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下夜会:夜会后
威廉他们刚踏上地面，朝阳就灼伤了一行人的眼睛。也许没能看到的第二天的朝阳。威廉等人看到这一幕，表情绝对不清爽。这也难怪，直到现在还没有活着的感觉。死亡比想象中更在身边。知道了那个，内心止不住颤抖。
“不要再和黑暗扯上关系了，我赢过那个。”
凯尔愁眉苦脸地对法维拉说。法维拉点点头。那张脸虽然面无表情，但可能有点苍白。
“你这么认真地处理尸体吗?谢谢你。”
身高与法维拉相似的暗杀者尸体倒在威廉等人的脚边。是要让他成为最后一个人吧。威廉扛起尸体，回头对凯尔他们说。
“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法维拉暂时麻烦一下凯尔，冷静一下。以防万一。”
威廉淘气地向凯尔使了个眼色。凯尔苦笑着。
“我暂时和你们保持距离。”
听了这话，法维拉正要开口。威廉开口打断了他。
“当然，我们之间的羁绊是不会变的。只是我也是百人队队长的主人，还要开始做生意，忙得不可开交，也要冒相应的风险。对我和我们俩来说，可能都是有点困难的时期了。”
威廉悲哀地微笑。平时爱撒娇的法维拉也一言不发。不可能说。因为刚才都是自己的错，给两个人添了很多麻烦。
“也不是永远见不到面，只是频率减少而已，忙的时候冷静下来就能见很多面了。”
威廉的忙碌到底能不能平静下来呢?
“小心点，只要不死总会有办法的。实在没办法了就拜托我。如果能用力量能解决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
凯尔的话给了威廉勇气。还有比这更可靠的话吗?威廉所知道的最强的男人就是威廉最好的朋友。
“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做。”
法维拉也是威廉的好友。正因为如此，才要保持距离。这次的事让威廉深有体会。为了不失去重要的东西，必须远离风险。风险重重的威廉身边，成了他们不想待的地方。
“那再见。”
威廉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虽然不是今生的分别，但暂时无意相见。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把他们牵扯进来。这次的事情是为了替威廉报仇而发生的。那么，归根结底是威廉的错。
今后，有必要考虑战场、买卖、复仇的事情，也有必要考虑如何与夜晚的国家相处。每一个都是需要大量思考资源的重要事项，每一个都有危险。承担这样的风险，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而顺利完成这一切的地方，就是威廉的目标。
“首先得把这家伙处理好。”
去那里的路不会和他们重叠。如果重叠在一起——那就是敌人。重叠的话就麻烦了。当时的情形，威廉连想都不想。谁愿意看到自己因为工作而烧尽朋友的样子呢?
〇
“哦，是药品吗?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
几天后，我结束了各种纷扰，把生意的事带到罗兰手下。
罗兰仔细地浏览威廉制作的计划书。威廉挺起胸膛等待着。没有必要战战兢兢。这次的事情罗兰不可能不通过。正因为有这样的确信，威廉才会堂堂正正地等待时机。
“嗯，可以照这样走。”
过于轻率的结果。
威廉·李维的人生将发生巨大变化。
军队主要是赚取地位和名誉的地方。但是，威廉所追求的高度并不仅仅是这样就能达到的。金钱、财力也是必要的。钱还是有的好。资金的不足决定了选择的数量。有钱没办法，没钱没办法。对于暴发户来说，两者都是必要的。
“谢谢，我的路。”
威廉深深地低下头。
“我有两三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事?”
做出决定后的确认。虽然不能回答得太差，但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紧张了。搪塞的‘部分’有很多，巧妙的借口也有很多。
“首先，你能搞到这么多供货商，连构成各种药品的药草、毒草，以及稀有的、很少上市的东西都仔细调查过。要收集这么多信息，一定很辛苦吧?”
