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谣起风云
少年将这邋遢老人引入后院，老爹点了点头，便自行离去。
那个邋遢老人躺下，目光也飘向了北方天空，缓缓叹道：
“林二哥，本来我无法至此的，是那人说要与我坐庄公平买卖，我听后就答应了。”
老林头点了点头，又有些怒其不争。
“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么多年，你那本家不还是就那么远远的看着，连个屁都不放。你现在才走，算是有晚福了。”
有道是，前人田土后人收，莫欢喜，自有收人在后头。
老林言语上略有起伏，想起了一些往事。
良言难劝该死鬼，为谁辛苦为谁甜？
那浑身是伤的老人闻言也是一阵黯然，叹息道：
“大势倾颓在即，我不求你力挽天倾，起身给让条道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见林老头没有搭话，那老人长叹一声，想起了前几日听到的那首童谣，喃喃道：
“帝非帝，王非王，奴仆妻妾赴黄粱；冬无雪，秋有霜，黑衣青袍闹宫墙；和尚死，道士殇，书生站在桥廊上；朝霞浅，晚霞长，春风楼里少年忙；都道雁鸣水深鱼不起，怎料水跃天门两渺茫。长叹洛阳烟火清凉夜，神人擂鼓乱嚷嚷，到头来，都为他人作嫁衣裳。”
老林头听罢，眼神幽幽。想到一事，追问道：
“你与那人做得什么买卖？”
老者摇了摇头，叹道：
“那位的心思谁清楚？”
林老爹吐出烟圈，掐算一番，好个算命道士，好个糖葫芦贩子……
林老爹不再理会那两个跳梁小丑，看向旁边这人，嘲弄道：
“我若不让路呢？”
那老者闻言一声长叹。
“千年以来，无一人成仙，还不够么？”。
老林头闻言，不以为然。
看着眼前人越来越黯淡，终究不忍：
“且宽心去吧，我会好好想想的”
是夜，北辰星一分为三，坠落天地。
翌日清晨，少年起床打扫庭院。问向老爹：
“那老头呢？”
“昨夜就走了，是我的一个旧友，当年欠我几两银子，来还账来了，这是他给你的，收着吧。”
说罢，少年见老爹开始了回笼觉，叹道，这几年，老爹精神越来越不济了。
林秋蝉给父亲盖上被子，就拿着破包裹扔在了自己的书桌旁，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昨夜那本志怪小说。
约过了一个时辰，少年有些困意，枕着那个包裹，开始打盹儿。
恍惚间，也不知到了哪里。
只见三座古老石碑，屹立在大漠沙尘中。
上面分别有字:
剑道
武道
浩然气
石碑后面字迹和图画密密麻麻，林秋蝉努力想看清字迹，忽起一阵风沙，迷失了眼睛。
等再复看时，尘烟滚滚，石碑应声碎裂。
尘埃落尽，前方站着一个模糊的高大女人，正看向少年。
那女子端详片刻，十分不解，继而一声长叹。
万年枯坐，等到石碑碎裂，重获自由，却等到了这个连气府都没开的少年？
茫茫之中，自有天意？
最关键的是，这少年修行桥已断，如何登高涉水？
高大女子凝视少年许久，自言自语道：
“也怪我贪心……”
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那高大女人似乎认命道：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甲子之内，通天无望，那便是你我无缘……”
