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篝火
“妹妹？十七？”
顾丛裹紧了衣服，努力在愈发狂热的人群中挤出一条向前的路。
但少女的出场明显将这场晚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所有人都想进一步的观赏这位大音乐家的音容。大家都在向前挤，所以顾丛努力了半天，不仅没有前进，反而被人群挤得距离舞台更远了些。
无论在哪个时代，粉丝的力量都是最可怕的。
但少女想要掀起的狂热还不止于此。
一曲终了，她扬起手臂，直指舞会中间那束尚未点燃的巨型柴垛。
“火！！”
少女声音嘶哑，表情狰狞。
一个人影从人群中钻出，抱着一根照明用的火炬就朝柴垛冲去。
那柴垛明显被预先浇过油水，被火苗一碰，就腾得一下，蹿起一人高的火焰。那点火之人被火舌灼烧了脸面，疼的哇哇直叫，不断在地上翻滚。
但四周的看客却对这样的人间惨剧熟视无睹，只是瞅了一眼不断在地上打滚的可怜粉丝，便眼巴巴的看向台上的少女。
而少女则死死盯着那个惨叫的粉丝，看着火焰将他慢慢吞噬，直至成为灰烬。嘴角裂出了一抹恐怖的微笑。然后她手指在琴键上一按，敲出来一个响亮的音符。场下的狂欢嘶吼瞬间寂静了，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一首钢琴曲。
少女也不负众望，悠长压抑的琴曲从她指尖倾泻而出，众人的情绪也随之摇摆震荡。
所有人都不禁摇晃起身体，伴随着音乐起舞。
就连置身事外的顾丛，也逐渐被这美妙的乐曲所吸引，心旌动摇，渐渐的他眼中只剩下弹琴的少女，和那越燃越旺的巨大篝火。
而这两者，也随着音乐声，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渐渐融为一体。
突然，顾丛觉得脖颈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扎了自己一下，整个人瞬间恢复了清醒。
随之一股热浪朝他脸上袭来，不知何时，他竟跟着一阵狂热粉丝，绕着那燃烧的篝火围成了一个圈。
他们距离那篝火是如此的近，只要向前一步，便会惹火烧身，成为灰烬。
太危险了！
顾丛刚想后退，却发现身后众人站得整整齐齐，让他没有一点后退的可能。而身旁众人，也是双目无神，犹如僵尸一般任由火舌在他们面前翻滚，其中有几个靠的近的，脸上已经被烫的通红，甚至烧出了水泡。
但真正让顾丛觉得恐怖的是，他在眼前的篝火中，看到了几具被烧的发黑的尸体。
而在篝火之上，那妖娆的火舌之中，那名长得和十七一摸一样的音乐家少女，正盘腿坐在火焰之中。双目灼灼的盯着失去神智的众人。
此时她正舔着舌头，嘴里边唱歌谣，边在最前面的一排里点着人头。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采药，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女孩的手指在顾丛的头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随着她的来字落地，她指头落到了顾丛身旁的人头上。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抬起无神的双目，愣愣的看向端坐于火焰中的少女。
少女魅惑的对他勾了勾手指。
少年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步，跨入火中。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火焰中传来，在火焰缠身的那刻少年好像恢复了清明。他想要挣扎而出，但巨型篝火中，又伸出了几条黝黑的手臂，死死抓住他挣扎的身躯。
渐渐的，渐渐的。惨叫声消失了。
只是篝火中又多了一具干尸。
死者身后的人麻木的向前一步，填补上了他的空缺。
少女又抬起来手指，唱起了歌谣。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少女的歌谣是如此的轻快，但当手指掠过顾丛头顶时，他却止不住的心跳。
“……真奇怪。”
少女的歌声停止，手指也停下来，没有落到顾丛头上。
被选中的少年抬起了头，但那个长得宛如十七的少女却没有反应，突然她的手指又动力。
“真，真，真，真，奇怪。”
少女手指一点，两点，三点，随着怪字落地，手指点到了顾丛头上。
顾丛抬头，和少女对视。
少女露出了微笑：
“你为什么，在颤抖呢？”
顾丛瞳孔，猛地一缩。身子一扭，就想冲出去。但身后的人群犹如钢铁长城，死死挡住了他的去路。
“抓住他。”
少女一声令下，众人便死死抓住了顾丛，令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
顾丛死死挣扎，但这些失了神智的人们力气大的惊人，而且没有知觉，即便顾丛钢铁化的手臂打断了他们的手骨，这些被少女控制的僵尸也不从松手一分。
只见少女犹如游鱼一般顺着篝火下游，出现到了顾丛面前。她将脸贴向顾丛，在顾丛身上嗅了一嗅。
“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而是一个外来者，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呢？”
