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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无珠

    “头,现在怎么办?!”

    看着一脸阴沉不已,神情怒然却又强行压下,目光血腥残忍而生硬扯笑的黑衣人首领,其他黑衣人噤若寒蝉,生怕稍不注意就成了首领出气的桶,虽说他们都是舔着刀尖过活,尸山血海中走着过来,然而面对性情乖戾,嗜血凶煞却又神情温柔的头也是心底犯怵,头皮发麻,他不一定会即刻杀了你,但是他由衷的那种爱好和认真,天真的就像孩子的好奇,会让你不寒而栗中明白生不如死是什么?!

    见事已至此,之前曾动手扇飞林卓的黑衣人只能在其他黑衣人不约而同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怯怯的看向头,强装镇静的问道,毕竟除过头,他也算是二把手了,可是在他心里,他对自己这个二把手的身份却看得十分清楚,不过是个在头爆发与即将爆发间踩雷的人,稍有不慎便会与之前那些二把手一样,崩溃或癫狂,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一死而已,与其他鬼杀并无特别,因此每次面对着头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生怕就此坠入地狱,被那恶鬼吞噬。

    “你,说,呢?!”

    鬼厉也就是黑衣人的首领,缓缓抬头,目光森然,咧嘴一笑,死死地盯着鬼青,一字一句的温柔问道,神情满是期待。

    就是不知道这期待是什么?!期待鬼青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是期待着他不知道怎么办,好自己去调教调教他呢?!

    面对着鬼厉如此神态,不仅是鬼青,就是其他黑衣人此刻也胆战心寒的大气不出,生怕下一刻就迎来那乖戾凶残却满心欢喜的笑声。

    “林飞羽宁愿屠杀家人和一死也不肯说出那东西在哪,那么可以肯定那东西就一定在青云山庄。”

    鬼青顶着鬼厉温柔的目光,悄然吞咽下一口口水,试探的说着自己对此事的推测,见鬼厉深深的看着自己,戏谑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才稍稍松喘口气,悄然擦去额头浸出的冷汗,明白自己算是说对了,暂时一脚跨出了鬼门关。

    接着他继续说道“而且看先前林飞羽的神态,他之前只怕真不太清楚我们要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却不表示他不知道青云山庄与青云峰的关系,只是……”

    说到这里,鬼青不由迟疑起来,神情有些困惑,猜测的说道“因为某些原因,他们青云山庄断了传承,所以这个秘密,林飞羽知道它的存在却并不清楚它是什么?!因而他先前才故意问出了那样的话。”

    说着又偷偷看了鬼厉一眼,见他沉着脸色什么都没说,就又继续说道“不过后来,那老贼突然明悟了,只怕想到了那东西是什么,这才不惜屠杀家人,宁愿一死也不肯告诉我们。毕竟他也明白与其告诉我们,让我们得到那东西后他们难逃一死,还不如自戕后让我们也求而不得!或者还有机会叫他林家的某一个后辈再悟出了这秘密。”

    说完后,鬼青静静的等着鬼厉没再说话,心中却暗腹着林飞羽的心思,明白林家还有人不再他们的掌控之中,而他就是林飞羽最后的希望。只是此事与他们而言却等不及了,哪怕他们知道此事也难赶尽杀绝,毕竟此事他们之所以能一举灭了青云山庄,更多的则是出其不意,一旦林家人有了防备,哪怕只是三两个小虾米与他们而言,再想找出也是大海捞针。何况明日一过,青云山庄被灭门的事必然在江湖掀起滔天巨浪,那时就算他们三更门再嚣张也不好与整个江湖为敌,明目张胆的寻找林家余孽。

    “嘎嘎,还不算太蠢!”