女子一挥手，少年极速倒退，退出了梦境。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门外卖糖葫芦的小贩正吆喝着经过。
桥上算命道人微微点头，总算两清。
正当老道得意之时，忽然闷哼一声，暗道这女人真是记仇，一道剑光直接落到道士心湖。
道人向远方喃喃道：
“大道五十，天演四九，不还是遁去一，何至于这样生气……”
晚上，林秋蝉依照梦境，打开包裹。
少年顿时有些无措，三本书正是梦里石碑文字。
突然心湖传来那高大女子的声音，让他不要贪多，尝试浩然气那本。
林秋蝉心神震动，那女子立即冷哼一声，告诉他不必多想。
如有什么疑问，可以用意念呼叫她，如果心情好，会给他解答。
并嘱咐林秋蝉，平常不要吵她，她需要冷静冷静。
原来，梦中的高大女子此时已经住在他的心湖。
林秋蝉每翻阅一字，便头晕一分，就像登山一样，几步便硬生生无法向下看去。
林秋蝉毅力再强，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而已。
一夜无话，早上匆匆吃过饭，关上书铺，就去找隔壁的好兄弟秦郢。
秦郢家是养马的，每年给官府贡献几头结实的种马，也就能丰衣足食了。
秦郢见到林秋蝉来，放下手里搅拌的草料。笑道：
“林哥儿，怎么今天这么早？想骑马也得等我父亲出门去。”
“秦哥儿，有一件大事和你说！”
“怎么的，你家那些破书着火了？正好剩下的灰给我家马圈去去蚊虫。我说兄弟，说出来，还剩下几本？”
秦郢最不喜欢读书，每天一看林秋蝉那些书就头疼，忍不住调侃几句。
林秋蝉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与秦郢详细说完，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秦郢虽然不喜读书，但是在大都洛阳城，天子脚下，家道殷实，也是认得些字的。
闻言秦郢后背也是不可思议，良久对林秋蝉言道：
“林哥儿，你说这些，倒像是魇镇，别被蒙了。”
当下来到书铺，见老林头在后院吞云吐雾，两人也顾不得了，便翻阅了起来。
两人先翻开《浩然气》，开篇便一首诗和密密麻麻的注解。
夜夜无眠听北风，巨日倒悬洛水中。
两片枯叶初相遇，寒山秋雨紫山松。
两人不解其意，忙看下面注解：
“当时困于永夜，忽见洛水上倒悬一轮巨日。百思不得其解，余沉沦数年，枯坐山中。
一日，见两片隔年的树叶随着一阵风撞到了一起，便恍然大悟，原来所谓泥胚三境，竟是如此，妙哉妙哉。
后世之人，若见到此境妙处，当浮一大白。”
两人又向后翻看，依旧是一首诗：
荒草茅舍雪皑皑，皑皑山路故人来。
人来又去多不见，月白风暖照青苔。
“余未入金丹境，尝闻灵气流转，固若金丹。
初入此境，方知此境多年便遇，似故人来了又去，欢宴过后，只留下月白风清。
此境最难入玄门。
此境六转便成，九转至大成。
余此境至九，与人相争，跌境至八，从此便无所寸进。
平生阅人无数，未见九转，可恨可恨”。
后面依旧是元婴境，羽化境，通天境和飞升境的篇幅，都有诗和注解心得，两人看的一头雾水。
其余两本书更是云里雾里，满书都是剑道，剑术和剑气等字句。
其中《武道篇》又记录了武夫十境的体会，书的首页写为故人所托，自己并不走此路。
余闲暇观之，日月锤炼，终入十境。
两人不是修道中人，也不觉其意，故略此不表。
最后书中有一句话格外醒目:
炼气飞升之上，有大风景；
武夫十境之后，岂是穷途?
