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吃力但讨好
这些天，奥罗奇忙得不可开交。不下雨要全程监督纠正错误，下雨要跑上跑下保证作物安全。就连晚上也不得安宁，甚至有半夜起身，单枪匹马令泥石流改道的故事。
莉莉卡看了都以为是幻觉。
当然，那些人只会觉得这是神迹，想在培训结束后献上更多的贡品感谢神出手保住试验田。
对此，他在心里吐槽，神再闲也不会管这种屁事。
不过这样的忙碌时光很快就要结束，因为七阳草已大致成熟。虽然过量的雨水减缓了它们的成长，但它们的状态非常健康，和魔物之森里采摘到的没什么不同。
换言之，现在就能采摘，让大家亲自感受它的效力。
“不行，我还要在采摘时顺便讲点重要的话，等天晴再说。”
奥罗奇果断拒绝请求，突然咄咄逼人地批评道：“你们看看我种来训练的那行七阳草，养得够好的就几棵。这样怎么行，水准太差了！”
他把激动的话语泼出后，监督者们转而关注自己手下的魔法师的表现，把七阳草的鉴定与品鉴放在一边。
那行七阳草长得参差不齐，根本看不出来是同一时间种下的。还好没人把它们养死，要不然失手的魔法师能丢脸得抬不起头。
手下没学好就会在竞争中落后，一切就完了！
部分监督者没有心思继续装高贵，开始质问自家的魔法师怎么没做好。
“给七阳草灌输魔力真的很不容易啊啊啊啊啊！”
场面一片混乱，而故意引发焦虑的奥罗奇则笑嘻嘻地趁乱离去。他回到疗养院里，立即检查摆在收银台里的红色通讯器，看看它有没有收到消息。
“我今晚想吃烤波波菜，老时间可以吗？”
通讯器里传来温仪清澈的声音，足不出户找他下订单。最近下雨下得太厉害了，她觉得用通讯器传达信息比喊个顺路的人跑一趟方便。
顺便一提，连通讯器都是她准备的，以防他嫌花钱而不购置。
奥罗奇想都没想，立即回复。
“没问题，到时候见。”
现在才刚到中午，还有很多时间准备食材。他先挑几棵新鲜的波波菜放进冰箱里，再去海边亲自捕捞海鲜，打算给她点惊喜。
今晚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就一点波波菜怎么够呢？
站在下着小雨的沙滩上，奥罗奇习惯性地做点热身运动，之后才下海捕捞海鲜。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抓海边烧烤时温仪吃过的那些，别的新奇的东西一点也不搞。
凭借强大的感知能力，不一会他就抓到了两倍于温仪食量的海鲜。当然，他也感知到了，海洋深处有魔物娘在注视他。
海里也有魔物娘，最常见的是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鱼尾的美丽人鱼。不过这种常见是相对的，其实她们的数量要比陆地上的魔物娘少得多，哪怕执行远洋捕捞任务的渔船也不会天天都见得到。
最重要的是，她们的攻击性并不强，基本上就远远地望着渔船，盯着渔船的动向。由于她们过度谨慎，被人类捕获的情况少之又少。一条人鱼就能卖个上万金币，足够把奥罗奇的庄园买下来。
他有想过抓些人鱼回来增加魔物娘多样性。但一想到她们只能被养在鱼缸里供人观赏，他瞬间就失去了兴致。
除此以外能饲养的地方就是鱼塘，强迫她们跟腥臭的鱼打成一片。这待遇比养在鱼缸里更惨，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捞起来送进厨房里分割。
广阔的水域才是人鱼的家，把她们圈养在陆地上实在是太残忍了。
“哗啦啦……”
素颜的温仪坐在住所的屋檐下，看着雨越下越大，无奈叹气。
最近阴晴不定，想出去走走总得带伞。就算能出门也没意思，小商贩从不在雨天摆摊，往日的热闹一去不复返。
明明罗斯镇离豪风城就几十千米，怎么家那里从没这样频繁下雨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不会过度纠结，反正只是稍微想想打发时间嘛。
迪克副会长犯事后，她开始任性地把活扔给他干，当一个高高在上的恶役大小姐。生活瞬间变得轻松，有时白天都能不用工作，躺在床上睡懒觉。
当然，她能这么闲跟频繁降雨很有关系就是了。
她早早搬出烤架。烧烤还是现做最好，区区烤架和火晶石，花不了几个钱。然后，她靠在椅子上眯眼听雨，等待奥罗奇的到来。
雨声很是催眠。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于是乎，奥罗奇拎着一篮食材到来时，看到了嘴角挂着晶莹唾液，睡相糟糕至极的温仪。看到她没醒，他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故意在小院子外弄出大声响把她惊醒。
