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兽之初阵
“哇!好厉害!”
卡尔等人的周围聚集着诺克萨斯军。
“据说步兵三千人，骑兵五千人，总兵三千五百人。现在的阵形是纵列，如果作战的话就会变成横阵吧。”
威廉说出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卡尔佩服地看着威廉。
“我们是轻步兵，负责在最前排战斗。还有——”
威廉看向他们身后。视线的前方——
“战场上的明星，就是重装步兵出现之前的配角。”
重装步兵诺克萨斯和奥斯特贝格，对于这两个国家来说，重装步兵是最耀眼的明星。是主力中的主力，比骑兵更受重视。基本上重装步兵是正规兵，由职业军人担任其兵科。因此装备被支付高性能统一的东西，其战斗力在世界上被另眼相看。
“诺克萨斯是白色基调的铠甲，奥斯特贝格是黑色的。”
“是啊，只要越过这座山丘，就算不愿意也能看到。”
两人处于最前线中盘的位置。两人所属的十人队是由拉科尼亚的幸存者集合而成的，他们根据幸存下来的经验被安排在这个位置。
(基本上最前线要安排经验最浅的人。我们活了下来，而且比我们经验丰富的人大多死了。所以这个位置。不坏。)
最前排开始骚动起来。大概是敌军进入了视野吧。前导的骑兵和斥候们在威廉等人身边来回穿梭。这种慌乱就是战场吧。威廉自然而然地兴奋起来。
(冷静点我。热了就输了。比谁都要冷静，要冷静地处理事情。)
“护身符的宝石要好好藏在衣服里面哦。”
威廉也确认了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意义。
“嗯，是为了防止被敌人掠夺吧?”
卡尔把手放在胸口中央。那里有家人托付的重要的东西。
“是啊。如果要补充的话，我也想要那颗宝石。并不是只有敌人才危险。总之，杂兵的邪恶太显眼也没有意义。”
(不过在好的场合，如果不引人注目就说不过去了。)
威廉正在思考，
“啊?!”
一个黑色的物体出现在两人眼前。虽然不是敌对的距离，但也不是可以安定的距离。气势汹汹的最前排不知何时已经相当低落。旁边的卷毛也在颤抖。如此威武。这就是所谓的军队。
但是其中，
(不行，不行啊，姐姐!)
只有一个男人的体温反而升高了。
这个人在这里比谁都清楚痛苦。一直吸着泥水，像鼠一样生活。被骂成渣滓，只是活着就受到迫害。青年被定义为活着是罪过，奉献是理所当然。
“威廉?”
不断被剥夺的人生。就在不久前，他终于站在了抢夺的一方。但是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太过分了。被夺走了最爱。被夺走了人生的全部。
“你……在笑吗?”
本身很优秀。从优秀的强者手中夺走了自己。要把报应发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夺走与姐姐价值相等的东西，就不划算。
“不，我没笑，卡尔。冷静一点，一定不要离开我。”
“嗯、嗯!”
那就抢夺吧。这世上的一切。
(呜呼姐姐。所有的大象都在蠢蠢欲动。愚笨愚笨，一群愚笨。比被定义为贱民的我差得远的劣等种。那就不够了。那都不够啊。和我们被夺走的幸福相比，垃圾人生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这里最疯狂的无疑是这个男人。被称为阿尔的少年死了，被称为阿尔的解放贱民也死了。现在在这里的是——
(来，全部吃了!)
连名字都被夺走吃了的亡名的白的兽。
对威廉·李维来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征。
〇
“这样就可以了吗威廉?!”
“啊，这样就行了。”
是一场混战。平原上横阵之间的正面冲突。没有小手段的碰撞。最初的冲突是骑兵的牵制，然后发展成轻步兵之间的碰撞。现在，在两军中央，轻步兵交织在一起。
其中，威廉和卡尔在中盘奋力战斗。偶尔会和切入的对手交战，不过，在到达卡尔之前威廉轻易地将其一分为二。与之前的撤退战相比，明显不温不火。
“在首战中再怎么用力也只会死。不光是前面的敌人，后面还会有我方的弓箭和投枪倾泻而下，最前线没有什么好事。现在只要适当地放一放就好了，不要被人发现就行了。”
卡尔感到困惑，但站在前线的风险与战果并不相称。特别是在初期的战争中，双方总是互相试探对方的伎俩。被消耗的是轻步兵。在首战中没有出现有价值的人头。
(那么，首战的交锋差不多结束了吧。谁先行动?)
威廉坚持这个位置的理由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到整个战场。当然，视野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他有充分的余裕感知危机和动向，并采取最合适的行动。
(彼此看不出斜阵那样的功夫。那么按照理论重装步兵就可以了吗?)
来这里的敌兵开始一点点增加。前线交错，混战开始扩大。如果要想办法，就在这里。即使不打也差不多该调动重装步兵了。
“威廉!后面有什么?!”
威廉身后是卡尔的声音。威廉稍后也注意到异常。
“后面……骑兵?!”