林秋蝉与秦郢对视一眼，也不解其意。
就在此时，那高大女子声音传入林秋蝉的脑海。
“将那本武道给这小子，他天赋还看得过去，你独修剑道即可。”
少年林秋蝉对这个自己的兄弟毫无保留之心，便按照那女子的吩咐送给了秦郢。
商量已毕，秦郢也不过多推辞，便转身离去。
少年独坐书铺柜台前，看着昨日的小说演义，心不在焉。
老林步履蹒跚到前铺，微微一笑，又继续拿着毛掸子清理架上的灰尘。
大周天子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洛阳城一封诏书传旨天下诸侯国：
魔道巨擘赵襄，鬼域宗主魏白骨，妖圣韩蝉为天下修仙正宗。
此昭一出，满世哗然。
当昭书终于弄的举世皆知后，洛阳城里也暗流涌动起来。
秦郢次日偷偷摸摸来到了小书铺，跟林秋蝉小声嘀咕：
“林哥儿，我听我爹和衙门里的小吏私下说，北方那些魔头逼天子敕封，开宗立派了。
听说相国姬悠尹，不顾年岁，北上叱责那三人无果后，一病不起。
各个大宗派这次似乎也不听天子号令，一堆宗主掌律北上晋阳山庆贺，怕是天下又要乱了。
可我爹说，天下一乱，种马价格估计能起来。我家准备熬上一熬，看看能不能多赚一些，到时候日子也能好些。”
“那咱们明年开春的游历怎么办？”
“不知道啊，成人及冠前需要游历千里，这是咱们大周的礼制，难道咱们平头百姓还敢违制不成？”。
话说当年大周武王于牧野定鼎天下，九鼎各自相隔千里，镇压人间气运。
自此规定，大周都城子民弱冠前需出行千里，见一鼎而回，不论贵贱。
以天子之民巡阅天下，使天下诸侯咸使闻之。
“要不咱们问问浮露巷的小侯爷去？他肯定知道。”
秦郢提议的小侯爷，正是落魄的士族子弟西周君后人，平时和秦郢林秋蝉也玩得来。
他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秦郢从小就胆子大，不安生，经常在外面打架。
每次都是林秋蝉把秦郢从人群中背回来，然后小侯爷晚上偷偷到欺负人的大门口去拉屎撒尿，替秦郢找回场子。
所以，秦郢从小就对林秋蝉言听计从，也总是照顾那个给自己出气的小侯爷。
还记得六年前，秦郢在城北古道和六个半大孩子打架，被打在地浑身是伤。
那些孩子没轻没重，在那里拳打脚踢吐吐沫。
小侯爷跑到书铺，告诉了命贱的少年。
经常被人称泥腿子贱种的坚毅少年第一次拿起书刀，从城门走过，在古道上大踏步走向人群。
那些人看到这个秦郢的小跟班，那个小贱种，窝囊废，今天居然敢拿刀。
众人本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少年真的一刀将那个孩子王的胳膊砍的血浆直流。
众人瞬间懵掉，惊慌的大呼小叫，落荒而逃。
三个少年勾肩搭背走到酒肆，小侯爷难得大方了一次，出钱买了酒。
三人第一次喝酒，就喝的大醉。
从此，三个少年便决定，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也好，到那里不要提那件事，他胆子小，别吓着他”。
“知道，走”。
那个邋遢老人躺下，目光也飘向了北方天空，缓缓叹道：
“林二哥，本来我无法至此的，是那人说要与我坐庄公平买卖，我听后就答应了。”
老林头点了点头，又有些怒其不争。
“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么多年，你那本家不还是就那么远远的看着，连个屁都不放。你现在才走，算是有晚福了。”
有道是，前人田土后人收，莫欢喜，自有收人在后头。
老林言语上略有起伏，想起了一些往事。
良言难劝该死鬼，为谁辛苦为谁甜？
那浑身是伤的老人闻言也是一阵黯然，叹息道：
“大势倾颓在即，我不求你力挽天倾，起身给让条道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见林老头没有搭话，那老人长叹一声，想起了前几日听到的那首童谣，喃喃道：
“帝非帝，王非王，奴仆妻妾赴黄粱；冬无雪，秋有霜，黑衣青袍闹宫墙；和尚死，道士殇，书生站在桥廊上；朝霞浅，晚霞长，春风楼里少年忙；都道雁鸣水深鱼不起，怎料水跃天门两渺茫。长叹洛阳烟火清凉夜，神人擂鼓乱嚷嚷，到头来，都为他人作嫁衣裳。”
老林头听罢，眼神幽幽。想到一事，追问道：
“你与那人做得什么买卖？”
老者摇了摇头，叹道：
“那位的心思谁清楚？”
林老爹吐出烟圈，掐算一番，好个算命道士，好个糖葫芦贩子……
林老爹不再理会那两个跳梁小丑，看向旁边这人，嘲弄道：
“我若不让路呢？”
那老者闻言一声长叹。
“千年以来，无一人成仙，还不够么？”。
老林头闻言，不以为然。
看着眼前人越来越黯淡，终究不忍：
“且宽心去吧，我会好好想想的”
是夜，北辰星一分为三，坠落天地。
翌日清晨，少年起床打扫庭院。问向老爹：
“那老头呢？”