    鬼厉沙哑的笑道,看了一眼鬼青后,见他这么短时间,凭着眼前这些事就能想到这些,还算不坏。其实不怪鬼青困惑,青云山庄的事就连他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所知。就目前青云山庄的情况来说,他们的传承既可以说是断了,也可以说没断。因为早在两百多年前,自林飞羽他们这一脉执掌青云山庄后,他们的传承也就没了,虽然知道上一房流传下秘密就在山庄之中,然而那秘密是什么,他们却无从而知。只迷糊的知道那秘密非常了不得,传说一旦悟得其中真意,便可脱胎换骨。

    不说鬼青他不知道这其中隐秘,就是林飞羽这个一庄之主清楚这些秘史也只把那含糊不清的秘密只当做是一个神秘的传说,不认为它真的存在或有那么大价值,神异的能叫一个人脱胎换骨。直到他们的出现和逼问,林飞羽才明白那个秘密是真的存在,其价值之大远超他想象,并且在死亡的威胁之下,绝望之中突然明悟出什么。虽不可能就一定是那个秘密,但十之八九与其有关,因此在想通这一切之后,林飞羽那老家伙宁愿绝然一死和残忍的亲手屠杀子女也绝不肯给他们留下丝毫线索,就是企图青云山庄余孽能有一天再次发现和悟出那个秘密,好为他们报仇雪恨的同时将青云山庄发扬光大。

    想过这些后,鬼厉暗叹一声,将目光落向远处苍莽无尽的夜空,昏暗的脸色在四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明暗不定,冷冷的丢下一句“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然后身形一闪人已飘飞而去,融进了那茫茫夜色,不见踪迹,只留下一道徐徐尾音在诸人耳边回荡。

    “此事做好,便是我等机缘,若…没了,嘿嘿,也就没了。”

    这话听的其余黑衣人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彼此满眼迷惑,随即又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鬼青,围了上去。

    “嘶~吓死我了!”

    “这就走了?!”

    “看你那怂样!不过头的威势真的太可怕了!”

    “是啊!我敢在死人堆睡觉,可是面对头就直不起腰,寒飕飕的,只打摆子。”

    “呵!装什么大头蒜?!面对头,除了青哥,我们就是被头瞥一眼都魂飞了。”

    ……

    鬼厉一走,原本沉默寡言的黑衣人顿时都炸开了锅,一个个暗松口气的同时彼此嘀咕不断,然后又都望向鬼青。

    鬼青望着鬼厉离开的方向正在出神,思索着他说的那些话,想起来之前的一些传言,心头不由打个激灵,暗自兴奋的同时也越发期待和重视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岂不也有脱胎换骨,超脱凡尘的机会?!可笑这青云山庄之人空守宝山而不自知,可谓是有眼无珠,不识真经。

    想到这些,鬼青不免有些嘲弄林飞羽等人的可笑可怜,难怪落得如今灭门惨死之状。却丝毫不为他们就是这惨案的缔造者而愧疚,因为在他看来,江湖门派山庄,恩怨情仇厮杀,本就是世间更替兴衰之理,只不过看谁成王,谁又败寇而已。

    “都看着我干嘛?!”

    回过神的鬼青发现自己正被其他黑衣人围着,一个个恶狼一样盯看着他,不禁吓了一跳,呵斥一声。

    “额~青哥,那个~~不是我们看你,只是你这状况,杂那么瘆人呢?!”

    其中一个与鬼青关系亲近的黑衣人迟疑的说道,见鬼青瞪起眼睛,不由连忙缩起脖子,急急道“就,就跟头…”

    说着又怯怯的环顾一圈,似害怕着什么一样,吞咽了一下口水,慌忙道“头,一样威严。”

    只是这个“威严”却是加引号的,而大伙也都心知肚明,因此无不小鸡啄米的点头应和。

    “是啊,是啊,那种轻笑中夹杂着兴奋,兴奋间又带着莫名的鄙夷嘲讽,和眼底的冷酷森然之意,完全就是……”

    另一个黑衣人连忙说着,看着鬼青的目光都怯怯不安起来,似乎先前鬼青那乖戾阴鸷,变态凶残的神态给他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什么乱七八糟的?!”

