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个胖子（合）
那个胖子总是与佛相对。
面容祥和，神色虔诚……竟不知是他拜佛，还是佛拜他了。
不论如何，寺庙内外的人都知道，每周的最后一天，这个胖子都会来这里，上三炷香；总还得静坐一会儿。有人也曾听见他念叨些什么，但从来是些不成文的话语。
而这一次，胖子格外上了三炷香。寺庙内外的人仍自管自地活，心里却对这尊佛多了些畏惧：眼光闪动，眉头微皱，时不时瞄一眼他。而只有那尊几十年的佛还静着。
而后，他离开了，去了市场。
寺院里没有佛了。他要干的事情会成功的。他捧起一堆雪，朝天上一甩，茫茫的雪里面，他变了模样——仍是胖子，可眼里的炬光没有退却。
市场——一个巨大的屋子里，人们来来往往，也算热闹。不过实际上倒是愈发寒冷起来。他找了一队登山者，加入进去。
“喂，胖子。名字。”一个面色阴戾的瘦子，嘴里叼着烟，说。
“屠日支。”胖子面色仍如佛。
队伍算上自己有八人，除了那个瘦子，还有一壮汉、一老者、一凡人，其余三女，一高冷少女、一活泼少女、一妇人。
还没来得及熟悉每一个人，身后遂来一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瘦子仔细打量那个人的模样——右眼受损，左嘴角同样有疤痕，肤色并不大白，零碎的中长发，红色眼瞳还闪烁着奇异的光……看起来极其不好接近。
“楚相霜。”那瘦子被他吓到，愣了一下。
“楚、相、霜。”他重复一遍。
“知道了，不用再说了。”瘦子就像害怕多说一句就要死一般躲开。
随便了解了每个人的名字，约定各自回家休息，明日凌晨日出时集合。
屠日支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起床，找出八张纸条，在正面写上各自的名字。
瘦子——寇力藏
老者——董康
壮汉——汪梧桐
看起来很凶险的——楚相霜
毫无出色之处——山二乙
高冷少女——柳三立
可爱少女——柳三青
老妪——孙芳华
他特意在楚相霜和寇力藏的名字下面打了着重符号。
翌日凌晨。
六男三女一行，力强者背包袱。老者和老妪手里基本什么也没拿，拿的最多的是楚相霜和壮汉两人，普通人和屠日支次之，两位少女再次之。寇力藏全身大大小小的包，身后还背着一个用绷带缠着的，古琴大小的东西。
太阳竟出来了，不多的好日子。各人都加紧赶路，生怕辜负了好时光。第一段路上尚且无事。行路四十分钟，各人休息。
屠日支靠着一棵树站立，他打量着其余八人——主要是楚相霜和寇力藏。两人倒是没动静，而柳三青——那个可爱少女，铺开一张毯子，摆上占卜珠，跪坐其前，高冷少女守护其旁。
只一两分钟，柳三青起身，收起东西，只不过这次她总是观察楚相霜和自己。
屠日支去看那个楚相霜，他此时站在一个离众人较远的地方，看着山下。凑上前去，听见他嘴里低念些什么。
“反正你也不会回答……”
“就当作我自言自语……”
……怪人。
“嘿，楚相霜老兄。”屠日支拍一拍楚相霜的肩，后者回眸，满是警惕。
“你是……屠日支？”
“是，呵呵。话说啊，你刚刚自言自语些什么？”
“自言自语。”
“呃……我是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与你无关。”
果然不好接近啊……不一会，柳三青也凑了过来。
“你们在谈什么，我可以加入吗？”少女刘海下的眼瞳闪着可爱的光，肉嘟嘟的脸蛋红彤彤的，嘴唇有些紫红，可能是因为冻。双手背在后面，正面暴露，完全没有防备的姿态。胸前的两块肉看得出有型。
