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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想起李雯妹

    花心男人的一次美丽心动,秀发姑娘,是你伴我人生走一程。

    那年的我还只是某电子厂生产线的一名普通拉长,刚从北方的乡村来到南方打工还不到三个月。我还是庆幸的——因为我有极强的适应能力,一般的打工仔是很难在短期内被提升为干部的,何况在这个厂里我没有任何的熟人。

    春天的气息可以在空气中感受到,草地变得绿油油的,花朵开始绽放。

    随着气温的上升,人们开始穿上轻便的衣服,享受阳光和温暖的天气。春天也是新生命和希望的季节,它象征着生命逐渐从沉睡中苏醒,地球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

    那天李雯妹来见工作业员,她属于那种小巧玲珑的身材,脸色有点苍白,但头发却特别的秀气,而且特别长,发梢垂至邸骨以下。很有古典女子的韵味。她端庄、娴静、文雅的典范。她的面容清秀,脸色素雅明亮,双目明澈,神情优美。

    她的微笑让我记忆犹新,一直到现在还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

    她在转身之后,时常向我做出微笑的动作。这种微笑喜爱和温暖的感受。这种微笑自然、轻松和亲切。这种微笑也流露出一种愉悦的态度。

    也许由于厂子里北方人很少,所以李雯妹让我感到特别的亲近。在流水线上巡查时我总是多看她几眼。

    走进车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她戴着安全帽,身上洋溢着阳刚之气和自信,你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被她吸引住了。她的技能非常娴熟,每一步都很有力量,却又很优雅。

    她的眼神闪烁着勇气和决心,每一次她盯着机器工作的时候,都让你感受到她内心的强大和坚韧。你心动了,想和她多了解多聊聊,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或者更多。

    她有着典型北方女孩的勤劳,她的作业动作很快,操作相当熟练,很多时候她都能提前做好输送带上的产品。

    渐渐的我也发现她总是目送我的每一次巡查,渐渐地我越来越渴望读懂她眼神里充满的期待。

    有一次,有一批货赶着出,所以要延长加班时间,甚至要占用中午休息时间,不知怎地她却带头罢工,让我好生头疼,我费尽了口舌好说歹说才劝通员工上班。

    后来出货了,我不得不找她谈话。

    我问她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她不紧不慢的微笑说,她喜欢看我着急,心急上火的样子。

    我被她气的哭笑不得,原来是她和工友串通好的要气气我!

    就这样,李雯妹和我熟络起来。

    只要星期六不加班或是星期天公休,她总约我看一块钱的投影。

    一个宽敞的投影厅中,四周的墙壁被深蓝色的装饰面板所包围。一排排舒适的椅子席卷整个房间,每张椅子上都有一个蓝色的坐垫和更多的蓝色绒面装饰。

    在房间的前方,有一块巨大的银幕,银幕上正播放着一部电影。你闻到了烤爆玉米的香味和新鲜弹出爆米花的气息,这让你的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同时,从舞台两侧的扬声器中传出充满张力和深度的声音,带给你一种视听盛宴的感觉。

    总是一包瓜子两瓶可乐将我们隔开,可是看完投影去宵夜时,共吃一盘炒米粉,又将我们牵着连着。

    投影的片子时常会有恐怖的镜头,甚至让男孩看了也会心季的场景。李雯妹就时不时地抓紧我的手,有时她也会有意无意地将头靠进我的肩上和胸前;投影的内容常常也会带点荤镜头,荤的让人脸红耳热,心急口渴。我就会不经意间搂一下她的细细蛮腰,有时她也会禁不住地拉一下我的衣领,用她那充满海飞丝味的长发络过我的鼻尖。

    我们来到了公园的入口处,清新的空气和鸟儿的歌声迎接着我们。她笑着说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气息清新,很适合散步。”我也点头微笑,我们一起走进了公园。

    公园里面很宽敞,绿草地上游走着好多人,还有很多小朋友在嬉戏玩耍。我们沿着一条小道漫步着,时而驻足观赏一些花朵。她尤其喜欢那些色彩鲜艳的花儿,停下来留意了一会儿,用手轻轻触摸这些柔软的花瓣,然后说道:“好美啊。”

