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夜间行动（上）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只剩二人面面相觑。
桌上吃食哪怕经历过一轮糟蹋，依旧剩下太多太多，任由两人吃到明日，怕是也吃不完。二人缓缓放下手中碗筷，近乎同时开口“你不去吗？”“吃饱了没有？”
四目对视，换来声声苦笑。
二人既然都知道对方问题的答案，也知自己想问些什么，何必再执拗的问出口，相互难堪呢。
难以相互袒露心声甚至不愿交流的二人如何能处理好单独相处的时光呢，哪怕想想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尴尬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能说能听的话大概只剩下不痛不痒的问好了。
终究还是无法驾驭那份沉默，李二狗默默重拾碗筷，百无聊赖的继续对付起食物。男人也有样学样，选择以同样方式来打破尴尬。
不知是不是实在吃不下了，还是说彼此之间难以相处，对二人而言哪怕是低头吃着美味的食物，每一口都像是煎熬。没办法，谁也不想先行离开，只好渐渐找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突然，男子似乎觉得饭菜不够味道，漫不经心的问了声“你跟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莫名其妙的一问惹得李二狗一口噎住，他锤胸好久，才勉强咽下那一口不顺“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跟那女人怎么样了，我跟她本来也没怎么样。”
“亏你识趣。”男人拿过酒水，为自己倒上一碗，一饮而尽，咂嘴回味。
“那女人什么来头？”
“没人知道，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其他新兵，看起来你们关系挺不错的，都追你到这儿了。”
“别开玩笑。”李二狗压不住苦笑。也许之前勉强算是还能表现的相处不错，刚才却是撕破了脸皮，只剩怨恨了吧“他们来跟我，可不是因为相处，也许是觉得我能带他们远离危险。”
“可你不但没带他们远离危险，偏偏还将他们赶出了酒楼。”
“是啊。受他们埋怨。”
短暂的交流后，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相比强行找到个不合适的话题，他们更喜欢转头打量着其他人，虽然从那张张嬉笑的脸上找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要能打破尴尬假装有事儿做就好。
一顿拖沓的午饭持续了半日之久，李二狗他们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大概是看懂了二人打算，自始至终小二掌柜都未来打扰过。
黄昏已至，夜幕将临。
李二狗都不知自己强忍反胃，又塞下了多少食物，此时哪会觉得饿呢。只手扶稳桌面，艰难起身，摇摇晃晃向外走去。
“怎么，这就走了，不留下多陪我一会儿。”
身后挽留毫无诚意，甚至多了几分慵懒，李二狗岂会不懂男人意图，索性遂了他的意“别客气，吃饱喝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何必呢，这里有何不好？”
“并非不好，是不太适合我。”
“果然如我所说。”男人饮尽碗中酒，以空碗遥敬李二狗“你确实够神秘，对他人而言避之不及的黑夜，你却视做平常，要知道酒楼可不仅是住处，还可帮你免去夜间麻烦。”
如此说辞，未免评价过高，李二狗全然不似男人所说那样有底气，正因没有底气，才会夜晚去试试自己的本事。
两年时间，未能磨灭李二狗回家的决心，他迫切想要逃离这各怀鬼胎的地方。倘若从营中逃，必然会遭到各种堵截，他行动再快，全然不可能跑得过快马。所以最佳的逃跑地点便是这时常能来一回的城池，他很有必要远离舒适的夜晚，去体验一番城中守将的手段，哪怕不幸失败，只要即时表明身份，也定无性命之忧，失败的惩罚相比贸然闯营是那么微不足道。
其实，李二狗虽有心却并不觉得能有把握逃出去，奈何城中变化巨大，令他觉得越来越陌生。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得赶紧打算，不然等取消外出后，他岂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含糊应了一声，李二狗心里没底，哪儿敢说太多。
站在牌匾下，迎着近乎是太阳最后的余晖，李二狗深深伸了个懒腰，当初被他视做麻烦的新兵早已被酒楼人员尽数驱赶，不见踪影。
随着小二的陪笑声，李二狗往荒凉的街道中走去。
刚才还在担心之前挨打的家伙有没有被照顾好，却在巷口岔道看到个倒地不起，只剩轻微喘息声的身影。
唯恐只是衣物相像，李二狗轻声缓步上前，经过那人身边时，忍不住细细打量一番，久久不敢确认身份。最终脚步停于面前，问道“你没事吧。”
难得的问好令倒地男人动容，满脸哀求又有几分感动的努力昂起头，感谢与求助还未说出口，竟看到了张万分可恨的脸。顿时怒气攻心，整个人再度趴下，紧咬嘴唇，不屑于向李二狗求救，道谢就更谈不上了，毕竟他认为自己一身凄惨，全拜李二狗所赐。
“还活着，挺不错的。”李二狗没那么多善心，哪怕男人求饶，他也定不会帮忙，不可能因为个外人，坏了计划。再说，男人自作孽与他何干，他曾劝过曾拒绝过，是男人自己执迷不悟，才落得如此下场，又能怨得了谁呢。
见李二狗将要离开，男人终是安奈不住，他还在等着李二狗的道歉呢，当然，他同样没有原谅李二狗的打算“你这走了？”
“不然呢。”李二狗未回主道，往偏僻处走去。夜间对方人数众多，不适合去硬碰硬，只可周旋。
“你害了我，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李二狗提高声调“我本就不能帮助你们，是你自己执意跟我身后，后果不由你承担，难道由我负责吗？”
“可你坐视不管，任我被打成这幅模样，回去怎么交差！”
“多谢担心，哪怕是你死了，我回去同样可以交差。看你状态不错，最少，还能开口。”
冷冷看过一眼，任由阵阵叫骂声刺耳，李二狗头也不回离开，他没必要去解释些有的没的，但这梁子注定要结下了。