“你叫柳三青。”
“嗯，是这样的。
“我们在谈论各自的目的和背景。你要加入，就得先自述一遍。”
“啊啊，是这样啊。”少女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说了。“我想有一个超能力，这样就可以保护姐姐了。然后，嗯，背景嘛……背景——”
“不愿意就别说。”
“那就先隐瞒一下啦？嘻嘻。”少女吐了吐小舌头，调皮地一笑。
“啊，对了，路上一定要互相照顾哦？”
“嗯。”楚相霜回应道。
“姑娘还请放心，一定会的。”屠日支说。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寇力藏也来了。
柳三青似乎很怕这个人，退到楚相霜后面。
“在谈各自的背景。按照规矩，您得先说说。”
“哼，再见。”寇力藏又走了。
屠日支朝其他人看去，恰好看到柳三立将一个水杯装回包袱。壮汉在她后面偷偷打量这个女人，嘴角微扬。明显地不怀好意。
柳三青看见楚相霜佩着一把利剑；觉得很美，稍稍碰了一下，楚相霜回头打开她的手，警告道：“别碰。”
下一轮路途又开始了。天阴起来，似乎生了气，刮起来一点点风。
屠日支看得出柳三青有意识地靠近楚相霜和自己。
楚相霜和壮汉仍是走的最快的，不时还要停下来等一等。
柳三立——柳三青的姐姐，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老年二人组什么也不拿，却还是走的最慢的。
忽然，一身巨响从身后传来，击起满天雪碴。只见壮汉回头撂下包袱，拔出巨斧抡圆劈下，一斧劈得那血花满地，再一瞧，竟是双头雪狼。只劈得一首半落，另一首龇牙咧嘴怒目圆睁，四肢一劲，便直直冲扑在那壮汉身！而那汉子是何许人也？身高九尺余，肌肉遒劲，翻身一蹬便脱离狼口。
而楚相霜也参入战斗，拔剑即斩断得一腿，翻身双手执剑挑刀，斩得那雪狼腹部更是血肉模糊。于是背刀砍尻。雪狼悲鸣，但仍不失力。后腿一蹬地，扬起积雪扑向楚相霜。背身挡雪，一回首雪狼已然挡在前路。壮汉挥斧前行，楚相霜也不示弱，并行而上。
厮杀不久，雪狼即毙。
柳三青暗暗激动，心想，我也会成为这样的强者！
大汉欲要将狼尸丢下山头，却被寇力藏制止，言道：“身上有宝物，尚不要丢。”取出一把小刀，划开脑后，取出一块圆润的骨头，遂使扔至山下。
相安无事，天也还好，没有下雪，风也小。只是到了夜晚，风大了起来，雪扑打在各人的帐篷上，吵得人睡不着觉。
屠日支没有回到帐篷。他藏身一棵树上，观察所有人。
楚相霜、柳氏姐妹、普通人、瘦子没有出来。还好。
老妪和老者分别出去，四下张望一下，飞也似地离开。这叫老人？你告诉我这叫老人？屠日支拿出纸条，在老者和老妪的名字下面再勾了一笔——飞贼（疑）
柳三青突然出去了，小跑到帐篷后面，身上没有穿着正装。屠日支的视线被挡住，想必少女正被冻得两腿直颤。
那个壮汉尚无动静，屠日支刚刚还差点以为他也是个正常人。刚要去周围勘探，就看到壮汉在柳三青到达帐篷后边的一刻拨开帘门，朝着柳氏姐妹的帐篷走去。
一入帐门，柳三青立即跑进楚相霜帐房。屠日支也回到帐篷，拨开帘门静观。不出许久，楚相霜持刀随柳三青上前，进入柳氏姐妹帐篷。柳三青跑来寻自己。
屠日支假寐，及被喊醒，柳三青满面悲愁，格外叫人心疼；微微喘着气，虽不魅惑，而摄人心魄。
“怎的了？姑娘？”
“快、我姐姐，我姐姐要被那个汪梧桐玷污了！”边说还边摇晃屠日支的胳膊。
屠日支还看得到柳三青浑身在颤动，许是生气，许是寒冷。连忙带上宝刀，赶到帐前，却只看见脱下裤子而被枭首的壮汉、衣衫凌乱而眼眸流泪的柳三立、手持利刃而静立于前的楚相霜，三者处在小小的帐篷里面。