罗兰在暗中问他是怎么做的。没必要在这里说谎。
“我和幕后的卖药人关系很好，以融入商流的条件教了他。对他来说，如果不用承担太高的风险就能做生意赚到钱，那再好不过了。所以我让他进来了一部分。”
罗兰看了看计划书。罗兰也很在意这一点。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叫‘马丁’的人啊。不过预算很大啊，销售额、毛利都无可挑剔。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别问了，我能猜到。虽然让他们过危险的桥会很麻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很好地夹在‘中间’。”
一个叫马丁的男人。是在夜晚的王国贩卖各种各样药品的卖药人。威廉做生意时，首先需要得到的是“情报”，而掌握这一情报的男人正是夜之居民马丁。
在纽克斯的介绍下牵线搭桥，一夜之间就榨干了他的一切。因此能得到与金钱直接相关的信息。这就是这份供应商一览。
“供应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是了。经营药品相关业务的商会有好几个。大的地方还有和国王家有关系的大商会。如何战胜他们?”
竞争对手如何战胜理所当然存在的他们呢?问了那个。
“现在我不想和他们争执，主要是处理他们不能处理的、不知道的稀有品和危险品。因为这类产品的单价比较高，是想竞争也竞争不了的领域。”
威廉的回答让罗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与无法战胜的对手战斗。买卖和战争的战斗方法是一样的。是用剑战斗，还是用金钱战斗，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最后……人手怎么办?总不能经常离开阿尔卡斯的你一个人怎么办得了吧?”
以做生意为前提的问题。他提出了一份有说服力的计划书，确实能赚到钱。身为商人的罗兰当然不会否认。
“我从弗兰克和伊格纳茨的商会借了几个人。如果是泰勒家族旗下的商人会员，就不能做出笨拙的动作，如果有做生意的经验，教的东西也会减少。”
“那就好，李维，拜托你了。”
威廉和罗兰紧紧握手。手的冰冷和他眼睛的温暖。不需要考虑应该相信哪个。
“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威廉登上高峰的巨大跳板。威廉虽然还很稚拙，但总算是练出了武商两种本领。
〇
“啊、啊、啊……”
胖乎乎的。地下室散发着污水的臭气。不透光的昏暗房间里有一盏灯。每当火焰晃动，男人就会发出呻吟声。
“怎么，坏了吗?”
这时出现了一个滑稽的假面具和一个乍一看就知道是假发的红发男人。红发男人把火靠近呻吟的男人。顿时——
“好了好了好了，啊啊啊啊啊啊!”
用不像人的动作扭来扭去，想要远离火。但是坚硬的铁锁束缚住了男人的双手和双脚。凑近火一看，男人身上有无数烧伤。眼睛被烧毁，指甲全部剥落，全身都是裂伤。严刑拷打的痕迹。
“嗯，就是因为你不马上开口，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要是能说话的话，趁还是人的时候说出来就好了。”
已经不是人类的男人名叫马丁。在夜之王国也建立了一定地位的男人的下场是如此悲惨。统管卖药人的黑暗公会的重要人物。但是，对于被夜之王初识的男人来说，他只是个猎物。
“谢谢你，我的朋友马丁。你的情报救了我和我朋友的命。所以我要感谢你。你也要感谢你，因为你被选为我的垫脚石。”
红发男子温柔地打断了马丁的脖子。到现在为止所承受的不能死的痛是什么，想说的爽快地断气。
“白龙就交给你处理了，打扫的费用你自己付吧。”
“……不要随便用我。反正我很贵。”
“呵呵，我知道了。那么，向夜之王问好。请转告他，让我们互相赚点钱。”
白龙一言不发地离开红发男子身边。大概是等我走后再打扫吧。不过打扫卫生又不是真的由白龙来做，饼应该是由饼店的员工来做吧。我毫无兴趣地离开了。
“做生意是这样，战场上也一样，今后操纵的是百人队。哎呀，真是厉害啊。”
男人开心地摘下红色假发和假面具。出现的是纯白的头发和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美丽的美丽的身姿。
男人就这样消失在夜晚的街道上。
〇
时间稍微倒退——袭击事件的第二天早上。
不分昼夜的无窗书房。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无聊地喝着红茶。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什么都不想想。留在舌头上的只有苦涩。
如果成功就好了，即使不成功也要背负将王室置于危险之中的污名。如果掀起指责那个男人‘爱好’的风潮，多少也有点意思——
“老爷，有件事要向您报告。”
虽然是期待已久的报告，却没有多大兴趣。自那天以来，一片无臭无味的世界蔓延开来。事到如今，就算那个男人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按照她的说法，家臣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让我听听吧，老爷子。”
只是消磨时间。因为无论做什么，失去的人都不会回来。
“首先，暗杀失败了。弗拉德伯爵还活着。”
“是吗?那就太遗憾了。”
“接着暗杀公会提议再次暗杀，说实话，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可以继续说，傻不傻由我来判断。”
“嗯。五年后，要用更惨烈、更戏剧化的方法暗杀他。
所以我想让他等一下。我是不是应该一口回绝他，说别开玩笑了?”