并没有听到马蹄声。但是，己方的箭已经钝了，连前线都能听到的怒吼传到了这边。重装步兵没有行动。轻步兵激战正酣，横阵处于均衡状态。如果背后的战况有所变动，那就是伏兵。然后——
(侦察员不可能没有调查过前景良好的平原。从山丘可以望见的范围内没有伏兵。如果在，那就更远。山丘对面的森林。开战后调动在山丘对面森林里待命的士兵，再加上要想比我方更快进攻，骑马的速度是必须的)
所以是骑兵。而且速度相当快，强度也相当大。
(先下手为强。那个恐怕已经决定了。那么……下一招也是奥斯特伯格。)
在前线的视线都转向后方的情况下，威廉瞪着前线。
(后背乱了。那当然是前面了。)
威廉认为前线会动。实际上，对方的前线突然后退。但并不是在推动。这是调换，调换后——
“重装步兵?!”
黑色死神。奥斯特贝格引以为傲的至强之兵们。
“呜、呜?!”
我方轻步兵立刻投掷标枪。它径直走向黑色的铠甲，
“…………”
被随随便便地用盾牌砍了一刀。虽说是木制的，但扔出去的标枪都会粉碎的冲击。
重装步兵对这些并没有特别在意，很干脆地就打败了轻步兵。用又长又粗又黑又亮的大枪打下去，压下去，碾死，压死。
“救、救我。”
“退下!”
粗树干般的大枪在眼前压扁了战栗的轻步兵的脑袋。像石榴一样弹开的头部。前线瞬间变成了死地。孕育血与脑浆、死肉的黑色死神。奥斯特贝格重装步兵
“行!”
威廉用卡尔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
“差不多该行动了吧。”
威廉拔出了藏在里面的剑。被拔出来的白银吸引了在场的许多人的目光。那是剑的美，也是拥有剑的青年的美。
气氛变了。
“往下卷，在有个好脑袋之前，稍微撒点小杂鱼。”
刚才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去哪儿了。捕食者面对猎物时的目光。他滑溜溜地舔舐着作为猎物的黑色死神们。
“是小杂鱼吗?别这么大嘴巴!”
但重装步兵不会因此而胆怯。既是身经百战的武士，又是跨越无数生死线的勇士。不过是一轻步兵的戏言。虽说气氛有点不一样——
“别说话，小杂鱼。”
速、断、首、舞。
“不用吃了，轻轻捏碎就行了。”
用背后听不见的音量低语。铠甲的接缝被正确切断，头和身体分开的人。虽然还活着，但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功能了。虽然理解语言的‘功能’在空中飞舞。
“胡说八道?!”
骚动的前线。敌我双方，周围的视线都集中在威廉身上。
“我的名字是威廉·李威!作为卡尔·冯·泰勒的代表之剑!我主的威望，不怕的话就冲过来!”
在这种场合，没有人知道卡尔的事。就连泰勒家也不知道吧。但这样也好。从这里开始。作为卡尔·冯·泰勒的影子和剑，从这里开始。这是为了吃天的第一步。
“你的动作停止了?重装步兵。吓到了吗?”
“你啊，啊啊啊!”
被虚构了的黑的死神们向白的兽蜂拥而至。威廉从高处睥睨着它们，想要把它们踩得一干二净，想要把它们吃个精光。
舞台准备好了。
〇
“阁下，按照作战计划，前线占优势。我们也差不多该撤退了。”
马蹄声响彻战场的黑色骑马队。其中一个体型更大的男人脱下头盔，将视线投向敌军阵营。
“哈哈哈，巴尔迪亚斯，你还是老样子，连杠杆都动不了。”
看着完美的计策，他依然不为所动，对着毫无行动迹象的对方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雷打不动的巴尔迪亚斯，虽然他没有采取任何奇策，但他的计策也不能按兵不动。”
奇招终究是奇招。如果被奇计所动，表现出笨拙的动作的话，还可以采取行动，如果不行动的话，结果只有一点点优势，暴露出自己的底牌，这个场面比看上去更平衡。
真正调动战场的是地力和兵力。这就是大军之战。
“哼。虽然是旧方法，但我喜欢。我不会耍小聪明。”
自古兵法。对这个大个子来说，这也很容易理解，也很容易享受。
“和加利亚斯的青葫芦他们的历史可不一样，哈哈。”
诺克萨斯阵营不知道的是，最近奥斯特贝格与超级大国加里亚斯发生了战争。虽然算不上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但在各种理由的叠加下爆发的战争，最终还是导致了这场战争。
“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就就算了吧。总之，现在的战斗。”
漫长的战争经历，让人连数都懒得数的历史，造就了厚重的战场。那里不是书桌，而是真人。
“本阵建在山丘上，很坚固，要把它打下来可够受的。”
与他的话相反，他满脸喜色。
“好了，首战结束了，我们退下吧。”
“答应!”