    鬼青无语的瞪了诸人一眼,止住了他们还想刮躁的欲望,心中暗腹,有那么夸张明显吗?!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呸呸呸,头的高度,那是我能企图的了?!

    想到这,鬼青莫名有种脖子后冷风飕飕的感觉,只连忙在心底又慌忙说道,对头的气势威严,我一直都是怀着高山仰止之心,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一番马屁后才又安心下来,只冷声道“不做事了?!”

    见鬼青有些发火,虽然诸人心里对头离开时说的话仍满心狐疑却也不好再问,只禁声应命,又恢复了先前的那种冷酷森然之状。

    见此,鬼青漠然的环顾一圈,森然喝道“鸡犬不留!”。

    随即身形一动间人已蹿了出去,接着其他黑衣人也相继跃起,四射着扑入夜色火光之间,然后就听一阵惨叫声交杂而起,夜空中弥漫开一抹浓溺的血腥气。

    其实鬼青原想着是否要留下几人好探查一下那个秘密的线索,随即却又否决,实在是林飞羽那老贼出手太急太狠,将青云山庄可能知道秘密的人一举屠尽,剩下的这些大都不过是外系弟子及仆人,根本再难打探出什么,何况他们时间也来不及,因此一怒之下,鬼青也就懒得再留什么活口,至于那个秘密,鬼青心里也有了打算,那就是把可能相关的东西一股脑带走,不信凭着宗门那些人还看不出个所以来!

    “知道吗?!青云山庄被人一夜灭门!”

    茶楼中一人悄声对另一人说着,尽管低压着声音,神情紧张,然而眼神中却流露出莫名的激动兴奋,以及探到这种劲爆消息的自得。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果然同桌之人被惊的差点跳起,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说话之人,见他一副早就知道你会如此的模样,便又赶忙压低声音靠向那人急急问道“真的?!假的?!什么人下的手?!”。

    虽然明知道此事几人被眼前人如此姿态说出,看其神情也不可能诓骗自己,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怀疑的问,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青云山庄,那是什么地方?!虽然算不得江湖顶尖宗门帮派,可是那也是算得着的势力,尤其庄主林飞羽,一手双刀神鬼莫测,一身功力更是非同小可,不然也不会在江湖留下双刀儒生的美名了。哪怕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据说其风采依旧引的不少江湖儿女仰慕不已,更有甚者愿为其主动献身。

    “假的!”

    说话那人斜着眼瞥着问话之人,没好气的说道。

    见此,问话之人连忙赔笑,给那人倒茶递水的说道“言勤兄莫怪,小弟这不是被惊的乱了方寸,胡言乱语了吗?!你,谁不知道,通州百晓生一般的人物,知道的消息,有假?!”

    听了这话,言勤文一笑,摆手摇头的直说“不敢,百晓生的名头岂是自己可比?!”

    虽然他话是如此,可是眉眼间的那缕得意却难掩饰住,同时说道百晓生之名时一脸的向往和崇拜。

    百晓生,天机阁阁主的一种尊称,也是初代创办天机阁阁主的尊名,后来天机阁为纪念这位传奇人物,便将阁主之尊称做百晓生,而江湖因为流传太多关于百晓生的传说,因此对天机阁反倒不怎么熟悉,而更习惯把天机阁中的人统称为百晓生,所以百晓生演变到当下已经不仅是一个人名传说,更是一种身份或职业的敬称。

    据说百晓生可知天下事,世间秘密少有不晓,只是想要从天机阁中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价格去买,而这价格可不仅是真金白银,也可以是其他物品或东西替代,但是是否物有所值就要看天机阁愿不愿意兑换了。