“昨夜就走了，是我的一个旧友，当年欠我几两银子，来还账来了，这是他给你的，收着吧。”
说罢，少年见老爹开始了回笼觉，叹道，这几年，老爹精神越来越不济了。
林秋蝉给父亲盖上被子，就拿着破包裹扔在了自己的书桌旁，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昨夜那本志怪小说。
约过了一个时辰，少年有些困意，枕着那个包裹，开始打盹儿。
恍惚间，也不知到了哪里。
只见三座古老石碑，屹立在大漠沙尘中。
上面分别有字:
剑道
武道
浩然气
石碑后面字迹和图画密密麻麻，林秋蝉努力想看清字迹，忽起一阵风沙，迷失了眼睛。
等再复看时，尘烟滚滚，石碑应声碎裂。
尘埃落尽，前方站着一个模糊的高大女人，正看向少年。
那女子端详片刻，十分不解，继而一声长叹。
万年枯坐，等到石碑碎裂，重获自由，却等到了这个连气府都没开的少年？
茫茫之中，自有天意？
最关键的是，这少年修行桥已断，如何登高涉水？
高大女子凝视少年许久，自言自语道：
“也怪我贪心……”
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那高大女人似乎认命道：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甲子之内，通天无望，那便是你我无缘……”
女子一挥手，少年极速倒退，退出了梦境。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门外卖糖葫芦的小贩正吆喝着经过。
桥上算命道人微微点头，总算两清。
正当老道得意之时，忽然闷哼一声，暗道这女人真是记仇，一道剑光直接落到道士心湖。
道人向远方喃喃道：
“大道五十，天演四九，不还是遁去一，何至于这样生气……”
晚上，林秋蝉依照梦境，打开包裹。
少年顿时有些无措，三本书正是梦里石碑文字。
突然心湖传来那高大女子的声音，让他不要贪多，尝试浩然气那本。
林秋蝉心神震动，那女子立即冷哼一声，告诉他不必多想。
如有什么疑问，可以用意念呼叫她，如果心情好，会给他解答。
并嘱咐林秋蝉，平常不要吵她，她需要冷静冷静。
原来，梦中的高大女子此时已经住在他的心湖。
林秋蝉每翻阅一字，便头晕一分，就像登山一样，几步便硬生生无法向下看去。
林秋蝉毅力再强，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而已。
一夜无话，早上匆匆吃过饭，关上书铺，就去找隔壁的好兄弟秦郢。
秦郢家是养马的，每年给官府贡献几头结实的种马，也就能丰衣足食了。
秦郢见到林秋蝉来，放下手里搅拌的草料。笑道：
“林哥儿，怎么今天这么早？想骑马也得等我父亲出门去。”
“秦哥儿，有一件大事和你说！”
“怎么的，你家那些破书着火了？正好剩下的灰给我家马圈去去蚊虫。我说兄弟，说出来，还剩下几本？”
秦郢最不喜欢读书，每天一看林秋蝉那些书就头疼，忍不住调侃几句。
林秋蝉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与秦郢详细说完，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秦郢虽然不喜读书，但是在大都洛阳城，天子脚下，家道殷实，也是认得些字的。
闻言秦郢后背也是不可思议，良久对林秋蝉言道：
“林哥儿，你说这些，倒像是魇镇，别被蒙了。”
当下来到书铺，见老林头在后院吞云吐雾，两人也顾不得了，便翻阅了起来。
两人先翻开《浩然气》，开篇便一首诗和密密麻麻的注解。
夜夜无眠听北风，巨日倒悬洛水中。
两片枯叶初相遇，寒山秋雨紫山松。
两人不解其意，忙看下面注解：
“当时困于永夜，忽见洛水上倒悬一轮巨日。百思不得其解，余沉沦数年，枯坐山中。
一日，见两片隔年的树叶随着一阵风撞到了一起，便恍然大悟，原来所谓泥胚三境，竟是如此，妙哉妙哉。
后世之人，若见到此境妙处，当浮一大白。”
两人又向后翻看，依旧是一首诗：
荒草茅舍雪皑皑，皑皑山路故人来。
人来又去多不见，月白风暖照青苔。
“余未入金丹境，尝闻灵气流转，固若金丹。
初入此境，方知此境多年便遇，似故人来了又去，欢宴过后，只留下月白风清。
此境最难入玄门。
此境六转便成，九转至大成。
余此境至九，与人相争，跌境至八，从此便无所寸进。
平生阅人无数，未见九转，可恨可恨”。
后面依旧是元婴境，羽化境，通天境和飞升境的篇幅，都有诗和注解心得，两人看的一头雾水。
其余两本书更是云里雾里，满书都是剑道，剑术和剑气等字句。
其中《武道篇》又记录了武夫十境的体会，书的首页写为故人所托，自己并不走此路。
余闲暇观之，日月锤炼，终入十境。
两人不是修道中人，也不觉其意，故略此不表。
最后书中有一句话格外醒目:
炼气飞升之上，有大风景；
武夫十境之后，岂是穷途?