来不及为场景震惊，柳三青扑在姐姐躯体之上，欲要为她穿上衣裳，却发觉姐姐躯体冰凉，不禁落泪、感伤。
屠日支上前摸一摸柳三立额头。
“死了……不对。姑娘，可否让我查探一下？”
“不行！不……行……你！……你看吧……”少女情绪激动，心思几近转折，最后放弃妄想。
柳三青退到楚相霜身旁，喃喃道：“姐姐早知道今日是她死期，这是她占卜的结果……这都是天命吧？……既然是天命，自然难违吧？……这也……”
“咳……”
“姐姐？……姐姐！”柳三青于是又上前，柳三立脸色明显红润起来，有了血色。
“我没死？”
“你当然没死！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逃呢？”
“不，这是天——咳咳——命。”
“对，对！天——命——！那么逃就不是天命了吗！”柳三青悲愤地说。
“这不是我的结果，这是天的意思……你的命还长，你不会死的。”
“假若我立地杀了她呢。”楚相霜拔剑横在柳三青颈上。他此刻紧皱眉头，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你不会杀她……这是天命。”
“啧……”楚相霜放下刀，只留下吓了一跳的柳三青。
“柳三青……听我说，违人命尚有生机，违天命，违天、违——”柳三立还要说什么，脸颊鼓动数次，结果只喷出来一口血。
“天命不可说。柳三青，你带他们回去吧，辛苦他们了。”柳三立突然变得很健康似的，流利地说。
“姐姐！……”
“天命你要违，姐姐的命你也要违吗。”
柳三青没有说话，噙着泪，话语仍颤抖道：“走……吧。……”
楚相霜把剑往雪里一抹，自然地回去了。屠日支也回去了。他不在意这些。他信命。
稍后，悲鸣传来。
面容祥和，神色虔诚……竟不知是他拜佛，还是佛拜他了。
不论如何，寺庙内外的人都知道，每周的最后一天，这个胖子都会来这里，上三炷香；总还得静坐一会儿。有人也曾听见他念叨些什么，但从来是些不成文的话语。
而这一次，胖子格外上了三炷香。寺庙内外的人仍自管自地活，心里却对这尊佛多了些畏惧：眼光闪动，眉头微皱，时不时瞄一眼他。而只有那尊几十年的佛还静着。
而后，他离开了，去了市场。
寺院里没有佛了。他要干的事情会成功的。他捧起一堆雪，朝天上一甩，茫茫的雪里面，他变了模样——仍是胖子，可眼里的炬光没有退却。
市场——一个巨大的屋子里，人们来来往往，也算热闹。不过实际上倒是愈发寒冷起来。他找了一队登山者，加入进去。
“喂，胖子。名字。”一个面色阴戾的瘦子，嘴里叼着烟，说。
“屠日支。”胖子面色仍如佛。
队伍算上自己有八人，除了那个瘦子，还有一壮汉、一老者、一凡人，其余三女，一高冷少女、一活泼少女、一妇人。
还没来得及熟悉每一个人，身后遂来一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瘦子仔细打量那个人的模样——右眼受损，左嘴角同样有疤痕，肤色并不大白，零碎的中长发，红色眼瞳还闪烁着奇异的光……看起来极其不好接近。
“楚相霜。”那瘦子被他吓到，愣了一下。
“楚、相、霜。”他重复一遍。
“知道了，不用再说了。”瘦子就像害怕多说一句就要死一般躲开。
随便了解了每个人的名字，约定各自回家休息，明日凌晨日出时集合。
屠日支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起床，找出八张纸条，在正面写上各自的名字。
瘦子——寇力藏
老者——董康
壮汉——汪梧桐
看起来很凶险的——楚相霜
毫无出色之处——山二乙