“啊！”
醒来后，她瞬间察觉到自己的不雅，赶紧把嘴角的唾液擦干净。这会，他才大大咧咧地进来，笑着说：“久等了，开始烧烤吧！”
他把手里的大篮子举高，让她看得一清二楚。
“哇哦！”
只带波波菜可不需要这么大的篮子，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奥罗奇打开篮子，把上层已洗净的波波菜取出。而下层是一个精致的木盒，盒内装了十来个海螺，中间还夹着少许保鲜的冰。
是海螺！
时隔近月能再度品尝到烤海螺，温仪已激动得搓手手，想尽快把它们送入口中。
“哈哈，我今天很闲就去海边随便抓了点！”
他一边给烤架加火晶石，一边和她闲聊。等烤架烧热后，他再把波波菜及海螺放上去，慢慢炙烤。
这个过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换作平时，肚子饿的时候看着食材被烤得滋滋响，她肯定会感到煎熬。但他在身边时，她却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满心欢喜，兴奋期待成品。
“波波菜烤好啦！先吃点它垫垫肚子吧！”
作为优秀的厨师，奥罗奇绝对不会让客人等待太久。而在她愉快享用时，不加水的干烤海螺好了。
这样烤出来的海螺肉外干内湿，鲜味更加浓郁。再加上他特制的调味粉，略显干瘪的肉满是咸香与鲜甜，不同的风味令温仪大开眼界。
“好吃！”
雨还在下。一边听雨一边享受美食，感觉真不错。
“嘿嘿，那就再来一个！”
“嗯！”
这些海螺个头比拳头都大，里面的肉即使缩了水分量也不小，吃个四五只她绝对饱。
“海螺汤好咯！”
奥罗奇在另一个海螺里煮汤，就像上次一样。喝一口，精神抖擞。喝两口，爱不释手。
“好喝！”
这一番连击下来，温仪直接吃饱。剩下的食物由他包揽，在她的住所里全部解决。
他喝着滚烫的海螺汤，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我公布七阳草的种植方法好吗？”
“好……吧。虽然要魔法师辅助种植挺麻烦，但亲自种肯定比去魔物之森采摘稳定，价格说不定也能降下来。”
她望着砸在地上炸开的雨滴作答。当然，任职工会会长又为工会做过无数次妥协的她，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那你的父母又是怎么看的呢？”
“他们觉得，这是个让穆特家变得更庞大的好机会，还对我没能从你这里提前拿到技术感到不满。”
想到这里，温仪就有些惆怅，为什么父母总对她要求那么高。
奥罗奇惊讶得放下手里的海螺，说：“他们可真贪心啊，就不怕被其他势力惦记？要知道，汀根家族目前为止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和前程商会关系密切的汀根家族异常安静，就像是对此不感兴趣似的，反常得很。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反正他们压根不关心我，觉得我很没用。”
温仪委屈地趴在桌子上，眼睛泛光，但是没有哭。
“不管怎么说，这样还真是过分啊。”
奥罗奇无奈摇头。别说是他，就算是狗听了都要摇头。
哪有这样对待的，嫌女儿太多吗？
“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你父母的态度我真是始料未及。他们真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他随口说出不得了的话，把她吓到了。
“一切……计划之中？”
这是什么情况？
“嗯，迪克惹事的那天我就做好了计划。”奥罗奇解释道，“既解决工会无法履约的麻烦，又拿到七阳草的种植方法，他们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就是我天天下地指导挺麻烦，搞得跟加收魔物娘前一样忙。”
温仪听了颇为震惊。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这稀烂的态度。啧啧啧，要是他们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一人给一巴掌。但凡换个人当会长，我都不会出手解围。”
她很感动，也很疑惑。一事无成的她为何总能收获他的照顾？