大汉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混乱的战场。差不多该重整的完美时机的脱离剧。只有这样，经验才能发光，才能窥见将领的本领。
“……?”
在脱离的过程中，大汉瞥了一眼两军交战的前线。在轻步兵和重装步兵的战场上，自己的奥斯特堡军具有压倒性优势。但是——
“嗬……”
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在这么大的战场上一般不会注意到的一部分。
“有意思!”
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大汉的目光。
〇
“是吗?”
崩落的黑色重装。睥睨的是白兽。
“是，辛苦了。”
威廉在战场上飞舞。躺在地上的黑色躯壳大多是威廉一个人堆起来的尸体群。敌我双方都不能轻举妄动。威廉支配着战场，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狗屁!竟敢!”
刚才被打倒的是奥斯特贝格重装步兵的十人队队长。作为只有正规兵的重装步兵，十人队队长的地位绝对不低，虽然不低——
威廉正在冒险。战斗在最前线，单身突出的巨大风险。被包围、被蹂躏的危险自不必说，背后也很有可能被自己人误射。是相当危险的状况。
(尽量避免风险。只在必要的地方行动。现在正是时候。正因为如此，想再来一次。这样下去不划算)
差不多该退了吧。整个前线已经崩溃，最重要的是诺克萨斯的重装步兵也马上上场了。威廉的出场时间差不多到了极限。
(来，来，来!)
威廉祈祷着。即使如此活跃，剩下的也只有周围杂兵们的评价。这样上面听不到。够不到。必须要有绝对有名的东西。无论怎么杀小杂鱼也得不到的东西。
(来吧!)
我需要被炒鱿鱼。
“喂喂，你不是把我的部下打得很惨吗?”
空气为之一变。
“威廉!”
卡尔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的意思。
(我知道。终于把它烤出来了。是百人队队长!)
百人队队长诺克萨斯和奥斯特贝格，如果在这两国发现相同之处，那就是重装步兵都是核心。而支撑其核心的是百人队，负责这一工作的人被称为百人队队长。明星中的明星。如果取下首级，就能一举成名了吧。
“你的头发好华丽啊，小毛孩，染了吗?”
自信的集合体。但绝不——
(这不是狐假虎威。)
不是虚张实张。迄今为止的对手都只是重装步兵集团中的一员。只是形成强大集团的一部分。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唯一的男人。领导强大集团的人，用强大塑造集团的人。
“奥斯特堡重装步兵团百人队百人队队长海安·冯·克罗克卡斯”
“隶属诺克萨斯轻步兵团的卡尔·冯·泰勒的剑，威廉·李维。”
互相自报家门的双方。地位有压倒性的差距。统一黑色死神的海安。威廉只是一个杂兵。在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很滑稽。
“好气魄，来吧!”
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在海安的周围。
一种寒冷的感觉向威廉袭来。和凯尔对峙时的感受。而且，虽然毛色不同，但和泰勒路以及贵族街笼罩的空气感很像。
“……真是难以理解啊。”
威廉叹了一口气。
“你不来吗?”
“……走吧。”
凯尔的忠告铭刻于心。不要和这个寒气逼人的对手战斗。但是，
(必须冒险……不能去‘上面’吧!)
威廉不能停下脚步。我的心在呐喊，前进。威廉的腹部充满热情。吃吧吃吧吃吧。有人疯狂地叫喊着。
“咻!”
(而且，我感觉不到凯尔那么冷!体格，技术，没有输的要素，能赢!)
所以威廉向前进。他像往常一样瞄准盔甲的接缝处和脖子。
“很轻的小白。”
“?!”
海安轻易地、轻易地接受了威廉的必杀。合理，最短，所以最快。积累了很多知识和修炼的威廉之剑。那个被阻止了。
“是啊!”
海安从接住的状态勉强使出力气，拔出了大剑。
威廉睁大了眼睛。虽然是剑拔弩张的状态，但威廉的姿势占优。身材上威廉稍微小一些，但体重差并不大。在力量方面，正在锻炼的威廉自然不会落后。
“我不是说过吗?‘轻’。”
尽管如此，威廉还是浮上了水面。不利的姿势和合理，一切都被威廉抛到脑后，飞了起来。
(等一下……等等啊?)
威廉的理解跟不上。那个标签——
“哪有时间发呆啊!”
制造平时不给的不利。教科书上的袈裟剪。在陷入恐慌的情况下，威廉仍然用双臂紧紧地支撑着剑，保护着脖子。接住，斩回去——
“嘎?!”
是这么打算的。但结果是脖子被撕开一层皮，身体被炸飞。虽说是不利的姿势，但这一击还是太沉重了。
(什么，笨蛋!?)
孔武有力，没有差距。也不觉得肌肉量有差别。然而——
(为什么，感觉这么大!?)