高冷少女——柳三立
可爱少女——柳三青
老妪——孙芳华
他特意在楚相霜和寇力藏的名字下面打了着重符号。
翌日凌晨。
六男三女一行，力强者背包袱。老者和老妪手里基本什么也没拿，拿的最多的是楚相霜和壮汉两人，普通人和屠日支次之，两位少女再次之。寇力藏全身大大小小的包，身后还背着一个用绷带缠着的，古琴大小的东西。
太阳竟出来了，不多的好日子。各人都加紧赶路，生怕辜负了好时光。第一段路上尚且无事。行路四十分钟，各人休息。
屠日支靠着一棵树站立，他打量着其余八人——主要是楚相霜和寇力藏。两人倒是没动静，而柳三青——那个可爱少女，铺开一张毯子，摆上占卜珠，跪坐其前，高冷少女守护其旁。
只一两分钟，柳三青起身，收起东西，只不过这次她总是观察楚相霜和自己。
屠日支去看那个楚相霜，他此时站在一个离众人较远的地方，看着山下。凑上前去，听见他嘴里低念些什么。
“反正你也不会回答……”
“就当作我自言自语……”
……怪人。
“嘿，楚相霜老兄。”屠日支拍一拍楚相霜的肩，后者回眸，满是警惕。
“你是……屠日支？”
“是，呵呵。话说啊，你刚刚自言自语些什么？”
“自言自语。”
“呃……我是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与你无关。”
果然不好接近啊……不一会，柳三青也凑了过来。
“你们在谈什么，我可以加入吗？”少女刘海下的眼瞳闪着可爱的光，肉嘟嘟的脸蛋红彤彤的，嘴唇有些紫红，可能是因为冻。双手背在后面，正面暴露，完全没有防备的姿态。胸前的两块肉看得出有型。
“你叫柳三青。”
“嗯，是这样的。
“我们在谈论各自的目的和背景。你要加入，就得先自述一遍。”
“啊啊，是这样啊。”少女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说了。“我想有一个超能力，这样就可以保护姐姐了。然后，嗯，背景嘛……背景——”
“不愿意就别说。”
“那就先隐瞒一下啦？嘻嘻。”少女吐了吐小舌头，调皮地一笑。
“啊，对了，路上一定要互相照顾哦？”
“嗯。”楚相霜回应道。
“姑娘还请放心，一定会的。”屠日支说。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寇力藏也来了。
柳三青似乎很怕这个人，退到楚相霜后面。
“在谈各自的背景。按照规矩，您得先说说。”
“哼，再见。”寇力藏又走了。
屠日支朝其他人看去，恰好看到柳三立将一个水杯装回包袱。壮汉在她后面偷偷打量这个女人，嘴角微扬。明显地不怀好意。
柳三青看见楚相霜佩着一把利剑；觉得很美，稍稍碰了一下，楚相霜回头打开她的手，警告道：“别碰。”
下一轮路途又开始了。天阴起来，似乎生了气，刮起来一点点风。
屠日支看得出柳三青有意识地靠近楚相霜和自己。
楚相霜和壮汉仍是走的最快的，不时还要停下来等一等。
柳三立——柳三青的姐姐，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老年二人组什么也不拿，却还是走的最慢的。
忽然，一身巨响从身后传来，击起满天雪碴。只见壮汉回头撂下包袱，拔出巨斧抡圆劈下，一斧劈得那血花满地，再一瞧，竟是双头雪狼。只劈得一首半落，另一首龇牙咧嘴怒目圆睁，四肢一劲，便直直冲扑在那壮汉身！而那汉子是何许人也？身高九尺余，肌肉遒劲，翻身一蹬便脱离狼口。
而楚相霜也参入战斗，拔剑即斩断得一腿，翻身双手执剑挑刀，斩得那雪狼腹部更是血肉模糊。于是背刀砍尻。雪狼悲鸣，但仍不失力。后腿一蹬地，扬起积雪扑向楚相霜。背身挡雪，一回首雪狼已然挡在前路。壮汉挥斧前行，楚相霜也不示弱，并行而上。