    我们走到了公园中间,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喷泉。喷泉中心水珠四溅,形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水雾。她骤然停下脚步,手指着喷泉高声喊道:“你看,喷泉真是太美了!”我也不禁跟着点头,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其间,我们还经过了一处露天音乐广场,有众多的市民在那里跳广场舞。她看得入迷,想要走过去看看,但是感觉不太好意思。我安慰了她几句,鼓励她一起去跳一会儿。我们走近了,跟着广场舞的节奏,跳起了舞来。她摇摆着身体,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儿,场内的人们还认真地笑望着我们,并且互相鼓励。就这样,在欢快的音乐声中,我们忘记了时间。

    最后,我们坐在了一个小亭子里面,享受这个美妙的旅程,有说有笑,分享着今天的经历。

    在公园长凳上李雯妹搂着我的脖子的长长一吻,催化了我的情感。我们的爱情突飞猛进,几乎全厂的同事都知道我和李雯妹在拍托。

    李雯妹也越来越大方的敢在众人面前帮我折衣领,牵手漫步。

    遇上车间的同事,好事的会开玩笑说,拉长!最近怎么看投影了?

    我说蚊子咬。

    李雯妹突然抓起我的手臂就是一口!

    我抚摩着牙印问李雯妹干吗咬我?

    你不是说蚊子咬吗?现在雯子咬了。。。。。。

    大家听后哄堂大笑。

    怪不得拉长的脸红红的,原来是雯子咬的——

    哈——哈哈——哈——

    刚回办公室坐定。小小四川妹便闪了进来。因她在车间里年龄最小,身材又小,被同事戏称“小不点”。

    “请帮我批假”,小不点笑咪咪地说。

    我接过请假单看了良久,始终未发话也未动手签单。

    请假原因:家里来电话,爷爷死了要去告诉姑姑,请批准!

    我将目光移向她的脸上,她依然微笑着,期待着。

    “你爷爷死过几次了”,我板起脸,“第三次了吧?”。

    小不点红朴朴的脸垂了下来。

    “上一次我就识破了,念你年纪小而未揭穿,可你这次又来咒你爷爷死。。。”

    我将请假单向桌边推了一下,“回去做事---”

    “你不批,我就哭!”,小不点眯起眼,翘起嘴。“等我的眼泪哭成河,淹没这个工业区---”

    我戏虐说:“小不点,这是三楼唉,即使你哭上一年也不会淹到俺呀。你就哭吧!”

    看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小不点在我面前撒起娇来。“拉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你就批这一次吧,以后保证不再撒谎了。。。。。。”

    见她又可笑又可气的样子,我只好无奈的让步,“不过要告诉我真话哟?”

    小不点见已应允,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儿,告诉我说:“今天星期六,去我爸爸开的饭店里去沾点油水;其实不是我嘴馋而是因为我才刚刚十六岁啊—半呀!正值花季,需要增加营养,所以我每个礼拜都去。。。。。。再说,你就忍心看着祖国的花朵这样枯萎吗?”

    我抬起手中的笔,签了请假单。

    小不点却做了一个让我记忆犹新的幽默。她将双手交叉,身子前躬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真拿你没办法,人小鬼大。

    南方是多雨的。

    尽管我的家乡现在已是隆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可这边的冬雨却一直沥沥地下个不停,涩涩的风夹着一丝丝寒意吹拂着李雯妹的脸;可爱情的幸福却也能让李雯妹的脸绽放幸福的笑容。

    李雯妹时常在我面前提起,工厂的谁又和谁一起租房子了。。。。。。谁租的房子贼便宜。。。。。套房只要一百五。。。。。。

    我深深地知道李雯妹很想和我同居。

    但又有谁会知道我内心的苦闷内心的矛盾内心的忧伤?

    我的家乡有个习俗,男孩女孩只要满十八岁就会订亲。父母做主,媒勺之言。

    我害怕我会伤害李雯妹,我又害怕我无法抵抗父母之命。所以很多次热吻很多次激情很多次冲动都会葬送在我理智的漩涡。。。。。。

    一晃春节就到了,工厂放年假很多员工都回家了,只有一部分人留守工厂,我和李雯妹都留了下来。

    工厂开大餐,还有酒。

    也许是因为带着一种思乡的心情喝的,我有点微醉!