“嗯……”
来到这里，戴面具的男人第一次对事态产生了兴趣。再暗杀难等不言自明的道理。但是，即使由王室守护也不过半年到一年左右。问题的根本在于他的坏习惯。为了面子而守护，但内心——
“五年，好长啊。”
如果暗杀公会动真格的话，不需要半年就能砍下弗拉德的首级。即使在王室的庇护下，只要有一点空隙，就很容易砍下一个人头。他们会想到花五年时间准备暗杀吗?
“对了，是谁阻止了暗杀?奥斯瓦尔德的次子也在吗?年龄稍微大一点。”
“不，据说最活跃的是最近成为话题的白假面威廉·李维。老爷您知道吗?”
“……啊，讨伐舒尔贝斯特尔什么的，我收到报告了。”
“真不愧是耳朵快。啊，不，说理所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是从异国来的，戴着白色面具吧。”
“他是卢西塔尼亚人，白发苍苍。传闻中他和一个男人的绯闻也不少。”
“白发?不是红发?嗯，就算凯欧斯的血很浓，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红发……不，等等。”
男人陷入了沉思。老绅士模样的佣人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等待主人理清思绪。
“卢西塔尼亚……诺克萨斯……为什么……如果优秀的话，加利亚斯……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选择这里……必须是诺克萨斯?……不，相反，必须是卢西塔尼亚……还有白发，假面。”
男人抬起头。
“老爷子，威廉·李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在拉科尼亚的活跃程度是肯定的。”
“你先调查一下，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倒没关系，那弗拉德伯爵的事呢?”
“五年就够了。暗杀公会的人，我也很期待。不，说不定这个想法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总之，现在你先调查威廉·李维。既然是军属，就有见面的可能。”
“我知道了。”
老绅士模样的佣人退下，男人一个人站在书房里。他一口气灌下温热的红茶，没有细细品味就一饮而尽。微微带着甜味。
视野里，世界又恢复了隐约的颜色。
“如果一切都像我想象的那样，和威廉·李维、和他有关，那无疑是悲剧。我不应该高兴。明明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如此愚蠢呢?”