难道他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出于怜悯关照你罢了。
“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话说出口时，奥罗奇却用表面原因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想说真话伤到她。
“朋友吗……呜……你真是个不错的朋友。”
无法得知他真实想法的温仪稍微高兴了些，素颜面庞浮现一丝羞红。她轻轻地说：“如果能和那么可靠的你在一起，我应该就能脱离苦海了吧。”
确实如此，他会给予充分的庇护，就跟麾下的那些魔物娘一样。所以，他认真回答：“嗯，确实会好一点吧。我可不像他们，肯定会给你足够的尊重。”
说完，他往她的碟子里放几根热腾腾的烤波波菜，示意她继续吃。但她没心思吃，因为她心里想着更重要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该，勇敢，说出来！
她一边木讷地享用食物，一边纠结要不要在这时坦露心迹。
可是之前各种暗示都被堵回去，这次直白坦承也会是一样的结果吧？
她害怕自己被强硬拒绝，那样就彻底没戏了。
但是，这是最后的机会，就算被拒绝也要说出来！
等她被迫离开罗斯镇，躺在别人的床上痛苦挣扎时，迂腐的矜持又有什么意义？
与其抱有幻想，不如彻底死心。
她不想留有遗憾！
温仪吞下口中的波波菜，与奥罗奇四目相对。然后，她鼓起勇气大胆地说：“我想成为你的妻子，结成伴侣和你在一起！”
“哗啦啦……”
他沉默不语，只有雨声代为作答。不知为何，雨竟下得更大，瓢泼的雨声无情浇灭心中的热火。
“可以啊。”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清晰而明确的回答。没有拐弯抹角，没有文字游戏，就是朴实无华的一句话。
奥罗奇坐在温仪身边，脸上的嬉笑消失不见，神情严肃得像是在处理公务。他把手放在桌子上，阐述道：“但是我对伴侣要求很高，最低的要求是不拖后腿。这点你姑且能做到，但其他方面就得加把劲咯。”
“啊，好狡猾！”
看着她激动得挥舞拳头，他重新拿出笑容，愉快地说：“其实你自己都知道，像我这么优秀的家伙，怎么可能接受平庸。”
她低着头，知道自己绝对算不上优秀。
“当然，也不是说你非得搞出一番事业。有足够的上进心，不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对我来说比结果更重要。”
简单的话给了温仪极大的鼓舞。她眼里闪着光，望着他兴奋承诺：“这样的话……我就努力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让你爱上我！”
然而，奥罗奇疯狂摇头，异常的反应令她十分不解。
“咦？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
“你有这种想法我很欣慰，但我最喜欢的是魔物娘，你再怎么努力也变不了魔物娘的啦。”
“啊？”
她以为他以前说的那些话是在变相拒绝，没想到他是认真的，全是肺腑之言！
拿魔物娘满足欲望就算了，真心喜欢魔物娘也太奇怪了吧？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
“所以啊，疗养院里的各位有先天优势，是你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哦。”
“呜……怎么能这样……才刚开始就受到打击……”
温仪有些失落，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所期望的。
如果我能变得更优秀……如果我能变得更有魅力……如果……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刚爬到脸上的失落瞬间消散。
没错，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用自己的魅力纠正他的喜好啊！
斗志昂扬的她悄悄下定决心，目标是征服他的心，令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虽然暂时没有合理的方案，但胜在已设定明确目标，至少是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个雨夜，温仪非常开心。