    因此听到自己被如此奉承,言勤文才难掩欣喜自得。随即为不负这一声“百晓生”之名,他便再次与那男子细说起自己所知之事。

    “许昌兄,你是不知道啊!此事当时在下初闻之际差点激动,不,是骇然,骇然的跳起!实在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言勤文缓缓说道,语气中难掩激动,但又不免有些感慨此事的震撼。

    “青云山庄,什么地方?!一夜之间鸡犬不留?!据附近村庄百姓所言,只听无数惨叫哀嚎一夜不断,刀剑厮杀之声数里外都能听见,那火光比当晚的月亮都亮,映红了半片天,烧的整个山庄差点都没了,可怕啊~~。还有当时的那种血腥气和大火过后烧焦的臭味,哪怕过了三五天都还能闻到。啧啧,实在骇人听闻,恐怖至极,由此可知那凶手的凶残冷酷,强大可怕!”

    言勤文声情并茂的一气说道,听的许昌也是心神大动,惊奇不已,同时两人也不仅为那凶手的凶残恐怖而心悸不已,对视中难掩眼中惶恐,却又好奇这事的后续情况。

    好在,言勤文算是一个合格的说客,虽有吊人胃口之举但却不会真恼了听众,再轻押了一口茶后,继续缓缓说道“知道青云山庄为何招来这灭门之祸不?!按理说就青云山庄行事风格来看,虽在江湖有着对头和结下仇敌,但是也不应该就这样被一夜灭门,实在匪夷所思不是?!说不通啊!”

    自问自答的扫了一眼许昌及四周被自己话吸引而来的诸人,言勤文沉吟中断然砸出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哗啦”

    一时间众人无不喧哗而起,神色各异的看着彼此,各种念头在心中闪过,掩盖过前一刻对青云山庄灭门的震惊和那凶手的凶残恐怖,只剩下那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都是狐狸一样的人物,这话意味着什么,会不清楚?!

    短暂的沉默后,一人站起,望着言勤文慎重的问道“兄台所言属实?!”

    这话虽然问的有些唐突,但是言勤文却并未生气,相反他一改之前与许昌的嬉闹之色,郑重的起身看向诸人,抱拳说道“诸位所想,亦是在下所思。我等行走江湖为的什么?!不就是机缘运道!?此事发生已近月余,我等之所以现在才知,却是玉门镇距离龙泉县近千里行程,而此事又太过突然,所以除过个别大人物早前已经清楚外,其他人也是近来才陆续得知。”

    说道这里,言勤文目光再次略过众人,见不少人心有所动,又有不少人依旧一脸怀疑,便继续道“本人之所以在此地与许兄谈论此事,其实为的就是想寻几位意同道合的好汉去往龙泉县,青云山庄一探究竟!至于先前哪位兄台所问之事,在下只能这样说,或有夸大或不详之处,然发生之事却是千真万确!不然在下又岂敢戏耍诸位?!”。

    言勤文这一番话说的虽不似之前那样声情并茂绘声绘色但却诚恳真挚,因此诸人看着他再次沉思起来。

    “言兄所言极是。只是若此事已发生近月余,我等此时再去,岂不时过境迁?!徒劳无功。况且再有什么天材地宝,那时也早已被他人收入囊中,我们去又何为?!”

    围观之中另一人沉吟中对言勤文抱拳微微施礼说道。

    这话顿时引来诸人的附和。

    “是啊!等我们赶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就是,那什么机缘运道只怕早就被那些大人物拿了,还等我等什么事!”

    “况且青云山庄即能被灭门,那么幕后黑手怎么会将机缘再叫他人得去?!”

    “只怕此事大有蹊跷啊~!?”