“我怎么知道。”顾丛执拗的扭动着身体，寻找逃脱的机会：“我可是猎魔人，如果你敢对我动手，我师傅可不会饶过你的。”
虽然嘴上气势凶凶，不过顾丛也知道这种威胁估计吓不倒少女。从表现的战力来看，顾丛觉得陆清漪根本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因此他又加了一句。
“我只是偶入此地，放了我。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啊~”少女慵懒的打了个哈气：“你能来到这里，就绝对不是偶然。我们之间一定有着奇妙的缘分。”
少女又在顾丛身上嗅了一圈，突然他伸出手指，用指尖轻轻划开了顾丛的上衣，然后垂涎欲滴的盯着他的胸口。
女痴汉？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顾丛立刻注意到，少女所看的不是他的胸膛，而是他胸前所挂着的，妹妹的戒指。
而之前正是这枚戒指刺痛了他，将他从少女的歌声中唤醒。
看着这枚戒指，少女明白顾丛为什么能来到这里来。
“原来你是被这个带进来的。喂，小伙子，这戒指是从哪偷来的？”
“什么偷来的！这戒指是我妹妹的。”
“妹妹？”少女身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半个身子从火焰中钻了出来：“那你俩关系好吗？”
“关你什么事？”
此刻，顾丛只觉得这个少女犹如一个爱听八卦的八婆，但那眉宇间的神色，又让他止不住想起自寻死路的妹妹。
见顾丛不答，少女手指一转，在顾丛身上一阵摸索，很快一个小小的饼干盒出现了她的手中。
十七的遗物！
顾丛一惊，这个少女从哪里拿出来的，这盒子不应该在自己背上的背包里吗？
不对！兄弟姐妹们的遗物呢？我的背包呢？
顾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努力扭头超身后看去。后面空空如也。
“喂！我包呢？我包呢？”
没有人回答他。
不对啊，我和这些人都是被这个和十七长得一模一样的钢琴少女控制，中间没有人会去专门拿走我的背包。难道包早就丢了！
顾丛脸色瞬间铁青！
但他没空深思，便被少女打断。
只见她已经打开了那个盒子，读完了妹妹留给顾丛的信，正玩味的看着那条黑色丝袜。
然后，她妖娆的贴到了顾丛的脸上，两人的距离靠的是那般近。
顾丛甚至能闻到少女身上的香气，和那火焰的炙热。
“我想起了。”少女突然开口。
顾丛：“？”
“我就是十七！”
是十七的声音。
顾丛心中一跳。
少女吻了上来。
顾丛裹紧了衣服，努力在愈发狂热的人群中挤出一条向前的路。
但少女的出场明显将这场晚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所有人都想进一步的观赏这位大音乐家的音容。大家都在向前挤，所以顾丛努力了半天，不仅没有前进，反而被人群挤得距离舞台更远了些。
无论在哪个时代，粉丝的力量都是最可怕的。
但少女想要掀起的狂热还不止于此。
一曲终了，她扬起手臂，直指舞会中间那束尚未点燃的巨型柴垛。
“火！！”
少女声音嘶哑，表情狰狞。
一个人影从人群中钻出，抱着一根照明用的火炬就朝柴垛冲去。
那柴垛明显被预先浇过油水，被火苗一碰，就腾得一下，蹿起一人高的火焰。那点火之人被火舌灼烧了脸面，疼的哇哇直叫，不断在地上翻滚。
但四周的看客却对这样的人间惨剧熟视无睹，只是瞅了一眼不断在地上打滚的可怜粉丝，便眼巴巴的看向台上的少女。
而少女则死死盯着那个惨叫的粉丝，看着火焰将他慢慢吞噬，直至成为灰烬。嘴角裂出了一抹恐怖的微笑。然后她手指在琴键上一按，敲出来一个响亮的音符。场下的狂欢嘶吼瞬间寂静了，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一首钢琴曲。
少女也不负众望，悠长压抑的琴曲从她指尖倾泻而出，众人的情绪也随之摇摆震荡。
所有人都不禁摇晃起身体，伴随着音乐起舞。
就连置身事外的顾丛，也逐渐被这美妙的乐曲所吸引，心旌动摇，渐渐的他眼中只剩下弹琴的少女，和那越燃越旺的巨大篝火。
而这两者，也随着音乐声，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渐渐融为一体。
突然，顾丛觉得脖颈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扎了自己一下，整个人瞬间恢复了清醒。
随之一股热浪朝他脸上袭来，不知何时，他竟跟着一阵狂热粉丝，绕着那燃烧的篝火围成了一个圈。
他们距离那篝火是如此的近，只要向前一步，便会惹火烧身，成为灰烬。
太危险了！
顾丛刚想后退，却发现身后众人站得整整齐齐，让他没有一点后退的可能。而身旁众人，也是双目无神，犹如僵尸一般任由火舌在他们面前翻滚，其中有几个靠的近的，脸上已经被烫的通红，甚至烧出了水泡。
但真正让顾丛觉得恐怖的是，他在眼前的篝火中，看到了几具被烧的发黑的尸体。
而在篝火之上，那妖娆的火舌之中，那名长得和十七一摸一样的音乐家少女，正盘腿坐在火焰之中。双目灼灼的盯着失去神智的众人。