    带着醉意在工厂饭堂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电视机里传来的歌声非常动听: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来吧/来吧/相约九八/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

    正当我沉浸在晚会的喜悦声中的时候,四川妹“小不点”匆匆跑到我身边说,阿雯喝醉了!在宿舍哭了,你快去看一下。。。。。。!

    喔!怪不得吃过晚饭就没看见李雯妹了,原来她独自喝闷酒了。

    平常男生是不准进女生宿舍的,现在也不管这么多了!

    进到宿舍,里面空荡荡的,原来这个宿舍只剩李雯妹和小不点住。小不点很知趣地,并没跟我一起上来,在一楼饭堂看电视了。

    李雯妹侧身躺在床上,被子蒙头。

    我悄悄地掀开被子一角,看见李雯妹眼角含着晶莹的泪珠,我的心里一阵阵的疼痛!

    我拿出从来没用过哄女孩子的方法,让李雯妹转悲而喜。同时我也告诉她我已订亲的事情,她听后苦笑一声,你真笨旦!干吗不早告诉我,害的人家以为你嫌弃人家,白白浪费了半瓶白酒!

    我坐在床沿上,李雯妹躺在我怀里。

    李雯妹告诉我,工厂里喜欢我的女孩很多,光她们这个宿舍里就四五个,只是鉴于女孩子的腼腆,没有人敢表露心机罢了。

    我心里了美滋滋的乐滋滋的。

    李雯妹说她就不一样了,自己想要的就要——

    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多长时间,哪怕是一年,一月,一夜,只要能在一起好过,就心满意足了!

    我感觉到李雯妹在拉我。

    我按住李雯妹的手说,你醉了!

    不!我没醉,你让我看一下好吗?满足一下人家的虚荣心,我保证只是看一下。。。。。。

    好了,看也看过了,等以后我们准备好。。。再做。。。可以吗?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皮!。。。。。。

    我说,到时有你好受的!

    哼——

    哼——!

    拉钩。

    春节后的几天,我和李雯妹一起合拍了很多的照片,工厂的草坪上,公园的石凳上,或拥抱或牵手。而后又去看了几次廉价的投影,共同吃了几次廉价的炒粉。

    三月标志着春天的开始,天气逐渐变暖,花草开始绽放。三月也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用一句词来形容那段日子是最恰当不过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和李雯妹相约来到工厂后面的荔枝林,这里显得无比的寂静,不时还会有山风吹来。

    摊开报纸盖在草丛上,将花生~瓜子~可乐~啤酒一样一样地摆在报纸上,我们边吃花生边喝啤酒,边磕瓜子边喝可乐。

    我冷,李雯妹说。

    我将李雯妹揽在怀里,李雯妹搂着我的脖子,一阵激烈的长吻。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我,我没准备什么礼物,我——我。。。可以吗?

    我和李雯妹“做饭”每次都是相约在那片荔枝林里,那片草地经过我们的N次践踏,已变得有些许的光滑。

    有一个晚上,由于下午刚下过雨,草坪是湿的。可我和李雯妹的心却是火热的。

    我说,

    听我的,李雯妹说,。。。。。。

    我说,你真有一套!

    在李雯妹的精心指导下

    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问李雯妹。

    书上!这叫理论联系实践,不像你光说不练,真笨蛋!

    我心里想,真是自叹佛如,想不到我堂堂的一名大学毕业生,在这方面竟不如一个初中生!想不到我读万卷书,却空有一腹理论,缺乏实践!

    末了,李雯妹说,她现在的梦想就是能和我在席梦思!

    你想租房子?

    她说不是。

    她说这是她的一个梦,一个让她做过很多次的同样内容的梦,这个梦会圆的,快了!一定会圆的。

    八月十五。

    在我的身边却找不到李雯妹,唯一留下的只有这封墨迹未干的信。。。。。。我将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我空洞的脑海里只有几个字,李雯妹她走了——

    信中是这样说的:我们相约九八,朋友只能做到九八,一个悲剧的开始,一个悲剧的结束,她说她的梦圆了,她又说她不配!。。。。。。李雯妹。

    你在哪里?

    李雯妹悄悄的离开,对我来讲是个谜!这个谜一直尘封在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