防战一方。威廉咬牙切齿。我不是这么打算的。他想战胜对方，让对方确信自己很优秀。我很坚强。为了确信那个的战斗。应该是这样的——
“不知道吗?不知道吧?你的剑很轻。你的存在本身就很轻。因为没有积累的东西。”
人生很轻松。
“潇洒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确实很优秀。剑很漂亮，动作也很棒。体格也不差。但仅此而已。你就是不够‘强’!”
威廉一边接住剑，一边垂下眼帘。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
我能原谅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吗?即使喝大桶水也活过来了。失去姐姐，为了复仇而活。拼了命地积累知识，背后也锻炼了身体。我有自信做到最好。有活在最短时间的自负。
“太薄了，白色很好!”
“自己”必须比这个男人优秀、有优势。这就是道理。
接住挥下的剑。这种触感，让伊恩感到一种奇妙的触感。
“……小希。”
很优秀。不一定非得是天才。即使不是秀才也没关系。只是凡人就足够了。只不过是贱民为了上天而积累起来的。我拼了命，一秒钟也不浪费。疯狂地为了提高一切而付出了一切。那个“自己”——
“真是的。”
怎么可能不如眼前这个男人呢?
“这、什么时候?!你把这张脸藏起来了?!”
我方看不到的表情。海安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很厉害，姐姐!我比谁都优秀!所以，你看着吧。”
“喂，别跑!这种人，这种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剑被按住了。和刚才完全相反的光景。周围发生了什么，连声音都听不到。只是，他明白威廉在推他。明明明白了，却没有一个人动起来。
锷把，海安的剑被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笼罩战场的恐惧。灼热的思念。抹去阴霾笼罩的重压。
“好啦好啦好啦好啦好啦!”
海安的脸上充满了绝望。被推了一下，刀刃插进脖子里，肉发出“咚咚”的声音裂开。慢慢地，踏实地，抵抗也徒然——
“住手，救命!?”
鲜血染红了两人。把白兽染成红色。红色，红色，美丽的野兽。
“你看，我果然很优秀。”
我方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敌人，奥斯特贝格的士兵们，看到了那个表情。
美得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他们没能认出表情恍惚、浑身是血的“那个”是同一个人。美得发狂——
白兽独自站在战场上。
“威廉?”
卡尔战战兢兢地问道。虽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多少能理解这是异常的状况。但是，
“嗯?怎么了，卡尔先生?”
威廉回过头来，表情一如往常。头发和衣服都被染成黑红色，但和平时一样的威廉就在那里。
“请拿着这个。”
威廉再次漂亮地切断了海安的脖子，灵巧地把它吹到卡尔手上。慌忙拿起卷布。那张死相吓得卡尔想吐。
“发生了什么?”
如今来到前线的诺克萨斯重装步兵。对笼罩在现场的奇妙气氛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威廉微微一笑。
“卡尔·冯·泰勒杀死了敌军的百人队队长海安·冯·克罗克卡斯!”
嘹亮的声音响彻战场。从战场整体来看，这只是很小的部分。但在场的所有人都铭刻着卡尔·冯·泰勒的名字。他的声音如此有魅力，兼具无法抗拒的魔性。
“喂，威廉?!不是我，是你——”
卡尔想要纠正，但为时已晚——
“哇哇哇哇哇!”
朱鹮发出响亮的声音。威廉拔出卡尔的剑，刺向海安的脖子。确认扎好后，让他拿起来。
炸裂的欢呼声中又添加了精华。
“你们这些轻步兵怎么能当上重装步兵的百人队队长?”
浮着问号的白色重装步兵。威廉站在卡尔面前。
“这位是男爵的子弟，威廉·李维不会把他和那些轻步兵等同看待。”
男爵之子。也就是贵族。重装步兵大多是正规兵和市民。虽然卡尔的阶级较低，但在国家的等级制度上卡尔却处于压倒性的优势。
“为什么贵族子弟会成为轻步兵呢?”
面对突然放低身段的对方，威廉投来鄙蔑的目光。
“贵方不必知道，我们退下吧，卡尔先生。”
威廉伸出援手。卡尔惊慌失措。
“啊，不，不能随便乱动。”
“重装步兵交战时，轻步兵应该撤退。还是说现在还需要轻步兵来支援战场?”
