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上） 大家啊大家，深爱着你啊
“多呼吸——把阳光和彩虹吸进心里，就是阴雨天也会开心！你知道吗？其实那个怪物在的湖，也和这里一样。不死人先生以前常去那里的。”
“嗯。”
“话说啊，那么可恶的怪物，为什么要在哪里呢？这种矛盾，不正就是花和人之间的矛盾吗？”
“为什么？”
“你看——花很美是不是？人类不就是它的反义词吗？”
“可是花也有不好看的，不是吗？”
“那肯定，但花是没有智慧的生物，参差不齐还好——人可不是！人就是因为太高级，才会低级得可怕！”
“可毕竟人也有三六九等。”
“人这么矛盾，那他的反义词就叫合理？也不行！人啊，总是丑恶的，爱反驳他人、爱自清自高，却永远觉得自己站在客观上，可——他的客观——集中于自己的主观意识上！”
“什么意思？”
“不死人先生的祖国，在几十年前发动了一场侵略战争。这种事情，怎么忍让！所以不死人先生去了那边，抵抗自己的祖国。家乡那边的人说不死人先生不爱国，是国贼，可是，国家作出那种事，站在人类的反面，却还要顺承下去，这不正是害国么？不死人先生爱他的国，更爱祖国！反侵略战争胜利之后，不死人先生因为是侵略者的子孙，也被那边的人鄙视。可，明明不死人先生才是最卖力的，不是吗？明明不死人先生一直和他们站在一起，不是吗？不死人先生还是人类时候的半生。无用了。”
“你曾是人类？”
“嗯。不死人先生啊，对这些人类失望得很透了。”他躺下来，拿手挡住脸，叫阳光挤过指隙照亮眼睛。他的眼荡漾着光，不知道是泪还是其他。
“可是人也有美好的不是吗？就比如，我最好的朋友就在我面前，让我活下去。”
“为什么？”
“我什么都得不到了，唯一还做得到的，就是帮助我最好的朋友，直到我死去那天。”
“人就算再丑恶，也会有爱他的人和爱他的人呢。啊，楚相霜先生，算我求你，保护好九神红姐姐，好吗？”
楚相霜还是第一次听见千原恋石以“我”自称。
“一定会的。”
“你最好是……”
沉默许久，楚相霜又回想起来，自己说千原恋石是他最好的朋友？那楚相柯、韩熙雅呢？楚相霜，你，又背叛了他们是吗？
楚相霜摸摸口袋，连一点鼓起也没有。
“千原恋石，你有霜下雪吗？”
“不给！”千原恋石坐起来，进而站起来，“你就会胡闹，六山枫姐姐早说过了，一周之内不准吃药！”
“就一颗，一颗好吗？”
“也不行！你看看自己！”千原恋石拿出一面铜镜——十二象镜，上附十二颗红宝石，每个宝石上都刻着不同的影像；铜框部分，双阴起阳；镜面部分，楚相霜可以看到——够乱的头发，因露额而被摆上门面的眉与眼——右眉眉心一点红晕；眼皮不断跳动，其下绿色瞳孔不停颤抖。整体上看，白得像一面新修的墙。
“都这样了，就不要再吃药了！”千原恋石叫道，收回镜子，扶一下帽子，拿出小球。
传讯的时候不用说话，楚相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其实大家都很辛苦的。就比如红姐姐，平时就巩固一下困住那个怪物的结界——就是枫姐姐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那个怪物很不好办，灵心姐姐已经尝试过好多次了，不知道这次可不可以。不过，只要你的能力恢复好，一定做得到吧？”
“不清楚，不过我尽力。”
水面被阳光照射，太阳渐渐躺下，亭下铺着满桌美食。宴会开始了。
九神红拿起一个橘子，说：“剥橘子皮的时候，一次剥下的面积就是人的长生度，这可是紫的说法！”
千原恋石和楚相霜很顺利，一次剥完，六山枫也是，藤萝灵心只剥了三分之一，最后就是手里仍拿着橘子而没有剥的九神红。
用手指扎破橘子底的窝，提起来被压破的皮，轻轻揭起来，不一会——“嗯？”橘子皮形成一个标准的锥形。九神红将指甲插入缝隙中，企图挽回颓势，可橘子皮当场断裂——还没有手指长。
“咳，真是的，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还是不要信的好。”
