骄阳下灼灼逼人。

    黑马在场地中央立定后,黄湘没有任何花俏,稳稳翻身下马,左手握着别在腰间的长剑,右手击胸向皇帝行礼,等待旨意。

    令仲缓缓起身,目光却落在更远的群山,沉声道:

    “朕知道各位不喜文绉绉的讲话,朕今日也不会有一句废话。”

    这个开场白让众人心中一凛,纷纷把身板挺得更直。

    “因为有人不想文绉绉,而更喜欢动手,他们杀到了京都脚边,杀到了各位现如今坐的地方,不顾不扰世俗的默契,在我京都数千百姓的注视中、惊惶中,制造血腥和厮杀。

    因为有人不想文绉绉,竟敢公然行刺我大令郡王,意图制造我大令和墨天的矛盾,从而动摇天下根基,盛事再启战事。

    因为有人明面上做着文绉绉的功夫,暗地里派人潜入京都,请问是什么意思,是想打探朕的老底,是想互相勾连准备造反,还是想,刺杀朕!

    既然文的已经跟他们说不通了,那么,今天朕就在此给他们一句话:

    要战,便战!

    黄湘!”

    “臣在!”

    “开始!”

    落座,上马。

    黄湘右拳猛的挥向天空,原本灼人的骄阳被陡然聚起的层层乌云所遮盖,然后无数冰雹倾泻而下,正好覆盖住方圆各一里的阅兵场,竟而出现金属碰撞的巨大声浪。

    原来不知何时,数百铁骑已传送进场地内,数百红袍不发一声呐喊,任由冰雹撞击银甲,震碎成无数银粉,让整个阅兵场犹如经历着一场恐怖的雪崩。

    这就是阅兵的开始。

    “真会玩啊。”范离心中感叹道。

    ……

    此时的燕子山上,少年模样的赛先生也在看着南郊正在发生的一切。

    其实按他的境界,只需要用自己的眼睛看就好,但他是很贴心的把那边的景象投影到一块平整的石壁上。

    因为他把宁薇叫来一起看。

    小姑娘在山上住了快一个月,虽然大多时间是呆在自己的房里,但赛先生偶尔也会找她聊天,越聊越是欢喜,因为能给他很多启发。

    小姑娘虽然没有承认,但也不再刻意遮掩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尤其是在赛先生面前。

    她似乎也清楚,在这个少年模样的人面前,任何遮掩都是没有意义的。

    无论他最终将如何处置自己。

    她看不透他。

    就像此时的赛先生,把山间的一小块平地布置得像露营一样,有桌子、椅子、各种果汁和吃食,还有一顶小帐篷,她问拿来干嘛用,他说造型用。

    看着石壁上景象的他,十足比宁以臣还像个少年,好奇,嘴碎,易激动。

    “咦,那几头灵兽配合得不错诶,刚刚和骑兵的那几下交叉换位你看到没有,明显是训练过的。”

    “这个队形不好,如果是我,两翼佯攻就可以打散了。”

    “我去,还埋伏了火炮啊,大令真是下血本了。”

    “嗯,这套红袍的领口处理得不错,很帅,对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的灰袍特土啊?”

    ……

    大多数时候,宁薇接不住他过快的话语,但他有时也会闭嘴暂停,似乎表示这是他很想从她那里听到答案的问题。

    对于这些问题,她也会认真回答,虽然对军事和阵法完全不了解,但赛先生也应该完全不是想要听那方面的标准答案。

    半个时辰之后,阅兵结束,“镜头”给到了看台,众人的表情可以说是泾渭分明,朝廷官员们皆是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墨天的灰袍们则大多面无表情,或者跟身旁的官员称赞几句,世家诸人除了几位大佬和心机深沉者能够表情管理,其余的就是面带笑意、眉显忧色。

    宁薇看到了人群中的宁行师,见父亲虽然清减了不少,但眼看着是撑住了,双眼泛出泪光。

    赛先生不用转头也知道小姑娘此时的心情,所以很体贴的一直把“镜头”对着宁行师,只在皇帝讲话接近尾声时,才转了过去。

    这是宁薇第一次见到皇帝。

    她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这个表情变化被赛先生看在眼里,过得一阵子,他忽然开口:

    “我问你个事儿。”

    宁薇把视线转了过来。

    “如果,只是如果啊,如果你和李蒙取消婚姻,嫁入宫里做皇后,然后就能离开这里,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