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最悲惨的抛弃
谭诚和雷迪亚兹走出联合国会议厅的大门，雷迪亚兹张开双臂，对着天上的太阳大声喊道：“太阳，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持续二十多年的恐日症在这一刻神奇地好了，谭诚明白，这是因为雷迪亚兹眼中的太阳不会化身毁灭人类的魔鬼，他的计划再也不可能实施了。
专机飞行在大西洋的上空，雷迪亚兹神色怀念地望向窗外。
“谭诚，你知道吗，当年我也是乘坐这架专机飞往纽约，去履行全人类最伟大的使命，时间一晃就是二十年了。”
他直呼谭诚的名字，不是不尊重，而是将他当成了朋友，表现出只有朋友才有的亲昵。
谭诚也露出怀念的神色：“时光一逝不复回，往事只能回味。栉风沐雨，转眼已是二十载岁月。”
雷迪亚兹：？？？
“这是用中文翻译的吗？听起来有些拗口。”
谭诚自豪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有空可以学学中国文化。”
雷迪亚兹：……
为了缓解尴尬，他转而说道：“谭诚，我发现你这二十多年似乎一点都没有变，我指的是外貌。”
“哈哈，可能是因为我冬眠的时间比较长吧。”
雷迪亚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深究，对于面壁者来说，秘密是他们的通行证，欺诈是他们的墓志铭。
他将左手腕的手表摘下来，递给谭诚：“送给你了。”
“这不是摇篮系统吗？你就这样取下来，那个反触发装置岂不是已经触发了？”
“哪有什么反触发装置，只是逃跑的把戏而已，要是我不这么说，他们会放我走吗？”
话到此处，两人暂时都没有言语。
过了片刻，雷迪亚兹苦涩地笑了笑：“没想到面壁者的欺骗竟然都是针对人类自己吧？泰勒如此，我也如此。”
谭诚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这个时候，他心中的冰冷才逐渐被温暖代替：“你们都是对的，只有面壁者才清醒地认识到人类必败，他们做的努力都是围绕这一命题展开。”
停顿了几秒，接着道：“只是，人类生存的最大障碍其实来自自身。”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现实如此】
【人类永远没办法做到思想统一】
【太真实了】
【你们是虫子……】
【……】
六个小时后，飞机在加勒比海湾的加拉加斯国际机场降落。
“谭诚，去我的国家看一看吧，你一定会爱上这片热情和豪放的土地，她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雷迪亚兹看着外界，眼中满是柔情。
谭诚凝视着他，心中狠狠抽痛了一下，不忍心打破他最后的宁静时光，强自笑道：“好的，我要看看这里的人们到底有多热情。”
一出机舱，谭诚就感受到了热带特有的炽热，在微笑城早期建立的时候，也时常能感受到。
雷迪亚兹匍匐在地上，长时间亲吻祖国的土地，然后在大批军警的护卫下，乘车驶到了城区，位于市中心的玻璃瓦尔广场。
广场正中央有一座铜制雕像，那是曾经打败西班牙并试图在南美建立大哥伦比亚统一共和国的英雄。
他身披铠甲，纵马驰骋，冷冽的目光仿佛望穿了敌军阵营，手中举着利剑，将要给他们致命一击。
雷迪亚兹站在铜像的基座上，面前是狂热的民众组成的人海。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向前拥来，冲击军警的防卫线。
军警们极力阻挡，甚至对空中鸣枪，尽管如此，汹涌的人潮还是冲垮了防卫线，向着铜像下他们的英雄拥来。
谭诚站在雷迪亚兹身旁，他听见这些疯狂的民众在用不堪入耳的话语咒骂，所有人心跳超过八十次每分，额头青筋清晰可见，血压飙升，眼中布满血丝，因生气分泌的化学物质通过呼出的气体排出，组成了一片怒火的汪洋。
【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都好气，现在看到现场，感觉更气了！】
【该死！该死！该死！】
【感谢这群无知的人，治好了我的低血压】
【你们在说什么啊？还没来得及看原著，这些人不是在爱戴他们的管理者吗？】
【个人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
【毁灭吧，我累了】
【人类不配，真的不配……】
雷迪亚兹高举双手，含着热泪动情地呼唤着：“啊，我的人民。”
被他深爱的人民向他扔来石头，从第一块到第无数块，密密麻麻像一场黑色的大雨。
突然，所有民众目瞪狗呆地看见，站在世界上最大恶人身旁的年轻男子化成了银白色的液体，一瞬间包裹住了他们的仇人。
所有的石块砸在了那层液体上，泛起剧烈的波澜，却最终没有突破这一层防御。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广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像是被抓住脖子的鸡，眼睛鼓鼓地瞪着。