连呜咽声都没有的正论。本来更换晚了就是后方的失态。即便如此，本来就不是威廉能插嘴的对象。但是现在有了结果(百人队队长的首级)和卡尔(贵族)。所以通过。
“那我们走吧。”
“嗯、嗯。”
威廉和卡尔悠然地退到后方。惊慌失措的不仅是指挥官被杀的奥斯特伯格，就连自己人诺克萨斯和其他人也一样。如此激烈的对决。然后是胜利。仿佛战场本身胜利了一般的声音持续着。
意外地遇到了保存下来的重装步兵，气势衰减的奥斯特贝格被推了下去。为了挽回首战失态而奋起的重装步兵。白色的军势，以不知为何没有被压制的“中央”为基点，分割奥斯特贝格军。中路突破成功。
此时，野战的趋势已成定局。
威廉和卡尔二人的首战，扭转了首战的不利局面，以胜利告终。
卡尔等人的周围聚集着诺克萨斯军。
“据说步兵三千人，骑兵五千人，总兵三千五百人。现在的阵形是纵列，如果作战的话就会变成横阵吧。”
威廉说出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卡尔佩服地看着威廉。
“我们是轻步兵，负责在最前排战斗。还有——”
威廉看向他们身后。视线的前方——
“战场上的明星，就是重装步兵出现之前的配角。”
重装步兵诺克萨斯和奥斯特贝格，对于这两个国家来说，重装步兵是最耀眼的明星。是主力中的主力，比骑兵更受重视。基本上重装步兵是正规兵，由职业军人担任其兵科。因此装备被支付高性能统一的东西，其战斗力在世界上被另眼相看。
“诺克萨斯是白色基调的铠甲，奥斯特贝格是黑色的。”
“是啊，只要越过这座山丘，就算不愿意也能看到。”
两人处于最前线中盘的位置。两人所属的十人队是由拉科尼亚的幸存者集合而成的，他们根据幸存下来的经验被安排在这个位置。
(基本上最前线要安排经验最浅的人。我们活了下来，而且比我们经验丰富的人大多死了。所以这个位置。不坏。)
最前排开始骚动起来。大概是敌军进入了视野吧。前导的骑兵和斥候们在威廉等人身边来回穿梭。这种慌乱就是战场吧。威廉自然而然地兴奋起来。
(冷静点我。热了就输了。比谁都要冷静，要冷静地处理事情。)
“护身符的宝石要好好藏在衣服里面哦。”
威廉也确认了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意义。
“嗯，是为了防止被敌人掠夺吧?”
卡尔把手放在胸口中央。那里有家人托付的重要的东西。
“是啊。如果要补充的话，我也想要那颗宝石。并不是只有敌人才危险。总之，杂兵的邪恶太显眼也没有意义。”
(不过在好的场合，如果不引人注目就说不过去了。)
威廉正在思考，
“啊?!”
一个黑色的物体出现在两人眼前。虽然不是敌对的距离，但也不是可以安定的距离。气势汹汹的最前排不知何时已经相当低落。旁边的卷毛也在颤抖。如此威武。这就是所谓的军队。
但是其中，
(不行，不行啊，姐姐!)
只有一个男人的体温反而升高了。
这个人在这里比谁都清楚痛苦。一直吸着泥水，像鼠一样生活。被骂成渣滓，只是活着就受到迫害。青年被定义为活着是罪过，奉献是理所当然。
“威廉?”
不断被剥夺的人生。就在不久前，他终于站在了抢夺的一方。但是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太过分了。被夺走了最爱。被夺走了人生的全部。
“你……在笑吗?”
本身很优秀。从优秀的强者手中夺走了自己。要把报应发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夺走与姐姐价值相等的东西，就不划算。
“不，我没笑，卡尔。冷静一点，一定不要离开我。”
“嗯、嗯!”
那就抢夺吧。这世上的一切。
(呜呼姐姐。所有的大象都在蠢蠢欲动。愚笨愚笨，一群愚笨。比被定义为贱民的我差得远的劣等种。那就不够了。那都不够啊。和我们被夺走的幸福相比，垃圾人生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这里最疯狂的无疑是这个男人。被称为阿尔的少年死了，被称为阿尔的解放贱民也死了。现在在这里的是——
(来，全部吃了!)
连名字都被夺走吃了的亡名的白的兽。
对威廉·李维来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征。
〇
“这样就可以了吗威廉?!”
“啊，这样就行了。”
是一场混战。平原上横阵之间的正面冲突。没有小手段的碰撞。最初的冲突是骑兵的牵制，然后发展成轻步兵之间的碰撞。现在，在两军中央，轻步兵交织在一起。
其中，威廉和卡尔在中盘奋力战斗。偶尔会和切入的对手交战，不过，在到达卡尔之前威廉轻易地将其一分为二。与之前的撤退战相比，明显不温不火。
“在首战中再怎么用力也只会死。不光是前面的敌人，后面还会有我方的弓箭和投枪倾泻而下，最前线没有什么好事。现在只要适当地放一放就好了，不要被人发现就行了。”
卡尔感到困惑，但站在前线的风险与战果并不相称。特别是在初期的战争中，双方总是互相试探对方的伎俩。被消耗的是轻步兵。在首战中没有出现有价值的人头。
(那么，首战的交锋差不多结束了吧。谁先行动?)
威廉坚持这个位置的理由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到整个战场。当然，视野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他有充分的余裕感知危机和动向，并采取最合适的行动。
(彼此看不出斜阵那样的功夫。那么按照理论重装步兵就可以了吗?)
来这里的敌兵开始一点点增加。前线交错，混战开始扩大。如果要想办法，就在这里。即使不打也差不多该调动重装步兵了。
“威廉!后面有什么?!”
威廉身后是卡尔的声音。威廉稍后也注意到异常。
“后面……骑兵?!”