桌上吃食哪怕经历过一轮糟蹋，依旧剩下太多太多，任由两人吃到明日，怕是也吃不完。二人缓缓放下手中碗筷，近乎同时开口“你不去吗？”“吃饱了没有？”
四目对视，换来声声苦笑。
二人既然都知道对方问题的答案，也知自己想问些什么，何必再执拗的问出口，相互难堪呢。
难以相互袒露心声甚至不愿交流的二人如何能处理好单独相处的时光呢，哪怕想想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尴尬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能说能听的话大概只剩下不痛不痒的问好了。
终究还是无法驾驭那份沉默，李二狗默默重拾碗筷，百无聊赖的继续对付起食物。男人也有样学样，选择以同样方式来打破尴尬。
不知是不是实在吃不下了，还是说彼此之间难以相处，对二人而言哪怕是低头吃着美味的食物，每一口都像是煎熬。没办法，谁也不想先行离开，只好渐渐找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突然，男子似乎觉得饭菜不够味道，漫不经心的问了声“你跟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莫名其妙的一问惹得李二狗一口噎住，他锤胸好久，才勉强咽下那一口不顺“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跟那女人怎么样了，我跟她本来也没怎么样。”
“亏你识趣。”男人拿过酒水，为自己倒上一碗，一饮而尽，咂嘴回味。
“那女人什么来头？”
“没人知道，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其他新兵，看起来你们关系挺不错的，都追你到这儿了。”
“别开玩笑。”李二狗压不住苦笑。也许之前勉强算是还能表现的相处不错，刚才却是撕破了脸皮，只剩怨恨了吧“他们来跟我，可不是因为相处，也许是觉得我能带他们远离危险。”
“可你不但没带他们远离危险，偏偏还将他们赶出了酒楼。”
“是啊。受他们埋怨。”
短暂的交流后，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相比强行找到个不合适的话题，他们更喜欢转头打量着其他人，虽然从那张张嬉笑的脸上找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要能打破尴尬假装有事儿做就好。
一顿拖沓的午饭持续了半日之久，李二狗他们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大概是看懂了二人打算，自始至终小二掌柜都未来打扰过。
黄昏已至，夜幕将临。
李二狗都不知自己强忍反胃，又塞下了多少食物，此时哪会觉得饿呢。只手扶稳桌面，艰难起身，摇摇晃晃向外走去。
“怎么，这就走了，不留下多陪我一会儿。”
身后挽留毫无诚意，甚至多了几分慵懒，李二狗岂会不懂男人意图，索性遂了他的意“别客气，吃饱喝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何必呢，这里有何不好？”
“并非不好，是不太适合我。”
“果然如我所说。”男人饮尽碗中酒，以空碗遥敬李二狗“你确实够神秘，对他人而言避之不及的黑夜，你却视做平常，要知道酒楼可不仅是住处，还可帮你免去夜间麻烦。”
如此说辞，未免评价过高，李二狗全然不似男人所说那样有底气，正因没有底气，才会夜晚去试试自己的本事。
两年时间，未能磨灭李二狗回家的决心，他迫切想要逃离这各怀鬼胎的地方。倘若从营中逃，必然会遭到各种堵截，他行动再快，全然不可能跑得过快马。所以最佳的逃跑地点便是这时常能来一回的城池，他很有必要远离舒适的夜晚，去体验一番城中守将的手段，哪怕不幸失败，只要即时表明身份，也定无性命之忧，失败的惩罚相比贸然闯营是那么微不足道。
其实，李二狗虽有心却并不觉得能有把握逃出去，奈何城中变化巨大，令他觉得越来越陌生。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得赶紧打算，不然等取消外出后，他岂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含糊应了一声，李二狗心里没底，哪儿敢说太多。
站在牌匾下，迎着近乎是太阳最后的余晖，李二狗深深伸了个懒腰，当初被他视做麻烦的新兵早已被酒楼人员尽数驱赶，不见踪影。
随着小二的陪笑声，李二狗往荒凉的街道中走去。
刚才还在担心之前挨打的家伙有没有被照顾好，却在巷口岔道看到个倒地不起，只剩轻微喘息声的身影。
唯恐只是衣物相像，李二狗轻声缓步上前，经过那人身边时，忍不住细细打量一番，久久不敢确认身份。最终脚步停于面前，问道“你没事吧。”
难得的问好令倒地男人动容，满脸哀求又有几分感动的努力昂起头，感谢与求助还未说出口，竟看到了张万分可恨的脸。顿时怒气攻心，整个人再度趴下，紧咬嘴唇，不屑于向李二狗求救，道谢就更谈不上了，毕竟他认为自己一身凄惨，全拜李二狗所赐。
“还活着，挺不错的。”李二狗没那么多善心，哪怕男人求饶，他也定不会帮忙，不可能因为个外人，坏了计划。再说，男人自作孽与他何干，他曾劝过曾拒绝过，是男人自己执迷不悟，才落得如此下场，又能怨得了谁呢。
见李二狗将要离开，男人终是安奈不住，他还在等着李二狗的道歉呢，当然，他同样没有原谅李二狗的打算“你这走了？”
“不然呢。”李二狗未回主道，往偏僻处走去。夜间对方人数众多，不适合去硬碰硬，只可周旋。
“你害了我，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李二狗提高声调“我本就不能帮助你们，是你自己执意跟我身后，后果不由你承担，难道由我负责吗？”
“可你坐视不管，任我被打成这幅模样，回去怎么交差！”
“多谢担心，哪怕是你死了，我回去同样可以交差。看你状态不错，最少，还能开口。”
冷冷看过一眼，任由阵阵叫骂声刺耳，李二狗头也不回离开，他没必要去解释些有的没的，但这梁子注定要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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