“魔鬼！他们是魔鬼！”一个老太太用西班牙语声嘶力竭地喊道，举着她的拐杖使劲在空中挥舞，像是要击打空气中看不见的存在。
人群猛然爆发了骚乱，所有人都在惊恐的哭喊声中相互推搡，以比拥过来时更强硬的姿态向外围推进。
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铜像周围再也看不见一个活人。
到处散乱着踩掉的鞋子，扔掉的手提包，和许多躺在地上姿势扭曲的人体。
至于第一个叫喊的老太太，混乱最开始的时候就被旁边的人推翻在地，无数人在她身上踩过，现在连人形都没有了。
【我靠！刚才那一幕我看傻了！】
【我擦擦擦擦擦！！！】
【没有打码的画面好残忍，不过……为什么我看得这么解气呢？】
【解气解气真解气！】
【民众太无知了】
【那个老太太，她说的西班牙语，就是原著里那个，亲娘咧，死得太惨了！】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封建迷信要不得】
【科学神教万岁（狗头）】
【好消息是，雷迪亚兹活下来了，未来人类又能多一分力量】
【这样的英雄越多，人类生存下去的希望就越大】
【愿岁月静好，世界和平，不想再看到这样悲惨的一幕了，不论哪一方受伤都是对人类的损害（别骂我圣母，杠就是你对）】
银白色的液体从雷迪亚兹体表流淌下来，在一旁重新汇聚成了谭诚。
雷迪亚兹身体摇摇晃晃，一下子跪在乱石堆上，锋锐的棱角扎破了他的膝关节皮肤，血液渗透了裤子，浸润在铜像基座上，与这位逝去的“玻璃瓦尔”出现了灵魂的交融。
他脸色苍白，口中喘着粗气，衣服被汗水浸透，从头发上滴落，像是一个溺水被捞上岸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望着狼藉的广场，不断发问，声音越来越大，逐渐歇斯底里。
然后匍匐在尖锐的石碓上，嚎啕大哭，那是谭诚听过的最凄厉的哀嚎，像一头孤狼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即将呕出自己的灵魂。
谭诚没有回答他，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时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会抚平世间一切伤痛。
……
刚才他们降落的机场，那架专机的引擎还没有冷却。
雷迪亚兹流淌热泪，最后一次亲吻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随后，他没有回头，和谭诚再次进入了舱门，去往他从来没到过的国度，默默舔舐伤口，或是于沉默中爆发，或是于沉默中灭亡……
持续二十多年的恐日症在这一刻神奇地好了，谭诚明白，这是因为雷迪亚兹眼中的太阳不会化身毁灭人类的魔鬼，他的计划再也不可能实施了。
专机飞行在大西洋的上空，雷迪亚兹神色怀念地望向窗外。
“谭诚，你知道吗，当年我也是乘坐这架专机飞往纽约，去履行全人类最伟大的使命，时间一晃就是二十年了。”
他直呼谭诚的名字，不是不尊重，而是将他当成了朋友，表现出只有朋友才有的亲昵。
谭诚也露出怀念的神色：“时光一逝不复回，往事只能回味。栉风沐雨，转眼已是二十载岁月。”
雷迪亚兹：？？？
“这是用中文翻译的吗？听起来有些拗口。”
谭诚自豪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有空可以学学中国文化。”
雷迪亚兹：……
为了缓解尴尬，他转而说道：“谭诚，我发现你这二十多年似乎一点都没有变，我指的是外貌。”
“哈哈，可能是因为我冬眠的时间比较长吧。”
雷迪亚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深究，对于面壁者来说，秘密是他们的通行证，欺诈是他们的墓志铭。
他将左手腕的手表摘下来，递给谭诚：“送给你了。”
“这不是摇篮系统吗？你就这样取下来，那个反触发装置岂不是已经触发了？”
“哪有什么反触发装置，只是逃跑的把戏而已，要是我不这么说，他们会放我走吗？”
话到此处，两人暂时都没有言语。
过了片刻，雷迪亚兹苦涩地笑了笑：“没想到面壁者的欺骗竟然都是针对人类自己吧？泰勒如此，我也如此。”
谭诚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这个时候，他心中的冰冷才逐渐被温暖代替：“你们都是对的，只有面壁者才清醒地认识到人类必败，他们做的努力都是围绕这一命题展开。”
停顿了几秒，接着道：“只是，人类生存的最大障碍其实来自自身。”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现实如此】
【人类永远没办法做到思想统一】
【太真实了】
【你们是虫子……】
【……】
六个小时后，飞机在加勒比海湾的加拉加斯国际机场降落。
“谭诚，去我的国家看一看吧，你一定会爱上这片热情和豪放的土地，她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雷迪亚兹看着外界，眼中满是柔情。
谭诚凝视着他，心中狠狠抽痛了一下，不忍心打破他最后的宁静时光，强自笑道：“好的，我要看看这里的人们到底有多热情。”