这个书房里摆着很多《异国》的书。最后读了最新的一本，几乎磨破了。翻译得很好，文言和口语不同，文字在各国地域都有，没有相当的知识是翻译不出来的。这些都是了不起的技术结晶。
男人拿起其中几本几乎没人读过的书。
“我因为失去了你而自暴自弃。作为代价，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即使不能实现和你的约定，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然不行啊。我又什么也做不了。但是——”
男人把书抱在胸前小声说道。
“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话，即使他在地狱中，只要他还活着，我就邀请他到这里来，然后证明你对他的爱，只要他还活着，就能实现。如果能告诉他你有多爱他的话——”
男人的眼睛，从面具底下露出的光芒开始高涨。
也许一切都为时已晚。即便如此，只要告诉他在那个地狱里，在这个可恶的世界里，有过哪怕一点点的救赎，有过美好的东西，他就能得到救赎——他就能再次站起来。
拾起破碎的心，有为此而活下去的觉悟。
“不要再和黑暗扯上关系了，我赢过那个。”
凯尔愁眉苦脸地对法维拉说。法维拉点点头。那张脸虽然面无表情，但可能有点苍白。
“你这么认真地处理尸体吗?谢谢你。”
身高与法维拉相似的暗杀者尸体倒在威廉等人的脚边。是要让他成为最后一个人吧。威廉扛起尸体，回头对凯尔他们说。
“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法维拉暂时麻烦一下凯尔，冷静一下。以防万一。”
威廉淘气地向凯尔使了个眼色。凯尔苦笑着。
“我暂时和你们保持距离。”
听了这话，法维拉正要开口。威廉开口打断了他。
“当然，我们之间的羁绊是不会变的。只是我也是百人队队长的主人，还要开始做生意，忙得不可开交，也要冒相应的风险。对我和我们俩来说，可能都是有点困难的时期了。”
威廉悲哀地微笑。平时爱撒娇的法维拉也一言不发。不可能说。因为刚才都是自己的错，给两个人添了很多麻烦。
“也不是永远见不到面，只是频率减少而已，忙的时候冷静下来就能见很多面了。”
威廉的忙碌到底能不能平静下来呢?
“小心点，只要不死总会有办法的。实在没办法了就拜托我。如果能用力量能解决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
凯尔的话给了威廉勇气。还有比这更可靠的话吗?威廉所知道的最强的男人就是威廉最好的朋友。
“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做。”
法维拉也是威廉的好友。正因为如此，才要保持距离。这次的事让威廉深有体会。为了不失去重要的东西，必须远离风险。风险重重的威廉身边，成了他们不想待的地方。
“那再见。”
威廉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虽然不是今生的分别，但暂时无意相见。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把他们牵扯进来。这次的事情是为了替威廉报仇而发生的。那么，归根结底是威廉的错。
今后，有必要考虑战场、买卖、复仇的事情，也有必要考虑如何与夜晚的国家相处。每一个都是需要大量思考资源的重要事项，每一个都有危险。承担这样的风险，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而顺利完成这一切的地方，就是威廉的目标。
“首先得把这家伙处理好。”
去那里的路不会和他们重叠。如果重叠在一起——那就是敌人。重叠的话就麻烦了。当时的情形，威廉连想都不想。谁愿意看到自己因为工作而烧尽朋友的样子呢?
〇
“哦，是药品吗?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
几天后，我结束了各种纷扰，把生意的事带到罗兰手下。
罗兰仔细地浏览威廉制作的计划书。威廉挺起胸膛等待着。没有必要战战兢兢。这次的事情罗兰不可能不通过。正因为有这样的确信，威廉才会堂堂正正地等待时机。
“嗯，可以照这样走。”
过于轻率的结果。
威廉·李维的人生将发生巨大变化。
军队主要是赚取地位和名誉的地方。但是，威廉所追求的高度并不仅仅是这样就能达到的。金钱、财力也是必要的。钱还是有的好。资金的不足决定了选择的数量。有钱没办法，没钱没办法。对于暴发户来说，两者都是必要的。
“谢谢，我的路。”
威廉深深地低下头。
“我有两三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事?”
做出决定后的确认。虽然不能回答得太差，但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紧张了。搪塞的‘部分’有很多，巧妙的借口也有很多。
“首先，你能搞到这么多供货商，连构成各种药品的药草、毒草，以及稀有的、很少上市的东西都仔细调查过。要收集这么多信息，一定很辛苦吧?”