    ……

    一时间众人中不同的声音响起,使得话题再不知觉中变了味道,甚至已有人看向言勤文的目光都不对了,但是也有一些人从始至终不发一言,沉思着眉头微蹙或松开,似乎已想到什么却并不打算与众人去争论。

    见此,言勤文虽有所预料但也不由黑下脸来,同时也在心里将那几个沉着冷静气势不俗之辈,暗记下来。然后看向还在吵闹着越说越离谱的几人,冷笑出声。

    “虽说天材地宝有德者得,机缘福运自有缘法,但若只想坐等其成,望天降馅饼,呵呵,不说异想天开,就这不争不抢的性子,只怕天亦不予。”

    说完,言勤文不屑的瞥过那几人,然后看着众人高声喝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我等江湖之辈,若无逆流拼搏之心,又何谈自我超脱?!须知瑰丽奇色多在险峰峻岭之间,若无攀岩之心,何必妄言凌云之志!”。

    这一番话言勤文说得慷慨激扬铿锵有力,顿时将原本有些嘈杂的场面镇住,也听得在场的一些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不由高声叫好!至于那几人先前暗自讥讽言勤文别有用心的,此时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羞臊!

    虽说言勤文没有指名道姓的去叫骂他们,可是这一番直指本心的言辞却叫他们比剜心还难受,而且原本簇拥在一起的人也已在不经意间与他们拉开了距离,同时瞥向他们的目光都不禁带了几分讥笑和轻视,羞恼的他们只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言勤文头上,在心底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你~~”

    几人中其中一人,手持铁骨折扇,愤然而起,盯着言勤文怒喝出声,然而却被他冷冷一个眼神生生扼住。

    别看言勤文之前与许昌嬉皮笑脸的耍闹,似乎没有一点威严气势,就是先前与他们讲述青云山庄之事也口若悬河似茶馆说书先生一般,看不出有什么身份,可是此刻却猛然变了,就像一头沉睡的巨虎睁开了眼睛,那种涌压而出的威势和压迫感,瞬间让几人头皮发麻,心惊胆寒中明白眼前之人绝不简单,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和欺压的存在,尤其其周身还爆发出犹如实质的煞气,更是刺痛的他们难以抵挡。

    “哼!”

    惶恐中几人各自匆忙拿起随身兵器,狼狈的挤出人群,只是最后又不忿怨毒的看向言勤文冷哼一声。

    对此,言勤文却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对于几人的嫉恨完全不屑一顾,就像随手挥去几只臭虫一般。然后看向其余众人,告罪的笑道“是在下孟浪了,倒叫各位好汉见笑了。”

    说完笑着摇头,举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以示赔罪。

    “阁下是白河城探花郎言家之人吧?!”

    这时人群中一中年男子探声问道。

    “这位兄台好眼光,曾祖曾得探花,只是后辈子孙不肖,倒叫诸位见笑了。”

    言勤文微微一愣,不想此地竟然有人看出自己来历,赶忙起身施礼说道。

    “岂敢,岂敢!言少侠羞煞我等了!”

    众人连忙回礼,在得知眼前之人乃是白河城世家言家之人后,诸人再看向言勤文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同,没有了之前的轻视猜疑不屑讥讽,甚至热切崇拜敬重敬畏起来。

    “先前是我等有眼无珠!不识言少侠之心,望少侠切勿怪罪!”

    “是啊!言公子如此丰神如玉的人物,又怎会怪我等有眼无珠呢?!”

    “呵,之前那几个宵小竟然敢暗讽言少侠心怀叵测!叫我下次碰见必叫他们好看!有眼无珠的东西!呸~”

    “就是!言公子深明大义,一身正气,乃是少有的仁义君子,岂是那些肮臜货可以窥探的了?!真真有眼无珠的东西!”

    ……

    一时间各种奉承的话不断响起,很是一副欢乐祥和之像,完全看不出之前彼此各怀心思,彼此算计之态。

    看着这一幕,哪怕言勤文自幼已见识过太多人情世态,也不禁在心底暗叹这人世间!同时又在不断的扯出一副谦和礼貌的笑脸迎合着众人,只是心中思绪却又飘回了半年前的那日,浮现出当时的种种,不禁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自嘲苦涩,有眼无珠的又何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