并没有听到马蹄声。但是，己方的箭已经钝了，连前线都能听到的怒吼传到了这边。重装步兵没有行动。轻步兵激战正酣，横阵处于均衡状态。如果背后的战况有所变动，那就是伏兵。然后——
(侦察员不可能没有调查过前景良好的平原。从山丘可以望见的范围内没有伏兵。如果在，那就更远。山丘对面的森林。开战后调动在山丘对面森林里待命的士兵，再加上要想比我方更快进攻，骑马的速度是必须的)
所以是骑兵。而且速度相当快，强度也相当大。
(先下手为强。那个恐怕已经决定了。那么……下一招也是奥斯特伯格。)
在前线的视线都转向后方的情况下，威廉瞪着前线。
(后背乱了。那当然是前面了。)
威廉认为前线会动。实际上，对方的前线突然后退。但并不是在推动。这是调换，调换后——
“重装步兵?!”
黑色死神。奥斯特贝格引以为傲的至强之兵们。
“呜、呜?!”
我方轻步兵立刻投掷标枪。它径直走向黑色的铠甲，
“…………”
被随随便便地用盾牌砍了一刀。虽说是木制的，但扔出去的标枪都会粉碎的冲击。
重装步兵对这些并没有特别在意，很干脆地就打败了轻步兵。用又长又粗又黑又亮的大枪打下去，压下去，碾死，压死。
“救、救我。”
“退下!”
粗树干般的大枪在眼前压扁了战栗的轻步兵的脑袋。像石榴一样弹开的头部。前线瞬间变成了死地。孕育血与脑浆、死肉的黑色死神。奥斯特贝格重装步兵
“行!”
威廉用卡尔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
“差不多该行动了吧。”
威廉拔出了藏在里面的剑。被拔出来的白银吸引了在场的许多人的目光。那是剑的美，也是拥有剑的青年的美。
气氛变了。
“往下卷，在有个好脑袋之前，稍微撒点小杂鱼。”
刚才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去哪儿了。捕食者面对猎物时的目光。他滑溜溜地舔舐着作为猎物的黑色死神们。
“是小杂鱼吗?别这么大嘴巴!”
但重装步兵不会因此而胆怯。既是身经百战的武士，又是跨越无数生死线的勇士。不过是一轻步兵的戏言。虽说气氛有点不一样——
“别说话，小杂鱼。”
速、断、首、舞。
“不用吃了，轻轻捏碎就行了。”
用背后听不见的音量低语。铠甲的接缝被正确切断，头和身体分开的人。虽然还活着，但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功能了。虽然理解语言的‘功能’在空中飞舞。
“胡说八道?!”
骚动的前线。敌我双方，周围的视线都集中在威廉身上。
“我的名字是威廉·李威!作为卡尔·冯·泰勒的代表之剑!我主的威望，不怕的话就冲过来!”
在这种场合，没有人知道卡尔的事。就连泰勒家也不知道吧。但这样也好。从这里开始。作为卡尔·冯·泰勒的影子和剑，从这里开始。这是为了吃天的第一步。
“你的动作停止了?重装步兵。吓到了吗?”
“你啊，啊啊啊!”
被虚构了的黑的死神们向白的兽蜂拥而至。威廉从高处睥睨着它们，想要把它们踩得一干二净，想要把它们吃个精光。
舞台准备好了。
〇
“阁下，按照作战计划，前线占优势。我们也差不多该撤退了。”
马蹄声响彻战场的黑色骑马队。其中一个体型更大的男人脱下头盔，将视线投向敌军阵营。
“哈哈哈，巴尔迪亚斯，你还是老样子，连杠杆都动不了。”
看着完美的计策，他依然不为所动，对着毫无行动迹象的对方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雷打不动的巴尔迪亚斯，虽然他没有采取任何奇策，但他的计策也不能按兵不动。”
奇招终究是奇招。如果被奇计所动，表现出笨拙的动作的话，还可以采取行动，如果不行动的话，结果只有一点点优势，暴露出自己的底牌，这个场面比看上去更平衡。
真正调动战场的是地力和兵力。这就是大军之战。
“哼。虽然是旧方法，但我喜欢。我不会耍小聪明。”
自古兵法。对这个大个子来说，这也很容易理解，也很容易享受。
“和加利亚斯的青葫芦他们的历史可不一样，哈哈。”
诺克萨斯阵营不知道的是，最近奥斯特贝格与超级大国加里亚斯发生了战争。虽然算不上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但在各种理由的叠加下爆发的战争，最终还是导致了这场战争。
“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就就算了吧。总之，现在的战斗。”
漫长的战争经历，让人连数都懒得数的历史，造就了厚重的战场。那里不是书桌，而是真人。
“本阵建在山丘上，很坚固，要把它打下来可够受的。”
与他的话相反，他满脸喜色。
“好了，首战结束了，我们退下吧。”
“答应!”