罗兰在暗中问他是怎么做的。没必要在这里说谎。
“我和幕后的卖药人关系很好，以融入商流的条件教了他。对他来说，如果不用承担太高的风险就能做生意赚到钱，那再好不过了。所以我让他进来了一部分。”
罗兰看了看计划书。罗兰也很在意这一点。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叫‘马丁’的人啊。不过预算很大啊，销售额、毛利都无可挑剔。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别问了，我能猜到。虽然让他们过危险的桥会很麻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很好地夹在‘中间’。”
一个叫马丁的男人。是在夜晚的王国贩卖各种各样药品的卖药人。威廉做生意时，首先需要得到的是“情报”，而掌握这一情报的男人正是夜之居民马丁。
在纽克斯的介绍下牵线搭桥，一夜之间就榨干了他的一切。因此能得到与金钱直接相关的信息。这就是这份供应商一览。
“供应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是了。经营药品相关业务的商会有好几个。大的地方还有和国王家有关系的大商会。如何战胜他们?”
竞争对手如何战胜理所当然存在的他们呢?问了那个。
“现在我不想和他们争执，主要是处理他们不能处理的、不知道的稀有品和危险品。因为这类产品的单价比较高，是想竞争也竞争不了的领域。”
威廉的回答让罗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与无法战胜的对手战斗。买卖和战争的战斗方法是一样的。是用剑战斗，还是用金钱战斗，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最后……人手怎么办?总不能经常离开阿尔卡斯的你一个人怎么办得了吧?”
以做生意为前提的问题。他提出了一份有说服力的计划书，确实能赚到钱。身为商人的罗兰当然不会否认。
“我从弗兰克和伊格纳茨的商会借了几个人。如果是泰勒家族旗下的商人会员，就不能做出笨拙的动作，如果有做生意的经验，教的东西也会减少。”
“那就好，李维，拜托你了。”
威廉和罗兰紧紧握手。手的冰冷和他眼睛的温暖。不需要考虑应该相信哪个。
“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威廉登上高峰的巨大跳板。威廉虽然还很稚拙，但总算是练出了武商两种本领。
〇
“啊、啊、啊……”
胖乎乎的。地下室散发着污水的臭气。不透光的昏暗房间里有一盏灯。每当火焰晃动，男人就会发出呻吟声。
“怎么，坏了吗?”
这时出现了一个滑稽的假面具和一个乍一看就知道是假发的红发男人。红发男人把火靠近呻吟的男人。顿时——
“好了好了好了，啊啊啊啊啊啊!”
用不像人的动作扭来扭去，想要远离火。但是坚硬的铁锁束缚住了男人的双手和双脚。凑近火一看，男人身上有无数烧伤。眼睛被烧毁，指甲全部剥落，全身都是裂伤。严刑拷打的痕迹。
“嗯，就是因为你不马上开口，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要是能说话的话，趁还是人的时候说出来就好了。”
已经不是人类的男人名叫马丁。在夜之王国也建立了一定地位的男人的下场是如此悲惨。统管卖药人的黑暗公会的重要人物。但是，对于被夜之王初识的男人来说，他只是个猎物。
“谢谢你，我的朋友马丁。你的情报救了我和我朋友的命。所以我要感谢你。你也要感谢你，因为你被选为我的垫脚石。”
红发男子温柔地打断了马丁的脖子。到现在为止所承受的不能死的痛是什么，想说的爽快地断气。
“白龙就交给你处理了，打扫的费用你自己付吧。”
“……不要随便用我。反正我很贵。”
“呵呵，我知道了。那么，向夜之王问好。请转告他，让我们互相赚点钱。”
白龙一言不发地离开红发男子身边。大概是等我走后再打扫吧。不过打扫卫生又不是真的由白龙来做，饼应该是由饼店的员工来做吧。我毫无兴趣地离开了。
“做生意是这样，战场上也一样，今后操纵的是百人队。哎呀，真是厉害啊。”
男人开心地摘下红色假发和假面具。出现的是纯白的头发和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美丽的美丽的身姿。
男人就这样消失在夜晚的街道上。
〇
时间稍微倒退——袭击事件的第二天早上。
不分昼夜的无窗书房。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无聊地喝着红茶。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什么都不想想。留在舌头上的只有苦涩。
如果成功就好了，即使不成功也要背负将王室置于危险之中的污名。如果掀起指责那个男人‘爱好’的风潮，多少也有点意思——
“老爷，有件事要向您报告。”
虽然是期待已久的报告，却没有多大兴趣。自那天以来，一片无臭无味的世界蔓延开来。事到如今，就算那个男人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按照她的说法，家臣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让我听听吧，老爷子。”
只是消磨时间。因为无论做什么，失去的人都不会回来。
“首先，暗杀失败了。弗拉德伯爵还活着。”
“是吗?那就太遗憾了。”
“接着暗杀公会提议再次暗杀，说实话，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可以继续说，傻不傻由我来判断。”
“嗯。五年后，要用更惨烈、更戏剧化的方法暗杀他。
所以我想让他等一下。我是不是应该一口回绝他，说别开玩笑了?”