“‘紫的说法’是什么？”楚相霜碰一碰千原恋石。
九神红听闻，说道：“紫啊，就是九神之一。其实只有三位神，神各有三相，所以叫九神。‘紫’爱自然，‘笑’爱动物，最后一位‘红’爱世人。我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呢。”
“你们的名字都有特殊的意义吗？”
“当然！你们就告诉他呗？”九神红把橘子皮用界隙送走。
“六山之枫，智明慧通。”
“藤萝是好运的植物，也让心更灵巧。”
千原恋石拍一拍楚相霜，问道：“那你呢？说说嘛！”
“我的名字……我也不懂。我记得的事没有多少。”
藤萝灵心、千原恋石转过头看九神红，六山枫仍闭着眼品茶。
“嗯。”九神红点点头，她在说谎呢！
楚相霜闭住口，心中想道：“对了，霜下雪我什么时候才能吃？”
这句话要是说出来，他猜得到藤萝灵心会说“没告诉你么”，六山枫会说“不准”，只能偷偷问九神红了。
“真是的，这些事情，就不能等宴会后再说吗？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你再吃。”九神红撑开扇子，遮住脸，开口道：“这个……酒啊，今天很喜庆，可以喝一点吧？”
六山枫抬眼瞥九神红一眼，于是闭上眼，轻点一下头。九神红霎时像个过年的孩子一样，开心地从界隙里拿出瓶酒——六山枫却出言道：“用短樽。”
“短樽？也太不够味了吧？就一次，多喝点吧？”
藤萝灵心揪一揪九神红的头发，说道：“酒品又差，还爱喝烈酒，哎，‘真是的呢’。”
九神红很急地拿出短樽——跟塞子一样大小的杯子，“这个东西！还没五秒钟分泌的口水多，拿这个喝！拜托了，我上次喝醉至少也喝了半瓶吧！”
六山枫继续品茶，藤萝灵心捂住脑袋，抱怨道：“唉，反正谁也管不住你。不管用什么杯子，你都会用界隙偷酒喝。”
“呃，这个嘛……”
“喝吧，喝吧。反正结界尚还牢固。”
楚相霜后来一定经常会回忆到今天这个下午，宴会上的场景，这是他少有的和乐时光了。
由于一些原因，后面三或四周大概不得回家。学校又不许带手机，断更就是“不得已”的一种。
“嗯。”
“话说啊，那么可恶的怪物，为什么要在哪里呢？这种矛盾，不正就是花和人之间的矛盾吗？”
“为什么？”
“你看——花很美是不是？人类不就是它的反义词吗？”
“可是花也有不好看的，不是吗？”
“那肯定，但花是没有智慧的生物，参差不齐还好——人可不是！人就是因为太高级，才会低级得可怕！”
“可毕竟人也有三六九等。”
“人这么矛盾，那他的反义词就叫合理？也不行！人啊，总是丑恶的，爱反驳他人、爱自清自高，却永远觉得自己站在客观上，可——他的客观——集中于自己的主观意识上！”
“什么意思？”
“不死人先生的祖国，在几十年前发动了一场侵略战争。这种事情，怎么忍让！所以不死人先生去了那边，抵抗自己的祖国。家乡那边的人说不死人先生不爱国，是国贼，可是，国家作出那种事，站在人类的反面，却还要顺承下去，这不正是害国么？不死人先生爱他的国，更爱祖国！反侵略战争胜利之后，不死人先生因为是侵略者的子孙，也被那边的人鄙视。可，明明不死人先生才是最卖力的，不是吗？明明不死人先生一直和他们站在一起，不是吗？不死人先生还是人类时候的半生。无用了。”
“你曾是人类？”
“嗯。不死人先生啊，对这些人类失望得很透了。”他躺下来，拿手挡住脸，叫阳光挤过指隙照亮眼睛。他的眼荡漾着光，不知道是泪还是其他。
“可是人也有美好的不是吗？就比如，我最好的朋友就在我面前，让我活下去。”
“为什么？”
“我什么都得不到了，唯一还做得到的，就是帮助我最好的朋友，直到我死去那天。”
“人就算再丑恶，也会有爱他的人和爱他的人呢。啊，楚相霜先生，算我求你，保护好九神红姐姐，好吗？”
楚相霜还是第一次听见千原恋石以“我”自称。
“一定会的。”
“你最好是……”
沉默许久，楚相霜又回想起来，自己说千原恋石是他最好的朋友？那楚相柯、韩熙雅呢？楚相霜，你，又背叛了他们是吗？
楚相霜摸摸口袋，连一点鼓起也没有。
“千原恋石，你有霜下雪吗？”
“不给！”千原恋石坐起来，进而站起来，“你就会胡闹，六山枫姐姐早说过了，一周之内不准吃药！”
