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爸老妈的爱情

    大概是老爸教师的原故，话都给学生讲完了，他回家很少说话，和老妈语言交流比较少，为此，老妈没少抱怨，有时跟老爸吵架甚至还打架，有时哭天抹泪的跟旁人诉苦，以为老爸变心了！每每这时候不善言辞的父亲就会重复一句话：“你胡说啥呀！胡说啥呀！”那时年少的我们不懂大人的感情，总觉得有什么好吵的？还哭？还打架？真是奇怪耶！直到长大后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才明白：不只是柴米油盐那么简单，那是两个人内心的碰撞、磨合、与包容，那是几个家庭的鸡零狗岁的是是非非！我认为，夫妻两个人，要惺惺相惜，相敬如宾，不要太计较得失，多为彼此付出一些，爱就会多一点，一辈子太短，不过三个30年而已否则，世间情感无非就是这样！

    我明白老爸对老妈的情感，就一个字“爱”，老爸永远不会说出那个字，但我知道，老妈能感受到。因为只要一有空闲，老妈坐到院子里，就给我们讲她和老爸的爱情故事，老妈笑的嘴都合不拢，眼神里、嘴角边溢出的全是爱，每当这时候，在一旁的老爸总抿着嘴笑，一言不发，由着老妈说下去！这里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的爸妈是自由恋爱哦！要知道，五十年代，在农村自由恋爱的概率很低很低！基本都是包办婚姻。还有时候，老妈给我们几个孩子讲：“你爸年轻时长得帅，皮肤白白的，脸上一个痦子都没有，尤其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他管着好多个村子的账目，好多女子都看上你爸了，幸亏我下手早，要不早没我啥事了，每当这时，老爸憨笑一下，“你妈尽胡说，嘿嘿”。

    老爸有时也会讲给我们听妈妈年轻时候的事：你妈年轻时长得好看，大长辫子一直垂到屁股下面，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呢！就因为你妈妈歌唱得好，又长得漂亮，15岁时被县剧团选中，在剧团唱秦腔，可惜好景不长，那年代闹饥荒，饭都吃不上，也别谈什么唱戏唱歌了。

    老爸说，那个剧团不到一年就解散了，老妈的文艺生涯就这样流产了。即便是这样，在家有闲空时，我们几个孩子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老爸坐在小凳子上拉着二胡伴奏，老妈就唱戏给我们几个孩子听，老妈声音清脆，字正腔圆，情感饱满的唱着《家住五台县》举手投足间都透出演员应有的素质。连家里的小狗阿黄都要过来凑热闹！门前路过的乡邻无不投来羡慕的眼神。我知道，这也是老爸对老妈的爱，无声又无息，默默的爱情。就像天空包容大地一样，深邃而悠远！

    老妈说，那个年代结婚，没彩礼，没啥嫁妆，有口米吃就算好的家庭了。五十年代闹饥荒，饿死了太多人，老爸用了一大麻袋黄米就娶到这么能干而且贤惠的老妈，老妈除了发脾气骂人难听点，其他什么都好。在村里，老妈从不受欺负，她能干，泼辣，不服输，男人能干的很多重活她也能干，有好多男人都佩服我老妈呢，都让着老妈！就连爷爷奶奶都常常夸赞儿媳：儿子娶了个好媳妇！父母的爱情故事告诉我们，爱不一定要说出口，而是体现在生活点点滴滴中，哪怕只是一个温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