莉莉卡看了都以为是幻觉。
当然，那些人只会觉得这是神迹，想在培训结束后献上更多的贡品感谢神出手保住试验田。
对此，他在心里吐槽，神再闲也不会管这种屁事。
不过这样的忙碌时光很快就要结束，因为七阳草已大致成熟。虽然过量的雨水减缓了它们的成长，但它们的状态非常健康，和魔物之森里采摘到的没什么不同。
换言之，现在就能采摘，让大家亲自感受它的效力。
“不行，我还要在采摘时顺便讲点重要的话，等天晴再说。”
奥罗奇果断拒绝请求，突然咄咄逼人地批评道：“你们看看我种来训练的那行七阳草，养得够好的就几棵。这样怎么行，水准太差了！”
他把激动的话语泼出后，监督者们转而关注自己手下的魔法师的表现，把七阳草的鉴定与品鉴放在一边。
那行七阳草长得参差不齐，根本看不出来是同一时间种下的。还好没人把它们养死，要不然失手的魔法师能丢脸得抬不起头。
手下没学好就会在竞争中落后，一切就完了！
部分监督者没有心思继续装高贵，开始质问自家的魔法师怎么没做好。
“给七阳草灌输魔力真的很不容易啊啊啊啊啊！”
场面一片混乱，而故意引发焦虑的奥罗奇则笑嘻嘻地趁乱离去。他回到疗养院里，立即检查摆在收银台里的红色通讯器，看看它有没有收到消息。
“我今晚想吃烤波波菜，老时间可以吗？”
通讯器里传来温仪清澈的声音，足不出户找他下订单。最近下雨下得太厉害了，她觉得用通讯器传达信息比喊个顺路的人跑一趟方便。
顺便一提，连通讯器都是她准备的，以防他嫌花钱而不购置。
奥罗奇想都没想，立即回复。
“没问题，到时候见。”
现在才刚到中午，还有很多时间准备食材。他先挑几棵新鲜的波波菜放进冰箱里，再去海边亲自捕捞海鲜，打算给她点惊喜。
今晚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就一点波波菜怎么够呢？
站在下着小雨的沙滩上，奥罗奇习惯性地做点热身运动，之后才下海捕捞海鲜。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抓海边烧烤时温仪吃过的那些，别的新奇的东西一点也不搞。
凭借强大的感知能力，不一会他就抓到了两倍于温仪食量的海鲜。当然，他也感知到了，海洋深处有魔物娘在注视他。
海里也有魔物娘，最常见的是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鱼尾的美丽人鱼。不过这种常见是相对的，其实她们的数量要比陆地上的魔物娘少得多，哪怕执行远洋捕捞任务的渔船也不会天天都见得到。
最重要的是，她们的攻击性并不强，基本上就远远地望着渔船，盯着渔船的动向。由于她们过度谨慎，被人类捕获的情况少之又少。一条人鱼就能卖个上万金币，足够把奥罗奇的庄园买下来。
他有想过抓些人鱼回来增加魔物娘多样性。但一想到她们只能被养在鱼缸里供人观赏，他瞬间就失去了兴致。
除此以外能饲养的地方就是鱼塘，强迫她们跟腥臭的鱼打成一片。这待遇比养在鱼缸里更惨，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捞起来送进厨房里分割。
广阔的水域才是人鱼的家，把她们圈养在陆地上实在是太残忍了。
“哗啦啦……”
素颜的温仪坐在住所的屋檐下，看着雨越下越大，无奈叹气。
最近阴晴不定，想出去走走总得带伞。就算能出门也没意思，小商贩从不在雨天摆摊，往日的热闹一去不复返。
明明罗斯镇离豪风城就几十千米，怎么家那里从没这样频繁下雨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不会过度纠结，反正只是稍微想想打发时间嘛。
迪克副会长犯事后，她开始任性地把活扔给他干，当一个高高在上的恶役大小姐。生活瞬间变得轻松，有时白天都能不用工作，躺在床上睡懒觉。
当然，她能这么闲跟频繁降雨很有关系就是了。
她早早搬出烤架。烧烤还是现做最好，区区烤架和火晶石，花不了几个钱。然后，她靠在椅子上眯眼听雨，等待奥罗奇的到来。
雨声很是催眠。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于是乎，奥罗奇拎着一篮食材到来时，看到了嘴角挂着晶莹唾液，睡相糟糕至极的温仪。看到她没醒，他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故意在小院子外弄出大声响把她惊醒。
“啊！”
醒来后，她瞬间察觉到自己的不雅，赶紧把嘴角的唾液擦干净。这会，他才大大咧咧地进来，笑着说：“久等了，开始烧烤吧！”