大汉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混乱的战场。差不多该重整的完美时机的脱离剧。只有这样，经验才能发光，才能窥见将领的本领。
“……?”
在脱离的过程中，大汉瞥了一眼两军交战的前线。在轻步兵和重装步兵的战场上，自己的奥斯特堡军具有压倒性优势。但是——
“嗬……”
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在这么大的战场上一般不会注意到的一部分。
“有意思!”
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大汉的目光。
〇
“是吗?”
崩落的黑色重装。睥睨的是白兽。
“是，辛苦了。”
威廉在战场上飞舞。躺在地上的黑色躯壳大多是威廉一个人堆起来的尸体群。敌我双方都不能轻举妄动。威廉支配着战场，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狗屁!竟敢!”
刚才被打倒的是奥斯特贝格重装步兵的十人队队长。作为只有正规兵的重装步兵，十人队队长的地位绝对不低，虽然不低——
威廉正在冒险。战斗在最前线，单身突出的巨大风险。被包围、被蹂躏的危险自不必说，背后也很有可能被自己人误射。是相当危险的状况。
(尽量避免风险。只在必要的地方行动。现在正是时候。正因为如此，想再来一次。这样下去不划算)
差不多该退了吧。整个前线已经崩溃，最重要的是诺克萨斯的重装步兵也马上上场了。威廉的出场时间差不多到了极限。
(来，来，来!)
威廉祈祷着。即使如此活跃，剩下的也只有周围杂兵们的评价。这样上面听不到。够不到。必须要有绝对有名的东西。无论怎么杀小杂鱼也得不到的东西。
(来吧!)
我需要被炒鱿鱼。
“喂喂，你不是把我的部下打得很惨吗?”
空气为之一变。
“威廉!”
卡尔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的意思。
(我知道。终于把它烤出来了。是百人队队长!)
百人队队长诺克萨斯和奥斯特贝格，如果在这两国发现相同之处，那就是重装步兵都是核心。而支撑其核心的是百人队，负责这一工作的人被称为百人队队长。明星中的明星。如果取下首级，就能一举成名了吧。
“你的头发好华丽啊，小毛孩，染了吗?”
自信的集合体。但绝不——
(这不是狐假虎威。)
不是虚张实张。迄今为止的对手都只是重装步兵集团中的一员。只是形成强大集团的一部分。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唯一的男人。领导强大集团的人，用强大塑造集团的人。
“奥斯特堡重装步兵团百人队百人队队长海安·冯·克罗克卡斯”
“隶属诺克萨斯轻步兵团的卡尔·冯·泰勒的剑，威廉·李维。”
互相自报家门的双方。地位有压倒性的差距。统一黑色死神的海安。威廉只是一个杂兵。在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很滑稽。
“好气魄，来吧!”
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在海安的周围。
一种寒冷的感觉向威廉袭来。和凯尔对峙时的感受。而且，虽然毛色不同，但和泰勒路以及贵族街笼罩的空气感很像。
“……真是难以理解啊。”
威廉叹了一口气。
“你不来吗?”
“……走吧。”
凯尔的忠告铭刻于心。不要和这个寒气逼人的对手战斗。但是，
(必须冒险……不能去‘上面’吧!)
威廉不能停下脚步。我的心在呐喊，前进。威廉的腹部充满热情。吃吧吃吧吃吧。有人疯狂地叫喊着。
“咻!”
(而且，我感觉不到凯尔那么冷!体格，技术，没有输的要素，能赢!)
所以威廉向前进。他像往常一样瞄准盔甲的接缝处和脖子。
“很轻的小白。”
“?!”
海安轻易地、轻易地接受了威廉的必杀。合理，最短，所以最快。积累了很多知识和修炼的威廉之剑。那个被阻止了。
“是啊!”
海安从接住的状态勉强使出力气，拔出了大剑。
威廉睁大了眼睛。虽然是剑拔弩张的状态，但威廉的姿势占优。身材上威廉稍微小一些，但体重差并不大。在力量方面，正在锻炼的威廉自然不会落后。
“我不是说过吗?‘轻’。”
尽管如此，威廉还是浮上了水面。不利的姿势和合理，一切都被威廉抛到脑后，飞了起来。
(等一下……等等啊?)
威廉的理解跟不上。那个标签——
“哪有时间发呆啊!”
制造平时不给的不利。教科书上的袈裟剪。在陷入恐慌的情况下，威廉仍然用双臂紧紧地支撑着剑，保护着脖子。接住，斩回去——
“嘎?!”
是这么打算的。但结果是脖子被撕开一层皮，身体被炸飞。虽说是不利的姿势，但这一击还是太沉重了。
(什么，笨蛋!?)
孔武有力，没有差距。也不觉得肌肉量有差别。然而——
(为什么，感觉这么大!?)
防战一方。威廉咬牙切齿。我不是这么打算的。他想战胜对方，让对方确信自己很优秀。我很坚强。为了确信那个的战斗。应该是这样的——
“不知道吗?不知道吧?你的剑很轻。你的存在本身就很轻。因为没有积累的东西。”
人生很轻松。
“潇洒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确实很优秀。剑很漂亮，动作也很棒。体格也不差。但仅此而已。你就是不够‘强’!”