“就一颗，一颗好吗？”
“也不行！你看看自己！”千原恋石拿出一面铜镜——十二象镜，上附十二颗红宝石，每个宝石上都刻着不同的影像；铜框部分，双阴起阳；镜面部分，楚相霜可以看到——够乱的头发，因露额而被摆上门面的眉与眼——右眉眉心一点红晕；眼皮不断跳动，其下绿色瞳孔不停颤抖。整体上看，白得像一面新修的墙。
“都这样了，就不要再吃药了！”千原恋石叫道，收回镜子，扶一下帽子，拿出小球。
传讯的时候不用说话，楚相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其实大家都很辛苦的。就比如红姐姐，平时就巩固一下困住那个怪物的结界——就是枫姐姐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那个怪物很不好办，灵心姐姐已经尝试过好多次了，不知道这次可不可以。不过，只要你的能力恢复好，一定做得到吧？”
“不清楚，不过我尽力。”
水面被阳光照射，太阳渐渐躺下，亭下铺着满桌美食。宴会开始了。
九神红拿起一个橘子，说：“剥橘子皮的时候，一次剥下的面积就是人的长生度，这可是紫的说法！”
千原恋石和楚相霜很顺利，一次剥完，六山枫也是，藤萝灵心只剥了三分之一，最后就是手里仍拿着橘子而没有剥的九神红。
用手指扎破橘子底的窝，提起来被压破的皮，轻轻揭起来，不一会——“嗯？”橘子皮形成一个标准的锥形。九神红将指甲插入缝隙中，企图挽回颓势，可橘子皮当场断裂——还没有手指长。
“咳，真是的，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还是不要信的好。”
“‘紫的说法’是什么？”楚相霜碰一碰千原恋石。
九神红听闻，说道：“紫啊，就是九神之一。其实只有三位神，神各有三相，所以叫九神。‘紫’爱自然，‘笑’爱动物，最后一位‘红’爱世人。我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呢。”
“你们的名字都有特殊的意义吗？”
“当然！你们就告诉他呗？”九神红把橘子皮用界隙送走。
“六山之枫，智明慧通。”
“藤萝是好运的植物，也让心更灵巧。”
千原恋石拍一拍楚相霜，问道：“那你呢？说说嘛！”
“我的名字……我也不懂。我记得的事没有多少。”
藤萝灵心、千原恋石转过头看九神红，六山枫仍闭着眼品茶。
“嗯。”九神红点点头，她在说谎呢！
楚相霜闭住口，心中想道：“对了，霜下雪我什么时候才能吃？”
这句话要是说出来，他猜得到藤萝灵心会说“没告诉你么”，六山枫会说“不准”，只能偷偷问九神红了。
“真是的，这些事情，就不能等宴会后再说吗？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你再吃。”九神红撑开扇子，遮住脸，开口道：“这个……酒啊，今天很喜庆，可以喝一点吧？”
六山枫抬眼瞥九神红一眼，于是闭上眼，轻点一下头。九神红霎时像个过年的孩子一样，开心地从界隙里拿出瓶酒——六山枫却出言道：“用短樽。”
“短樽？也太不够味了吧？就一次，多喝点吧？”
藤萝灵心揪一揪九神红的头发，说道：“酒品又差，还爱喝烈酒，哎，‘真是的呢’。”
九神红很急地拿出短樽——跟塞子一样大小的杯子，“这个东西！还没五秒钟分泌的口水多，拿这个喝！拜托了，我上次喝醉至少也喝了半瓶吧！”
六山枫继续品茶，藤萝灵心捂住脑袋，抱怨道：“唉，反正谁也管不住你。不管用什么杯子，你都会用界隙偷酒喝。”
“呃，这个嘛……”
“喝吧，喝吧。反正结界尚还牢固。”
楚相霜后来一定经常会回忆到今天这个下午，宴会上的场景，这是他少有的和乐时光了。
由于一些原因，后面三或四周大概不得回家。学校又不许带手机，断更就是“不得已”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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