他把手里的大篮子举高，让她看得一清二楚。
“哇哦！”
只带波波菜可不需要这么大的篮子，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奥罗奇打开篮子，把上层已洗净的波波菜取出。而下层是一个精致的木盒，盒内装了十来个海螺，中间还夹着少许保鲜的冰。
是海螺！
时隔近月能再度品尝到烤海螺，温仪已激动得搓手手，想尽快把它们送入口中。
“哈哈，我今天很闲就去海边随便抓了点！”
他一边给烤架加火晶石，一边和她闲聊。等烤架烧热后，他再把波波菜及海螺放上去，慢慢炙烤。
这个过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换作平时，肚子饿的时候看着食材被烤得滋滋响，她肯定会感到煎熬。但他在身边时，她却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满心欢喜，兴奋期待成品。
“波波菜烤好啦！先吃点它垫垫肚子吧！”
作为优秀的厨师，奥罗奇绝对不会让客人等待太久。而在她愉快享用时，不加水的干烤海螺好了。
这样烤出来的海螺肉外干内湿，鲜味更加浓郁。再加上他特制的调味粉，略显干瘪的肉满是咸香与鲜甜，不同的风味令温仪大开眼界。
“好吃！”
雨还在下。一边听雨一边享受美食，感觉真不错。
“嘿嘿，那就再来一个！”
“嗯！”
这些海螺个头比拳头都大，里面的肉即使缩了水分量也不小，吃个四五只她绝对饱。
“海螺汤好咯！”
奥罗奇在另一个海螺里煮汤，就像上次一样。喝一口，精神抖擞。喝两口，爱不释手。
“好喝！”
这一番连击下来，温仪直接吃饱。剩下的食物由他包揽，在她的住所里全部解决。
他喝着滚烫的海螺汤，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我公布七阳草的种植方法好吗？”
“好……吧。虽然要魔法师辅助种植挺麻烦，但亲自种肯定比去魔物之森采摘稳定，价格说不定也能降下来。”
她望着砸在地上炸开的雨滴作答。当然，任职工会会长又为工会做过无数次妥协的她，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那你的父母又是怎么看的呢？”
“他们觉得，这是个让穆特家变得更庞大的好机会，还对我没能从你这里提前拿到技术感到不满。”
想到这里，温仪就有些惆怅，为什么父母总对她要求那么高。
奥罗奇惊讶得放下手里的海螺，说：“他们可真贪心啊，就不怕被其他势力惦记？要知道，汀根家族目前为止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和前程商会关系密切的汀根家族异常安静，就像是对此不感兴趣似的，反常得很。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反正他们压根不关心我，觉得我很没用。”
温仪委屈地趴在桌子上，眼睛泛光，但是没有哭。
“不管怎么说，这样还真是过分啊。”
奥罗奇无奈摇头。别说是他，就算是狗听了都要摇头。
哪有这样对待的，嫌女儿太多吗？
“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你父母的态度我真是始料未及。他们真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他随口说出不得了的话，把她吓到了。
“一切……计划之中？”
这是什么情况？
“嗯，迪克惹事的那天我就做好了计划。”奥罗奇解释道，“既解决工会无法履约的麻烦，又拿到七阳草的种植方法，他们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就是我天天下地指导挺麻烦，搞得跟加收魔物娘前一样忙。”
温仪听了颇为震惊。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这稀烂的态度。啧啧啧，要是他们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一人给一巴掌。但凡换个人当会长，我都不会出手解围。”
她很感动，也很疑惑。一事无成的她为何总能收获他的照顾？
难道他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出于怜悯关照你罢了。