厮杀不久，雪狼即毙。
柳三青暗暗激动，心想，我也会成为这样的强者！
大汉欲要将狼尸丢下山头，却被寇力藏制止，言道：“身上有宝物，尚不要丢。”取出一把小刀，划开脑后，取出一块圆润的骨头，遂使扔至山下。
相安无事，天也还好，没有下雪，风也小。只是到了夜晚，风大了起来，雪扑打在各人的帐篷上，吵得人睡不着觉。
屠日支没有回到帐篷。他藏身一棵树上，观察所有人。
楚相霜、柳氏姐妹、普通人、瘦子没有出来。还好。
老妪和老者分别出去，四下张望一下，飞也似地离开。这叫老人？你告诉我这叫老人？屠日支拿出纸条，在老者和老妪的名字下面再勾了一笔——飞贼（疑）
柳三青突然出去了，小跑到帐篷后面，身上没有穿着正装。屠日支的视线被挡住，想必少女正被冻得两腿直颤。
那个壮汉尚无动静，屠日支刚刚还差点以为他也是个正常人。刚要去周围勘探，就看到壮汉在柳三青到达帐篷后边的一刻拨开帘门，朝着柳氏姐妹的帐篷走去。
一入帐门，柳三青立即跑进楚相霜帐房。屠日支也回到帐篷，拨开帘门静观。不出许久，楚相霜持刀随柳三青上前，进入柳氏姐妹帐篷。柳三青跑来寻自己。
屠日支假寐，及被喊醒，柳三青满面悲愁，格外叫人心疼；微微喘着气，虽不魅惑，而摄人心魄。
“怎的了？姑娘？”
“快、我姐姐，我姐姐要被那个汪梧桐玷污了！”边说还边摇晃屠日支的胳膊。
屠日支还看得到柳三青浑身在颤动，许是生气，许是寒冷。连忙带上宝刀，赶到帐前，却只看见脱下裤子而被枭首的壮汉、衣衫凌乱而眼眸流泪的柳三立、手持利刃而静立于前的楚相霜，三者处在小小的帐篷里面。
来不及为场景震惊，柳三青扑在姐姐躯体之上，欲要为她穿上衣裳，却发觉姐姐躯体冰凉，不禁落泪、感伤。
屠日支上前摸一摸柳三立额头。
“死了……不对。姑娘，可否让我查探一下？”
“不行！不……行……你！……你看吧……”少女情绪激动，心思几近转折，最后放弃妄想。
柳三青退到楚相霜身旁，喃喃道：“姐姐早知道今日是她死期，这是她占卜的结果……这都是天命吧？……既然是天命，自然难违吧？……这也……”
“咳……”
“姐姐？……姐姐！”柳三青于是又上前，柳三立脸色明显红润起来，有了血色。
“我没死？”
“你当然没死！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逃呢？”
“不，这是天——咳咳——命。”
“对，对！天——命——！那么逃就不是天命了吗！”柳三青悲愤地说。
“这不是我的结果，这是天的意思……你的命还长，你不会死的。”
“假若我立地杀了她呢。”楚相霜拔剑横在柳三青颈上。他此刻紧皱眉头，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你不会杀她……这是天命。”
“啧……”楚相霜放下刀，只留下吓了一跳的柳三青。
“柳三青……听我说，违人命尚有生机，违天命，违天、违——”柳三立还要说什么，脸颊鼓动数次，结果只喷出来一口血。
“天命不可说。柳三青，你带他们回去吧，辛苦他们了。”柳三立突然变得很健康似的，流利地说。
“姐姐！……”
“天命你要违，姐姐的命你也要违吗。”
柳三青没有说话，噙着泪，话语仍颤抖道：“走……吧。……”
楚相霜把剑往雪里一抹，自然地回去了。屠日支也回去了。他不在意这些。他信命。
稍后，悲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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