“嗯……”
来到这里，戴面具的男人第一次对事态产生了兴趣。再暗杀难等不言自明的道理。但是，即使由王室守护也不过半年到一年左右。问题的根本在于他的坏习惯。为了面子而守护，但内心——
“五年，好长啊。”
如果暗杀公会动真格的话，不需要半年就能砍下弗拉德的首级。即使在王室的庇护下，只要有一点空隙，就很容易砍下一个人头。他们会想到花五年时间准备暗杀吗?
“对了，是谁阻止了暗杀?奥斯瓦尔德的次子也在吗?年龄稍微大一点。”
“不，据说最活跃的是最近成为话题的白假面威廉·李维。老爷您知道吗?”
“……啊，讨伐舒尔贝斯特尔什么的，我收到报告了。”
“真不愧是耳朵快。啊，不，说理所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是从异国来的，戴着白色面具吧。”
“他是卢西塔尼亚人，白发苍苍。传闻中他和一个男人的绯闻也不少。”
“白发?不是红发?嗯，就算凯欧斯的血很浓，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红发……不，等等。”
男人陷入了沉思。老绅士模样的佣人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等待主人理清思绪。
“卢西塔尼亚……诺克萨斯……为什么……如果优秀的话，加利亚斯……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选择这里……必须是诺克萨斯?……不，相反，必须是卢西塔尼亚……还有白发，假面。”
男人抬起头。
“老爷子，威廉·李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在拉科尼亚的活跃程度是肯定的。”
“你先调查一下，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倒没关系，那弗拉德伯爵的事呢?”
“五年就够了。暗杀公会的人，我也很期待。不，说不定这个想法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总之，现在你先调查威廉·李维。既然是军属，就有见面的可能。”
“我知道了。”
老绅士模样的佣人退下，男人一个人站在书房里。他一口气灌下温热的红茶，没有细细品味就一饮而尽。微微带着甜味。
视野里，世界又恢复了隐约的颜色。
“如果一切都像我想象的那样，和威廉·李维、和他有关，那无疑是悲剧。我不应该高兴。明明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如此愚蠢呢?”
这个书房里摆着很多《异国》的书。最后读了最新的一本，几乎磨破了。翻译得很好，文言和口语不同，文字在各国地域都有，没有相当的知识是翻译不出来的。这些都是了不起的技术结晶。
男人拿起其中几本几乎没人读过的书。
“我因为失去了你而自暴自弃。作为代价，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即使不能实现和你的约定，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然不行啊。我又什么也做不了。但是——”
男人把书抱在胸前小声说道。
“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话，即使他在地狱中，只要他还活着，我就邀请他到这里来，然后证明你对他的爱，只要他还活着，就能实现。如果能告诉他你有多爱他的话——”
男人的眼睛，从面具底下露出的光芒开始高涨。
也许一切都为时已晚。即便如此，只要告诉他在那个地狱里，在这个可恶的世界里，有过哪怕一点点的救赎，有过美好的东西，他就能得到救赎——他就能再次站起来。
拾起破碎的心，有为此而活下去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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