“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话说出口时，奥罗奇却用表面原因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想说真话伤到她。
“朋友吗……呜……你真是个不错的朋友。”
无法得知他真实想法的温仪稍微高兴了些，素颜面庞浮现一丝羞红。她轻轻地说：“如果能和那么可靠的你在一起，我应该就能脱离苦海了吧。”
确实如此，他会给予充分的庇护，就跟麾下的那些魔物娘一样。所以，他认真回答：“嗯，确实会好一点吧。我可不像他们，肯定会给你足够的尊重。”
说完，他往她的碟子里放几根热腾腾的烤波波菜，示意她继续吃。但她没心思吃，因为她心里想着更重要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该，勇敢，说出来！
她一边木讷地享用食物，一边纠结要不要在这时坦露心迹。
可是之前各种暗示都被堵回去，这次直白坦承也会是一样的结果吧？
她害怕自己被强硬拒绝，那样就彻底没戏了。
但是，这是最后的机会，就算被拒绝也要说出来！
等她被迫离开罗斯镇，躺在别人的床上痛苦挣扎时，迂腐的矜持又有什么意义？
与其抱有幻想，不如彻底死心。
她不想留有遗憾！
温仪吞下口中的波波菜，与奥罗奇四目相对。然后，她鼓起勇气大胆地说：“我想成为你的妻子，结成伴侣和你在一起！”
“哗啦啦……”
他沉默不语，只有雨声代为作答。不知为何，雨竟下得更大，瓢泼的雨声无情浇灭心中的热火。
“可以啊。”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清晰而明确的回答。没有拐弯抹角，没有文字游戏，就是朴实无华的一句话。
奥罗奇坐在温仪身边，脸上的嬉笑消失不见，神情严肃得像是在处理公务。他把手放在桌子上，阐述道：“但是我对伴侣要求很高，最低的要求是不拖后腿。这点你姑且能做到，但其他方面就得加把劲咯。”
“啊，好狡猾！”
看着她激动得挥舞拳头，他重新拿出笑容，愉快地说：“其实你自己都知道，像我这么优秀的家伙，怎么可能接受平庸。”
她低着头，知道自己绝对算不上优秀。
“当然，也不是说你非得搞出一番事业。有足够的上进心，不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对我来说比结果更重要。”
简单的话给了温仪极大的鼓舞。她眼里闪着光，望着他兴奋承诺：“这样的话……我就努力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让你爱上我！”
然而，奥罗奇疯狂摇头，异常的反应令她十分不解。
“咦？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
“你有这种想法我很欣慰，但我最喜欢的是魔物娘，你再怎么努力也变不了魔物娘的啦。”
“啊？”
她以为他以前说的那些话是在变相拒绝，没想到他是认真的，全是肺腑之言！
拿魔物娘满足欲望就算了，真心喜欢魔物娘也太奇怪了吧？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
“所以啊，疗养院里的各位有先天优势，是你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哦。”
“呜……怎么能这样……才刚开始就受到打击……”
温仪有些失落，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所期望的。
如果我能变得更优秀……如果我能变得更有魅力……如果……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刚爬到脸上的失落瞬间消散。
没错，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用自己的魅力纠正他的喜好啊！
斗志昂扬的她悄悄下定决心，目标是征服他的心，令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虽然暂时没有合理的方案，但胜在已设定明确目标，至少是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个雨夜，温仪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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