此时她正舔着舌头，嘴里边唱歌谣，边在最前面的一排里点着人头。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采药，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女孩的手指在顾丛的头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随着她的来字落地，她指头落到了顾丛身旁的人头上。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抬起无神的双目，愣愣的看向端坐于火焰中的少女。
少女魅惑的对他勾了勾手指。
少年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步，跨入火中。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火焰中传来，在火焰缠身的那刻少年好像恢复了清明。他想要挣扎而出，但巨型篝火中，又伸出了几条黝黑的手臂，死死抓住他挣扎的身躯。
渐渐的，渐渐的。惨叫声消失了。
只是篝火中又多了一具干尸。
死者身后的人麻木的向前一步，填补上了他的空缺。
少女又抬起来手指，唱起了歌谣。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少女的歌谣是如此的轻快，但当手指掠过顾丛头顶时，他却止不住的心跳。
“……真奇怪。”
少女的歌声停止，手指也停下来，没有落到顾丛头上。
被选中的少年抬起了头，但那个长得宛如十七的少女却没有反应，突然她的手指又动力。
“真，真，真，真，奇怪。”
少女手指一点，两点，三点，随着怪字落地，手指点到了顾丛头上。
顾丛抬头，和少女对视。
少女露出了微笑：
“你为什么，在颤抖呢？”
顾丛瞳孔，猛地一缩。身子一扭，就想冲出去。但身后的人群犹如钢铁长城，死死挡住了他的去路。
“抓住他。”
少女一声令下，众人便死死抓住了顾丛，令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
顾丛死死挣扎，但这些失了神智的人们力气大的惊人，而且没有知觉，即便顾丛钢铁化的手臂打断了他们的手骨，这些被少女控制的僵尸也不从松手一分。
只见少女犹如游鱼一般顺着篝火下游，出现到了顾丛面前。她将脸贴向顾丛，在顾丛身上嗅了一嗅。
“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而是一个外来者，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呢？”
“我怎么知道。”顾丛执拗的扭动着身体，寻找逃脱的机会：“我可是猎魔人，如果你敢对我动手，我师傅可不会饶过你的。”
虽然嘴上气势凶凶，不过顾丛也知道这种威胁估计吓不倒少女。从表现的战力来看，顾丛觉得陆清漪根本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因此他又加了一句。
“我只是偶入此地，放了我。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啊~”少女慵懒的打了个哈气：“你能来到这里，就绝对不是偶然。我们之间一定有着奇妙的缘分。”
少女又在顾丛身上嗅了一圈，突然他伸出手指，用指尖轻轻划开了顾丛的上衣，然后垂涎欲滴的盯着他的胸口。
女痴汉？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顾丛立刻注意到，少女所看的不是他的胸膛，而是他胸前所挂着的，妹妹的戒指。
而之前正是这枚戒指刺痛了他，将他从少女的歌声中唤醒。
看着这枚戒指，少女明白顾丛为什么能来到这里来。
“原来你是被这个带进来的。喂，小伙子，这戒指是从哪偷来的？”
“什么偷来的！这戒指是我妹妹的。”
“妹妹？”少女身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半个身子从火焰中钻了出来：“那你俩关系好吗？”
“关你什么事？”
此刻，顾丛只觉得这个少女犹如一个爱听八卦的八婆，但那眉宇间的神色，又让他止不住想起自寻死路的妹妹。
见顾丛不答，少女手指一转，在顾丛身上一阵摸索，很快一个小小的饼干盒出现了她的手中。
十七的遗物！
顾丛一惊，这个少女从哪里拿出来的，这盒子不应该在自己背上的背包里吗？
不对！兄弟姐妹们的遗物呢？我的背包呢？
顾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努力扭头超身后看去。后面空空如也。
“喂！我包呢？我包呢？”
没有人回答他。
不对啊，我和这些人都是被这个和十七长得一模一样的钢琴少女控制，中间没有人会去专门拿走我的背包。难道包早就丢了！
顾丛脸色瞬间铁青！
但他没空深思，便被少女打断。
只见她已经打开了那个盒子，读完了妹妹留给顾丛的信，正玩味的看着那条黑色丝袜。
然后，她妖娆的贴到了顾丛的脸上，两人的距离靠的是那般近。
顾丛甚至能闻到少女身上的香气，和那火焰的炙热。
“我想起了。”少女突然开口。
顾丛：“？”
“我就是十七！”
是十七的声音。
顾丛心中一跳。
少女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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