威廉一边接住剑，一边垂下眼帘。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
我能原谅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吗?即使喝大桶水也活过来了。失去姐姐，为了复仇而活。拼了命地积累知识，背后也锻炼了身体。我有自信做到最好。有活在最短时间的自负。
“太薄了，白色很好!”
“自己”必须比这个男人优秀、有优势。这就是道理。
接住挥下的剑。这种触感，让伊恩感到一种奇妙的触感。
“……小希。”
很优秀。不一定非得是天才。即使不是秀才也没关系。只是凡人就足够了。只不过是贱民为了上天而积累起来的。我拼了命，一秒钟也不浪费。疯狂地为了提高一切而付出了一切。那个“自己”——
“真是的。”
怎么可能不如眼前这个男人呢?
“这、什么时候?!你把这张脸藏起来了?!”
我方看不到的表情。海安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很厉害，姐姐!我比谁都优秀!所以，你看着吧。”
“喂，别跑!这种人，这种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剑被按住了。和刚才完全相反的光景。周围发生了什么，连声音都听不到。只是，他明白威廉在推他。明明明白了，却没有一个人动起来。
锷把，海安的剑被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笼罩战场的恐惧。灼热的思念。抹去阴霾笼罩的重压。
“好啦好啦好啦好啦好啦!”
海安的脸上充满了绝望。被推了一下，刀刃插进脖子里，肉发出“咚咚”的声音裂开。慢慢地，踏实地，抵抗也徒然——
“住手，救命!?”
鲜血染红了两人。把白兽染成红色。红色，红色，美丽的野兽。
“你看，我果然很优秀。”
我方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敌人，奥斯特贝格的士兵们，看到了那个表情。
美得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他们没能认出表情恍惚、浑身是血的“那个”是同一个人。美得发狂——
白兽独自站在战场上。
“威廉?”
卡尔战战兢兢地问道。虽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多少能理解这是异常的状况。但是，
“嗯?怎么了，卡尔先生?”
威廉回过头来，表情一如往常。头发和衣服都被染成黑红色，但和平时一样的威廉就在那里。
“请拿着这个。”
威廉再次漂亮地切断了海安的脖子，灵巧地把它吹到卡尔手上。慌忙拿起卷布。那张死相吓得卡尔想吐。
“发生了什么?”
如今来到前线的诺克萨斯重装步兵。对笼罩在现场的奇妙气氛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威廉微微一笑。
“卡尔·冯·泰勒杀死了敌军的百人队队长海安·冯·克罗克卡斯!”
嘹亮的声音响彻战场。从战场整体来看，这只是很小的部分。但在场的所有人都铭刻着卡尔·冯·泰勒的名字。他的声音如此有魅力，兼具无法抗拒的魔性。
“喂，威廉?!不是我，是你——”
卡尔想要纠正，但为时已晚——
“哇哇哇哇哇!”
朱鹮发出响亮的声音。威廉拔出卡尔的剑，刺向海安的脖子。确认扎好后，让他拿起来。
炸裂的欢呼声中又添加了精华。
“你们这些轻步兵怎么能当上重装步兵的百人队队长?”
浮着问号的白色重装步兵。威廉站在卡尔面前。
“这位是男爵的子弟，威廉·李维不会把他和那些轻步兵等同看待。”
男爵之子。也就是贵族。重装步兵大多是正规兵和市民。虽然卡尔的阶级较低，但在国家的等级制度上卡尔却处于压倒性的优势。
“为什么贵族子弟会成为轻步兵呢?”
面对突然放低身段的对方，威廉投来鄙蔑的目光。
“贵方不必知道，我们退下吧，卡尔先生。”
威廉伸出援手。卡尔惊慌失措。
“啊，不，不能随便乱动。”
“重装步兵交战时，轻步兵应该撤退。还是说现在还需要轻步兵来支援战场?”
连呜咽声都没有的正论。本来更换晚了就是后方的失态。即便如此，本来就不是威廉能插嘴的对象。但是现在有了结果(百人队队长的首级)和卡尔(贵族)。所以通过。
“那我们走吧。”
“嗯、嗯。”
威廉和卡尔悠然地退到后方。惊慌失措的不仅是指挥官被杀的奥斯特伯格，就连自己人诺克萨斯和其他人也一样。如此激烈的对决。然后是胜利。仿佛战场本身胜利了一般的声音持续着。
意外地遇到了保存下来的重装步兵，气势衰减的奥斯特贝格被推了下去。为了挽回首战失态而奋起的重装步兵。白色的军势，以不知为何没有被压制的“中央”为基点，分割奥斯特贝格军。中路突破成功。
此时，野战的趋势已成定局。
威廉和卡尔二人的首战，扭转了首战的不利局面，以胜利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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