一出机舱，谭诚就感受到了热带特有的炽热，在微笑城早期建立的时候，也时常能感受到。
雷迪亚兹匍匐在地上，长时间亲吻祖国的土地，然后在大批军警的护卫下，乘车驶到了城区，位于市中心的玻璃瓦尔广场。
广场正中央有一座铜制雕像，那是曾经打败西班牙并试图在南美建立大哥伦比亚统一共和国的英雄。
他身披铠甲，纵马驰骋，冷冽的目光仿佛望穿了敌军阵营，手中举着利剑，将要给他们致命一击。
雷迪亚兹站在铜像的基座上，面前是狂热的民众组成的人海。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向前拥来，冲击军警的防卫线。
军警们极力阻挡，甚至对空中鸣枪，尽管如此，汹涌的人潮还是冲垮了防卫线，向着铜像下他们的英雄拥来。
谭诚站在雷迪亚兹身旁，他听见这些疯狂的民众在用不堪入耳的话语咒骂，所有人心跳超过八十次每分，额头青筋清晰可见，血压飙升，眼中布满血丝，因生气分泌的化学物质通过呼出的气体排出，组成了一片怒火的汪洋。
【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都好气，现在看到现场，感觉更气了！】
【该死！该死！该死！】
【感谢这群无知的人，治好了我的低血压】
【你们在说什么啊？还没来得及看原著，这些人不是在爱戴他们的管理者吗？】
【个人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
【毁灭吧，我累了】
【人类不配，真的不配……】
雷迪亚兹高举双手，含着热泪动情地呼唤着：“啊，我的人民。”
被他深爱的人民向他扔来石头，从第一块到第无数块，密密麻麻像一场黑色的大雨。
突然，所有民众目瞪狗呆地看见，站在世界上最大恶人身旁的年轻男子化成了银白色的液体，一瞬间包裹住了他们的仇人。
所有的石块砸在了那层液体上，泛起剧烈的波澜，却最终没有突破这一层防御。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广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像是被抓住脖子的鸡，眼睛鼓鼓地瞪着。
“魔鬼！他们是魔鬼！”一个老太太用西班牙语声嘶力竭地喊道，举着她的拐杖使劲在空中挥舞，像是要击打空气中看不见的存在。
人群猛然爆发了骚乱，所有人都在惊恐的哭喊声中相互推搡，以比拥过来时更强硬的姿态向外围推进。
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铜像周围再也看不见一个活人。
到处散乱着踩掉的鞋子，扔掉的手提包，和许多躺在地上姿势扭曲的人体。
至于第一个叫喊的老太太，混乱最开始的时候就被旁边的人推翻在地，无数人在她身上踩过，现在连人形都没有了。
【我靠！刚才那一幕我看傻了！】
【我擦擦擦擦擦！！！】
【没有打码的画面好残忍，不过……为什么我看得这么解气呢？】
【解气解气真解气！】
【民众太无知了】
【那个老太太，她说的西班牙语，就是原著里那个，亲娘咧，死得太惨了！】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封建迷信要不得】
【科学神教万岁（狗头）】
【好消息是，雷迪亚兹活下来了，未来人类又能多一分力量】
【这样的英雄越多，人类生存下去的希望就越大】
【愿岁月静好，世界和平，不想再看到这样悲惨的一幕了，不论哪一方受伤都是对人类的损害（别骂我圣母，杠就是你对）】
银白色的液体从雷迪亚兹体表流淌下来，在一旁重新汇聚成了谭诚。
雷迪亚兹身体摇摇晃晃，一下子跪在乱石堆上，锋锐的棱角扎破了他的膝关节皮肤，血液渗透了裤子，浸润在铜像基座上，与这位逝去的“玻璃瓦尔”出现了灵魂的交融。
他脸色苍白，口中喘着粗气，衣服被汗水浸透，从头发上滴落，像是一个溺水被捞上岸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望着狼藉的广场，不断发问，声音越来越大，逐渐歇斯底里。
然后匍匐在尖锐的石碓上，嚎啕大哭，那是谭诚听过的最凄厉的哀嚎，像一头孤狼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即将呕出自己的灵魂。
谭诚没有回答他，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时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会抚平世间一切伤痛。
……
刚才他们降落的机场，那架专机的引擎还没有冷却。
雷迪亚兹流淌热泪，最后一次亲吻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随后，他没有回头，和谭诚再次进入了舱门，去往他从来没到过的国度，默默舔舐伤口，或是于沉默中爆发，或是于沉默中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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