林秋蝉与秦郢对视一眼，也不解其意。
就在此时，那高大女子声音传入林秋蝉的脑海。
“将那本武道给这小子，他天赋还看得过去，你独修剑道即可。”
少年林秋蝉对这个自己的兄弟毫无保留之心，便按照那女子的吩咐送给了秦郢。
商量已毕，秦郢也不过多推辞，便转身离去。
少年独坐书铺柜台前，看着昨日的小说演义，心不在焉。
老林步履蹒跚到前铺，微微一笑，又继续拿着毛掸子清理架上的灰尘。
大周天子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洛阳城一封诏书传旨天下诸侯国：
魔道巨擘赵襄，鬼域宗主魏白骨，妖圣韩蝉为天下修仙正宗。
此昭一出，满世哗然。
当昭书终于弄的举世皆知后，洛阳城里也暗流涌动起来。
秦郢次日偷偷摸摸来到了小书铺，跟林秋蝉小声嘀咕：
“林哥儿，我听我爹和衙门里的小吏私下说，北方那些魔头逼天子敕封，开宗立派了。
听说相国姬悠尹，不顾年岁，北上叱责那三人无果后，一病不起。
各个大宗派这次似乎也不听天子号令，一堆宗主掌律北上晋阳山庆贺，怕是天下又要乱了。
可我爹说，天下一乱，种马价格估计能起来。我家准备熬上一熬，看看能不能多赚一些，到时候日子也能好些。”
“那咱们明年开春的游历怎么办？”
“不知道啊，成人及冠前需要游历千里，这是咱们大周的礼制，难道咱们平头百姓还敢违制不成？”。
话说当年大周武王于牧野定鼎天下，九鼎各自相隔千里，镇压人间气运。
自此规定，大周都城子民弱冠前需出行千里，见一鼎而回，不论贵贱。
以天子之民巡阅天下，使天下诸侯咸使闻之。
“要不咱们问问浮露巷的小侯爷去？他肯定知道。”
秦郢提议的小侯爷，正是落魄的士族子弟西周君后人，平时和秦郢林秋蝉也玩得来。
他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秦郢从小就胆子大，不安生，经常在外面打架。
每次都是林秋蝉把秦郢从人群中背回来，然后小侯爷晚上偷偷到欺负人的大门口去拉屎撒尿，替秦郢找回场子。
所以，秦郢从小就对林秋蝉言听计从，也总是照顾那个给自己出气的小侯爷。
还记得六年前，秦郢在城北古道和六个半大孩子打架，被打在地浑身是伤。
那些孩子没轻没重，在那里拳打脚踢吐吐沫。
小侯爷跑到书铺，告诉了命贱的少年。
经常被人称泥腿子贱种的坚毅少年第一次拿起书刀，从城门走过，在古道上大踏步走向人群。
那些人看到这个秦郢的小跟班，那个小贱种，窝囊废，今天居然敢拿刀。
众人本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少年真的一刀将那个孩子王的胳膊砍的血浆直流。
众人瞬间懵掉，惊慌的大呼小叫，落荒而逃。
三个少年勾肩搭背走到酒肆，小侯爷难得大方了一次，出钱买了酒。
三人第一次喝酒，就喝的大醉。
从此，三个少年便决定，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也好，到那里不要提那件事，他胆子小，别吓着他”。
“知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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